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山

玄天之上流傳着一個古老傳說，宇宙乃是一個擁有朦朧意識的奇特生命體，她以不為人知的法則包容孕育萬物。

浩渺無邊的宇宙海中，處處充斥着意識汪洋，那是所有死去萬物的最終歸宿，是一切生命的起點，亦是短暫一生的歸墟。

她們周而復始，翻湧不休。

所有活着的璀璨生命，俱是一滴晶瑩水珠，以奇特的方式勾連這意識汪洋，渡過曼妙的一生。

堯山堡是屹立於玄天大陸的一座半島，背靠莽莽洪荒，外抱無邊之海，受患山、海之獸不時襲擾，人口難以昌盛，一直惟有數百。

因無法衝破囚籠，數百年來與世隔絕，但村人武勇異常，一日日地早出晚歸，不辭勞苦，薪火從未斷絕。

堯山堡不過方圓數里，甚是重視武學，村落最好的建築就是練武學堂。

數百年來，雖人丁不多，但打鐵、布藝源遠流長，倒還精湛，因背靠莽荒，草藥眾多，傷疼病患多能醫治。

多年來堡中壯年男子稀疏，折損嚴重，如今多為婦孺，老弱兒童。因民風淳樸，守護相望，老弱之家都能得堡中救濟。

這日清晨的堯山堡又恢復了活力，雞鳴犬吠之中炊煙陣陣，上百個孩童少年在武先生的指導下，大聲呼呵，揮汗如雨。

村中孩童以勇力為榮，六歲開始就入了學堂操練。雖不入考，但也自小習文。靠着數百本不知何時傳下來的珍貴書籍，一代復一代，習文弄武。

一座石屋，家中物件雜而不亂，整理地乾淨整潔，二十三歲的謝二郎，中等身材，握起沉重玄鐵刀，一聲呼呵，挎上巨弓，微笑着接過媳婦準備的乾糧布袋。

望着自己的媳婦謝蓮，二郎心裏一陣暖意，二人成親二載，細聲和氣，相濡以沫，極少爭吵。

二十歲的謝蓮，身嬌體長豐滿暗藏，花容燦如春華，氣質皎如秋月，雖衣裝簡樸，卻風華難遮。如今已是大了肚子，懷胎八月，此時微彎柳腰，卻也能輕鬆提起上百斤重的玄鐵盾牌，相伴着二郎向屋外行去，嚶嚶叮嚀。

二郎愛惜媳婦，忙一把搶過盾牌，提在手中，面對媳婦的碎碎念，無一絲煩躁，不時微笑點頭，二人相伴往堡北門走去。

此次入山狩獵採藥，隊伍共有五十人，都已列隊侯於北門下。

今年十八歲的元丑，長着一張異常俊俏的臉龐，平日裏最是活潑好動，此時正膩在送行哥哥安平的安素秋旁邊，說著什麼，逗得她驀然轉過身去，雙手捻着衣角，梨渦淺笑的臉蛋，飛起兩朵動人心魄的紅暈，只是不肯轉過身來。

安素秋今年十六，雙眼秋波閃，酥胸玉兔顛，此時兩腮飛紅霞，艷若仙女落紅塵。穿着村中難得的艷麗綢緞，雙眉精心畫描，雖年紀尚小，但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含苞待放。

她的太陽穴的位置，點綴着一顆淚痣，這令她整個人顯得更為可愛，也更加甜美，讓人十分心動。

元丑看安素秋，不理自己，又見溫柔文靜的謝蓮，送別二郎那依依不捨的樣子，故意大聲笑道：“嗯呵，謝蓮，三日未見，更是人比花嬌，你看你馬上小的都要有了，可憐我這堂堂俊美少年郎，日日空房獨守，每天除了空虛寂寞冷，就是空虛寂寞涼，鬧心呀！”

謝二郎咧嘴大笑，大聲說笑道：“我看你小子最近好像是變瘦了，愛情既然如此折騰人，不要也罷。”

謝蓮拍打了一下謝二郎，好笑道：“人家愛情換了肉，是開心的消瘦。阿丑，好花堪折直須折，你求安哥呀，給你想想折。”

