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無奈
會議又在後勤等問題上又持續了一個小時，會議結束后，查理才站起身來笑着說道：“先生們，今天是1月1日，早上的會議結束了，感謝你們在這個特別的日子出席這次會議。你們去與你們的家人們團聚吧，我就不留你們用餐了，老規矩依舊在會議室的餐廳準備了糕點，大家可以先在餐廳休息一下。”
然後查理與卡洛大公一起並肩向沙盤室外走去，剛走兩步又轉過身繼續說道：“對了，你們記得去諾宮領取新年禮物，所有擔任政府職位的人和議會的議員們都有，當然還有優秀的軍官們。”
……
查理與卡洛走在都溫宮的長廊里，身後跟着莉娜·格林和一眾侍女。
“聽說了嗎？或者陛下應該比阿根廷的所有人更早的知道。”卡洛突然說道。
查理笑着問道：“卡洛，您指的是什麼？”
卡洛笑了笑，說道：“你被路易十六授封為紐斯特里亞公爵和阿朗松公爵的事。你身為國王，應該比誰都清楚波旁-卡佩家族的首領，法國國王承認了菲茨羅伊家族這支族人屬於波旁-卡佩家族分支的法理性，這樣你也是擁有法國王位繼承權的。但你好像沒有那麼在乎這些，也沒有特別的問過我。”
查理微笑着說道：“恩，在很早之前，我確實懷疑過菲茨羅伊家族的身份，在法國是不是太不合理了，因為君主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菲茨羅伊家族居然能夠在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的手上活到現在，這放在其他家族估計早就被王族抹殺了。”
“雖然合法性遲到了一百多年，但他還是來到了菲茨羅伊家族，這倒是方便了很多事。”
卡洛一邊走一邊說道：“當年的瑪麗王太后，也就是賢明王亨利四世的王后，來自美第奇家族的瑪麗·德·美第奇是希望她的孫子“無姓者腓力”能合法化的，但當時腓力的伯父，路易十三沒有兒子的情況下是有可能承認腓力的。但因為奧爾良公爵加斯東·讓·巴蒂斯特與他的母親瑪麗王太後站在一起反對他的哥哥路易十三的政治鬥爭下，導致腓力是不得宮廷喜歡的。再加上後來路易十四的出生和瑪麗王太后的去世，腓力血統上不合法的劣勢就顯露出來了，再加上曾經威脅過正統王室成員，這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內腓力的處境在法國非常尷尬。”
查理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卡洛說的話，內心裏想到卡洛提到的美第奇家族，一個意大利很有意思的家族，但也僅此而已了，這個家族幾百年好幾代人付出心血，在哈布斯堡家族的卑躬屈膝下得到的托斯卡納大公國，在同樣面臨絕嗣危機的哈布斯堡家族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托斯卡納大公國成為最後一任男性哈布斯堡皇帝查理六世“討好”出身洛林家族的贅婿的手段，被強硬延續下去的哈布斯堡-洛林王朝繼承，以補償查理六世的女婿，洛林家族出身的神聖羅馬皇帝弗朗茨一世在洛林公國的領土損失。
這次事件里，至少證明了菲茨羅伊家族並沒有高攀漢諾威家族和哈布斯堡-洛林家族，而是歐洲王族內高配的正常聯姻。
查理本人即使本質上是一個東方式的專制帝王也必須遵守歐洲的這套規則。
卡洛說完，又有些莫名的突然說道：“對了，去看一下那兩位公主吧，伊麗莎白夫人最近有些誤會你的意思了，她拜託她的侍女能找到合適的房子，希望搬出都溫宮。順便帶她們過來參加晚上的宴會。”
“我知道了……”
……
……
布宜諾斯艾利斯這半個多月一直很熱鬧，1791年12月的時候，從法國巴黎來到這裏的商人們帶來了一份關於“菲茨羅伊-波旁家族”的巴黎印刷的報紙，隨後這份報紙被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報社潤了潤筆后，以另外一種對於菲茨羅伊-波旁家族有特別好處的宣傳模式在阿根廷王國大肆宣傳，當然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國王查理的檢查和允許。
都溫宮花園別墅的法國公主伊麗莎白夫人把報紙放到了一邊，她小時候當然聽說過這些傳聞，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這跟哥哥路易十六承認菲茨羅伊家族是不一樣的。他也終於理解哥哥為什麼要將她和侄女特蕾莎送到阿根廷王國，在英國伊麗莎白公主沒有辦法接受皈依天主教的情況下，甚至希望自己和特蕾莎，其中的一人嫁入菲茨羅伊家族，因為本質上終究還是波旁王族，可是這樣的話也會讓菲茨羅伊家族無限接近法國王位。
