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技壓全場,驚動四方(四)

第九章:技壓全場,驚動四方(四)

天空漸暗,最後一縷陽光已隱匿。

“你不會……喜歡……那個女的吧?”尉遲暮簫見墨無痕專註的表情,眼睛可是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問道。

墨無痕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輕很淡,卻令尉遲暮簫感到有漫天冰柱向他襲來,渾身冷意,漫漾開來,一點一點滲透,在他的身體裏滋長,讓尉遲暮簫感到一股森冷的氣息。無比悲催,尉遲暮簫苦着臉,一副要笑卻笑不出來的樣子。

跟這種人在一起,實在是太可怕了!!這將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尉遲暮簫心裏暗暗下結論,以後要離墨無痕遠點。

其實墨無痕的意思是——你有必要一副吃了蒼蠅似的、想吐卻吐不出來的震驚表情嗎?

尉遲暮簫被墨無痕那風輕雲淡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表示不敢說話。有一種人,越是鎮定,越是恐怖,墨無痕恰恰符合。他乖乖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但眼神蘊含著難以掩蓋的驚奇與曖昧。

墨無痕的眼神透過窗戶,盈盈而過,彙集在碧空之中,似是虛無,那道白色的身影依舊站立在那,迎風而至,從容不迫,淡雅如蓮,與記憶中的影像完全重疊、交織、融合。墨無痕只是就這樣遙遙看去,眼神好似聚集於此又好似不盡然,帶着原始得空明與透徹,帶着飄渺之感。

尉遲暮簫看着看着,心中忐忑,感覺很懸,他覺得墨無痕應該是對那個女的有感覺吧,可是,他這樣令人捉摸不透的態度,又是什麼意思?尉遲暮簫很糾結的看着墨無痕。

墨無痕好像……沒有對任何女的動過心。

是的,從來沒有過。

連柳家兩位優秀的千金——柳月煙和柳月瑤對他愛的死去活來,明裡暗裏,爭來爭去,來使墨無痕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吝嗇給她。

可是現在……墨無痕卻破天荒的對一個女人露出這樣溫柔的深情,此刻的墨無痕,是他從所未見過的。

只是,那是墨無痕的感情,他為什麼要關心?

難道是因為……墨無痕有了喜歡的女人後,就有了他的把柄,就不用怕他了?可是……他的容鳳紅還在他手裏啊啊啊啊!!難道一輩子都要被他踩在腳底下?尉遲暮簫表示很苦惱。

墨無痕就這樣任尉遲暮簫看,在他那略帶怪異的眼神下,面不改色。

短暫的沉默,沉澱的不只是何物,虛幻大千,兩路茫茫。

向來心自在,何處惹塵埃。

思緒輾轉。

參賽入口。

千舞寒還在奇怪趙欣兒為什麼一下子就變得那麼輕聲細語,原來是後面有着“美男”,當然,在男士面前,趙欣兒還是會保持一下淑女形象的。

說話者是一位穿着月牙白衣服的俊雅男子,此刻臉上有着淺淡的笑容,眼神輕柔的看着她,卻是看也不看趙欣兒,彷彿天地間只有她一人般。

這讓原本臉色就不是十分好的趙欣兒臉色更難看了,一副巴不得殺了千舞寒的表情。

有些時候,死只是一種解脫,卻無法解決了任何事情。

死只是一種方式,正如同活着。

而這個穿着月牙白衣服的男子她並不認識,雙手空空,沒有要來參加比賽的樣子。千舞寒這樣的性格肯定不會以為他就是單純來看自己的,事實上,這位身穿月牙白衣裳的男子就是專程來看她的。

在他的身後還有着一位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淡淡的看了這邊一眼,就把命人藥材放到藥草停放處,有好幾捆,是常人的四五倍,而這個穿青衣的男子只是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青衣男子淡淡掃了一眼就進場了,好似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與他無關似的。

有好幾捆?是通常參賽選手的四五倍。

他這是要煉多少?

