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流放
蕭逸提着星落劍進了府門,看到得卻是一副十分有趣的場景:
那書生被五花大綁着,嘴裏塞了一團布,還在不停的嘟囔着,和張功林互相瞪着對方,誰都不肯認輸。
張功林見蕭逸回府了,三步並作兩步,跪在了蕭逸面前,“屬下有罪,今日擾了殿下興緻,更污了殿下耳朵,請殿下責罰。”
那書生看見這樣一番場景,把頭歪了過去,翻了個白眼。
蕭逸把張功林扶起后直直走向那書生,一把拽掉他口中的那團布,將劍架在他脖子上。
“說吧,今日之事是哪個讓你來找我麻煩的,是江浙黨,亦或是北黨?”
書生一嘴酒氣,卻還是一臉疑惑,“我不認得他們,若說找麻煩那也是天下的百姓和書中的聖賢讓我辦的。”
蕭逸聽見這扯淡的回答,笑了笑,一拳砸在書生的肚子上,“回答錯誤,再來。”
書生被這突然的一拳砸的臉色一變,卻還是挑釁道:“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打死我好了,我今日說出這番話就沒想着活着出去。”
蕭逸湊近那書生的耳邊,“你知道我喜歡怎麼殺人嗎?”
“蕭家的劊子手最專業了,他會從你的胸膛開始,一片一片地割掉你身上的肉,又不傷你性命,足足行刑三天,割足三千六百餘刀,哎呀呀,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書生卻好像沒聽見一般,“隨你的便,我光明磊落一生,還不曾怕過斧鉞。”
蕭逸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有骨氣,該賞!”
“那你想過沒有,你不怕斧鉞,你父母妻兒呢?讓我想想,在大乾辱沒親王,可是重罪啊,男的就流放吧,女眷送到蜀地,我蕭家兒郎光棍可不少。”
書生聽見這番話,笑出了聲,“鄙人從小孤寡,不要說三姑六舅,就是親生父母也未曾見過,家裏就有一個老奴,去年也老死了,若是世子殿下能替我找到父母,那還多謝了。”
蕭逸被這回答整的一愣,拽了拽旁邊的張功林,“這人不是江浙黨和北黨的,他哪來的?”
張功林立馬稟告,“殿下息怒,府衙正在查他的籍貫,想來也快了。”
蕭逸從院中拽過一把椅子,隨意拿起一塊糕點,悠閑地看着嘴裏罵罵咧咧的書生。
那書生罵來罵去也就是“膏粱子弟”和“紈絝”兩句,聽得蕭逸直搖頭。
初春正午的陽光不算強,但被綁着放在太陽下幾個時辰也是極不好受的,再加上書生嘴裏罵死不停,不到午飯時間,書生就罵不動了。
蕭逸起身拍拍手,“罵完了?”
得到的仍然是書生的一個白眼,蕭逸也沒追究,“不愧是讀書人,罵的就是文雅,其實呢,罵文人有文人的法子,罵我這樣的流氓有流氓的法子,你剛剛罵的對我來說沒有半分作用。”
隨着一陣甲胄碰撞的聲音,府衙親兵拿着文書遞到了蕭逸手中。
蕭逸翻開手中的捲軸,大聲讀出來,“劉淵,陽州人氏,家住陽州城慈恩巷,家中無親眷,陽州鄉試解元。”
劉淵不住諷刺:“殿下果然好手段,就差連我家有幾隻耗子都查出來了。”
蕭逸微微笑了一下,“你知道我要怎麼處置你?”
劉淵直了直脊樑,“無非一死,聖人有言,人固有一死……”
“打住打住,聖人那是騙你呢。”蕭逸捂住了劉淵的嘴,“你有文化又有但是還是個愣頭青,
怎麼看怎麼對味,既然這樣的話,從今天起你被流放了。”
蕭逸大手一揮,吩咐張功林:“把他送到蜀王府齊老爺子那兒去,正好給老爺子解個悶。”
劉淵白凈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掙扎着大叫:“你大爺的,有本事殺了我,我,唔……”
蕭逸轉過頭,將那團布又塞到劉淵嘴裏,“剛剛那句罵的還不錯,值得表揚。”
說完,擺擺手示意左右帶劉淵下去。
蕭逸看着趴在門縫上偷看的阿鈺,隨手丟出一塊糕點,直直砸到阿鈺腦門上,“出來吃飯吧。”
阿鈺被這塊糕點砸得痛呼一聲,不過聽到有飯吃,又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門。
張功林不可謂不用心,幾乎陽州城中所有的美食佳肴都搜集到了蕭逸的餐桌上。
菜上齊后,張功林行了一禮,退出了府門。
蕭逸在蜀王府中也只有重要場合才會講禮儀,平時都是阿鈺這丫頭陪自己吃飯,並沒有太多規矩。
聞到餐桌上菜肴散發的陣陣香氣,阿鈺眼巴巴地盯着蕭逸,等着世子殿下動第一筷子。
蕭逸胃口不大,象徵性地夾了幾筷子后就坐在一旁看着阿鈺。
小丫頭的注意力全放在桌上的甜點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蕭逸火熱的目光。
在阿鈺吃掉第三個花糕后,終於抬頭看了一眼蕭逸,“殿下,你怎麼不吃啊?”
蕭逸故作傷感,語氣中帶了一絲酸味,“有的人啊,看這桌上的花糕比看我都親熱,搞得我很是心寒啊。”
阿鈺嘿嘿一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將夾起的第四個花糕放到蕭逸碗中,眨着眼睛,“殿下,你嘗嘗。”
蕭逸將那糕點塞入嘴中,不忘吩咐道:“今天不能吃甜的了,多吃點菜。”
看着小丫頭出行以來逐漸圓潤的臉蛋與漸漸豐腴的身子,蕭逸突然覺得女子多吃一些倒也是一種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