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真面目
祭典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凌空也沒空關心關於祭典的一些細則,他現在期待的只有倆事,一個吃席,一個唐柔能成。
終於等那些皇室的人叭叭完之後,李玄修開始向在場的各位宣告自己大婚之日的消息,人們紛紛祝賀這一對夫妻,紛紛送上最高的祝福,而婚禮舉辦的地點,也正是在祭壇之上,據說是獨孤沉鈺特許的。
一些侍女不斷從兩側走入,一盤一盤的端來好酒好菜,放在打坐祭祀的人們身前,供人享用。
這是以往難以想像的,本來普通人是要餓一天一夜的,但是現在因為李玄修大婚,因此可以享用平常難以享用的美食菜肴,許多人都紛紛感嘆皇室的財大氣粗,並且對李玄修的好感紛紛提高,加上李家在皇室的地位不斷上升,很多想要攀附的人都開始拍起了馬屁。
凌空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有好吃的儘管干就完事了,蘇戀也在一旁小口的吃着,凌空在身邊祭典什麼的已經沒啥大不了的了,看着凌空狼吞虎咽的樣子,蘇戀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拿出手巾幫凌空擦了擦嘴,凌空簡單的道了句謝,然後開始胡吃海塞,他已經餓了一天了,等的就是這頓席。
蘇戀自斟自飲,目光從未從凌空身上移開,不一會兒她就把自己灌的有些微醺,然後紅着臉靠近凌空。
“張三...你知道么...”
“嗯?咋了?沒吃飽?我也沒多的了啊。”
蘇戀沒好氣的搖了搖頭,然後看着凌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抿了抿嘴,袖中手指捏的緊緊的,也許再不說出口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吧,她真想把凌空抓着,不放他走,但是她知道,凌空實力很強,自己根本留不住,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局限在自己身上。
“我...”
一道驚天炸雷,恐怖的聲響瞬間響徹在整座祭壇上空,凌空被震得一愣,自然沒有聽清蘇戀說些什麼,只看到蘇戀剛才突然靠近自己的耳朵,然後縮了回去,貌似說了點啥,但是自己沒聽清。
剛想詢問,但卻看到祭壇上突然一隻巨大的鳥出現,頓時他知道了,唐柔要開始行動了。
猛地站了起來,此時的凌空就像是小學春遊前夜的孩子一般,激動無比,這麼刺激的事情這輩子可不會經理第二次了,雖然上次比這次還刺激。
蘇戀緊張的看着凌空,她有些無措,剛才她已經將自己的心聲傾訴出去了,不知道凌空會做何表現,但她也注意到了一些祭壇的變化。
結果凌空二話不說直接跑路了,這一幕讓蘇戀認為,凌空是拒絕了自己,她低下頭,然後雙目無神的看着身上的衣服,那是他送給他的,對啊,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了,還去嘗試,但是也許心裏已經沒有遺憾了,心中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遺憾,或者是後悔還是悲傷,她現在連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拿不出來了。
凌空則是開始準備大幹一場了,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寄在這裏,能幫上一點是一點,畢竟自己還有“無”,總不會一點也幫不上。
隨着逐漸靠近祭壇,凌空也肉眼可見那裏的情況,此時一隻龐大的巨鳥正在不斷干擾祭祀的進行,但是這一切只有凌空和一些實力強大的人能看到,凌空能看到是因為之前接觸過,所以在正常人眼中,祭祀還在進行,但其實已經開始變動了。
獨孤沉鈺手持長劍不斷揮砍,巨鳥已經身受重傷,獻血如同傾灑一般滴落。
“哼,你竟然沒死!正好,今日本座就將你煉化!”
大手一抓,獨孤沉鈺撕破祭壇周圍的空間規則,從中看到了唐柔和炎的身影,然後狠狠一拳轟出,兩人瞬間色變,施展最強的防禦招數抵抗,短短數息兩人卻像經歷了生死一般,實力差距過大,本來就難以抵抗,再加上這些年唐柔病情不斷惡化,炎也在不斷抽離壽命給唐柔續命,兩人已經有些不支。
獨孤沉鈺此時顯露出他的真正面目。
麵皮緩緩變換,露出了另一幅模樣,他帶着面具,給唐柔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但是感覺和她的夫君同源。
“你究竟是誰!”
唐柔和炎所在的空間瀕臨破碎,兩人迫不得已出現在祭壇中央,和“獨孤沉鈺”對峙。
“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瞞着你了,我親愛的嫂嫂,是我啊,我是獨孤白宇啊。”
唐柔聞言面色大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信息,炎也愣在原地,當年老皇后被檢測壞了雙胞胎,大的叫獨孤沉鈺,而小的便叫做獨孤白宇,但最後只有獨孤沉鈺活了下來,老皇后和獨孤白宇都已喪命。
“是啊,很驚訝吧。”那人不知從何處抱來一個嬰兒,赫然便是唐柔的後人,獨孤白宇看着懷中的嬰兒,溺愛的衝著他笑了笑。
“當年我那不爭氣的娘,生下我哥哥獨孤沉鈺后,便斷了氣,結果讓我一出生就是殘次品,我渾身是病,虛弱不堪,醜陋無比,奄奄一息,而你們,因此將我拋棄,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我從一開始就是被遺忘者,沒有人在乎我,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本來屬於我的一切都被那個人獨佔!獨孤沉鈺!”
