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身死道消與重生
“傻子,瘸子,反正你也是在睡覺,用不上這些,你看我多好心,幫你把它掛在樹上,免得你背得累?”
軟噠噠趴在破舊書桌上的阿堵尊者,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頭暈腦脹得厲害,“傻子,瘸子”這兩個字眼一直在腦中回想。
阿堵尊者睜開了迷茫的雙睥,“誰吃了雄心犳子膽了,敢罵本老祖。”
“嗚嗚...主人,你終於醒了!你快回神啦,你只有七天壽命啦!”
“怎麼一回事?本老祖不是渡第八十一道飛升雷劫失敗身死道消了嗎?”阿堵尊者很是迷茫地坐直了起來。
空間器靈小花有些着急地說道:“主人,其他的先不說,你還是快想辦法抓緊考試吧?”
聽到空間器靈的話,阿堵尊者依然很是淡然,“本尊可是合體期的老祖,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
小花急得想衝出空間,大吼道:“主人,不是鬧着玩啦,你真的壽命不多了。”
“我這不是剛重生嗎?為何又說快要掛了?逗我玩呢?”
阿堵尊者不理會小花的叫囂,漫不經心地用銳利的眼神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哇靠!這是什麼房子呀?那麼奇怪,周圍這麼多小蘿蔔頭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兩個大人,頭髮都一樣那麼短,都一樣穿那麼少,太傷風化啦?”
阿堵尊者趕緊瞧了一下自己,天啊,怎麼這麼小了?
忽然腦袋一陣劇痛,不少記憶貫穿進了腦海中。
原主叫梁草,今年9歲了,竟然是跟她前世在世俗界一樣的姓名,記憶不多,只懂得一直有一個女人帶着她生活,後來便來到了這個村子。
阿堵尊者想到這裏,原來自己不是重生在以前的世界,而是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空間器靈小花看阿堵尊者還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趕緊提示道:“主人,是這樣的,你渡劫失敗,身死道消,是天道讓你重生了,他讓我告訴你,說你想要長長久久地活着,就得自立更生,發奮圖強,你只有生命旺盛,智商高漲就能延長壽命。”
阿堵尊者內心腹誹,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天道絕對是給她挖了一個大坑,小兒麻痹症的身體,痴兒的智商,還真是待她不薄啊,可那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嗯.時間不等人,其他以後再說,我先應付考試再說。”
打開試卷,阿堵尊者的臉刷地一下就黑了,這紙上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活了幾千年的老祖,來到這裏兩眼一摸黑,成了一個文盲。
“這點小事,能難住本老祖?”仔細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原主的智商理解不了老師上課時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她母親每天給她讀的書的意思。
可是卻意外地發現,原主竟然全記得,只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哈哈...這麼強大的儲存功能,簡直是過目不忘嘛,本老祖這下發了。”
阿堵尊者的神識何其強大,閉上眼睛,內視自己的識海。
狂笑不已:“小花,我們發達了,什麼傻子嘛?原主簡直就是天才。”
小花一臉懵圈:“那原主為什麼會被罵成傻子?”
阿堵尊者得意地解釋道:“原主左腦與右腦是分開的,只要將左腦與右腦的壁壘打通就行,我重生在這具身體上時,已經將左腦和右腦的神經給打開了一道口子。”
這堂考的是數學,阿堵尊者醒來后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時間已不多了,趕緊慢慢回憶,邊回憶邊作答。
兩個監考老師心生疑惑:“梁草的事迹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都知道她是在混日子的,今天怎麼只睡了半小時就正常答題了?”
只要不影響考試,他們就不管,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
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大喝:“所有同學都停筆,離開考場,否則當零分處理。”
阿堵尊者也隨着大家走出了教室,外面耀眼的太陽光閃了阿堵尊者的眼,伸手擋了擋。
“大家快看啊,傻子、瘸子小草出來了,這次考試又是睡過去的吧?”
阿堵尊者抬眼望去,說這個話的就是隔壁班上的小矮子,考試前就是他搶了梁草的書包,掛在樹梢上,讓梁草一陣蹦躂,所以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一進考場便睡了過去。
跟小矮子一起勾肩的另外一個男孩子也跟風道:“這還用說嘛,這個傻子都已經讀了三年一年級了,估計要破記錄,讀四年吧。”
引得周圍的學生一陣哄堂大笑,又有人接着不屑道:“這個傻子幹嘛還來上學嘛,真是浪費家裏的錢。”
“就是,就是,她姥姥家的錢都被她看病用光了,鎮上的醫生都說這個傻子已經活不久了。”
阿堵尊者之前用神識查看了原主的身體,的確是活不久了,不過,如今換成了她,她一定會長長久久地活着的。
幾個學生在教室門口就嚷嚷起來,全都是對她指指點點,阿堵尊者不屑地瞥了一眼,“小屁孩,給本老祖等着。”一瘸一拐地就繼續朝校門口走去。
農村也沒有什麼大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左鄰右舍的談資,更何況是梁草這個特別的存在,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
阿堵尊者也就是梁草,銳利的睥子掃了過去,周圍那些圍繞着嘲笑的小孩子感覺後背發涼,一陣風似的全跑開了。
梁草憑着記憶的感覺,往校門口走去,看着不斷往外走的學生,都一一被大人接走,她一瘸一拐跨出了校門。
“草兒,媽媽在這兒,來,快上車,媽媽帶你回家吃飯。”
梁草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雙眼禁不住想留下淚水,“母親,能再見您真好。”
阿堵尊者想到自己前世的母親,也是這般叫自己,以前她在家族裏一直不受待見,是母親答應自請下堂才換取了她去修真界修鍊的機會。
她的人生除了修鍊就是修鍊,她要讓那些看不起她的族人都被她踩在腳下,讓母親不再受欺負。
然而當她修鍊大成時,她的母親已經去世,母親的死一直成為了她心中的遺憾,所以在她結成元嬰時,她起了“傳神阿堵”這個道號。
站在田晴旁邊這個婦人,雙眼卻滿是同情,“晴丫頭,你家小草已經這樣啦,你又何必每天這般辛苦來回折騰?”
她是看着田晴長大的,以前多麼漂亮的一個姑娘,現在也才三十歲左右,如今卻是面容憔悴、發黃,大大的丹鳳眼深陷了進去,頭髮枯黃,只簡單地扎了一個馬尾。
田晴上身穿一件洗的發白的短袖,下着一條七分的黑色長褲,腳上穿一雙暗紅色的舊涼鞋,推着一輛陳舊的鳳凰牌自行車。
“嬸,我家草兒來學校開心。”她何嘗不知道,但這已經是女兒最後的心愿了吧,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田晴還如以往那般,用一雙佈滿繭子的手抱起梁草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
女人費力地雙腳蹬着自行車的踏板,自行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不斷地沿着鄉間馬路往前走。
“田家妹子,又接閨女放學啊,今天考得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