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系公敵
入學儀式后的第二天，林凡並沒有和其他學員一樣直接開始上課，而是先去了一趟教務處。
來到教務處是為了辦兩件事：選擇第一年的課程以及領取院服。
皇家修行學院的學員服飾整體款式都一樣，只是在顏色和圖案細節方面會根據主修院系的不同做出調整。
比如天工系袖口圖案是一柄鎚子，衣服主要顏色是紅色。
金戈系袖口圖案是一柄劍，主要顏色是金色。
符陣系袖口圖案是一串蝌蚪符文，主要顏色是藍色。
煉藥系袖口圖案是一鼎丹爐，主要顏色是綠色。
御獸系袖口圖案是一頭麒麟（天啟皇朝的瑞獸），主要顏色是紫色。
也不知是不是教務處故意又或者懶得給林凡定製，沒有院系歸宿的林凡，領到的院服袖口沒有任何圖案，同時款式也不是學員款，而是和教習一樣！（強烈懷疑教務處就是故意）只是把教習的純白顏色換成純黑。
林凡因此成為了學院裏唯一一位穿着教習制式服裝卻掛着學員腰牌的奇葩。
好在林凡知道自己身上奇葩的地方太多，而且以後很可能暴露更多，因此他並不介意這種特立獨行，反而還有些喜歡。
雖然他嘴上常說要低調要猥瑣，但那也只是在提醒自己，如果自己真保持低調，還需要常常在嘴上提醒？
而且除非他願意躲在深山老林里一直苦修不與旁人接觸，否則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對外保持徹底的低調。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林凡想要往高處爬，就必須要學會吸引上層人士的目光並利用那些上層人士之間的相互制衡，只有這樣才不會在暴露自己的某些令人忌憚的能力后被他們在暗中隨手弄死。
至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那只是木頭秀錯了地方，如果周圍有堅山硬石庇護，一點風浪根本奈何不了它。
領到了院服，接下來便是挑選課程了。
看了一眼教務處的各系課程清單，林凡不由得為皇家修行學院的專業點了個贊，不僅課程數目不少，而且都很實用，關鍵是分類做得很好，讓人能一目了然。
就以主修戰鬥技巧的金戈係為例：
戰鬥技巧先是被分為了單人，雙人協同和多人團隊三大類。
往下又分了正面戰鬥和其他戰鬥兩種，
再往下便是戰鬥本身所需的：戰鬥理念，攻擊術法，防禦術法，位移術法等等具體科目。
原先聽到一門初級課程只算兩學分，林凡還覺得要攢夠五十個學分很困難。
可在看到清單里的那些科目名字后，他只覺得五十個學分完全不夠用，幾乎所有科目他都想學！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學完全部課程，只能盡量挑選對自己最必要的科目，比如能保命的術法。
最後，經過一番挑挑揀揀，林凡為自己的第一學年選擇了十一門科目，主要院系每個兩門，還有一門觀星系科目。
至於國策系科目，他連看都沒看直接跳過。
天工系：材料熔煉（初級）武器鑄造（初級）
金戈系：神行術法（初級）隱匿術法（初級）
煉藥系：藥材識別與培育（初級）常見療傷丹藥煉製（初級）
符陣系：符文繪製（初級）法陣繪製（初級）
御獸系：獸類習性與特點靈獸培養（初級）
觀星系：觀星術入門
將清單列好后，林凡便將其交給了教務處的管事建檔，
之後他便只需按照科目按時去上課然後通過考核就行，教務處會根據考核成績統計學分。
看着林凡清單上的科目列表，教務處管事忍不住問道：“你確定第一年就要學十一門課？建檔之後可不能刪減？”
“那還能之後再加一點嗎？”林凡好奇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教務處管事臉色頓時一黑。
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難道用錯了？所以才讓這位奇葩學員有了誤解？
其實教務處管事的語氣並沒錯，林凡也知道對方的意思。
皇家修行學院既然會安排學員用二十年的時間去修習那兩百分的學分，自然是仔細計算過每門課程的修習難度。
一般來說，平均一年十學分五門課剛剛好，某些優秀學員可以再增加兩三門，像林凡這種直接翻一倍還多的要麼就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要麼就是妖孽。
林凡並不覺得自己是妖孽，更不會覺得自己是傻子，他只是對自己的學習能力以及考試能力有自信。
畢竟前世的他不僅只用了九年就讀完了小學到高中，還考入了世界級名校，然後更是用三年時間獲得了工程與金融雙學位。
不過這些前世的輝煌戰績，林凡沒法和教務處管事說。
好在林凡擁有七級的修行天賦這件事已經在學院裏傳開了，這位負責學員課程建檔的管事也聽說過，否則林凡想要一年修習這麼多課程的計劃很可能在一開始就會被教務處管事摧毀。
完成課程建檔后，林凡也就沒有在教務處多停留，而是立刻跑向了第一個目的地：御獸系。
不過林凡並不是去上課的，而是單純地去領取教材。
他以前之所以能比別人更快學完可能，很大程度上都依賴於他的自學能力。他很清楚，教習講課的速度肯定會為了大多數學生着想而放慢。
因此，除了實踐課程外，林凡並不打算去上任何依靠書本的教學課程。
也幸好皇家修行學院沒有萬惡的上課點名制度，能否拿到學分，全憑最後的考核成績。
這意味着林凡甚至可以採用學一門考一門的方式。
