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什麼的主僕互換（三）
在神里綾人和托馬互換身體之際,稻妻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楓原萬葉偶然間認識的那位攜帶雷系神之眼的友人，向神之眼的執行者九條裟羅發起御前決鬥。
楓原萬葉的那位友人輸了，雷電將軍的無想一刀無情的奪去失敗者的生命,在最後關頭，趕來的楓原萬葉在天守閣眾目睽睽下,帶走了友人的神之眼。
天領奉行一看，好傢夥，不得了，居然趕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搶業績，紛紛追在楓原萬葉的屁股後面跑。
那位勇於向眼狩令發起挑戰的男人倒在原地，鮮血逐漸暈染開來,失敗者再無人關注，唯有九條裟羅微微側過身，對隱藏在暗中觀戰的社奉行說：“接下來,可以拜託你們嗎？”
天領奉行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失敗者的身影,勘定奉行不管這個，奧傑眾只聽從雷神大人的差遣，能夠處理御前決鬥後續事件的,就只有半路聽到消息跑來圍觀的社奉行了。
“當然，九條裟羅小姐。”神里家的家主向身側的家政官示意,一旁金色頭髮的男人走上前將倒在地上的男人抱起,連同斷掉的佩刀一起帶離現場。
“我們會將他尋個好地方安葬。”家政官向九條裟羅微微欠身，打完招呼后，跟上已經緩步離開現場的神里家主身邊。
九條裟羅覺得今天的這對神里家主僕氣質有些不太一樣,但也沒有細想,而是回憶起剛才的戰鬥。
她在戰鬥中同樣受了不小的傷。
那個提出御前決鬥的男人,眼中滿是狂熱與清澈,彷彿正義使者般的姿態，讓九條裟羅忍不住皺眉，原地站了許久，最終長嘆一聲：“我是，將軍大人的劍……”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追隨她。”
某位神里家的家政官聽到九條裟羅的喃喃自語。
沒想到那位看似堅定不移執行將軍大人一切準則的人，也會有陷入迷茫的時候，看樣子在忠誠之外的地方，這個女人同樣有着無法輕易割捨的信念。
之後廢除眼狩令的計劃，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來到四下無人的野外，本該落後一步的家政官不知不覺間和家主調換了主僕位置，本該是家政官的某人開口道：“托馬，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家主大人。”托馬拿出一隻藍色圓滾滾的鳥兒，這是神里綾人之前用過的其中一具身體，現在已經被神里綾人緊急修好了。
在得知楓原萬葉的友人要發起御前決鬥時，神里綾人立馬就做出了反應，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半途才到達御前決鬥場地的原因，修復這隻鳥兒的身體可不輕鬆。
神里綾人把男人放到地上，再把藍色的小鳥塞到男人懷裏，利用元素力引導男人的意識附着在小鳥的身上。
只殘留下為數不多意識的男人輕哼一聲，感覺有水流般溫柔的東西引領者他，將他帶往寧靜的湖泊，脫離身上遭受重創的痛苦。
神里綾人花了許久才幫男人的意識成功牽引到藍色鳥兒的身體裏，幸好對方曾是神之眼的擁有者，溝通過元素力的身體比想像中更順利的就成功了。
……如果當初，自己的父母也有神之眼的話……
哎呀，又想到那種事情了，神里綾人笑着揉了揉額角，碰到與之相關的事情，他就總會忍不住惆悵起來，真是沒辦法啊。
神里綾人抱起納入核心的小鳥，剛剛進行過大量元素力運用的他稍微有些虛弱，只好先做到一旁，對身邊的人說：“他本來的身體已經完全壞掉，死去的肉身無法再恢復，將這具身體埋葬吧。”
“是，家主大人。”托馬綁起白色的大寬袖，小心翼翼的避免把衣服弄髒，利用自己的火系神之眼輕鬆挖出一個大洞，將人的身體放進去后，深深的埋起來，
男人曾用過的斷劍插在墳頭。
當某隻換了芯的藍色鳥兒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眼前正對着自己的墳墓，不禁嚇了一跳，嘴裏發出“啾啾啾啾~！”的鳥鳴。
“嗯？你醒啦，手術很成功。”神里綾人對着手中的鳥兒笑得燦爛。
“啾啾啾？”藍色鳥兒持續懵逼中。
“事情是這樣的，我在御前決鬥中救下了你，不過你原本的身體完全不能用了，只好先給你弄個可以容納意識的身體。”神里綾人一指前面，壞心眼道：“那個裏面埋着的，就是你原本的身體。”
“至於現在的你，是只圓滾滾又可愛的藍色小鳥。”他社奉行的審美不可能不可愛。
鳥兒終於從呆愣中回神，連忙飛到海邊的石頭上，透過海面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貌，忍不住跌跌撞撞的飛到自己的墓前失聲痛哭起來，打着有節奏的鳥鳴聲。
可惜鳥兒的身體是神里綾人的初作，連流眼淚的功能都沒有，不過托馬還是能從中聽出與自家身體永別的悲傷，小聲道：“看起來是真的捨不得。”
神里綾人：“那當然，畢竟鳥和人相差挺大，我甚至沒在那隻鳥身上裝生殖系統。”
托馬：……悲傷的原因應該不止這個吧。
