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意外之喜
王度此時才清醒，自己的小花招不過是小聰明，經驗積累時日早着呢。心底一聲哀嘆，看來今天成交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你說笑話了，我們怎麼會不投入呢？我方出三個人不算，要雇傭多個業務員、裝卸工，跑市場還要購買交通工具，還有辦公傢具、傳真機，這些費用不是投入么？”王度努力平復心情，強提精神說。
中性女孩白了他一眼，從牙縫裏哼哼，“那些都是后話，前期投入只有我一個人好不好？別拿些漂亮話哄我，緊打傢伙沒好戲，你就是沒錢要開貨站，當我不明白？”
對方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是個極難對付的主。王度的額頭浸出一層汗珠，渾身如同掉入冰窖一般，驟然發冷。
“……”
一時語噎，王度腦子裏飛快旋轉，正想着如何措辭打破僵局。
中性女孩很大度的揮了揮手，“算了，我也不想和你費口舌，這些條件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掉進井裏已經恍恍惚惚的王度，又忽然看到希望，激動的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你說，你說。”
中性女孩得意的挑一下眉，扯了扯嘴角，“剛剛你說你們有三個人，至於幾個人我不管，我只和你簽協議。而且貨站的名子太小，直接註冊成物流公司好了，還大氣些。這方面你不用操心，各種手續我都會幫你辦好，但註冊執照的法人必須是你。直說吧，我之所以這麼要求，就是為了我爸不會太看輕你。”
好消息一個接着一個，王度聽到最後反倒糊塗了，疑問道：“你爸？”
中性女孩笑了，這回笑的很甜，“對，最後的條件是要你扮演我男朋友。”
“啊？”
王度愣了愣，身上一寒，不由看向床頭的手銬、皮鞭等物件。
“想什麼呢你！”中性女孩看他盯着皮鞭發愣有些慍怒。接著說道：“你也看的出來我們兩個是戀人，且已經被我爸發現了。他當然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現在，需要一個男人在前面打掩護，你明白么？”
此刻王度才猛然更醒，談合作不過是個場面上的說法，其實她先前就打算讓自己做她影子男友，雇傭金就是免費使用場地。所以什麼平場地、建風雨棚之類都答應如此痛快。
王度咬了咬牙，扮演男朋友這件事不算太難，“不就是陪着你見你爸么？多久一次？”
“合作兩年期間，平均每月不超過一次。”
“好，成交！不過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有一雙可愛的單眼皮，跟我的狗——黑龍差不多。”
“……草…”
王度瞬間有了一種想要咬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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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忽然有了超過預期的好結果，反倒讓人感覺很不真實。
感謝誰呢？
感謝太陽感謝月，感謝悟空和八戒，春晚聯歡不眠夜，本山劉歡也感謝。
王度來時走的快，回去走的很慢。一路上回憶着自己說過哪些鶴立雞群作用的話，搜索枯腸半晌也沒找到……她怎麼就忽然答應了呢？簡直難以置信！
這是一個謎，直到過幾天被她揭開謎底，王度才知曉自己有多幸運。
王度很清楚自己除了努力一無所有，所以做事超乎尋常的用心。希望自己儘快取得成績向媽媽、姐姐報喜。
在深圳時給姐姐打公共電話，已說過來天津發展，王慕擔心的情緒溢出話筒，
怕初出茅廬的弟弟受到什麼挫折。
一直以來，王度暗自懷揣內疚，覺得欠姐姐王慕太多。要不是家裏拖累姐姐，姐姐與姐夫不會因為錢的原因離婚。
想着自己的心酸事，王度慢步走到旅館前，恰好看到朴克奈下了天津大發麵包車。朴克奈喪打遊魂的頹唐模樣，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大難處。
“朴大哥。”
“哦，王度。”
朴克奈站在原地看了王度一眼，不知不覺又低下頭去。
王度非常感激朴克奈一直以來的幫助，看不下去他情緒低落的樣子。趕緊報喜調節氣氛：“朴大哥，場地我談下來了。”
朴克奈愣住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盯着王度看。
王度將今天的談判一五一十講給朴克奈，朴克奈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問：“就這麼簡單？”
王度輕笑道：“可不，每月一次陪她見見她爸，就這麼一個條件，簡單不？”
興奮過後，朴克奈想了想表情又沉下來，“不行啊。萬一被她爸發現你是個贗品，對你不利怎麼辦？”
王度笑道：“不會吧，即便將來露餡他爸能把我怎樣？都是他女兒的主意，我又沒犯法。”
朴克奈很認真的搖搖頭，“王度，你不知道這裏邊的厲害。萬一她爸有黑道背景，一怒之下可能打斷你的腿都找不到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失而復得焉知非禍？事情都有好壞兩面性，咱們身處他鄉，遇到事情連個幫手也沒有，不得不思慮周詳啊。我看……這件事還是慎重考慮一下吧。”
今日談判成功可以說意外之喜，千萬不能因為朴大哥為自己着想而放棄。王度態度堅定的說：“朴大哥，什麼黑道白道我不怕。再者說眼前也沒別的辦法啊？其他的場地要租金還要押金，咱們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你說回去賣房子，且不說現在的房子不過是十幾萬一套，賣了也不夠。就算能賣那麼多，我和高二哥也不能眼看着你把房子壓進去。咱們出來是賺錢的，不是來傾家蕩產的啊？”
王度的一番話，朴克奈很感動。他不過十九歲，卻很懂情義二字，這個小弟弟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朴克奈按着王度肩膀，很動情的說：“王度，謝謝你為我着想。但我做大哥的也要為你着想啊？帶你們兩個出來打拚，到頭來把小兄弟搭進去，我當大哥的還是人么？”
王度故意笑的很輕鬆，“什麼就搭進去了？不過是做好事，幫助那個女孩排解尷尬的同時，她也在咱們創業初期幫一把而已。我的錯處沒那麼大，我想她爸能做那麼大的工程，必定胸懷也足夠寬，不會跟我一個小青年計較的。-朴大哥，不要想的那麼複雜，我沒事，就這麼定吧，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你不是告訴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么？這件事真的猶豫不得。”
朴克奈想想剛剛被老同學拒絕借錢，且得了一句至理名言——好朋友只能錦上添花，沒人雪中送炭。
想想王度的話也有道理，女孩他爸那麼大的人物，也未見的和王度計較。只得點頭，“好吧，回去寫協議條款，明天去簽。”
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高翔，正猶豫着如何跟朴克奈與王度開口。眼看着開貨站開不成還不如回去貨站打工，打工至少還有每月800的收入。這麼一直折騰下去，不是一槍倆眼么？穩妥顯然比冒險對自己更有利。
朴克奈和王度進來，王度又將事情來龍去脈講述一遍。
王度話還沒說完，高翔從床上跳了下來，驚喜道：“幫她扮演一下男朋友就能簽協議，還給平場地建風雨棚，這好事哪裏找去？這真是老天餓不死瞎家雀啊，趕緊準備協議吧。這就是天上掉餡餅，一刻也不要等，時間拖延了說不定會有變數。”
與朴克奈對比后高下立判。朴克奈凡事都想着王度的利益，而高翔只想着自己能得到什麼利益。王度心胸還是很寬的，心裏並沒有怨高翔，畢竟像朴克奈這樣有情義的人是少數。都是出來混飯吃的，誰也別嫌棄誰。
既然走到一起，還是不要處處求全責備，要別人有多完美，那樣就沒有朋友了。
這麼一想，王度心下就坦然了。對高翔並沒有心存芥蒂，還是先前一樣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