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要殺人
後宮的事情,沒讓京城的吃瓜群眾看多久的熱鬧。
皇後娘娘十分稱職,很快就快刀斬亂麻推出去幾個太監宮女了結這個案子,沒讓人繼續看笑話。
至於真相是什麼?
根本就沒辦法查,或者說不願意查。
皇家的事情虎頭蛇尾的次數太多了,大家也就在私底下議論了一番后,就沒人敢繼續說這事了。
倒是何昭容和薛寶釵得了好處,年底宮宴多,而且還有命婦入宮朝賀,人來人往,很容易讓人鑽空子。
有了皇上的恩旨,她們兩就不用出門參加宮宴,減少了不知道多少出事的幾率。
對此,雖說有些後宮嬪妃有些酸,但大部分人還是能理解的。
畢竟皇上子嗣不豐,如今活着的兒子才五位,而且半數都是小豆丁,實際意義上的長子六皇子翻了年才剛剛到議親的年紀,剩下的皇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長大,皇上緊張子嗣一些,完全合情合理。
等新年誥命夫人們入宮朝賀,王熙鳳等人才再一次的見到薛寶釵。
此時此刻薛寶釵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不過因為冬天衣服穿得多,所以腹部還看不出來什麼,不過看得出來,臉是比以前圓潤了許多。
王太太和王子騰夫人都對薛寶釵千叮萬囑,要她一定要小心,也別有什麼生男生女的壓力,平安生下來就是勝利。
薛寶釵都笑着一一應下,又請兩位舅母和王熙鳳幫忙在外面照顧一下薛姨媽,這個不用薛寶釵求,她們也會。
眾人又說說笑笑了一會兒,才告辭離開。
新年雖說有賈探春和賈惜春幫忙,但王熙鳳依然忙得團團轉,走親訪友,天天沒個空閑。
這天,王熙鳳剛剛樂善郡王府參加酒宴回來,迎面就撞上一人。
“奶奶,是馬道姑。”扶着王熙鳳手的鴛鴦連忙小聲說道,她知道王熙鳳在酒宴上喝了幾杯,有些幾分醉意。
王熙鳳聞言頓時精神就來了,酒意一下子去了大半,不過面上卻不顯,讓鴛鴦扶着自己走近一些,笑着對馬道婆說道:“您也太積極了,今兒大年初六就進來請安了。”
馬道婆聞言立馬說道:“奶奶說笑了,我想念着寶哥兒,聽說他病一直沒好,特來看看他,再給老太太請個安。”
王熙鳳挑眉“我倒是忘了,您還是寶玉的寄名乾娘。”說著口風一轉冷笑道:“我瞧你這寄名乾娘也沒什麼用,老太太給寶玉添了幾個月的香油錢了,也沒見寶玉好起來,莫不是你根本沒替寶玉供奉。”
“奶奶冤枉我了。”馬道婆聞言立馬一臉委屈的說道:“寶二爺也算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不盼着他好了,只是他是個有大造化有大來歷的人。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這是上天對他的磨練,這才好的慢些。”
王熙鳳不是第一個質疑她的人,對於這方面的質疑,馬道婆早就想好了N多條理由,看具體情況說出來。
“希望如此,天色不早了,我也不留您了。”王熙鳳下了逐客令,隨後讓鴛鴦扶着她,朝自己院子走去。
但沒走幾步,王熙鳳就故意用身後馬道婆能聽得見的音量說道:“我信她了個鬼,明顯就是在騙老太太的香油錢,我也就是哄老太太高興,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她還真當自己是寶玉的娘了,什麼玩意,我大姑姑才是寶玉的娘。”
說完也不在意馬道婆和其他人的反應,繼續朝着自己院子走去,而且心情明顯高興了很多。
王熙鳳是真沒想到自己能在撞上馬道婆,運氣正好。
有了這事,她也不用再怎麼絞盡腦汁,在事發后怎麼讓人聯想到馬道婆的身上。
今兒,跟在她身邊伺候的鴛鴦、翡翠、豐兒、麝月都聽見了,這四人都是聰明人,事發后肯定會有人聯繫到今天這事。
埋下了種子后,王熙鳳繼續忙活。
一直等出了正月,王熙鳳才總算是清閑了不少,開始準備起來。
這一天,王熙鳳找了一個借口出門,然後去了自己的嫁妝鋪子,是一家賣布料和衣服的,王熙鳳又上輩子未來幾十年的記憶,這輩子引領個京城時尚潮流不在話下。
她這家鋪子不但花樣和款式一直都是時下最新的,另外還有一些江南的特色料子,因此生意一直很好。
王熙鳳又特意讓人將後面的房子買下,然後佈置了多個雅間,供女客休息和挑選布料。
打着來查賬的名義,王熙鳳進了後院,然後讓人將賬本放下,將身邊伺候的丫鬟也趕了出去,並且吩咐她們,自己不發話,不許進來。
等門關上后,王熙鳳就立馬將她之前藏在這間屋子書櫃裏的一個包裹取了出來。