憤怒間,面具破碎,露出了一副恐怖的面容,扭曲的面龐只有一個眼睛,鼻子和嘴巴彷彿天生長在一起一般,無比可怖,皮膚褶皺不堪,而且全是斑點。
唐柔震驚的捂住嘴巴,這些秘密連他都不知道。
“不過我還是貨到了現在,你知道我這些年來怎麼活下來的么,我找到了神,是他指引我,是他,我才有今天,是他,我才奪回了屬於我的王位!”
唐柔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
“惡魔是你招引來的!你為什麼要...不要相信他們,惡魔都是魔鬼!你會後悔的!”
“放屁!他們擁有遠勝人類的力量,在這個世界,力量才是最大的道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指點點!”
獨孤白宇惡狠狠地樣子將懷中的嬰兒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不準哭!不準哭!你這種生下來就被嬌生慣養的崽子憑什麼有資格哭!不準哭!”
炎趁機發動雷霆攻勢,對着獨孤白宇的脖頸后狠狠一拳下去,但是下一秒他的身形卻突然如同炮彈一般飛出。
渾身骨骼扭曲成麻花一般,炎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唐柔急忙趕去查看傷勢,但是瞬間就被獨孤白宇掐住脖子,動彈不得,這一瞬讓兩人更加明白,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她們可以對抗的了,雖然她們還有後手,但是現在用了如果無效那就真的完了。
“區區下人罷了,還敢對主子出手,怎麼,你可以侍奉獨孤沉鈺,就不能侍奉我獨孤白宇?這是一顆魔核,吃了它你就能痊癒,並且可以做我身邊的一條狗,享受榮華富貴,如何?”
獨孤白宇從袖中掏出一顆黑漆漆的珠子,送到炎身旁,炎只是看了一眼,便吐了一口血沫在珠子上,看的獨孤白宇眼中殺意更甚。
“我不打算現在就殺了你們,我要讓你們看看,你們所珍視的國土和子民,全部被我吞噬的樣子!”
“住手!你不怕遭天譴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獲得“神”的眷顧!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擺脫命運的舒服,你看,就像這般。”
獨孤白宇更加用力握住唐柔的脖子,頓時,一種窒息感傳來,唐柔險些昏迷,但是獨孤白宇卻控制好了力道。
但是唐柔卻看到,獨孤白宇身上蒸騰的並非元力,而是一種更為狂暴和血腥的魔力。
“你竟然和魔族融合!你該死!”
獨孤白宇輕輕將孩子放在祭壇上,一道光柱將其鎖定,隨後,祭壇地面打開,一道水晶棺緩緩上升,裏面赫然便是獨孤沉鈺的身體,唐柔並不驚訝,因為當年惡魔就是將她的夫君封印在冰棺之中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們一定很好奇吧,我為什麼苦苦追尋你的骨肉那麼多年,因為他才是我能夠得到完美軀體的關鍵,血誓的關鍵。”
血誓其實類似於純化自身血脈,獨孤白宇本來就是因為出生有缺陷,所以迫切渴望自身可以被完善,但是血誓觸發的條件十分苛刻,首先要血脈之力與自身極其相仿,一般是親生父母或者是子嗣,但是即使是如此血脈之力還是會有可能不純,但是獨孤沉鈺是他的雙胞胎哥哥,血脈本身就源於一體,而第二則需要另一人的骨肉,抽取兩人血脈之力純化自身,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的。
獨孤白宇已經忍受這具殘破不堪的軀體百餘年之久了,他無時無刻不想擺脫這腐朽的軀殼,這也許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吧,但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竟然和惡魔融為一體,當然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這些年他日日夜夜要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灼燒痛苦,但是只有如此他才能苟活於世。
而他也答應惡魔幫他尋找一些關鍵性的東西,如今已經一應俱全了。
“知道么,我還要謝謝你,本來今日我只打算復蘇神明!但你卻圓了我的一樁心愿!哈哈哈,放心,你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軀體卻是極好的,待完事後,我便將你這幅完美的軀殼,供我日夜享用,哈哈哈哈!”
獨孤白宇此刻也不再掩飾,直接撤去祭壇的屏障,將自身的魔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到極致,頓時,滔天魔氣滾滾而來。
而同一時間,聖泉王朝的各個領土的祭壇也在發生同一件事,無數黑色的魔氣蒸騰在祭壇上空,無數鬼哭狼嚎響徹世間,那些鬼影貪婪的看着祭壇周圍的人類,彷彿在看着什麼上好的佳肴一般。
一股寒意悄然而至,而不知情的人卻還以為這只是天師作法引來的異像,反而更加虔誠的跪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