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嫉恨

心生嫉恨

“你……你怎麼了?難道是被我劍氣所傷?”

游龍生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扶住她,卻被她滿臉的嘲諷打了臉一般,不敢上前一步。

江無瑕覺得五臟六腑好似被劇烈攪動,寒氣逐漸襲上全身,她的眉毛眼睫都沾上了一點細小的白霜。

饒是如此痛苦,她也沒忘了譏諷游龍生。

“怎麼,你見了我的容貌,便不捨得下手了?男人,呵呵……現在你知道林仙兒為何要蠱惑你來殺我。”

“我……我……”

游龍生滿臉通紅的說不出話來,卻無言以對,這個世間有哪個男人見到了她的樣子,還能忍心下手。

林仙兒的故作嬌柔的確引人憐惜。

但這個女孩子明明已經難受成這樣,凄慘成這樣,卻還自己支撐着做出這種堅強的姿態,才更叫人打心眼裏憐愛心疼她。

她已然支持不住,直接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吐得血猶如一朵朵紅色梅花,鮮艷卻刺眼。

不對,他的劍明明被她一招擊飛,就算劍氣傷了她,也應是外傷,可她所表現出來的,卻是極劇烈的內傷傷勢,又像是毒發作的樣子。

游龍生此時已經顧不得被她譏諷,被她看不起。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姑娘,在自己面前受這樣的折磨,直到香消玉殞。

他奔過去,將她扶起:“你是不是本來就有內傷,我要怎麼救你。”

江無瑕眼角流出一滴眼淚來:“像我這樣的人,與其一直受這種痛苦,苟活在世上,還不如,就這麼死了,早點解脫。”

“你胡說什麼呢。”

她面色蒼白,氣若遊絲,彷彿下一刻便要羽化而去,香消玉殞。

游龍生既後悔,又恐慌,他決不能,決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在自己懷裏,隕於他的眼前。

“對,你需要大夫,我去帶你找大夫。”

說著,他便想將她打橫抱起,用輕功往洛陽城內飛奔而去。

“我自己就是大夫,咳咳咳,都沒辦法救自己,你不是想要我死,討你的情人歡心,你走開!”

江無瑕掙扎着推他:“別碰我,別管我!”

她的力氣就像個軟趴趴的小綿羊。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想你死,都是我的錯。”游龍生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將自己那張還算俊逸的臉扇的紅腫。

“先去找醫館!”

又哭又鬧的江無瑕也感受到了內力被寒氣逐漸吞噬,生命力在逐漸的流逝,她並非是毫無求生意志,不過是受了多年病痛折磨說氣話,屬於小女孩的發些委屈。

“不必去……”

江無瑕捂住胸口:“給我輸內力,手按在背心,快點。”

游龍生可算是見她不再哭鬧,急忙按照她說的辦,可持續的輸入內力,也只是稍微緩解她的痛苦,並不能完全讓她恢復健康,而他的內里也逐漸變得石沉大海,被一股極度陰寒的氣所吞噬。

游龍生長到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本也年輕,又不是大夫,習武多年,卻也知道她一定是有先天的疾病或者是嚴重的無法治癒的內傷。

江無瑕微微緩和了許多,但寒霜卻並未停止蔓延,此時她的發尖兒都有些微微變白。

“找一間客棧,去,去幫我找阿飛。”

她從袖口掏出一個玉瓶,顫顫巍巍掏出一粒玉色雪白的藥丸,放入口中吞了進去,調整內息,可以延緩陰冷寒氣的發作。

游龍生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便跑出來一匹駿馬。

他將她抱上馬,看她被寒氣侵蝕,冷的瑟瑟發抖,用自己的斗篷包住她,急忙往洛陽城內跑。

然而從她口中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還是個男人的名字。

青年不可自抑的起了嫉妒心:“你要阿飛做什麼,我不能幫你嗎?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

江無瑕本疲憊至極,閉目養神,聽見他這樣問,煩不勝煩。

“我的病要交合渡氣,阿飛是我的戀人……我不找他,找你嗎?”

說完,江無瑕便閉上雙眼,不再看他。

游龍生沉默了下來,一路上都沒說話,快馬加鞭進了城,找了最乾淨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將她抱上樓,放在床榻上。

看着這絕美少女,越發蒼白的面頰和失血的雙唇,發尖兒的白色已然又往上蔓延許多。

游龍生咬牙:“你等着,我去給你找那個阿飛。”

他出了客棧門,便往溫府走,臉上掛着咬牙切齒表情,他又羨慕又嫉妒,對那個叫阿飛的男人,恨不得以身相待。

可他又有什麼立場呢?