打開,裏面是一身素色衣服。
王熙鳳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把這套素色的衣服換好,隨後又將頭上戴着的珠釵步搖、手上戴着的戒指手鐲都取下,拿好帷帽,走到窗戶旁邊,將窗戶打開。
左右瞧了瞧,見沒人,王熙鳳翻窗爬了出去,然後從店鋪的後門溜了出去。
從後面出去后,王熙鳳立馬戴上了帷帽,然後穿過一條街,走到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房門。
“誰呀!”房門內傳來一個女童的聲音。
“我有事求見馬仙姑。”王熙鳳刻意夾着聲音說道。
“師傅不在,你有事明再來吧。”女童回答道。
王熙鳳聞言撇撇嘴,馬道婆不在,怎麼可能,她可是算好了馬道婆今天必在,所以才會過來,因此連忙說道:“我有事求馬仙姑幫忙,我願意捐一千兩香油錢。”
一千兩。
這個數可不是小數。
馬道婆正兒八經的生意,哪怕就是遇見了南安郡王太妃這種大客戶,一天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燈草,一天她也就只能賺一兩多銀子而已。
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是南安郡王太妃這種狗大戶,即便是南安郡王太妃也只是在南安郡王外出打仗的時候才會這麼大方添香油。
當然人數多了起來,馬道婆一天的收入還是非常可以,但油燈也需要人照看,也是需要付出精力。
果然一千兩銀子成功的吸引住了馬道婆,王熙鳳得以被她迎到了屋子裏。
“這位施主,不知您找我所求何事?”馬道婆合掌問道。
王熙鳳夾着聲音,小聲的說道:“我聽齊國公府的張姐姐說,仙姑您能讓人如願以償,小女子特意來拜求仙姑,若是成事了,小女子必有重謝。”
馬道婆聞言立馬明白了對方的心思,齊國公府的張姨娘可是她老客戶了,尤其是在正妻甄氏因為娘家出事病病歪歪后,張姨娘就越發信任自己了,還以為是自己出力施法,把甄家搬倒了。
其實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馬道婆對於張姨娘的誤會卻是樂於見成,畢竟這事之後她可有陸陸續續的從張姨娘手上賺取了不少銀子。
對方點明了這事,想來是真被張姨娘介紹過來的,馬道婆的警惕心降低了不少,再想到一千兩銀子,心痒痒的,連忙開口問道:“施主您有什麼心愿?”
“我要榮國府的幾位主子都去死。”王熙鳳惡狠狠的說道。
馬道婆聽了這話,頓時有些被唬住了,不過好在她壞事干多了,經歷的事情也多,別說榮國府了,就是皇子也有人想要詛咒。
不過馬道婆心裏好歹有多逼數,沒接那活。
不是沒那單子,而是她就沒有那樣的本事,對方敢詛咒皇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要是沒辦法實現,怕她先被對方給撕了。
當然她給對方的回復,肯定不是自己沒本事,而是說皇子是天子的兒子,身上有國運護着,厭勝之術起不了作用。
馬道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施主,您說的這個範圍可有些大,得具體到人身上。”
“賈家老太太、賈家大老爺、賈家二老爺、璉二爺、寶二爺、璉二奶奶。”王熙鳳說道。
嗯,沒聽錯,王熙鳳的確說的是:璉二奶奶。
只有自己也中了招,成為了受害者,才不會被人懷疑。
至於上輩子那個孩子,王熙鳳只能說一聲對不起,如果有機會晚一點到她肚子裏來吧。
“您的心愿也太多了些。”馬道婆有些為難,一個兩個她想想辦法,這麼多……
還沒等馬道婆繼續說下去,王熙鳳就拍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在馬道婆面前“一千兩銀子,這只是定金,事後我在送上一千兩銀子,而且如果你真能讓人如願以償,我還會來找你繼續捐香油錢。”
馬道婆聞言貪婪的心佔據了上風,原本有些為難的表情,頓時越發難看起來,討價還價的說道:“六個人兩千兩銀子不夠,而且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來。”
“兩千兩,一共三千兩銀子。”王熙鳳又拍了一張銀票在馬道婆面前“如果你覺得還少,那我只能去找別人。”
說完,王熙鳳就裝作要伸手去拿那兩張銀票,馬道婆見狀,連忙伸手將銀票護住,扒到身邊來“成交!”
