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反響
不管英國王室怎麼對待流亡的奧蘭治親王威廉五世一家，但荷蘭王國的建立是小威廉·皮特為首的政府和議會沒有想到的。比利時王國建立后，誰會想到威廉五世這蠢貨居然敢跟法軍直接開戰，給了法國充足的理由滅掉荷蘭聯省共和國，重要的是法國人覬覦整個尼德蘭地區已經長達幾百年的時間，威廉五世上來就捅自己一刀，法國人估計做夢都能笑醒。英國現在倒是想向法國宣戰，問題是英國也不想成為普奧等國削弱法國的打手，況且中間還隔着大海，法國的體量也不是英國說打就打的國家。
英國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來到了唐寧街10號，威斯敏斯特特區白廳旁的一所喬治亞風格建築物。
他一進入這座官邸，就聽到他的表哥，英國首相小威廉·皮特，這位平時溫和的人，用有些生氣的語調詢問在荷蘭安排的人手。
“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法國軍隊都進入了海牙，宣佈荷蘭王國建立，我們才得知這個消息嗎？”
“閣下，我們很抱歉”
“對不起，先生”
“閣下，是我的失職。”
……
小威廉·皮特看着他們只會道歉和恭敬的站在一邊，知道再說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荷蘭的情報系統必須重新建立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開門后，來到他的身邊詢問的說道：“你很擔心荷蘭的事？”
“是，根據普魯士和奧地利傳回的情報，普魯士和奧地利這次沒有特別關注，或者應該用放任這個詞更好些，可不單單隻是為了瓜分波蘭那麼簡單。”小威廉·皮特指着地圖上的波蘭立陶宛王國的位置擔憂的說道。
“可是據我所知，奧地利皇帝這回是真的往神聖羅馬帝國與波蘭邊界上增兵了。”
“你說的沒錯，我甚至懷疑這是利奧波德二世的算計，如果是之前俄羅斯和普魯士未必願意讓奧地利真正的參與進來。但利奧波德二世為了能夠更好參與瓜分波蘭，放棄了一直在反抗神聖羅馬帝國的統治比利時地區，該地區又以法國人為主，而現在他不如藉此摘除這個神聖羅馬帝國內最不穩定的因素。”
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想了想，面容上的凝重之色散去，說道：“你的意思是奧地利想要在法國的旁邊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來壓製法國的大革命？”
小威廉·皮特搖了搖頭，一臉疑難的說道“有這層意思，但也不全是。奧地利跟我們的想法一樣，想讓查理一世插手瓜分波蘭，藉此來削弱俄羅斯這個東歐大國。”
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說道：“利奧波德二世就不怕查理一世勢力強大後為此覬覦法國王位嗎？”
“不給他，他就不覬覦法國王位了嗎。”
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繼續說道：“如果這樣瓜分波蘭，他們能分到的利益不就變少了嗎？普魯士和俄羅斯能同意嗎？”
小威廉·皮特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才是奧地利的目的，如果他們不同意，那麼法國和奧地利結盟呢？普魯士和俄羅斯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特別是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
“為了個小小的庫爾蘭公國，查理一世這樣做值得嗎？”
小威廉·皮特繼續說道：“為了庫爾蘭公國確實不值得。但你要以法國在歐洲的大國戰略地位的角度去想就明白了。再加上如果哈布斯堡家族給出的條件是承認菲茨羅伊家族對比利時和荷蘭的統治合法化呢！到時候就是普魯士和我們聯手，我們也不得不妥協，法國和奧地利才是歐洲大陸上的國家，英國與歐洲始終隔着大海。”
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明白過來后，眉頭緊皺，沉着聲說道：“所以奧地利的增兵才使普魯士這次沒有提前插手荷蘭的事。”
小威廉·皮特有些讚賞般的說道：“普魯士國王只要插手荷蘭的事，那麼以法國人的報復性，普魯士就別想再參與瓜分波蘭了，這也是利奧波德二世想要的，削弱普魯士。”
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笑了笑說道：“這位皇帝政治斡旋的藝術，比約瑟夫二世還要得遊刃有餘，那麼我們該怎麼做？”
“等……”
……
……
法國
巴黎
