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血戰(上)
只見葉知秋尖喝一聲,體內真氣流轉,運起輕功“蝴蝶兒步”,整個人瞬間從藏身的馬車旁飛身躥了出去。旋即,在附近一名馬匪策馬揚鞭經過的一剎那,一刀切開了那匹烈馬的脖頸。
伴隨着一聲慘烈的嘶鳴,那匹烈馬登時“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帶起了地上的大片塵土,連帶着馬身上那名馬匪一齊,縱身跌落在了一旁的土路上。
緊接着,還未等其站起身來,只見眼前一道紫色兒寒光“唰”地一閃,這名馬匪便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脖頸,大股兒腥紅色的鮮血從中噴射而出,沒挪出幾步遠,便“砰”地一聲趴倒在了地面上。
一刀斃命后,葉知秋轉過身來,直朝着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馬匪,便拔腿狂奔了過去。只見一時間,他雙足離地,於半空中迅速交替踩踏,整個人便如同一隻翩飛的大蝴蝶兒般,直衝着目標中的那名馬匪便飛身躥了過去。
那名馬匪見狀,不禁大驚失色,急忙手中馬鞭一揚,策馬向反方向疾馳而去。卻不承想,身後的葉知秋雖是在用雙足狂奔,速度卻是快得離譜兒。沒過多大工夫,葉知秋便已然追趕上了那正在狂奔中的烈馬,完後用力縱身一躍,單腳在烈馬臀部“啪”地一踏,整個人便已飛身躍過了馬背,旋即於半空中唐刀一甩,伴隨着“噗嗤”一聲悶響,那名馬匪的項上人頭便已旋轉着飛了出去,完后“骨碌”一下子,於一旁的土路上滾落了好一會兒,這才停將了下來。
接下來,當葉知秋前腳剛剛落穩在了地面上,便已聽聞身側有一名馬匪策馬奔騰了過來。他微一扭頭,瞧見那名馬匪於腰間抽出來那把無鞘彎刀,正想藉助着身下烈馬的沖勢,在飛身掠過的一瞬間,將自己的腦袋砍落下來。
念及於此,葉知秋不禁微微一笑,旋即體內真氣迅速運轉,整個人忽然間仰面朝後躺倒了下去,接着便如同一隻從亂花兒叢中蹁躚掠過的大蝴蝶兒般,整個身子仰面從身側飛奔而來的那匹烈馬身下,“唰”地一下子滑行着鑽了過去。同時,在滑行而過的一剎那,他手中唐刀一揚,烈馬的腹部便瞬間給切開了一條大口子,其內臟“嘩啦”一下子便盡數流淌了出來,而烈馬也隨之慘烈嘶鳴着倒在了地上。不消多說,隨之倒地的,還有馬身上剛剛拔出彎刀來的那名馬匪。
緊接着,在滑行出一小段兒距離過後,葉知秋便迅速雙腳於地面上用力一蹬,使身子原地變了個向,施展出“御刀術”中的最後一式“紫煞東來”,整個人便如同一隻閃耀着紫色兒寒光的萬花筒般,呈螺旋形高速旋轉着沖向了那名尚未來得及起身的馬匪。
旋即,就在這迅雷不及掩耳般的一剎那,葉知秋手中唐刀刀尖兒便已將對方的喉嚨給捅了個對穿,完后伴隨着“噗嗤”一下子的抽刀聲,那名馬匪的喉間登時便血如泉涌,欲要從嗓子眼兒里發出種種凄厲慘烈的咳嗽聲和哀嚎聲。然而,還未等那哀嚎聲真正響起,那名馬匪便已俯身朝下,“噗通”一下子應聲倒地,一動也不再動換了……
其餘的一眾馬匪見此光景,都不禁心下大驚,一個個兒也曾於北境商路之上劫持過這許多中原來的商隊了,卻是從未曾見到過,竟能有人身負如此身手,居然能在這片刻之內,便轉眼兒間擊殺了己方的三名馬匪。一時間,馬匪一方的士氣有些受損,那大群烈馬環繞着商隊奔騰的速度便有所減慢,眾馬匪手中的箭矢便也放得緩了些。
那馬匪之中為首的大當家的見狀,
登時憂從心起,急忙策馬環繞至了葉知秋的身後,彎弓搭箭,將箭頭兒瞄準了葉知秋的後腦勺處。此人身形高大,頭戴厚實的羊絨帽子,雙耳之上墜着兩枚圓形的銀制大耳環,下巴上蓄滿了絡腮鬍子,上半身穿了一件兒其他馬匪所沒有的胸甲。只見他未花多少工夫,便已將箭頭兒精準地指向了葉知秋的後腦勺,旋即將彎弓朝上方輕輕抬起一點點兒,完后猛然一撒手,手中箭矢便“嗖”地一聲離了弓弦兒,直衝着葉知秋的後腦勺處便飛速地射了出去。
不遠處的葉知秋剛剛接連斬殺了三名馬匪,而且由於頃刻間大量消耗體內真氣運轉輕功“蝴蝶兒步”,此刻正站在那裏,想要兀自喘上兩口粗氣。殊不料,他卻忽聞身後有急劇的破空聲傳來,不禁心下一驚,整個人用盡全力朝一旁迅速來了個“鯉魚打滾兒”,於疾速的側向翻滾之下,避開了這千鈞一髮的一箭。
饒是如此,葉知秋在翻滾起身後,卻仍是感覺自己的右耳火辣辣地發痛,於是乎便伸手摸了一把,卻見手上沾滿了黏糊糊的鮮血。原來,剛剛那射向其後腦勺處的一箭,雖是被他驚險避開,卻還是順着他的右耳旁飛速地擦了過去,尖銳的生鐵箭頭兒直接將其右耳給擦掉了一小塊兒皮肉,一時間鮮血直流。
“…你大爺的…”
自打下山出道以來,葉知秋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不禁登時怒從心起,高喝一聲道:“…黃兄,你這老丫挺的,還準備靜待何時啊?!”