“那就說好了。”王熙鳳看向馬道婆警告道:“如果一個月後,榮國府那邊還沒有影訊,別怪我把你和齊國公府的事情捅出去,忠楚王爺如今還沒死了,甄氏可沒有被休。”
說完王熙鳳就立馬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自己的陪嫁商鋪,然後又從窗戶爬了進去,將衣服重新換好后,戴上珠釵步搖戒指手鐲,開始翻開賬本查賬。
至於馬道婆那邊,王熙鳳也不怕馬道婆收了銀子不辦事,這方面馬道婆還是極為有口碑的,不然上輩子趙姨娘也不會願意留下白紙黑字的欠條。
老實說,上輩子馬道婆拿到了趙姨娘親手寫的欠條,拿着欠條去找賈母告狀,保管賈母給她的賞賜不少於五百兩銀子。
現在就只能等了,等馬道婆那邊。
沒讓王熙鳳等多久,沒幾天馬道婆就找了一個理由登門,先去見了賈母然後又去看望了賈寶玉,最後去了各處問安,王熙鳳這裏她自然沒有落下。
等馬道婆走後,王熙鳳打着想要睡覺的名義,將身邊伺候的丫鬟都趕了出去,然後將剛剛馬道婆坐過的地方和經過的地方,都仔細查看了一番。
最後在火炕的坐墊下,發現了一張小紙片。
王熙鳳不由得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是不是熟能生巧,明明馬道婆一進來,王熙鳳就一直盯着她瞧,可之前就愣是沒有發現馬道婆有塞東西到火炕坐墊下的任何舉動。
這馬道婆的確有些東西,難怪興風作浪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被人抓住。
王熙鳳沒有動這張小紙片,全靠這玩意才能讓她和賈璉“發瘋”洗脫懷疑。
這就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苦肉計,不腦殘。
不過王熙鳳也沒準備大吸一口氣,讓自己中毒更深,這玩意可真能毒死人,還是得小心一些為好。
在不暴露這東西的情況下,王熙鳳盡量不和這玩意接觸,晚上睡覺的時間足夠了。
也的確如此,第三天起床沒多久,王熙鳳就覺得頭突然感覺到了疼痛,然後就精神一個恍惚,好像看見了上輩子被自己害死的尤二姐穿着白衣伸手來向自己索命。
“我要殺了你!”尤二姐伸手向自己撲來。
王熙鳳可不是什麼柔弱女子,見狀立馬躲開,然後拿起桌上不知道誰放在那裏的菜刀,朝着尤二姐砍了過去,一邊砍,一邊還大聲的說道:“我要殺了你……”
尤二姐像是被王熙鳳這般兇悍的表現給嚇着了,連忙逃走,王熙鳳見狀氣勢更足,提起菜刀就追了過去,一路上遇見了不少尤二姐的幫凶阻攔,王熙鳳是見一個砍一個,嘴裏還不停的嚷嚷着“我要殺人,我要殺了你……”
……
王熙鳳突然大喊了一聲“頭疼”后,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還不等身邊伺候的丫鬟關心,就見她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等丫鬟們反應過來,追上王熙鳳的時候,就見她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把鋼刀。
然後見雞殺雞,見狗殺狗,見人就要殺人。
“奶奶!”鴛鴦等丫鬟見狀登時亂麻一團,慌了神沒個主見。
“二嫂子,不好了,二嫂子。”這個時候賈探春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然後就見王熙鳳提着一把鋼刀,朝她走過來,要劈了她,嘴上還念叨着:“我要殺人,我要殺了你……”
賈探春見狀也被嚇了一跳,還好身邊的丫鬟忠心,忙拉着賈探春躲了過去。
這個時候鴛鴦等人也瞧見了賈探春,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連忙哭着說道:“三姑娘,剛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奶奶突然大喊了一聲頭疼后,就瘋了,就變成這樣了。”