伊麗莎白夫人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坐在樹下默畫人物油畫的侄女特蕾莎，周圍瀰漫著少女青春的氣息。對於特蕾莎學習油畫，剛開始她並沒有太在意，但因為她畫人物肖像，畫的一次比一次像查理，她意識到苗頭不對，也明確問過特蕾莎畫的是誰，剛開始特蕾莎總是含糊其辭，到後面直接不在自己面前掩飾了。伊麗莎白夫人不知道怎麼教育侄女特蕾莎公主，並且她發現特蕾莎什麼事都可以聽取自己這個姑姑的意見，唯獨這件事讓特蕾莎沒有耐心和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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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過去的兩年時間裏，特蕾莎的身高長得非常的快，可能是因為哥哥路易十六達到了193厘米的身高的原因吧，身為他的女兒在十三歲的年齡達到了驚人的168厘米，這個身高已經跟自己差不多一樣高了，除了那張超過她母親瑪麗王后般絕美的臉略顯幼稚之外，特蕾莎公主現在從哪裏看都不會讓人覺得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兒。
伊麗莎白夫人更擔心的是波旁家族男性成員的情人傳統，並且“國王情婦”不是蔑稱，而是一種頭銜，亨利四世、路易十四、路易十五身邊都有獲得這個頭銜的女人存在。路易十六雖然沒有情婦，但他居然對瑪麗王後有，而視而不見。自己的另外兩個哥哥更是完整的繼承了這個傳統。
菲茨羅伊家族歷史上的成員們在這方面的名聲比很多貴族要好，遵循一夫一妻制，但那是之前他們還沒有王位要傳承，並且伊麗莎白夫人也聽說了格爾克和薇諾娜的存在，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但對象換成年紀太小的侄女特蕾莎公主，她就不能容忍了。
法國公主是要嫁給國王的，怎麼能成為國王的“情婦”呢？
同時，伊麗莎白夫人還有着政治斡旋的能力，怎麼會不知道查理這個國王將他們留在都溫宮的目的不純。
等伊麗莎白夫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國王查理已經坐在伊麗莎白夫人的旁邊，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水，一張俊美的臉仔細打量着伊麗莎白夫人。
伊麗莎白夫人有些吃驚國王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以至於豐潤生暈的臉蛋上閃過難得的慌張，但瞬間挑戰好后，連忙起身向查理行屈膝禮，微笑着從容的說道：“陛下，您來了。”
查理放下手中的水杯，示意對方坐到自己旁邊來，然後玩笑的說道：“夫人，你剛才在想什麼。”
伊麗莎白夫人臉上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馬上回答道：“是報紙上的一些事。”
查理拿起報紙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看着旁邊美人嫵媚生暈的臉，繼續笑着說道：“夫人，住在這裏，有什麼不合適嗎？讓你那麼懇求自己的侍女幫你找房子？”
“陛下……您知道了？”
查理笑容逐漸消失，非常認真的看着伊麗莎白夫人。
伊麗莎白看着對方俊美且認真的臉，苦澀的心裏有些委屈，親愛的哥哥路易十六被法國洶湧的革命團體控制在巴黎，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王位。自己帶着侄女身處異國他鄉，沒有任何依靠，身為法國高傲的公主身上除了值錢的手飾和衣服外，沒有任何錢財，這些情緒聚集在一起，就連眼睛裏也有些淚光快速浮動。她只不過是想保護好侄女而已，又沒有什麼錯，紅潤豐滿漂亮的嘴唇咬了咬，幾顆淚珠掉在白色的連衣裙上，眼睛紅紅的，嘴上還是倔強的說道：“國王陛下辛苦的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看着她的樣子，查理暗道一聲遭了，馬上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溫柔的幫他擦了擦眼淚，沒有想到的是眼淚越來越多，一整塊手帕都沒有乾的部位了，最後查理還是溫柔的抱了抱她，在他的耳邊口吻輕柔的說道：“夫人，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波旁王族還沒有沒落到那種程度。你們永遠都是波旁王族的公主，我給予你們阿根廷公主的身份，從現在開始我把花園別墅賜予你和特蕾莎公主，如果你還是住的不舒服，你可以在都溫王宮裏選擇讓你滿意的套房居住。”
說完，查理扶着伊麗莎白夫人走到椅子上坐下，還給她倒了一杯水之後繼續說道：“至於特蕾莎公主的事，她還是個孩子，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特蕾莎再過兩年就長大了，況且陛下的年齡也沒有大她很多。”
歐洲的公主又不是沒有嫁給大自己二十歲到三十歲的國王，王子或貴族的人存在？甚至成為年齡相差很大的人的情婦，這一點伊麗莎白夫人不太願意相信查理。
查理扶額表示無奈，反正就是不聽我的解釋，更不相信我？
這也不能怪伊麗莎白夫人，特蕾莎現在已經美的讓人難以置信，這樣的美人在身邊，伊麗莎白夫人不敢相信查理會不動心，更對自己的侄女特蕾莎公主沒有信心，她見過特蕾莎看查理的眼神，那種包含愛慕和崇拜的熾熱，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能自動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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