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們的願望（一）
時間大踏步的往前走,轉眼間距離提出眼狩令又過了一年，以天領奉行為代表，覺得能從眼狩令中獲取好處的家族們,再次向雷電將軍提出此事。
“將軍大人,神之眼能夠讓人獲得元素力，能夠使用元素力就代表那個人能夠做到更多的事情，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得到那種力量，會誕生無數變數,而變數，是永恆的敵人！”
九條孝行搬出已經準備好的說辭，把某位永恆的守護者說得面容微動。
“只要推動眼狩令,就能觸及永恆的一角！可是社奉行的那小子……咳！社奉行的現任家主，似乎總在有意推脫這件事,這很不好，這叫玩忽職守，是對將軍大人的欺騙！”
雷電將軍開口道：“既如此,就由天領奉行帶人,去社奉行看看，他們之前所謂對眼狩令的準備究竟準備了些什麼，如若真是社奉行推脫眼狩令的借口……我將親自裁斷。”
“是！將軍大人！”九條孝行興奮無比,立馬帶上九條裟羅前去社奉行興師問罪，順便，他絕不是怕社奉行家現在有三顆神之眼的擁有者,才帶上九條裟羅的,只是他們家的九條裟羅能力很強而已。
九條孝行帶着人殺到社奉行,等到了地方,他卻發現神里家的那個小子像是等候多時一般,對天領奉行的人群毫不意外，甚至已經準備好迎接他們的茶水。
“哎呀，您終於來了，沒想到這麼快，不過茶水剛好滿上，不如我們邊喝茶邊聊？”神里綾人在院子裏的亭子上，擺好了名貴木材制的矮桌，鋪好柔軟的坐墊，上好的茶壺裏還冒着熱氣。
“你……”九條孝行立馬意識到他率先小小的輸了一局，神里綾人遠在社奉行本部，但對稻妻城發生的事一清二楚，說明神里綾人在暗中已經控制了稻妻城明面上的大半情報。
“好久不見，社奉行大人。”九條裟羅對眼前一眼看上去很舒適的茶水間無動於衷，用公事公辦的嚴肅語氣說：“我們是來詢問眼狩令的準備工作進展到哪一步的，喝茶這種耗費時間的事情，還是等在公務結束之後再說吧。”
看到九條裟羅一點都不給神里綾人面子，九條孝行心中暗嘆一聲“幹得好！”，想到自己現在是檢查的那一方，臉上同樣故意露辦公事的嘴臉，居高臨下的說：“沒錯，我們天領奉行是奉雷電將軍之命，前來查看眼狩令所謂的準備工作怎麼樣了，希望您能有個不錯的成果，好讓我們上報雷電將軍。”
“自然。”神里綾人絲毫不慌，喚人拿過一堆資料，遞給九條裟羅，“這邊是為眼狩令做的準備。”
本來以為要把東西遞給自己的九條孝行，抬着的收微微顫抖。
神里綾人繼續解釋：“貿然推出眼狩令，必定會招致很多人的反對，所以我們社奉行首先聯合八重堂，用舞台劇、福利政策等接觸民眾的機會，向民眾傳達類似眼狩令相關的好處，不過其中的表達很隱晦。”
當然，神里綾人還在裏面夾帶了不少私貨，是專門給抵死不從的那類人看的，畢竟要放棄自己強烈到凝聚出神之眼的願望，何其困難。
九條裟羅看完手裏的文件，遞給旁邊的九條孝行，又問：“社奉行大人準備了這麼久，難道就只有這些嗎？”
“當然不。”神里綾人拿出另一堆文件，再次遞給九條裟羅。
九條孝行：神里家的這小子是不是在針對他？！
“不如說，正是因為這項工程，才會拖這麼久。”神里綾人這次沒有再使壞，拿出第二份材料遞給九條孝行，並說：“二位應該也發現了，稻妻城附近接近天領奉行和天守閣的那個地方，新建了一些東西，不過那裏總是用布遮着，從未露出過真容，想必二位也很好奇。”
聽到這裏，九條孝行可就不困了，那裏本來是個風水寶地，就像神里綾人說的那樣，拐彎就是天領奉行所，又離天守閣很近，本來九條孝行想將那裏的土地收為己有，建個對自己有利的機構或是場所，豈不美哉。
結果那裏居然被社奉行給佔了，這讓九條孝行氣得差點吐血，如今他倒要看看，神里家的小鬼用那個地方究竟做什麼，如果是木漏茶室二號分店這種無聊的東西，他定要上報將軍大人取締掉！
九條孝行低頭看向文件，只見文件標題上寫着[眼狩令的最高象徵-千手百眼神像的設計與建成]幾個大字。
看到這麼大個將軍大人的雕像，九條裟羅滿臉興奮：“原來是將軍大人的神像，這個設計不錯，不過明明叫千手百眼神像，為什麼沒有千手，而是有對翅膀？”
神里綾人理所當然的火大：“不覺得翅膀比千手好看嗎？”
九條裟羅：“你說得對！”
一時之間找不到茬的九條孝行也乾咳一聲，面帶痛苦面具：“這東西不錯。”
“對了，九條家主，我這邊有想請您幫個忙。”說著，神里綾人掏出一張推薦信。
“既然神里家主的推薦，我會考慮的。”九條孝行面上接過推薦信，實際上不打算看，因為他不打算接受這封推薦信，社奉行安插人手這麼光明正大，這是在看不起他們九條家嗎？不要以為社奉行這幾年賺了不少錢就把他看扁了啊小子！