“二嫂子也是如此?”賈探春聞言臉色大變。
剛剛賈母和賈寶玉也瘋了,也拿着利器在那裏想要殺人,殺不了人,就在哪裏尋死尋活的。
賈探春一邊讓人制止兩人,一邊跑來通知王熙鳳。
本以為王熙鳳能有主意,沒想到王熙鳳也瘋了。
賈探春頓時也有些慌了,在她看來,這家裏最有能力的就是賈母和王熙鳳,這兩人都瘋了,賈探春到底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沒經歷過什麼大事,心裏怎麼可能不慌張。
不過好在她這幾年管家倒也歷練了出來,見王熙鳳拿着鋼刀任然在那裏追人要殺,連忙說道:“快,快來幾個膽子大力氣大的婆子上去,將二嫂子手裏的刀奪下了,在將二嫂子捆起來,抬會房去。”
有了賈探春的發話,來旺媳婦和來喜媳婦忙依言照辦,很快就制止了王熙鳳繼續瘋下去,然後將她捆綁起來抬回了屋子。
“三姑娘,奶奶這是怎麼了,這該如何是好呀!”鴛鴦看着在床上被捆綁起來后,依然不停嚎叫着要殺人不停掙扎的王熙鳳,哭着說道。
賈探春這個時候也心慌慌的,聞言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我還想要問你了,老太太和寶玉都瘋了,二嫂子也瘋了,我怎麼知道應該怎麼辦?”
頓了頓,賈探春像是想起什麼來似的。
她不知道怎麼辦,□□國府還是有人能知道的。
賈探春連忙派人去請賈赦、邢夫人、賈政去榮慶堂,去東府請尤氏和賈薔,另外又派人去請太醫,去戶部叫賈璉速度回府。
剛剛吩咐下去,沒想到邢夫人身邊的丫鬟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二奶奶不好了,不好,老爺他瘋了,太太請二奶奶過去。”
賈探春聞言立馬站了起來,對着闖進了的丫鬟問道:“你說大老爺也瘋了?”
“是,老爺突然大喊一聲頭疼,然後就瘋了,拿起身邊的東西就往人身上砸,還說要殺人。太太之前沒注意被老爺砸到了額頭,流了好多血。”
這可不是瘋了嘛!
賈探春聞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老太太瘋了、賈寶玉瘋了、王熙鳳瘋了,現在賈赦也瘋了,那賈政……
“快,快去梨香院那邊,看看老爺現在怎麼樣?”賈探春臉色慘白的吩咐道。
很快賈政那邊的情況傳入了賈探春的耳朵,賈政有點倒霉,他發瘋的時候,正好靠近後院的金魚池,於是頭疼發病的時候,身子一個重心不穩就栽倒在金魚池裏,這會兒林之孝正領着人在救賈政。
雖說還沒看見賈政發瘋的那一幕,但那一聲“頭好疼”,無疑也佐證了賈政也中招了的事實。
面對這種情況,賈探春心慌不已,但賈探春又是一個聰慧的姑娘,知道現在府上能管事的人都倒下了,就只剩她和四妹妹了,她們兩不能露出心慌的表情來,讓底下的下人也心慌,那樣人心不穩,整個府都會亂了套。
定了定神,賈探春想了想吩咐道:“派人去林家、史家、王家求助,通知大姐姐和二姐姐。”頓了頓,賈探春又說道:“將二嫂子抬到榮慶堂去,大老爺、老爺都抬到榮慶堂去,方便一起照顧。”
哪怕賈璉沒事回復,府上的主子也就她、四妹妹、邢夫人和賈璉四人,實在是沒辦法分開照顧,畢竟人總得休息。
榮慶堂面積夠大,房間夠多,安置王熙鳳等人不在話下,也方便他們照顧,以免讓下人偷奸耍滑。
如今整個榮國府都人心惶惶不安,邢夫人雖然是長輩也沒見過這種事情,而且她在榮國府不掌家多年,眾人都習慣了。
賈探春原本就管着榮國府的中饋,這會兒她發了話,自然沒有人不聽從。
很快就王熙鳳和賈赦,以及被救起來也跟着發瘋的賈政,都被安置在了榮慶堂。
“三姐姐,二嫂子他們這事怎麼了?”賈惜春見賈探春回來,連忙抓着她的衣服問道,神色很是不安。
賈探春聞言苦笑,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怎麼了!