話音剛落，對着安素秋，就是一陣擠眉弄眼，逗得小小少女，更是嬌羞無限。

看向領隊的安平，謝二郎心裏暗暗湧起佩服的思緒。

安平，今年二十四歲，身材魁梧高挑，面部粗獷，鼻樑高挺，雙手修長，臉上有道被嘯風狼划傷的疤痕，反而有股鐵血豪橫的味道。

他幼年父母出海捕魚未歸，由鐵匠伯父撫養，與堂妹安素秋一同長大。做為堡里狩獵隊長四年，刀法精湛，修為已入脫凡鏡後期，是堡里修為最高的二人之一。

另外一人就是站在安平身邊，二十二歲的王默，瘦削，不苟言笑，平時沉默寡言，有書卷氣。上次狩獵，他與隊伍失散，眾人皆以為他葬入獸口，一個月後，他竟一人遍體鱗傷拖着一頭上噸重的花斑虎，步履蹣跚而回。

無數次與獸廝殺，血的教訓昭示村民，巨型猛獸非單人所能搏殺，何況單人在茫茫群山中生存一月有餘。

此次之後，村人無不敬服他的悍勇。

也正是此次壯舉，王默發現並帶回來了數個靈果，試驗后發現服用此果，竟能大大增強人的體質。服用一個這種大家取名元霖果的果子，竟讓人憑空增長數十斤氣力。

村人不禁大喜，這對這個整日裏危如累卵的村堡，真是太重要了，於是有了今日之行。

安平本是活潑跳脫之人，自從扛起隊長之職，漸變沉靜，此時挺着標槍站姿，笑道：“元丑每次都你最跳脫，此次往葫蘆谷，你與王默做斥候打前哨。”

他目視大家，繼續道：“此次因深入莽荒更遠，危險更大，大家一定更要謹慎警惕，守望相助，希望我們每一人都能全軀全尾而歸，出發!”

葫蘆谷四面懸崖峭壁，裏面聚集了數量眾多銅皮鐵骨的嘯風狼。谷口只有一條小道可以進入，裏面空間猝然變大，就像一個倒地的葫蘆，谷里常年大霧繚繞，盛產多種草藥。

玄天大陸浩瀚無邊，重力奇大，但靈氣充沛，故而人人骨骼和身體密度非常大，身體強健，七八歲孩童都能扛重上百斤，但蛇蟲鳥獸也龐大兇惡。

一路之上已有二人被食人樹木吞噬，三人被巨蟒猛獸吞食。此次入谷承載着村人太多的希望，大夥見慣生死，倒也面對從容，波瀾不驚。

數日後，眾人已悄悄於谷口兩側埋伏，砍伐大量巨木，堆積崖上。

康復后的王默比以往更是身輕體健，因道路有熟，負責引狼出谷。

此時更是風馳電掣，從谷內飛奔而出，身後跟着成百上千隻巨狼，遠望黑壓壓一片，只只體超兩米，觸目驚心。

王默面對險境，心底心思電轉，不時利用障礙物遲滯狼速，更不時抽空回頭張望，利用精湛箭法已射殺了數只巨狼，但狼群龐大根本不俱。

更有一頭體高過丈的巨狼王兇猛異常，快捷如電，緊追不捨。

王默心底大罵，上回為躲避數只巨虎，不管不顧直衝入谷，引來虎狼大戰，僥天之幸躲過一劫，還採到數個元霖果，卻沒有這巨大的狼王。

此次低估了這狼王速度，將自己陷入極度危險。

再狂奔數百米，已是躲閃不及，背後被狼爪劃出數條半米血口，鮮血淋漓。

此時更聽聞背後一陣急促風聲，眼角餘光發現，一道一米的巨大風刃，向自己急速襲來。

王默頭皮發麻，心底一陣哀嚎：“操，二級妖獸！”

多年狩獵養成危險直覺，深知這道風刃要是切在身上，十來年辛苦磨練的堅強體魄，怕也得被一分兩半。忙深呼一口氣，運起全身潛力，一個急縱，堪堪躲過，更一腳狠踏巨石，猛然一聲呼喝“殺！”

