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結拜
“幾位哥哥，小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賈芸想了想才開口說道。
“甄兄弟有話不妨直說。”大當家的說道。
“剛才小弟聽哥幾個在說鄔進孝，兄弟我平生最恨出爾反爾之人，小弟瞧着這鄔進孝，似乎有些得寸進尺。”賈芸說道。
“可不是，往年都是咱們讓他！殊不知越讓他，他便越貪婪！”四當家的說道。
“我怎能不知他為人如此，只是眼下咱們還不能得罪他！”大當家的說道。
“依小弟看來，這本就是一份不平等條約。”賈芸看着當年雙方簽署的協議，嘆了一口氣，“表面看來，好像是兩方平分田地，可實際上利益卻盡被鄔進孝的佔全了。”
“甄兄弟，這是怎麼說？”
“如果咱們有田地在手，待到成熟的時候，或賣或租，那些產值可遠遠大於現在到手的這些糧食。如果我沒猜錯，那鄔進孝就是靠着這些翻倍的產值迅速壯大起來的！”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大當家的問道。
“自然是與他談判，從新簽訂協議！”賈芸說道。
“那鄔進孝的自從發達了以後，哪裏還見得到他人呢！”大當家的搖了搖頭，“就算能見得到他，他又怎麼能夠同意呢？”
“大當家的，可忘了咱們是幹什麼的了？”賈芸笑笑。“弄個賭局，綁了他上來，還怕他不依？”
“我這就去鄔家莊綁他！”二當家的說著就要走。
“等等！”賈芸叫住二當家的，“不如先派人下山，在鄔家莊附近設個賭局，那鄔進孝的閑來沒事保不齊就去耍兩把，到時派人盯緊了他，弄上山來，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會驚動官府！”賈芸細細的分析着。
“這甄兄弟一看就是賭場的常客，這麼看來，果然是有經驗的！”二當家的笑着說道。
“讓甄兄弟和那些新人一起下山去開賭場，你們幾個臉熟，藏在後頭，那鄔進孝可是都見過你們的。”大當家的吩咐道。
從那幾后，鄔家莊前面的鎮子上就多了一間賭場。
最近農活不多，進來玩幾把的人倒也不少。
鄔進孝正得意於自己的小算計，這一回，他可又是不會吹灰之力就揩了賈府不少的油水，還大賺特賺了一筆。
賈芸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扮作賭徒，跟着他們幾個下山。一切準備就緒，就在賭場等着鄔進孝上鉤。
等了三日，鄔進孝果真來了。
“買大還是買小？”
“小。”
賈芸輕輕搖動骰子，靠耳朵聽細微的聲音來判定大小。買定離手。
開出來確是大。
鄔進孝的搖搖頭，繼續買小。
一連三把，開出來卻都是大。
偏是人菜癮大。這鄔進孝的銀子都輸光了還不願離開。
跟着他伺候的人已經回去取了好幾回銀子。這一回，趁着跟來的人回去取銀子的時候，鄔進孝出去小解的途中，賈芸給外面的人使了眼色。
“鄔大莊主，跟咱們走一趟吧？”
到了少陽山的鄔進孝，全然慫了。
別說給他看當時簽的那些不平等的協議，再讓他重簽。此刻就是讓他把鄔家莊都簽進來，只怕他也樂意。
事情進行的尤其順利。
“請”了鄔進孝上山，賈府的田產自然到手一半。
黑紙白字，簽字畫手印。
一手交人，一手交地。
本來想藉機敲一筆的鄔進孝，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少陽山的大當家看着這麼大的進項，直樂的合不攏嘴。
“這回多虧了這位甄兄弟，有勇有謀！來，兄弟，我敬你一杯！”大當家的說著，一飲而盡。
“就是，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二當家的也敬了一碗酒給賈芸。
“不知甄兄弟年方几何？”
“大哥的意思是？”
“結拜！甄兄弟交了這麼一大份投名狀，還不夠意思么？”
“好！大家都是兄弟！說拜就拜！”
底下的小嘍嘍重新端了酒肉上來。
少陽山上，大當家的本姓趙，原先是賈赦手下。
二當家的本是禁軍出身，原本姓嚴。也是因為得罪了頂頭上司，被整得家破人亡，只能進了山。
三大羅漢之一的老三，原本姓程，原先家裏也是書香門第，只因家道中落，科舉不成，為了餬口，才不得已上山。早些年間，為了混口飯吃，四處流竄，還因此傷了一隻眼睛。
三大羅漢的第二位，也就是老四，本姓王。大字不識一個。但天生神力，因父母早亡，他為了撫養自家兄弟成人，不甘心為人家奴，遂上山為王。
三大羅漢的最後一位，也就是老五。他與老四本是親兄弟，卻性情不同。老五少言寡語極其不愛說話。
叫他們三大羅漢是因為這三人是一起投奔來少陽山的。
這少陽山上的主要管事便是這五個人。
他們要與賈芸結拜。論資排輩。賈芸便是這第六位。
自此，少陽山上便有了六大金剛。
他們每一位都有自己的隊伍，分別用自己的姓氏命名。
於是就有了趙、嚴、程、王、甄。這五面旗。
賈芸入鄉隨俗的很快。
只是原本他以為自己回到原籍，待些日子避開風頭就能再重回京城，沒想到，諷刺得很，他來到了金陵，卻成了土匪頭子。
這要是被賈府知道，說不定會把他削出籍去，也未可知。
就在他們幾個正捂着賈府的田地，不知所措的時候。賈芸提議，得好好經營。
“我說甄兄弟，咱們可是土匪不是農夫！你的意思是咱們把手上的刀劍兵器全放下？拿起鋤頭去當農民？”二當家的不滿。
“就是！咱們的優勢便是手中的兵器！誰聽說過土匪自己種糧食吃的？”老四也十分不解。
“甄兄弟，既然其他兄弟都不願做這些，那這些田地放着好了，也壞不了的！”大當家的出來打着圓場。
“若不利用起來，我們要地為何？”賈芸問道。
幾個人回答不上來。
“田地在那裏，誰說咱們要自己種了？”賈芸說完，看着他們幾人。
“甄兄弟說笑了，咱們不種，這莊稼會自己長出來？”老五終於說話了。
“難不成還讓鄔進孝的人給咱們種莊稼？”老四問道。
“來了這些日子，我仔細瞧過了，這山裡還住着山民。鄔進孝的莊子裏基本都是當年賈府的家奴，吃穿住行的習慣與他們京城裏那些人無異。可這山裏的山民，不一樣，他們有自己的語言和風俗，正因為語言上有差異，他們全然不歸鄔家莊的人管。咱們就找這些人來種莊稼。”賈芸不慌不忙的說。
“我的乖乖！虧你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