當然，要想知道該優先處理掉哪些科目，還必須先了解每門課程具體的學習內容和考核標準。
從御獸系開始，到觀星繫結束，林凡成功在午休之前弄到了全部需要的教材。
不過林凡並不知道，他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地在學院內跑來跑去，還得多謝副院長給他開的綠燈。
不然那些脾氣各異的教習怎麼可能容忍這種拿了教材不聽課直接跑掉的學員？哪怕他是修行天才也不行！這是對師長的不尊重。
林凡前往觀星系時，恰好卡在了下課時間，因此他還沒來得及翻看觀星系的教材就被樊鵬飛拖去吃飯了，一同被拖走的還有石長生。
皇家修行學院的食堂分為免費和付費兩種，有樊鵬飛在，林凡和石長生自然能享用到付費包間的點菜服務。
在前往包間的路上，林凡敏銳注意到有不少他根本都不認識的世家子弟對他投出了充滿敵意的目光。
這又是怎麼回事？
進入包間后，林凡隨即問向了樊鵬飛。
“你不知道？”樊鵬飛盯着林凡的眼睛。
林凡一臉無辜：“我需要知道什麼嗎？”
“你真不知道！”樊鵬飛一臉詫異。
“能不能別說廢話。”林凡很是無語。
“每天早上要上兩門課，一門主修，一門特殊科目，這件事你總知道吧？”樊鵬飛問道。
林凡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的確知曉，否則也不會花了整整一個上午才找齊所有的教材，畢竟有些科目下午才開始，對應的教習根本不在教舍，要花不少時間尋找。
“國策系今年的要學的內容你知道嗎？”樊鵬飛又問道。
林凡搖了搖頭，他根本沒去過國策系，甚至連國策系大門都不敢靠近。
“難怪你不知道。”樊鵬飛嘀咕了一句。
林凡感覺自己有點忍不住想要揍人了。
還好樊鵬飛又接著說道：“今年國策系要學的內容只有一項：分析《論兵之道》。”
林凡隨即一愣，然後心裏直呼：好險好險，幸好沒去國策系，不然真會被抓去講課。
“然後呢？”林凡有點不耐煩地問道，“你能不能一次性把重要的事說完？”
樊鵬飛抿着嘴沉默了一會兒，捋了捋哪些事算重要，最後回答道：“國策系的考核條件是要根據《論兵之道》寫一篇萬字以上的分析文章，同時給了一份參考書冊目錄，有人算過，那些書冊要是堆起來至少有這麼高。”
樊鵬飛坐在凳子上，手掌平放，掌心向下，然後緩緩將手掌抬高，最後沒過自己的頭頂。
“這麼狠的嗎？”林凡有些震驚。
哪怕以修行者的閱讀速度，要讀完半人高的書冊也不容易，畢竟這裏的書冊紙張比A4還要略大一點。
然而樊鵬飛卻搖了搖頭：“還不算，更狠的是這些書必須在前半年讀完並寫出文章，而且如果連續兩次寫的內容都不合格，剩下的半年時間就要被學院送去軍營體驗生活。”
聽到這話，林凡心裏只剩下“卧槽”二字。
不過隨後經過他的冷靜分析，又覺得這件事其實不難完成。
首先，半年要讀完那些書真不算難，修行者基本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其次，寫一篇分析文章也不需要讀完書，完全可以針對《論兵之道》中的某一句或者某一個小方面分析。
最後，修行者寫字也很快，除非是為了修身養性而刻意放慢速度練字，否則利用刻有符文特殊筆墨，輸出速度完全不弱於打字機。最關鍵是這還是用靈魂力量控制，屬於想到什麼就能寫出什麼，比小說作者碼字輕鬆多了！
林凡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樊鵬飛，可後者卻擺出了一副“你還是太年輕了”的神色：“我這麼和你說吧，領過兵的北梁三王子和參過政東齊九王子都在課堂上寫了一份分析，然後被教習無情打回，評價是空洞無物不知所云。”
這下林凡是徹底呆住了。
還能這樣？
空洞無物？
自己抄的原文豈不是更空洞？
“所以，你現在懂了吧。”樊鵬飛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連那兩位王子的文章都不能通過，你說讓那些整體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世家少爺小姐們怎麼辦？作為《論兵之道》的原作者，你現在已經是國策系的全系公敵了。”
聽到這話，林凡只覺得自己很冤枉。
確實，他抄出了《論兵之道》的確有責任，但責任更多的不應該是北梁三王子和東齊九王子二人身上嗎？
林凡強烈懷疑，這兩位王子在寫分析時一定刻意隱瞞了很多東西，否則肯定不會顯得空洞。
只是林凡又不可能把那兩位王子寫的東西翻出來當面對質，這口黑鍋自己只能咬牙背上了。
要不自己悄悄做個槍手，幫那些世家子弟寫論文？
這事林凡前世干過不少次，很有經驗，也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而且如果自己現在也這麼做，不僅能掙錢，還能收穫世家子弟的好感。雖然那些好感很脆弱，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林凡越想越覺得可行，心中默默做出了決定。
待到林樊二人將注意力拉回餐桌，便發現滿座的菜都整整齊齊少了三分之一，甚至剩下的菜也都被認真分成了相同的兩份。
看着打嗝不斷的石長生，林凡越發覺得這位出身北梁軍的少年很可愛，而樊鵬飛則是在感嘆小石頭竟然比自己還能吃。
土豪的習慣，從來都是點一大桌菜但每樣只嘗幾口。至於樊鵬飛那一身消不掉的膘，則是靠飯後的零食甜點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