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鬼 滅」雙生花海
霧矢格桑自打醒來,在那麼多人面前晃悠,太宰治還是第一個這麼詳細的說他違和的人。
他在幻影旅團橫行霸道那麼久,得到最多的評價最多是表裏不一,看着人模狗樣,內里這麼惡劣,而不是‘外表和靈魂不一致的違和’,這兩者可不是一個概念。
他當即看向費奧多爾,在對方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不過,費奧多爾的回答讓他更能接受一些:“您大概是在恐怖漫畫之後才發生的變化。”
黑髮青年思考了一下,形容道:“我很早就有這種感覺了,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沉穩的外殼中住了一個頑劣的靈魂,是發自靈魂的活潑。”
也就是和費奧多爾這個與霧矢格桑過去有關的人綁定之後,遺失的記憶在逐漸復蘇,因此才會形成所謂的違和感。
霧矢格桑一想這也不對勁啊。
他過去的大多記憶都在列車車廂時陷入的那個幻境時想起了大半,在那份嚴肅到堪稱聖子作息表的記憶中,他就是那幅沉穩的模樣。
每日的生活無聊到能讓任何人養成波瀾不驚、無欲無求的性格。
起床、洗漱、吃飯、朝拜、讀書,還要處理信徒的信件。
幾十年如一日。
霧矢格桑能感覺到,那份蘇醒的記憶不是假的,那就是他的記憶,最多不完全。
那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違和?
可惜時間有限,他不能在這糾結自己的事情,只好讓太宰治繼續說那個家庭教師的事情。
“任務的事情,是他告訴你的?”
“對啊。”太宰治點點頭:“除此之外,他還告訴我自己叫鬼舞辻無慘,是一個人類。”
費奧多爾一挑眉:“是一個人類?”
還有這麼自我介紹的?
太宰治眸中一抹流光劃過:“這就是重點。”
別忘了這是個什麼副本。
‘被鬼統治的世界’
這個副本的居民,有鬼和人兩種身份。
不能陷入幻境,就忘了副本任務。
屬於人類的他們的任務。
1、與人類匯合,並獲得他們的信任
2、登上無限列車,並在終點站下車
一是和這個突然出現的鬼舞辻無慘有關,二就是現在這個幻境了。
費奧多爾詢問:“您和沒他搭線嗎?”
太宰治搖搖頭:“我去找鏡花醬的時候,鬼舞辻無慘的家庭教師任務已經瀕臨尾聲,他教導完鏡花醬就憑空消失了,應該是成功獲得了身份。”
話說到一半時,太宰治的神色突然變了。
霧矢格桑敏銳的察覺到:“你等到任務了?”
太宰治點點頭,就像在外面看系統面板一樣,視線落在虛空一點,一字一句的讀出來:“我的任務是:作為酒吧外送員將兩瓶啤酒送去幸福小鎮三街的幸福煤炭店。”
費奧多爾一時不知道該吐槽幻境中過分強調的幸福還是吐槽酒吧竟然有外送員。
他看了眼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太宰治和霧矢格桑,嘴角扯了扯。
“那費佳,我們是回咖啡店等任務,還是一起去?”
“一起去。”費奧多爾沒怎麼猶豫:“建築對建築物主人的影響太大了,如果可以,還是別回去了。”
霧矢格桑不知道費奧多爾端出黃油餅乾的廚房裏有什麼,但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再坐上那個舒服的沙發,大概很難再起身。
算了,不幹這種動搖心念的事了。
“我說,問問我的意見吧。”太宰治叫停他倆的交談:“這好歹是我的建築。”
兩人沒一個想搭理他的。
太宰治:……
他只好攤攤手,順手從酒吧吧枱上拎起憑空出現的兩瓶啤酒:“算了,走吧。”
這個殘酷的世界,對他異能無效化太殘忍了。
霧矢格桑看了眼啤酒,突然想起還沒問他那洗潔精加蘇打水是怎麼回事。
連什麼桃子味和青檸味都能具體出來。
“你們不知道?”太宰治把裝着啤酒的包往後背一挎:“建築主人在建築里心想事成啊。”
這一點,從思念之人的復活不就能看出來嗎?
雖然被變出來的都是死人。
離開酒吧時,他最後看了眼酒吧,隨着太宰治一步步踏上樓梯,酒吧內的東西也在逐漸模糊扭曲,現實變得像哈哈鏡一樣。
不過,在那個被憑空變出來的槍打中消失的紅髮青年坐過的椅子上,又冒出來一個一摸一樣的紅髮青年,連呆毛的弧度都完全一致。
“太宰。”‘他’用平靜的聲音說:“你來了啊,安吾還沒來。”
這一切,都像是在挽留太宰治一樣。
太宰治頭也不回,哼着歌走了。
他毫無障礙的穿過酒吧的大門,也不知道是因為人間失格,還是因為他是太宰治。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的建築是咖啡吧,我還以為是老鼠洞什麼的……”
太宰治剛想閑聊,話突然卡殼,他看向霧矢格桑,問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霧矢君,你剛說‘我們是回咖啡廳等任務’是不是?你們難道是一個建築物嗎?”