人群中竊竊私語,對他的來歷猜測不斷,畢竟帶這麼多捆藥草來參賽的,而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位青衣男子恐怕是第一人。

千舞寒只是淡淡輕掃了一眼,就轉身進場了。

留下了一臉菜色的趙欣兒。

穿月牙白的男子的目光一直隨着千舞寒,直至她從他的視線消失才離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趙欣兒一眼,對於千舞寒對他的冷漠,他也不甚在意,反而還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這……活脫脫一個受虐狂啊!

白衣微揚,獨留空襲白影。

這樣的態度更加堅定了趙欣兒要對付千舞寒的念頭,趙欣兒冷笑,詭譎森冷的笑意在旁人看不到地方,綻放,和着微涼的風,散着陰寒冰冷的氣息。

五樓閣樓內,墨無痕看着穿月牙白的男子對千舞寒專註的眼神,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語氣清淡、飄然,帶着空曠之感令人捉摸不透:

“他……怎麼也來了?”

誰來了?

尉遲暮簫有些不解墨無痕說這話的意思,正糾結時,就看着正要從賽場入口離開的那個男子,他一直覺得眼熟,直到月牙白的男子轉過身,尉遲暮簫才看清他的臉,因為強者只要達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從一定距離觀察遠處人的容貌,實力越強,觀察得越清楚。

尉遲暮簫也有些詫異,這一眼就令他渾身像被定住了般,面容有着驚奇與詫異,他不就是……

他……他……是……白……風天?

怎麼會是他?

他怎麼會來這裏?

大家見沒什麼好戲可以看,也漸漸散了。

觀眾陸續找到座位,大家都把重心放在變化很大的千舞寒身上,期待她的表現。

趙欣兒也入場,對於群眾目光焦點的轉移,她深感不爽。她還不知道裏面有着一場“驚喜”在等着她。

千舞寒從剛才的表現就一直寵辱不驚,淡定自若,令大家刮目相看,所以大家都期待她的表現,說不準,這一次,能夠名動四方。

一個人的才華和能力,決定了她此生的高度。

雖然傳言說千舞寒有些痴傻,但那只是傳言而已,其中真假,又有誰能分得清呢?

而一直隱在暗處的軒轅襲面色差到了極點,那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她是這麼的……思維敏捷?

如若是這樣,她又為什麼要裝得那麼……的……與眾不同?

千舞寒在場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千舞寒坐在左後一排,看見她旁邊的名字,木牌搖曳,晃動着醒目的名字,映入眼帘,是……青弦!

前幾天看見他的車夫抱了一大堆的藥材往車裏裝,那麼……他買那麼多藥材就是為了參加的比賽?

青弦,獨天美男公子排行第四,很少露臉,為人冷漠,不近人情,也沒有人見他出手過,只知道他很厲害,只知道他曾經有一次為了散元丹的藥方跟別人大打出手,散元丹極其稀有,藥效也獨特,大家紛紛競爭。

他獨自一人單挑八個武林高手,終於把藥房從諸多高手手中搶了過來,而後卻發現藥方是假的,把自己關在屋裏好幾天不出來,大家紛紛猜測他為什麼要散元丹的藥方,散元丹已在江湖消失很久了,印象很模糊,如此一來,大家對他的做法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的來歷也很少人知道,更別提他的父母是誰、家世如何了。

不過,能進天下廣大青年夢寐以求得獨天美男九公子行列也算還是不錯的。

天下人給予之評價——神秘孤冷。

這還真是貼切啊!

千舞寒突然有些期待他的出現,只是……他原本不是不會煉丹現在不知為何又出現在了這裏,他有何目的?

難道……是為了……九轉碧血丹?