出人意料的是，鳥兒悲傷過後很快就振作起來，飛回神里綾人手中，看看托馬，又看看神里綾人，腦袋上冒出問號，輕輕鳴叫幾聲。
神里綾人有些驚訝：“嗯？難道被你看出來了？沒錯，我和我的家政官目前是互換身體的狀況。”
托馬也有些驚訝：“就這麼說出來沒關係嗎？”
“沒事，一隻鳥兒，還不會說話。”神里綾人撓了撓鳥兒的羽毛：“乖乖聽話，就重新給你做個和原本別無二致的身體出來。”
鳥兒十分乖巧的點頭，隨即又“啾啾、啾啾”的叫着。
“你問我為什麼救你？”神里綾人抬着手裏的鳥兒，笑着說：“在得知有人因眼狩令而發起御前決鬥時，我就決定救下御前決鬥中的失敗者，無論是你，還是九條裟羅。”
“我想[合理]的廢除眼狩令，若是有人因眼狩令而被無想的一刀奪走生命，那麼也太小看我這個社奉行家主了。”
——如果無想的一刀在民眾眼裏是天罰，那麼他希望這個天罰能夠成為更加公正客觀的存在，而不僅僅只為[永恆]而存。
這是他身為神里家主的私心。
藍色鳥兒的豆豆眼盯着神里綾人，突然開心的彎起來：“啾啾啾~”
“先回社奉行吧，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神里綾人起身，帶着托馬和一隻鳥兒回到社奉行。
給鳥兒在社奉行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待着，神里綾人立即投入到工作中，為了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神里綾人還特地讓人買來奶茶。
“托馬，你什麼時候對奶茶如此熱愛了？”路過的神里綾華看着桌上的幾大杯奶茶，頭上掛下一滴汗。
“我只是偶爾想體驗下家主大人喜歡的東西罷了，大小姐要來一杯嗎？”神里綾人用托馬的身體，把一杯新奶茶遞給神里綾華。
“不、不用了。”神里綾華笑着拒絕，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困惑的望一眼。
神里綾人清楚，自家妹妹肯定已經發現不對了。
神里綾華滿頭問號的樣子讓神里綾人覺得很可愛，不過他還是壞心眼的沒有告訴妹妹真相，他希望見到自家妹妹自己找到最終的答案，跑到他面前說：找到你了，哥哥。
在遊戲中加深兄妹情，甚是風雅。
於是前幾日在得到隔壁蒙德的龍災終於被平息的消息同時，神里綾人立即決定準備一個盛大的祭典，來歡迎他等待多日的破局者。
同時，也能夠緩解稻妻城內與前決鬥
結束后，越發緊繃的氣氛。
神里綾人都計劃好了，等空來到稻妻，就安排自家妹妹與金髮旅行者[偶遇]，將破局者順理成章的爭取到自己這邊，再用活動引導自己的妹妹，找到自己和托馬互換身體的小秘密。
一切都準備好，就差金髮的旅行者了，就在神里綾人發消息給表面上是平平無奇稻妻商人，實際上是社奉行在璃月的接應人，準備等空來到璃月港，就立馬讓對方將空帶來稻妻。
結果接應人還沒等到和金髮旅行者接觸，就發生了璃月的岩神在請仙典儀上被刺殺的消息，嫌疑人正是神里綾人眼中的破局者空。
就在剛剛，收到消息的神里綾人，第一反應是其中必有陰謀。
神里綾人見過那位神明，雖然不過幾面，他卻認為隔壁那位活得最悠久的神明，不可能在這種程度的陰謀中死去。
若是有人能殺死那位神明，最起碼也另一場魔神戰爭才對，而且從璃月傳來的消息上看，有不少說不通的地方。
……算了，璃月那邊暫時還輪不到他這個外人插手，神里綾人重新將視線轉到空的身上，對方不小心被捲入其中，看來短時間內無法啟程前往稻妻。
特地為破局者準備的歡迎會，看來要浪費了，而且他就在璃月的接應人，行商通行證快要到期，過幾天就得回來一趟。
事後短時間內如果空想來稻妻，估計就只能用偷渡的辦法。
“家主大人，這次的祭典聽說你也要參加。”托馬正偷偷附身在神里綾人耳邊說悄悄話：“我們現在這樣，難道就不怕被人看出端倪？”
“我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除了比較親近了解我們的人，我們只要扮演好彼此就行。”如果說前不久的托馬可能還會在處理公務和字跡上，和神里綾人有明顯區別，那麼經過短短几日的磨練，托馬已經對那些多到不行的文件由了幾分熟練，外人幾乎看不出區別。
就連神里綾人也不禁為托馬的天賦感到驚嘆，沒想到他的家政官簡直像行走的文件處理器，尤其是那一手和他彷彿別無二致的簽名。
“書法作為我的愛好之一，我苦練過很久，你這麼快就能完美模仿出我的筆記，我有點被小小的打擊到了。”神里綾人故作面帶憂鬱的輕撫窗台上的藍色鳥兒，內里是人類男人的鳥兒“啾！”了一聲當做安慰。
“只是[神里綾人]這四個字模仿得比較像而已啦。”托馬忍不住安慰，他從很久以前就注視着家主大人的筆跡這麼多年，有些東西早已在細水流長中刻進DNA。
神里綾人突然補充道：“這次祭典的邀請，記得向海祇島那邊也發一份。”
這次的祭典同樣是為了和海祇島再次連線埋下的迷霧彈，在節日的氛圍里，有些事情行動起來會很方便。
托馬問：“是因為愚人眾那邊行動起來了嗎？”
“對，所以我們這邊也該有所行動了，況且——”神里綾人看向窗台上的藍色鳥兒：“楓原萬葉應該很擔心你。”
“通過海祇島那邊，可以向他道個平安。”
藍色的鳥兒再次愣了愣，隨即輕快的“啾”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