在江無瑕眼裏,他不過是個為了給自己的愛人找回場子,無緣無故想要來殺她的仇敵。

一直以來,為了林仙兒,這個他心目中的神女,他願意付出一切只為了得到她的心,林仙兒是純潔的,是嬌弱的。

見了江無瑕,看到她的容貌,目睹她的病。

游龍生開始對完美的林仙兒產生了懷疑。

仙兒她,真是是因為嫉恨這少女的容貌遠勝過她,便跟他哭訴受了很大的委屈和羞辱,差點丟了性命,慫恿他來殺她。

這不是借刀殺人,又是什麼呢。

他是不是真的被仙兒利用了。

如果這個少女願意一直露出真容,而不是帶着面具,哪裏輪得到林仙兒得到那所謂的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

阿飛給李尋歡拿了丹藥,李尋歡用溫熱黃酒服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動用內力,毒性全解。

阿飛很高興,便去找江無瑕,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敲了半天房門,她卻沒在屋內。

現在已經是深夜,阿飛在她房門外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他實在擔心,便出來尋她。

游龍生走到溫府外,果然看到一個少年出來。

他的脊背挺的直直的,雖然只穿着普通的衣裳,頭上也只是繫着髮帶,可這個少年實在清雋,就像一株永遠不會折斷的松柏。

他的手中只拿着一柄鐵片一樣的劍,看着很是寒酸。

游龍生想要嘲笑他,至少這少年遠不如他有錢,一個窮酸的劍客,怎麼配得上那樣如妖似仙,仿若夢中人般的少女。

可他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同為劍客,他已然感覺到這個少年劍中冷意和肅殺,他現在寂寂無名,可早晚會在江湖有一席之地,這只是時間問題。

“你是阿飛。”

阿飛警惕的看着這個身穿錦衣,卻跑的氣喘吁吁的青年男子。

“你是誰?”

游龍生實在不想搭理他,卻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說話。

“想要找那個姑娘,就跟我來,她現在情況很不好。”

“無瑕?她怎麼了?”

游龍生並不多話,轉身便運起輕功,一馬當先,飛上屋頂。

他有心要試試這個人,他就是氣不過又怎的。

阿飛緊接着追了上去,無論游龍生如何全力飛奔,他始終緊緊跟在他身後,保持一步的距離。

游龍生瞥見阿飛面上淡淡的表情,並無內力力竭,反而還很輕鬆的樣子,更是氣不過。

帶着他到了客棧,不情不願的推開房門。

“她在裏面,你去幫他吧。”

阿飛一眼便見到此時江無瑕的痛苦模樣,關上房門,上前握住她的手,神色緊張。

“無瑕,你怎麼了,是又發病?”

她烏黑的長發已經從發尖白到中間,睫毛眉毛上也結了一層白霜,此時握着她的手,就好像握着一個死人。

叫了好幾聲,江無瑕才顫抖着睜開眼睛。

“你……來了。”

阿飛急的不行,但他還記得像上次那樣,給她輸入內力,只要輸入內力,她就會好。

大手按在她的背心處,暖洋洋的內息進入她的身體,卻並不像上次那樣有效。

他的內里,石沉大海般,進去了便被一股陰寒氣息吞噬殆盡。

江無瑕緩緩搖頭:“沒用的,這回是沒用的。”

“怎麼會?”阿飛喃喃自語,迷茫的望着她。

“我用了‘孤影驚鴻’,動了不少內力,便壓制不住寒氣。”

“那怎麼辦,無瑕不是大夫嗎,能解那麼厲害的毒,沒有救你自己的辦法嗎?”

江無瑕無力的抬起頭,摸了摸他的臉,露出一個難看又羞恥的笑,一個幾乎像哭一樣的笑。

“有,你願不願意?”

她願不願意救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他當然願意救她,而且是不顧一切代價想要救她。

“我當然願意了,我要怎麼救你,告訴我。”

江無瑕定定的看着他。

“解開我的衣服,抱我。”

說完她便閉上雙眸,將選擇權交給了阿飛。

阿飛怔住,是那個意思嗎,她是那個意思嗎?

箭已在玄上不得不發。

阿飛沉默不過一瞬,便如她所願,俯下身……

游龍生還在房門外,臉色已是鐵青,他心裏有滿腔的怒火,想要大吼大叫,想要殺人發泄。

可他只是站着,像一根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他有什麼資格,他連反對的話都說不出,這一刻,他無比想踹開門,將那個阿飛捅出十幾個血窟窿,叫他死的很難看。

可導致江無瑕發病的罪魁禍首就是她游龍生!

他緊緊咬着牙根,幾乎嘗到嘴裏的鐵鏽味,這實在,是太窩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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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江湖儘是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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