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棋子
就在兩人打鬧之際，梁凡梁凡卻沒有什麼心情繼續冥想。
即使此刻男人已經不在這裏，他的心裏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可怕，太可怕。”
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旁，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就像一個玩具一樣，任他肆意擺弄。
連他的存在都彷彿一個禁忌，不可說，不可打探。
如虛無，如深淵，如迷霧。
深邃，悠遠。
沒有一絲反抗的想法，就彷彿自己應該天生順從。
唯獨奇怪的是自己為什麼還活着，或許在那等存在眼裏自己只是一個棋子。
若哪位存在想要殺戮，整個森林都將沒有任何生口，在自己眼中強大無比的教官，其氣勢都不敵他一絲。
甚至因為層次差距太大，都無法定義其存在，螢燭之光怎敢窺視皓月。
“呵呵”
“哈哈哈”
“或許我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棋子。”
梁凡終於承受不住心裏大壓力，內心出現一絲崩潰之意，放聲大笑起來。
“他這是怎麼了？”
白筱筱眉頭微鎖，一幅不解。
“不應該啊，以他的實力不至於承受不住精神攻擊吧。”
莫聞凌意疑惑的表情帶着一絲嚴肅。
“我沒事了，剩下的路你們自己走吧，我想先回去了。”
梁凡站起身來，目光掃視一番，嘆了口氣后，打聲招呼，便直接轉身朝外圍走去。
“喂，梁凡”
莫聞凌意趕緊開口喊道，卻見梁凡頭也不會，對着身後揮了一下。
剩下的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面面相覷。
“或許他有自己的想法，或者什麼苦衷。”
白筱筱試探的說道。
“我和他也不過見過幾面，並不熟悉，或許剛才的精神衝擊讓他回憶起了什麼悲傷的事情。”
沒有得到答案的兩人只能自己猜測，不過莫聞凌意感覺自己應該猜對了，不然他是在想不出什麼原因。
不管剩下的二人何去何從，梁凡此時只想走出南林，回到外面，或許只有聖城才能給他安全感。
世界觀的崩塌。
自己一心想要除掉的妖獸，卻來幫助自己提升實力。
是的，妖獸。
男人在梁凡眼中無疑就是妖獸，即使它披着人類的面貌。
那恐怖的妖力，就像無止境的大海一樣，自己如同隨時翻滾的船舶，沒有任何依靠。
“嗯？”
遠處隨同而來的教官林天涯看着默默朝外走去的梁凡，有些疑惑。
“這個方向是，外面。奇怪。”
跟着梁凡走了很遠之後，林天涯閃身到了梁凡的前方，此時的他也不在乎是否暴露了。
“梁凡。”
聽着有些熟悉的動靜，一路沉思的梁凡，抬頭看向前方。
“教官。”
略帶低沉的聲音響起。
“現在走出森林就相當於放棄考核，你可想好。”
已然空洞的大腦面對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腦海的恐懼和疑惑更是充斥他整個腦海。
“教官認為，你認為我們努力提升實力的原因是什麼？”
一句摸不着頭腦的問題，甚至不需要思考。
“驅逐妖獸，守護人族。”
“呵”
梁凡眼中帶着特殊莫名的笑意。
“我們卻需要藉助妖獸的能力，來獲得力量，這算不算是妖獸對於我們人類的施捨。
”
林天涯眉頭緊皺。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我曾有幸見過一名大人物，他當時和我說過一句話。”
“抵抗黑暗的能力，往往來自於黑暗本身。”
“抵抗黑暗的能力，往往來自於黑暗本身。”
梁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其實我們很多人都經歷過你這種狀態。”
林天涯又接著說道。
“在能力達到一定程度後會覺得迷茫，到底是為了獵殺妖獸才增強實力，還是為了實力才獵殺妖獸。”
“其實根本不需要鑽牛角，無論你是什麼想法，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獵殺妖獸永遠都是正確的方向。”
梁凡欲言又止，兩人的此時不在一個頻道上，但他沒發解釋，腦海中的壓力感時刻在提醒自己保守秘密。
不過聽完林天涯的開導，自己內心倒是放鬆了一些，事情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掌控的。
看的出來，神秘男子是衝著碎片而來，可要讓他放棄是不可能的。
他的以後終究是要在獵殺妖獸的路上，就算碎片的存在不穩定，可這是他唯一的捷徑。
那個男人也說了時間恐怕來不及，在梁凡的認知中，日後絕對會發生一些事情，不過時間對他來說可能很長。