話音剛落,就在眾人還尚自納悶兒他在跟誰對話之時,卻見一名游經商隊旁邊兒的馬匪忽然間口齒打顫兒、渾身發抖,雙目控制不住地朝上翻起,眼眶中只剩下了一對兒眼白。旋即,這人便“噗通”一聲,翻身掉落了馬下,開始兀自在地面上口吐白沫兒,表情痛苦猙獰地掙扎顫抖了起來。
緊接着,就在眾人還未來得及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時,這名馬匪卻又倏地從地面上一個“鯉魚打挺兒”彈將了起來,開始俯身向下,四肢着地,趴在了地面上,完后整個人便如同一隻染上了癲狂之症的瘋狗般,自喉嚨間發出來低沉嘶啞的嗚咽吼聲,齜牙咧嘴地露出來極度猙獰的面孔。旋即,這人便一偏頭,以極其恐怖迅捷的速度,朝着身畔的一名馬匪飛身猛躥了過去。
那名馬匪顯然是還未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當即便是驚恐地一聲大叫,想要策馬便跑。殊不料,身後那瘋狗般的怪人速度卻是極快,於頃刻間便從馬匹臀部的後方躥了上去,直接整個人飛身躍起,一把便將那馬匪從馬身上給猛撲了下來,旋即將其用充滿怪力的四肢給強行按在地面上,咧開那張血盆大口,對着那馬匪的喉嚨處上去就是一口,登時便將其喉嚨給徹底撕扯了開來。
一時間,慘烈的馬匪哀嚎聲與瘋狗進食般的皮肉撕扯聲響徹於耳。不論是馬匪那邊兒的人,還是商隊這一方的護衛,都是直驚得瞪大了雙眼,一個個兒盡皆合不攏嘴……
方才於亂箭和混戰之中,始終躲藏在馬車後方的小姑娘白婉瑩,此刻卻是被這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了出來。只見她瞠目結舌兒地瞧着不遠處那瘋狗般的怪人正在啃食地面上馬匪屍體的那一幕,過了半晌,方從口中蹦出來這麼一句話:“…啊…那…那是什麼?!”
而方才正兀自策馬來回遊走,以格擋和躲避亂箭侵襲的胖子,此刻雖是也被這眼前異象所驚,卻也只是一時半刻的工夫。不消多時,他便回過了神兒來,眼瞧着此刻,正是出手還擊那一眾馬匪的最好時機。於是乎,他瞧了瞧手中那被亂箭所穿如同刺蝟般的圓盾,直接將其拋向了一旁,轉而從腰間抽出來那兩柄沉甸甸的黃銅短錘,口中怒喝了一聲道——
“…小兔崽子們,今日能死在你‘鎏金錘胖爺’我的手下,是他娘的你們八輩兒祖宗的榮耀!!”
言罷,他便一驅身下烈馬,直衝着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馬匪飛速沖將了過去。此刻,那馬匪方才緩過了神兒來,剛要跟着從腰間拔出彎刀來對抵,卻被那沖將過來的胖子一記勢大力沉、裹挾着破空之聲的重鎚給掄中了頭部。伴隨着“咔嚓”一聲脆響,那名馬匪的腦袋瓜子登時被掄得碎裂成了七八塊兒。霎時間,五顏六色的腦漿子迸濺開來,碎片兒狀的顱骨渣子飛濺得四處皆是,直驚得一旁的馬匪都驚呼着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