霧矢格桑點點頭。
太宰治一臉這個世界瘋了的表情。
整個名為幸福小鎮的建築群大題呈現出別墅群的排列,霧矢格桑他們的建築物處於四街上。
三人甚至不用交流就輕而易舉的算出了街道排列,朝着三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三百六十行,各種店鋪應有盡有,更多的還是門牌上寫着‘幸福’的家。
二層小樓有,豪華別墅有,破舊的小木屋也有,更過分的方方正正的,像是抽屜一樣被從高樓中取出的某個平面戶型。
街上幾乎沒什麼人,除了牌匾上偶爾落下的烏鴉,就只有他們三人。
本來霧矢格桑提議要不在路上隨便敲個建築物的門進去和建築物主人友好交流,結果費奧多爾試了一個,發現門打不開。
這條街上所有有玻璃面朝街道的建築,從外面看都只能看見濃郁的一層白霧,只有在建築物立面才能享受到陽光照進屋子的明媚。
這也合理,畢竟街道上的每棟建築物都代表着建築物主人的幸福念想,說是最隱蔽的心事也不足為過。
但也能從中大體猜出一件事。
“徹底忘記現實中的痛苦記憶,成為沉溺在虛假幸福中的‘幸福居民’后,建築物是不是就打不開了?”
“有可能。”
要不是「破碎本源」不在了,霧矢格桑甚至想強闖進去一間建築,看看其主人還健在嗎。
路上,費奧多爾和太宰治講了灶門炭治郎他們的事情。
太宰治列舉:“鬼舞辻無慘去鏡花醬家做心理醫生,那兩個學生去敦君的孤兒院做義工,都是新建築,是巧合嗎?”
最後,他得出結論。
“去那個幸福煤炭店看看。”
聊天時,三人也摸到了所謂的幸福煤炭店。
若說霧矢格桑他們的咖啡吧在四街的邊緣,那這煤炭店就在三街的邊緣,而且恰好緊貼着白霧空氣牆。
和大門封閉的建築不同,煤炭店的門頭是敞開的,而且在門口摞了許多框煤炭,似乎要擺着出售,門頭往裏一點,過了玄關就是榻榻米,是居住的地方。
霧矢格桑他們到時,門口還有個穿着和服的少女彎着腰在擺弄煤塊。
太宰治直接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了。
“嗨,你是店主嗎?”
少女被嚇了一跳,她轉過身來,一雙葡萄似的眼珠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是……”
太宰治做出讚歎又可惜的表情:“哎呀呀,你的家人實在是太狠心了,怎麼能讓這樣如花似玉的小姐在外面做粗活挨凍啊。”
幸福小鎮的氣溫並不冷,但太宰治那語氣,活像是眼前這位少女正在冰天雪地里買煤炭一樣。
別說是少女了,就算身為同伴的霧矢格桑和費奧多爾都被他搞的一驚。
和服少女過了半晌才開口:“您是來買煤炭的嗎?”
細聲細氣,一看便是未出閣的少女。
“是來送啤酒的。”
太宰治把挎在背後的啤酒包給她看,說著就要往屋裏走。
少女連忙攔住他:“把酒給我就可以了。”
太宰治笑嘻嘻的掃了她一眼,活像個惡霸:“那可不行,找我訂酒的又不是你。”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竟然沒反駁,而是讓開了身子:“訂酒的應該是母親,她在屋裏。”
這給太宰治弄的稍有些驚訝,畢竟他也不知道訂酒的是誰。
說這話只是為了進建築物里看看罷了。
霧矢格桑看了眼三街這一長溜的‘幸福醫館’‘幸福道場’‘幸福蕎麥麵店’,突然心中產生一個荒誕的想法。
“費佳,你說要離開這裏,有沒有可能不止要和我們同一批進入的中島君他們脫離建築,還要整個幸福小鎮的居民都……”
費奧多爾聽完,沉默的點了點頭:“不無可能。”
畢竟他們最開始的‘所有人徹底擺脫幻境給予的幸福’也只是沒有驗證的猜想。
霧矢格桑感覺頭疼,他切身實意的感覺到了麻煩:“這麼多建築,難道要我們挨個探索一遍嗎?”
沒有能力,沒有系統,以普通人的身份?
兩條腿跑斷可能都跑不完小鎮啊。
兩人交談幾句,正想和太宰治一同進入煤炭店時,突然被少女攔住了。
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們:“他是送酒員,你們呢?”
她能看見他們?
霧矢格桑一驚。
幸福小鎮的其餘人,例如孤兒院院長、酒吧調酒師,應該看不見任務以外的人才對。
所以,這個少女是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