這個時候東府的尤氏接到消息后,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三妹妹,你可有派人去請我過來?”
尤氏這個時候還不信賈母等人都瘋了的事情。
因為普通人都不會相信,這事太出人意料了。
“是我請嫂子來的,老太太他們突然大喊了一聲‘頭好疼’后,就瘋了。”賈探春滿臉的着急和緊張。
“不會吧!”尤氏咽了咽口水,還是有些不信。
賈探春也知道這事很難讓人相信,便帶尤氏進屋,讓她親眼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見賈母、王熙鳳等人被綁起來了,還嚷嚷着要殺人,尤氏這下子才信了。
“可去請了太醫?”尤氏問道。
“已經去請了!”賈探春說道。
“大夫了?”
“也去請了。”
太醫來的有些慢,所以疾病,一般都還會去請京城的一些民間醫術不錯的大夫。
尤氏想了想又說道:“我瞧老太太他們這病患的蹊蹺,心裏有個想法。”
賈惜春聞言立馬說道:“嫂子,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呀!”
尤氏小聲的說道:“如果是有人下毒,可你和四妹妹吃的飯菜和他們都是一樣的,偏偏你們兩卻沒有,我想着是不是請端公送祟。”
賈探春聞言雙眼一睜“嫂子你的意思是,有人對老太太他們行了厭勝之術。”
“我可沒說這話,只是有這個懷疑。”尤氏忙撇清關係。
賈探春卻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不過想了想后她還是說道:“等太醫來給老太太他們診脈了來再說吧。”
這話一出后,尤氏也不在開口了。
幾人就坐在榮慶堂里乾等着,只是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大夫和太醫,而是被捆綁起來,嘴裏也塞了布堵住的賈璉。
跟着賈璉去衙門的來旺哭着說道:“我聽衙門裏面的官老爺說,二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喊着要殺人,還拿了一把刀見人就砍,侍衛上去才將二爺抓住了。”
“璉兒也瘋了?”邢夫人聞言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她雖然對王熙鳳管家,而不是自己管家,心裏是有一點點的小疙瘩。但她腦子還是有的,要是賈璉有個三長兩短,那榮國府……
賈探春有了前面那個“厭勝之術”的猜測,對賈璉也跟着瘋了的事情,並不吃驚,連忙吩咐來旺幾人,將賈璉安置在賈政旁邊的房間。
又過來一會兒,大夫和太醫總算是來了。
給幾人把脈后,無論是太醫還是大夫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要回去翻翻醫書,不過太醫到底醫術更精湛一些,留了一個藥方,讓賈母等人先喝着。
不是對症下藥的藥方,而是安神降內火的方子,喝再多也出不了事的那種。
等太醫走後,接到消息的親朋好友也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他們都已經聽說了這事,心裏都有和尤氏一樣的想法。所以這次來不單單是人過來看望一番,還向邢夫人和尤氏推薦了幾位名聲在外的僧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榮國府也不在乎花錢,賈探春做主將這些人都一一請了過來,只是兩天後依然沒什麼用。
而且最先發病,身體又最不好,而且還一直睡在加了料的床上的賈母,第一個撐不過去,在夜晚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停止了呼吸。
死人了。
再加上之前榮國府的種種動作,這事瞬間就鬧大了,引起京城上上下下的熱議。
連皇上都有所耳聞,還特意詢問了前去榮國府診脈的太醫,但太醫也不能給出一個明白的回答。
站在太醫的角度去看,榮國府等人得的應該是病,而非扯淡的詛咒,只是那種脈象和癥狀是他從未見過的,醫術上也沒有記載,這讓太醫也沒辦法給出一個明白的回答。
皇上聽了太醫的話后,心裏鬆了一口氣,要是真有人能詛咒死人,那……想來他的那幾個好兄弟不會不用。
想到京城現在上上下下關於榮國府的傳聞,皇上想了想,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去榮國府給幾人把脈。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幾人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