想到這裏,千舞寒心下一涼。

如若是這樣……

遇到這樣的對手本應該是一件不算太好的事情,可是千舞寒卻感覺有着莫名的興奮。

真……怪異的思維。

趙欣兒在沒過多久也進來了,她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坐下時,還不忘回過頭,挑釁地看着坐在最後一排的千舞寒一眼,千舞寒面無表情,只是眼中有着淡淡的詭異光芒。

只不過,趙欣兒看了一眼想,就飛快的轉過身去,沒有留意到千舞寒那耐人尋味的表情罷了。

沒過一會兒,入口處一陣喧嘩,人群瞬間變得熙攘、擁堵。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下,金色的鑲邊,閃閃發亮,隨風搖曳,望風盈動,馬車上有着獨特的標誌是一隻展翅的鷹。

這個標誌象徵……

趙欣兒也好奇的探出頭,張望。

“展翅的鷹?他好像是三大暗門的人。”有人嫌棄入口人多,沒有去張望,反而在這裏議論紛紛,也十分“恰巧”的讓千舞寒聽了個大概。

三大暗門……一個很強大卻又神秘的組織。

恍惚間,只聽……

“車簾掀開了。”有人驚喜的叫道。

千舞寒不同於別人的驚奇,她則十分淡定的坐在那裏,是全場最與眾不同的一位,氣質也是最為獨特的,如此般鎮定,如此般悠然,好像已經預料到要來的人是誰一樣。

車夫去拉車簾,華麗的馬車精緻的車簾一點一點的挪動中。

再來,一個金色的身影漸漸映入人的眼中,他的衣服上有着金色的裝飾,在微亮的月色中,閃閃發光,與其他人的衣服着色形成了一種很大的反差,隨着他的步子移動,光芒耀眼。

穿得好閃亮亮啊……!!

“快看,是……木文宇!”

“文宇!!”

“木公子!!”

人群尖叫聲、興奮聲起伏。

沒錯,來者是三大暗門極受長老器重的煉丹高手之一、還是在赫赫有名的獨天美男九公子排名第七的木文宇。

木文宇,性情乖張、桀驁不馴,有着一張雄雌難辯的臉,皮膚確實好得令女人各種羨慕嫉妒恨,但是也因為他此人非常有才華,寫得一手好字並且會極少人會的煉丹,為人有些自負高傲,很少人能入他的眼,雖是這樣,卻也絲毫不影響大家對他的喜愛。

能入獨天美男九公子的,才華和能力定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天下人給予之評價——孤高自傲。

他的到來無疑使人群的興緻又高漲了一番。

千舞寒斂了眼帘,一天來兩個獨天美男九公子,並且是同時到來,同時在一個賽場上,還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雖然……再過幾天就是他們的聚會,但同時出現在煉丹場上還是頭一回。

只是,千舞寒不知道的是,來的不僅僅只有兩位。

青弦從後面走來,悄無聲息。

千舞寒感到有生人靠近,轉過身,就看見青弦已在他的身邊坐下了,冷漠的臉龐在她眼前定格,她的位置是第五排十二號,而青弦的位置剛好是第六排十二號,所以他們兩人剛好距離很進。

一臂之差。

真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

原來青弦就是剛才在入口處見到的那位青衣男子,難怪他的藥材那麼多……只是,這次他這樣將自己暴露在公眾面前是為了什麼?

木文宇忽視眾人的歡呼聲和有些女性的花痴眼神,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因為考慮到比賽那天人會很多,為了節約時間,每個參賽選手在比賽前都會各自收到一份賽場座位安排名單,到時候進場只要根據那張單上寫的去坐就可以了。

趙欣兒雖然對於木文宇有些好奇,但也由於他是獨天美男九公子的一員,沒有什麼好感,至於為什麼會沒有什麼好感,那得追溯到很久以前。

令人不知道的是,其實趙家也是宣傳邪功的五大家族的一員,五大家族在還沒有和皇族起衝突時,江湖各大組織曾跟五大家族起衝突,為首的就是獨天美男九公子。

強強聯手,強強對抗。雙方受傷慘度既是不用說了。

那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九公子還不是現在尉遲暮簫、木文宇等這些人,而是另外一些高手,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衝突,眾多高手隕落,而五大家族也被殲滅得差不多了,她祖父在這場廝殺中身亡,而父親也身受重傷,母親因為傷心過度沒有好好休息,再生下她和她姐姐不久后就離開了人世,父親帶她和姐姐逃亡,恢復元氣,辛苦的照顧她,四處奔波,傷心傷神,當然,這些都是她父親告訴她的。

因此,他們都很討厭獨天美男九公子,這次皇族還有一連結這些人想一舉殲滅五大家族,真是可笑!仇恨早已生根發芽,早已無法剷除。

因為九公子個個受傷慘重,也因此在那個時候,獨天美男九公子的位置也一直沒有選拔出來,直至十年後,才有選拔出來。

不過,這一戰,依舊不可避免!