回頭一刀砍在狼王的脖子上。巨大的衝撞之力，頓時令手心滲出鮮血。他相信自己這巔峰一刀，就是一塊一丈巨石，都能給他一切兩半。

這刀的巨大殺傷力，不負所望，直接將狼王劈翻了十來米。然而希望與失望成正比，跌倒的巨狼僅是搖了搖微暈的腦袋，又緩慢爬起，盯着王默，露出人性化的戲謔表情。

此時崖側的安平，一看黑壓壓狼群都已衝出谷口，王默命懸一線，向己方亡命而來，忙令眾人放箭射殺群狼，並轟然推落巨木，以之堵住入谷口。

然後急令眾人順着早已置好的繩索，滑入谷中。

自己運盡全力，對千步之外的狼王，就是一箭狂射而去。

此箭急如流星，飛射向狼王大腦，卻令人大失所望。此箭根本未能沖透巨狼的鋼筋鐵骨，只是帶落一簇狼毛。

巨狼王一陣吃痛，對着安平，露出仇恨嗜血的目光，卻還是朝王默迅猛衝去。

此時安平不慌不忙地射出第二箭，此箭直取狼王的眼睛，此乃唯一弱點。

但第二箭被狼王吐出的風刃一擊而中，一切兩半。

安平一臉凝重，毫不猶豫地搭上三支箭矢，三箭同時飛射而去，一支建功，精準地插入狼眼。

狼王原地一聲哀嚎，剩下的獨眼已是猙獰恐怖，舍了王默，向安平飛快衝來。

安平立刻令人推落滾滾巨石，斷其來路，攜急促而來的王默順繩入谷。

入了山谷，安平留下數人，盯住谷口，安排其餘眾人儘快入谷採摘靈果。

謝二郎忙給王默剝去上衣，敷上草藥，疼的王默直咬牙弓，眉目上揚，對安平憂心道：“安哥，那頭狼王恐怕已經進化成二級妖獸。二級嘯風狼能口吐風刃，單靠谷口的障木怕堵不住群狼回谷。”

話音剛落，就聽谷口“轟隆”一聲，碎木橫飛。

安平一臉凝重，道：“此次沒想到有二級妖獸，得提早引火。”

原來安平的計劃是，以巨木堵住入谷口，眾人沿繩索攀離后，再放火引燃巨木，待大火熄滅，狼群回谷，在第二狹道，推落巨石，將群狼封在葫蘆底部。

可現在提前引燃巨木，若眾人撤離不及時，被狼群突入，必將帶來大量傷亡。

十六歲的謝玄，是此次入山最年輕的一個，他目光堅定，氣宇不凡，年紀輕輕就已達到脫凡鏡中期修為。

對着謝玄，安平囑咐道：“小謝，你現在入谷，交代大家，此次採摘時間以半個時辰為限，不管能采多少，立刻撤離！”

當眾人回返，引燃巨木的火光漸漸式落，谷口透着難耐的高溫，透過火幕，已能看見對面密密麻麻，綠幽幽的狼眼。

當獨眼狼王看見眾人想要撤離，在仇恨地驅使下，不斷驅趕群狼沖躍火幕，然後直衝繩索下方而來。

面對渾身冒火的狼群，眾人立起盾牌，結成半圓陣，快速向繩索下方靠攏防守廝殺。

然狼群實在太多，前仆後繼，氣力已不濟者給狼群一撞，立地飛起，落地吐血不止，飛快迎來群狼撕咬，撕心裂肺地慘叫，令人觸目驚心。

殺紅了眼的安平，已是筋疲力歇，被複仇的狼王針對，更不時要承受風刃地恐怖擊打，持盾之手不斷抖顫。

此時，他已是頭髮散亂，衣毀褲破，渾身都沾染了鮮血，也不知是狼血，還是自己的血。

崖下已躺下數百頭惡狼，被燙傷的巨狼散發著誘人的肉香，受傷不起的群狼聲聲哀嚎，被撕碎的村眾，殘肢斷軀散落四地，滿目蒼夷；更要命是，已生了智慧的二級妖獸巨狼王，吐出數道風刃，業已將繩索切斷，回歸之路斷絕，令人惶惶難安。

此時崖下僅剩八人，人人帶傷，安平一看殺出谷口已是不能，遂率眾人一邊廝殺，一邊退向第二道葫蘆狹道。

第二道狹道內側，眾人一陣殺戮，又折三人，已是山窮水盡，不堪一擊。

眾人以為今日要入了狼口，崖上紛紛落下巨石，上千丈的崖高，巨石依憑巨勢，一下將眾狼砸成肉醬。

葫蘆谷內有一灣湖水，偶有陽光照射，清澈異常，池中魚兒幽游，岸上奇花盛開，一派仙家氣象。

賞美景必有好心情，五人在谷內已是浪跡半月，面對諸種奇花異草，幽蘭景緻業已興緻缺缺。

經過半月修養，諸人傷好大半，元霖果吃了不少，已不再增力，渴飲山泉，餓有狼肉乾可食，湖內游魚更是肉質鮮嫩。

半月來，諸人氣力內力皆有增長，可翻遍谷內角落，未能尋得出路，不時又聞谷外聲聲狼嚎，以及風刃擊打在巨石上的聲響，惶惶難安。

這日天光作美，谷內一片光亮，映射湖水，波光粼粼，雲蒸霞蔚。

四人見安平雙手環胸，已屹立於湖畔快半個時辰，這時他一直盯着一處崖壁一動不動。崖間一頭蒼鷹，傳來嘹亮鷹鳴，撲騰數下，無法降落崖壁，彷彿有個無形的罩子遮擋，終於折向飛走。

