第32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句,總算是讓應淳善剎住了。
“也對,大皇子親自把人帶回來,總不好這麼落他的面子。”
應淳善傷腦筋得很。
王府那邊不能得罪,可大皇子更不能!
為何他堅持要讓庶女繼續做世子妃呢?
自然是,那日在京兆府的公堂上,他親眼所見閻佩瑜對應采瀾的態度。
自己也是男人,哪能不了解,如今世子爺對新婚妻子的勁兒正上頭。
毛頭小子還在新婚黏膩期,只要應采瀾走好每一步,坐穩世子妃的位置十拿九穩。
將來再生個兒子,就完全穩了!
讓嫡女也過去,即便是庶女穩不住,嫡女是精心教導出來的,總也不可能一點兒用沒有。
反正,名聲已經毀了,何不好好利用這層關係?
到時候,兩個女兒穩住世子的後院,還怕這層關係出問題?
可此時,應采瀾說的,也有道理。
他提出了一個疑惑:“大皇子怎麼會去王府接彩月呢?”
沒有大皇子橫插一腳,不就沒這事兒了么?
大皇子好端端的,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干這事兒啊。
他的目光掠過應夫人、還有其他侍妾,最後落在應彩月頭上。
應采瀾一聽,在心裏樂了,立即踩死:“是啊,我好奇得很。嫡姐一邊巴巴地趕去王府,闖入了人家婚房;另一邊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引得大皇子對你另眼相待。”
她提出了一個致命疑問:“嫡姐,你莫不是……想挑起大皇子府與康親王府的爭鬥、做那紅顏禍水呢?可要當心啊,腳踩兩隻船,容易劈叉!”
乍一聽這話,好像是字面的意思。
仔細辨認,卻是應彩月在已有婚約的情況下,勾搭大皇子!
並且,腳踏兩隻船,兩邊都想要!
應淳善是大男子主義的典型,他能忍?
當即,一巴掌朝應彩月扇了過去:“不但不守婦道、水性楊花,還敢兩邊吊著!你當大皇子和康親王世子都是好惹的!”
重重一巴掌,應彩月被扇倒在地。
頓時,哭得好大聲!
應采瀾痛快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應彩月不是老喜歡綠茶陰陽人么?
老子給你茶一個!
最噁心綠茶婊的事:莫過於把綠茶婊拉出來的屎,塞進她的嘴裏!
一個字:爽!
“父親。”應采瀾覺得戲份足了,便道:“出來的時候我沒想到這點。”
“如今想想,得罪大皇子的話,終究不妙。”
“王府好歹是宗親,可太師府……怕是要遭殃。”
“所以,嫡姐還是先留在太師府,改日看看大皇子的態度,再決定不遲。”
“世子身子骨不好,他那邊我也放心不下。”
“如此,嫡姐在太師府的日子,還請父親好生照顧。”
“我便先回王府去了。”
字字句句都是為應家着想!
但也都表示:應彩月已經是我們康親王府的人了,你可得照顧好!
至於這個“照顧”……
可以有很多種!
庶女的身份如今已經高人一等,應淳善當然得順着她的意思:“也是,世子那邊,需要世子妃盡心照顧,便不留世子妃了。為父送世子妃!”
太師大人親自送世子妃上了馬車。
好言好語,充分表達了:一個父親對女兒在夫家生活幸福的殷切期待。
然而,回到府內,他的臉就陰沉下來:“你等若再惹出事端來,莫怪我不顧情面,將你逐出家門!”
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應采瀾!
應家雖然已經高官厚祿,但始終沒能更進一步!
嫡女的婚事,本來是最好的跳板。
愣是給作成了這個樣子!
好在庶女也夠爭氣,以後自然得把庶女捧上天。
能讓應家雞犬升天的,是應采瀾還是應彩月,其實沒關係。
誰敢阻礙應家的前程,就踢掉!
最後,應淳善來了一句:“彩月,你好好想辦法,跟大皇子說明,是你自己要去給世子做妾的,儘快回王府去!”
應彩月猛地抬起頭來。
淚水掛在眼角,心裏充滿了恨意!
回王府的馬車上。
今日川貝雪梨都跟着來了,川貝快言快語:“太師大人看起來,對世子妃還是挺好的。”
雖然都是丫頭,川貝明顯是運氣好,沒有吃過虧的。
雪梨比她見過的悲慘事更多,也相對沉穩:“不見得。”
她看嚮應采瀾,道:“世子妃,依我看太師大人捧着你,無非是看在世子的顏面。”
應采瀾贊同地點點頭:“不錯!他捧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的榮華富貴!”
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她喃喃說道:“從前我是庶女,在家裏不受寵。可以說,我連父親的一個眼神,都很少得到過。”
“嫡姐呢?身為康親王世子未過門的世子妃,集整個太師府女兒的榮耀於一身。”
“再看如今,我成了世子妃,我就是父親眼裏的紅人。”
“而嫡姐她在父親眼裏,卻成了棄子!”
“所以說,在這位太師的眼裏,利益高於一切!”
“至於人,不重要!”
這些,換做原主經歷的話,只怕會更難過吧。
好在,過去那些苦,應采瀾雖然有記憶、雖然也會生氣。
卻不是她親身經歷的。
不然,她決不能如現在這樣保持理智!
雪梨又道:“可這應大小姐,不見得真的會成為棄子。畢竟,她還有大皇子這個後盾!”
“對。”應采瀾點點頭:“依我看,太師肯定會勸說她去王府繼續做侍妾的。做世子的侍妾,那不如做大皇子的侍妾!搞不好,以她的茶值,還能混得更好!”
所幸,她已經在應彩月身上,種下了毒根!
她學醫,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正常不會主動殺人。
應彩月不謀害她的話,也不會死。
一旦應彩月對她出手,必死無疑!
回到蒹葭苑。
閻佩瑜剛剛小睡醒來,正在洗臉。
“回來了?”
“今天喝過葯了?”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說完后對視一眼,不由都笑了。
正在伺候世子的秋菊,朝應采瀾看了一眼。
應采瀾覺察到這抹視線,看了過去。
秋菊已經低下頭,沒什麼異常。
應采瀾挑了挑眉。
閻佩瑜洗完臉,把洗臉巾遞給了秋菊,揮了揮手。
屋內只留下小夫妻二人。
他先是回答:“葯已經吃過了,今日精神還可以,比昨日好多了。”
“嗯。”應采瀾在床沿坐下,把自己走這一趟發生的事,給他講了一遍。
閻佩瑜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見他如玉的臉,逐漸陰沉下來,應采瀾湊了過去,附耳問:“你覺得大皇子,可有想替換儲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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