巴黎的立法議會對於紐斯特里亞軍團出兵佔領比利時和荷蘭的事，並沒有多說什麼。但這也讓部分法國人民心目中開始微妙的定義巴黎的立法議會。在沒有路易十六和立法議會的命令情況下，法軍佔領了比利時和荷蘭。他們現在懷疑立法議會是否有能力和繼續保護路易十六“授權”的合法政府？
畢竟紐斯特里亞軍團仍然不接受立法議會的命令，甚至讓紐斯特里亞軍團不高興了，他們還會警告巴黎的議會。他的控制者依舊是菲茨羅伊-波旁家族的首領，法國的紐斯特里亞公爵和阿朗松公爵，阿根廷、比利時和荷蘭的國王查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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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之前的制憲議會和現在的立法議會都沒有辦法正面回答所有法國人民的事，他們不敢廢除“紐斯特里亞軍團是法國合法軍事力量”的事實，如果真的那樣做，誰是合法的，還兩說呢！巴黎可是還在紐斯特里亞軍團的勢力範圍之內。
話又說回來，大部分法國人民，根本沒有這個感覺，他們只是覺得法國人查理又統治了比利時和荷蘭，他們內心裏反而還挺開心的，這種武力榮耀與他們共享。
但有人不開心了，法國第一血親王公奧爾良公爵路易·菲利普二世，國外傳回的消息讓他這幾天吃又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嫉妒與怨恨簡直要把他折磨瘋了，就連身邊的侍女和僕人都遭到他沒有原由的訓斥。
菲茨羅伊家族只不過是波旁家族的私生子家系，到底憑什麼？為什麼上帝那麼眷戀這個家族，阿根廷國王還不夠嗎，又給了他比利時和荷蘭的王位……
就連與他只用書信聯繫的妻子奧爾良公爵夫人路易斯·瑪麗·阿德萊德·德·波旁-彭蒂耶夫，她聽說丈夫的無禮后，內心裏也對他有非常大的怨言，你那麼看不起波旁家族的私生子家系，那麼當初為了我的家族財富又為什麼能接受與我結婚呢。
奧爾良公爵夫人也是波旁家族的私生子家系，路易十四的私生子路易·亞歷山大·德·波旁的後代。
……
……
俄羅斯
聖彼得堡的皇宮裏，身着黑色樸素加厚的連衣裙的葉卡捷琳娜二世坐在會議室的主座上，表情平靜的對俄軍總司令尼古拉·瓦西里耶維奇·列普寧問道：“奧地利的軍隊已經駐紮到波蘭的邊界，利奧波德二世真的不惜一切代價了嗎？”
列普寧坐在對面，對於女皇的這個問題是真的難以回答，我們不帶奧地利一切瓜分波蘭，人家自己用武力奪取了。
列普寧試探着提醒道：“陛下，奧地利的舉動，普魯士連荷蘭被法國人佔領的事都顧不上了。”
葉卡捷琳娜二世仍然不理會對方的提醒，而是繼續問道：“我需要在什麼情況下讓利給奧地利？”
列普寧算是聽出來了，即使是這種情況，女皇陛下仍然沒想過讓奧地利得利。目前俄羅斯雖然看似打贏了第六次俄土戰爭，南下政策算是基本完成，但瓜分波蘭的政策可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不會甘心失去俄羅斯奪得的土地，隨時準備着再次重啟戰爭。
列普寧微微躬身來到地圖旁，指着波蘭說道：“陛下，請看。”
“如果我們吞併了波蘭，那麼我們便直接與神聖羅馬帝國大面積接壤，這是神聖羅馬皇帝的利奧波德二世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歐洲的其他國家不願意看到的。”
葉卡捷琳娜二世聽完后，沉吟片刻才認真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也是諸國能看着查理一世佔據比利時和荷蘭的原因？”
列普寧說道：“他們希望法國儘快參與進來，更準確的說是利奧波德二世希望各方面都有能力和資格的查理一世，參與到瓜分波蘭中來。”
葉卡捷琳娜二世說道：“法國才佔領比利時和荷蘭，他們有可能合作嗎？”
“陛下，您還記得查理一世給您寫的信嗎？法國自從路易十六失去權利，現在查理一世已經可以間接代表法國了，他要的不一定是庫爾蘭公國，而是實質性的利益。”
葉卡捷琳娜二世聽完，眉頭緊鎖，查理一世寫給自己的信，在所有人看來在外交上並沒有什麼問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這屬於典型的“先禮後兵”，佔據他以後參與瓜分波蘭的依據和理由，甚至是出兵。
葉卡捷琳娜二世知道列普寧的話已經再明白不過了，法國與奧地利有可能會結盟，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她還是不想放過瓜分波蘭土地時佔據絕對優勢，這次的地緣政治，他絕對不能着急，一定要非常有耐心的應對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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