但見安平彎腰撿起兩顆石子，向一個方向用力投擲，石頭沒有撞到東西，力勢未盡，卻嘎然落地，安平不禁露出一臉詫異之色。

王默走到安平身邊，低聲說道：“蹊蹺呀，該如何下手？”

安平凝重地道：“也不知福禍，先測試範圍，不行挖條地道試試，到時候把那一片覆蓋峭壁的樹木青苔都給清了。”

五人折騰半天，但聽元丑一聲呼喚：“安哥，這裏有個石門。”

眾人一陣清理，發現門寬高各兩丈，離門最高一丈處刻有三個大字“忘情居”，左右門側各刻四字“花開想遲”、“鶯來難忘”。

用刀劈砍數下，眼見無法對石門有所傷損，眾人一陣翻找，終於覓得一處按鈕，搗鼓半天入得門來。

入門來但覺光線明亮，靈氣撲面，令人心曠神怡。迎面一處玉石雕刻的百花屏風，裏面一池山泉。池中幾珠植物，綠意盎然。

入得廳來，唯有兩張竹凳伴茶几，牆上一幅聽松圖。

內有房間六間，眾人興奮異常，各擇一間快步步入。

安平選擇的是書房，書房內筆墨紙硯俱在，看起來靈氣盎然。書架上有書籍數百，雖主人多年未歸，卻未見破損。抽出一本《玄天圖志》，落座翻看得津津有味。

待得眾人聚集過來，安平笑道：“我知道大家現在很興奮，元丑特別是你，可別把嘴巴笑裂了。”

眾人一陣哄然大笑。

元丑把搜刮來的六把刀劍，往安平面前的書桌一丟，看書架上有本《煉器初解》，快速翻閱幾下，舉起一把收穫的長劍，往自己的長劍用力一擊，一劍兩斷，血脈僨張：“安哥，這肯定是書上說的法器，錯不了，這下發了！”

謝玄更是掀拳裸袖，大叫道：“我這個發現更有歡喜屬性！”

解開一個布兜，露出九個玉瓶，上書“鍛骨丹、回氣丹、蘊血丹、築基丹、化淤丹、草還丹、培元丹、辟穀丹、滌魂丹”。

滿臉“快誇讚我呀，快誇讚我”的自得，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安平拿起一瓶築基丹，雙手搖晃了一下瓶身，掀開瓶蓋，往手心倒出一粒，但覺滿室瀰漫著一股草木清香，藥丸色澤淺黃，晶瑩透亮。

目視瓶中大概有二三十粒，笑着對謝玄說到：“好了，別得瑟了，那邊書架有本《百草》，對對看都有啥功效。”

謝二郎去的是兩間卧房，微笑的掏出一個袋子，道：“就找到一個這個，其他的都是一些居家物事，沒拿，但這個袋子奇怪，再怎麼用力都打不開。”

安平接過一看，讓元丑把《煉器初解》遞過來，幾下翻找，笑道：“這個叫四次元空間衍射儲物袋，簡稱儲物袋，據說是由須彌石跟號稱四維生物的饕餮皮囊等多種材料混制而成，裏面雕刻了空間陣法，自成空間，可以存儲一定重量的非生命物質。不過需要達到築基鏡，注入真氣，方可解開，暫時是不知道裏面有什麼了。”

王默看大家望向自己，淡淡道：“我去的是修鍊室，裏面除了一個蒲團，沒啥東西。但裏面的靈氣更顯充沛。下面應該有什麼寶貝。”

安平笑道：“好東西不長腳，就是長腳，我們幾條大漢，它也跑不了。大家先把幾本書翻翻，要不碰到好東西，它回頭想認識我們，可我們不認識它呀。”