怎麼說他也是一階的實力，要成長到那個恐怖男人的旗子，無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反正不是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感謝教官的開導。”
梁凡對着林天涯深鞠一躬，雖然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可能看得出來教官是在擔心他的狀況。
此時也有些想明白了，無論如何，增強實力總是不會出錯。
就算在日後走上棋盤，強大的實力也會成為掀翻棋盤的機會。
“嗯嗯。”
看到梁凡的轉變，林天涯滿意的點了下頭，隨後問出來讓他疑惑不已的問題。
“你的實力應該到達一階巔峰了吧。”
該來的總會來，梁凡沉下心思。
“是的。”
聽到確定的答案，林天涯還是忍不住的震驚。
短短几天就達到這個程度，梁凡身上一定有大秘密。
不過他自然不會覬覦，畢竟一階的能量再強，也對他沒有絲毫作用，現在只是單純的好奇。
“我也只是運氣好而已，天生便對身體的力量掌控極佳，在成為職業者的時候，我就能感知到妖力，不需要冥想也能控制自身進行梳理。”
“尤其是戰鬥之後，我感覺身體內的妖力特別活躍，讓我很輕鬆的就能掌控，所以每逢戰鬥以後，我的實力就會大步提升。”
此時的他只感覺這麼多年的書沒有白看，這種情況公會內早有記載。
“戰神體。”
林天涯露出驚訝之色。
說道戰神體這種特殊體質，當今不敗要塞的守護者，戰王，就是這種體質，還是被稱為最強的戰神體。
天生為戰鬥而生，當全身超凡之力沸騰的時候，未曾轉化的妖力也會隨之沸騰，甚至有些存在更能將妖力化為急用。
當然，使用妖力的風險很大，以人族的體質，一旦被妖力沖刷，失控率將達到九成，也只有部分幸運兒才能活下去，不到萬不得已，擁有戰神體的強者也不會直接使用妖力。
雖然戰神體很是稀有，不過不敗要塞之中還是有幾位，所以林天涯只是驚訝而已。
“倒是可惜了，戰神體最適合的就是戰士職業。”
林天涯突然露出惋惜的神情，搖了下頭。
“沒關係，獵人這個職業就很好。”
梁凡無所謂的樣子。
“你不懂。”
對此，梁凡也只是攤了下手，自己可不是戰神體，自然也不會可惜。
當知道碎片能力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查閱各種文獻，可惜沒有一絲記載，但在查詢的時候，梁凡不經意間發現這個世上還有戰神體這種特殊的體質。
為了以後有可能發生的變故，他開始深入了解。
他發現戰神體真的非常強大，越戰越強可不是說說而已，而且與碎片帶給自己的反饋有些相似，都是在戰鬥之後。
當然，戰神體不需要擊殺妖獸就能強大，而碎片只有親手擊殺后才能吸收能量，給自己帶來反饋。
感覺碎片還不如一個體質，其實不然。
戰鬥是存在極限的，戰神體的擁有者更加容易失控，而碎片不同，迄今為止，也只有階級的壁壘才能擋住碎片的能力，而且梁凡到現在也未曾感受到來自碎片的不適感。要知道，戰神體發揮作用的時候，全身就如同燒沸的熱水一般，疼痛難忍。
“唉~”
林天涯不經意間嘆了口氣，現在職業早已固定，更換的失控率在十成，回頭是不可能了，他只是在嘆息這麼一個好苗子而已。
“所以你現在是想回到南林之外。”
“正是，留在這裏的作用已經很小了，我想在回到聖城后申請進階，成為正式獵妖師。”
梁凡露出一絲詢問之色，雖然想法已經說出，可也想聽一下教官的意見。
“新兵營本就有規定，到達巔峰就要進階。但是這個南林中還是存在一些二階妖獸的，你可以再磨練一番，鞏固一下你的實力，提升一下經驗和實戰能力。”
“感謝教官的指導”
梁凡話一轉。
“可能是實力增長的太快，我感覺有些不適，身體如同熱爐一般，現在無法專心控制能力。”
關於戰神體的全部介紹，梁凡可是背的滾瓜爛熟。
“副作用嗎，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去上報關於你的事情。”
林天涯點了下頭，身在不敗要塞，對於戰神體他也是有些了解的，當身體內的妖力沸騰過快，就會出現膨脹、失控的可能。
看梁凡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到達一階巔峰，一定是妖力過度沸騰導致，剛才的自己一時沒想起來，是自己的失誤。
“我送你出去。”
“謝教官，不過我可以自己走出去的。”
“你現在的情況要是遇見二階妖獸，不好應對。”
林天涯搖了搖頭，拒接了梁凡的提議，最重要的是這個體質的副作用有失控的可能，所以也不能放他獨自一人。
“那好吧，謝教官大人。”
梁凡無奈，也只能同意了林天涯的意見，自己可是個冒牌貨，要是被發現了，真是沒法解釋。
一路上心驚膽戰的走出了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