這些人害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受盡別人的嘲諷,害她一家人受盡苦難,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成為皇城第一煉丹世家,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她怎麼可能不恨?她要如何不去恨?

趙欣兒雖然心裏有怨,但面上卻沒有露出什麼,因為她父親告訴過她,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發現破綻,否則一切就功虧一簣。

而在後來的十年裏,五大家族領頭密謀又去襲擊皇族,雖然他們的元氣沒有完全恢復,但其實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他們只是想保自己的防禦力,盡一切最大的努力削弱對手的力量。

他們的目標不過是當時勢力最大也最強、最受器重、最受人民愛戴的千家。

當然,不能做的太明顯了,千家因行刺皇宮莫名被朝廷除名,古若雅卧床不起、千舞寒神秘失蹤、千風雙腿失去行走能力,漸漸有着腐蝕現象、千然傷心欲絕,就不會管這些事情。

一旦千家不參與,他們的勝算又多了一些。

這些不能做的太明顯了,所以留下的線索雖然疑點重重,卻無法確認是不是五大家族做的,也無法一口咬定就是他們做的。

千舞寒雖然對此事深感疑問甚至猜到了十分有可能十五大家族做的,卻無法對此下手,因為證據尚不足。

可是就在那次之後,又重新選拔了獨天美男九公子,剛選時,那些人不過十幾歲,他們沒有放在眼裏,只是現在不一樣了,勢力漸漸增長,有所改變。而且還處處跟他們作對,想要再次聯合剷除五大家族,所以這一層仇恨在不知不覺中又加深了。

大家似乎也知道除了那次被獨天美男九公子和廣大武林高手重創之後,他們的活動都是十分有規律的,十年一次。

五大家族剛創立時,是由五個家族聯立,並有最高級領導人,而且這裏面每個人都對那位領導人忠心耿耿,並且立了血誓。

不僅僅是因為五大家族所修鍊的那十分詭異的邪功可以使人無力快速增長,還有他們的團結能力也是十分強大的,這正是真正可怕所在。

一個團隊的團結能力,也是一個團隊所能成功的關鍵問題。

二十年後的今天,也就是最近,只是這次皇族想斬草除根,而他們也很想將皇族徹底斬草除根,可見形勢是多麼的洶湧。

因為雙方勢力都很強,一旦對抗起來,不論哪一方贏,損失都十分慘重,所以,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

形勢雖然有些緊張,但畢竟雙方都沒有定下來什麼時候出手,是否要出手,所以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正思考間,趙欣兒突然感覺身旁光影一暗。轉眼,就看見木文宇面無表情的站在她旁邊,目不斜視。

趙欣兒本來不想理他,但是,看見木文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就這樣看着她。把趙欣兒看得毛骨悚然,她實在是坐不下去了。

一個面無表情的人站在你身旁,他不說話,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着你,這樣的舉動還引來別人的特別關注,如此高調,如此詭異,這能不驚悚嗎?

趙欣兒不悅的開口:“有事?”

木文宇面無表情,一聲不吭,整一面癱。

只是,他依舊死死盯着趙欣兒,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人看着參賽選手座位名單,漸漸看出了一些端倪,小聲議論了起來。

趙欣兒沒有去在意,只是隱隱約約聽見了什麼:“做錯……了位置……”

趙欣兒有些不解,這位置明明就是她的。

但是,沒過一會兒她就明白了為什麼木文宇會站在這裏了。

千舞寒卻將別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淡笑,很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千舞寒看着淡定灰常的木文宇,挑眉,想不到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怪異的人。

見木文宇久久沒有答話,在趙欣兒就要失去耐心發飆時,跟在木文宇身後一位像是管家的男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說道:“姑娘,您做錯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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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手錯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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