眾人大笑，有了有獎問答，翻書自是積極。

翌日，安平翻看着一本《修真概論》，原來玄天大陸修真分為六層，分別是脫凡、築基、金丹、合道、入聖、大帝。

村裡原有一本數百年來流傳下來的脫凡境秘籍，也就是整村人現在在練的《龍象九轉》，卻介紹不詳。

脫凡四境，前期煉筋，中期鍛骨，後期洗髓，圓滿蘊血。

當看到這段“骨者，生於精氣，而與筋連，筋之伸縮，則增力，骨之重者，則髓滿。筋之伸縮，骨之靈活，全系鍛煉。頭為五陽之首，尾閭為督脈之門，頭宜上頂，尾閭中正則精氣透三關入泥丸，背胸圓開，氣自沈下歸丹田，兩肱抱撐，肩窩吐氣，開合伸縮，力達指心。”

安平頓時明了，自己可以着手服用蘊血丹了。

法器安平選了一把天罡刀，刀比普通刀略長，刀背前端開四寸刃口，劈刀后不必翻刀即可直接撩崩，縮短運刀線路，提高了刀速。

選了一本刀法《天罡三十六式》，講究扇、劈、崩、抹、削、點、刺、撩、砍、滾、剁，圈、截。又選了一本《白猿通背拳》，希望糅合拳法里的閃、錯、盤，圈、蹬、擦、背，跳八種主要步法。

時光荏苒若白駒過隙，已是轉眼三月。

此日安平靜坐，致虛極，守靜篤，心源清凈，杳杳冥冥，取出一粒築基丹服下，但覺一股純陽真氣自頭頂百會穴直貫，經檀中，丹田，直下湧泉，又經氣海、督俞諸穴回到百會循環，全身千穴齊鳴，真氣運轉經十二經、奇經八脈、十二經、十五絡、孫絡、十二經筋和十二皮縱橫交貫。

全身暖陽陽的，丹田之中氣中生液，液中生氣，已是生出一寸見方的氣海，至此氣脈通暢，步入先天，曰“築基”。

連着三日身體為適應修為變化，虛弱無比。到第四日練刀，但看安平身法靈動快捷，刀式式式相連，勁力不斷，周身刀氣瀰漫，一丈之內花草樹木枝葉紛飛，最後一式氣透刀鋒，已是將丈外巨石一切兩半。

安平一聲長嘯，眾人大喜，即想歸家，已是不願多待片刻。

回到室內，安平泡茶，眾人興奮未止。

安平笑對王默說道：“你應該也能在近日內突破築基，回去了可就沒有這麼好的修鍊條件，就不再等等？”

王默對着手中茶水，吹了口氣，輕泯一口，看向謝二郎，還是着一臉木訥，但眼角泛起笑紋，道：“我無所謂，孤家寡人的，就怕二郎難耐。”

謝二郎一臉憨笑，“聽大家的聽大家的。”

卻已是掀捲袖角，取了一杯滾燙熱茶，一飲而盡。

元丑搓了搓手，放蕩道：“安哥，將儲物袋打開看看，會有啥驚喜。”

謝玄笑對謝二郎道：“二哥，你看丑哥這副嘴臉，有沒有比對着素秋時更淫邪？”

元丑頓時大笑懟道：“毒舌會招爛桃花，小謝，你給自己積點德。”

眾人大笑，經數月惡補，不說見多識廣，一般物件亦能大多識得。

安平運起一絲真氣貫入，但見袋內空間有上百立方，有書籍數百，大量金銀，低級靈石有兩萬，中級靈石五百，高級靈石三枚。更有不少藥材以玉盒保存，暫不知價值幾何。

丹藥有三十多瓶，除了一些礦物，雜物不少。寶物倒是不多，就三件，一個乾坤圈注入真氣可大小變化由心，用以鎖人。一粒水源珠，注入真氣會形成一個數米方圓支撐一刻的光罩，還有一艘船型寶物，取名-雲帆。

眾人隨安平來到湖邊，看着他不停地注入真氣，可雲帆光罩起伏不定。

此時安平已是滿頭汗水，取了一枚靈石握在手中，吞服了一粒回氣丹，又堅持一刻“咔”的一聲，丈高雲帆各部分暗藏的機構砰砰作響鋪展開來，池水瞬間炸了眾人一身，水面已立有一艘長十五丈寬八丈高十丈巨船。

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讓眾人頓時目瞪口呆！

興奮躍上，尋得能量口，置入數枚靈石，船開始快速飛奔，安平一陣手忙腳亂地操控，又引來眾人一陣鬨笑。

自此眾人一陣搜刮，對着忘情居抱了一拳，轉頭大步離去。

數月苦修，眾人內力武藝俱有巨大進步，當安平轟開巨石，大夥面對數百惡狼，已是信心滿滿，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