“那就拜託九條家主了。”神里綾人笑意盈盈，“九條家主應該多少知道近年很火的坊間傳聞，那位很有名的珊瑚偵探在最近的一年中碰到了對手，名為鹿野院平藏的少年和珊瑚小姐的推理能力不相上下，甚至有人稱他為最年輕的名偵探。”
“那位少年想進天領奉行？”九條孝行有些意動，據他所知，那位少年有個在鳴神大社當巫女的姐姐，平日裏除了回家就只會偶爾去趟鳴神大社，基本不路過社奉行，也沒有和社奉行有關的人員接觸過，背景很乾凈。
只是面對神里綾人，九條孝行還是覺得裏面有詐，便說：“他的年齡好像還不夠吧，天領奉行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他前不久還獲得了風屬性的神之眼。”
“既然他有神之眼，為什麼你們社奉行不把他留下。”神里綾人接下來的話讓九條孝行瘋狂心動起來，旁人的神之眼是威脅，但若是那顆神之眼能為自己所用，就是好東西，九條孝行表示自己有着靈活的道德標準。
“他喜歡破案、抓捕罪犯，在社奉行他接觸不到這些，天領奉行更適合他，而且這也是他的個人意向。”神里綾人雙手交叉，絲毫不為神之眼的擁有者更喜歡死對頭這點所動。
九條孝行覺得神里家的這小子是演的，人才被對手挖走感到生氣才是正確，於是說：“也對，我們天領奉行受歡迎是理所當然的，懲惡揚善誰不喜歡。”
哪知神里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沒錯，當初我去參加天領奉行的內部武道大會時，還是他發現我的刀被粗心大意的負責人弄成了本該被廢棄的品類，他的觀察力的確令人嘆服。”
九條孝行：……
九條裟羅對兩位家主之間的暗流不感興趣，她現在迫不及待想看的是：“社奉行大人，我可以去看看那尊千手百眼神像嗎？”
“當然，正好我也要過去一趟，千手百眼神像即將竣工，我也該向雷電將軍報告這件為她準備的禮物了。”神里綾人站起身，帶着興緻勃勃又壓抑着擺出嚴肅臉的九條裟羅，前往稻妻城。
想到即將能看到愛豆的超大型手辦，九條裟羅與神里綾人相談甚歡，一時間把自己的家主大人給忘在了身後。
等到了稻妻城，神里綾人把九條裟羅帶入布罩里，讓對方盡情觀賞神像，自己則是來到天守閣，對雷電將軍行完禮后，神里綾人同樣將千手百眼神像展示在雷電將軍面前。
“……這尊人偶身上留有鑲嵌神之眼的位置，收繳上來的神之眼能夠放置其上，以示將軍大人的威嚴和對追尋永恆的決心。”
既然阻止不了眼狩令，那麼至少不能讓收繳上來的神之眼，被天領奉行佔有，被愚人眾利用。
天領奉行和愚人眾的暗中合作，神里綾人都有暗中關注，愚人眾對神之眼的興趣可不低，不然也不會有邪眼工廠的誕生。
收繳的神之眼置於大庭廣眾之下反而最安全，千手百眼神像的位置乃是神里綾人精心挑選的結果，如果神之眼在那種地方被盜，等於在雷電將軍的眼皮子底下放肆，天領奉行也難逃其咎。
看完神像的造型和即將竣工的消息，雷電將軍看向不卑不亢的神里綾人，然後又將視線放在對方腰間的神之眼上，“神里家主，我問你……你難道對眼狩令，沒有任何意見？”
神里綾人絲毫不掩飾的說：“當然有，將軍大人，神之眼由蘊含著龐大覺悟的願望凝聚而成，對神之眼的主人來說，那是覺悟得到了證明的結果，哪怕是我也不想如此輕易的把這東西交出去。”
神里綾人表示，雖說自己的心愿和覺悟無需向誰證明，可自願丟棄和被搶走終究不同，他不是蒙德的子民，但這很不自由。
雷電將軍：“……你倒是實誠，那為何不反對眼狩令。”
“因為將軍大人想要，所以我們不會反對。”
“我們神里家早已發過誓，要效忠將軍大人。”
端坐在高出的雷電將軍站起身，走到神里綾人面前說：“帶我去看看吧，你為此身打造的神像。”
“遵命，將軍大人。”神里綾人落後一步，陪伴在雷電將軍身後前往千手百眼神像的位置，那位九條家的天狗大將突然看到敬愛的雷電將軍，想必會很開心吧。
準備給九條裟羅一個驚喜，順便欣賞嚴肅的天狗大將會露出什麼有趣表情的神里綾人，萬萬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小小將了一軍。
只見九條裟羅看到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跑到神像的角落，張開雙手，狠狠抱住神像的裙擺，一張嚴肅的臉埋在冰冷的石像上，依舊抵擋不住粉色泡泡從頭頂冒出。
雷電將軍想了想，說：“就當沒看見吧。”
神里綾人略帶惋惜：“是，將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