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要一顆蛇膽
柳長老的聲音又在台上響起。
“往年的六門試,是每一試,皆需參加。”
“今年有所放寬,想參加幾試,由諸位自行決定。”
“且報名幾試,並不影響最終結果。”
“也就是說,諸位若有想要多做嘗試的,盡可嘗試,未通過也無妨,最終結果,通過哪幾試,便有哪幾試的成績。”
“接下來,請諸位儘快決定好,一共想要參加幾試。”
“然後對應着,分別站成六排。”
“六試皆參加的,就站在第六排,共想參加五試的,就站到第五排。”
“……”
“聽明白了?你們一共都想參加幾試?”待柳長老說完,台下,左江策問向身邊三人。
“來都來了,自然都要見識一下。”蘇麟這般道一句,便直接向著第六排走了過去。
“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我目標明確,所以我、只選一試。”雲無水則恰恰相反,走向了第一排。
於是,四人中,便只剩下了信知回,和還未做好決定的左江策。
“郎中,你呢?”左江策又問向信知回。
“他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我也選六試。”這般答一句,他手中墨玉摺扇一合,正要朝着第六排走去。
卻被左江策一把拉住了,“唉唉、等一下。”
“你確定你這話沒毛病?”左江策狐疑的看着他。
“你覺得有什麼毛病?”信知回瞥他一眼,興味十足的問。
“我看你,可不像是有自知之明的樣子。”
“……”
信知回挑了一下眉毛,瞧着左江策那副很認真的模樣,心裏忽然湧起一絲不爽。
莫非,是自己偽裝的太成功了?
這傻小子,竟然在質疑他的實力!
先前的以葯退敵,和陣法造詣,合著他都忘在了腦後?
淡淡一笑,信大少慢條斯理的同他講道,“你好好想想,咱們這一路,也算多番波折,好不容易才來了萬相門,眼下若不能看一看這六門試,你冤不冤?”仟仟尛哾
見左江策眼波輕閃,似在思忖,他繼續循序善誘。
“待回到家中,你父親和一眾叔伯問起,你說自己能力不足,只敢參加一兩試,丟不丟人?”
“再者說,這區區六門試,也未必有什麼難的,向天行當年,可不見得比你強多。”
“你確定、不試一試?”
“我……”左江策猶豫了一下,“那就、試試?”
信知回挑了一下唇角,沒有笑得太明顯,“走吧。”
“……”
一會兒的功夫,眾人皆已陸續選擇好。
第六排,想參加六試的人,並不算太少。
趙青、阿萬、展輾、韓前白、晏城獵都在。
除了他們,還有六人,也選擇了六試。
再加上蘇麟、信知回、和被忽悠過來的左江策,共十四人。
蘇麟看着和信知回一起走過來的左少俠,微微詫異了一下。
“你也六試皆參加?”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左江策反問。
蘇麟嘴角輕輕抽了一下,“沒有,比雲無水有出息多了。”
“……”
“都選擇好了?”柳長老看着台下眾人道,“好,接下來,由六試皆參加的人,先行闖關。”
“一個時辰后,參加五試的人,再出發。”
“此後參加四試、三試、二試、一試的人,亦皆相隔一個時辰出發。”
“後面的幾隊,可以先行歇息,不必守在此處,記好時辰,莫誤了出發便好。”
說完這一番話,柳長老目光落在第六排的十幾人身上。
“你們皆隨我來吧,我親自帶你們過去,途中,正好將出場順序也定一下。”
………
出場順序,是由抽籤決定的。
阿萬,第一個。
冷孟初,第二個。
信知回,第三個。
韓前白,第四個。
趙青,第七個。
左江策,第八個。
展輾,第九個。
蘇麟,第十一個。
晏城獵,第十四個。
萬相峰雖然看上去,並不如雲上峰那般陡,可上山的路,亦不是十分好走。
若無輕功和修為傍身,稍有不慎滾落下去,也是大有可能發生的。
柳長老帶着一行人,以眾人能跟上的速度,向著峰上行去。
起初還不曾察覺,可這般越是往上,眾人只覺周圍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一時不禁各有猜測。
“這是要帶咱們去哪啊?”左江策問向身前、身後、和身邊的幾人。
在他身前的,是信知回和蘇麟。
而他身邊的,則是重逢的阿萬。
後面,是趙青與展輾。
“據說萬相門的萬相峰上,有一處極深的寒蟒潭,是豢養寒蟒之處,而六門主不是主水試么,想來是要帶我們去那裏。”走在前面的信知回回道。
又走了片刻,四下已越發幽寒。
道路兩側,也已掛有薄霜。
這時,柳長老終於停了下來,回身對眾人道。
“按照方才抽籤決定的順序,一個一個進去吧,六門主在裏面等着你們。”
“好。”阿萬上前,警惕的掃一眼周圍,率先走向了前方。
眾人看着阿萬走遠的身影,皆一邊觀察,一邊等待着。
然而,等着等着,直至將近一刻鐘后,寒蟒潭那邊卻始終不曾傳出半點動靜。
一時間,眾人心中不禁皆有些沒底。
“阿萬怎麼還不出來?”趙青抓着展輾的手臂,半躲在展輾身後,也不知是凍的瑟瑟發抖,還是因為害怕不安。
“你擔心什麼?以他的身手,定然不會有事,我猜,八成是碰見好玩的了。”
展輾雙眼放着光,一副大感興趣的模樣,與趙青截然相反。
果然。
沒過多久,阿萬從寒蟒潭方向走了回來。
渾身濕漉漉的,手臂上,和黝黑的胸膛上,還掛着幾道血痕。
來至柳長老面前,將一塊刻有他名字的冰藍色牌子,遞了過去。
柳長老接過那塊牌子,似乎十分滿意,“阿萬,第一試通過,下一個。”
名為冷孟初的年輕公子應聲上前,也向著寒蟒潭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次,沒用一刻鐘。
甚至一盞茶的功夫都沒到,他便出來了。
是被扔出來的。
隨着一起被扔出來的,還有一塊刻着他名字的冰藍色牌子。
“哎呦!”冷孟初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站起身來,不由朝寒蟒潭方向喊道:“六門主,就是問你要一顆蛇膽而已,幹嘛這麼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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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