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 鄰里鄰外
天亮,四合院內,家家戶戶忙碌起來,上班的人開始起來,路過前院的人影多了起來。
今天是農曆二十八,明天是除夕,所以,紅星軋鋼廠明天才正式放假,四合院內,在總廠上班的人還是要去的。
透過窗戶,陸衛東看到了原著很多人物走過。
八級鉗工易中海,七級鍛工劉海中,許大茂,秦寡婦,許大茂。
等天色大亮之後,終於看到傻柱的身影。
懷着心中好奇,陸衛東認真打量路過的何雨柱。
一身淺綠色棉襖,脖子圍着灰色圍巾,背着雙手,仰頭傲視一切。
走路腳抬得很高,大搖大擺,活生生一副趾高氣揚神態。
這就是傻柱,何雨柱!
陸衛東驟然索然無味,對傻柱未來悲慘命運同情減了幾分。
常言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眼下何雨柱這個樣子,太過張揚跋扈。
大家戲言傻柱是四合院戰神,陸衛東覺得傻柱是四合院一害更恰當些。
早餐,陸衛東仍然做了一鍋湯麵,綠油油的白菜葉搭配着面片兒,加上紅辣椒,紅白綠相間,味道倍棒。
“嗝!白面太好吃了!每天能吃到多好啊!”陸秀秀打了個飽嗝,忍不住感嘆道。
在這丫頭神態之中,或許,白面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之一。
“是的!是的!好吃!”旁邊的小慧慧一個勁的把飯,嚷嚷道。
這孩子吃的滿嘴湯汁,領下都被湯湯水水打濕了。
陸衛東看到,覺得有必要給小傢伙做一個吃飯的圍巾。
早飯過後,陸衛東叮囑三妹照看好小慧慧,他與老二去領糧,隨便順路拉一車碳。
糧站九點鐘開門,兩兄弟到達的時候,才八點多,隊伍已經排了三百米之遠。
陸衛東沒有耐心等待,他把糧本交給老二,他去煤炭站去了。
陸衛東要了三百斤碳,讓站前一輛騾車拉到四合院大門外卸了下來。
煤炭的碳是散賣的,在大門口滾了一地。
陸衛東只好找了自家一個麻包,一塊塊撿起來裝入麻包背到東廂房與中院牆之間一間木棚內。
這地方是老陸家堆積雜物地方,已經有些年頭。
陸秀秀也過來幫忙撿炭塊,至於小慧慧,完全是個搗蛋鬼,一會兒抱着一塊碳邁着小短腿跟隨陸衛東到耳房,一會兒嚷嚷着要拔碳,把自己臉蛋弄得黑糊糊一片,玩性十足。
“衛東啊!搬完碳,大門口一定要打掃乾淨啊!千萬不要落下黑乎乎一片。這關係到咱們院內的榮譽。”不久,閻埠貴從屋內走了出來,瞪着雙眼認真道。
“明白!三大爺,你放心!我不會扯後腿。”陸衛東立即打包票。
眼下前院,以及大門口基本都是閻埠貴打掃,陸衛東自然不能輕視人家的勞動成果。
“嗯嗯!你這孩子明白就好!”閻埠貴微微點頭,他轉身返回屋內去了。
等陸衛東路過時候,發現閻埠貴已經抱着老式收音機坐在前院曬太陽。
這收音機音量,幾不可聞。
或許只有閻埠貴一人能夠聽到吧!
這很老摳兒!
日上三竿時候,三百斤的碳裝入了木棚,陸衛東燒了一鍋水,讓三妹帶着小慧慧洗臉洗手,他開始清理大門口的煤炭痕迹,潑了幾盆水,外面終於收拾乾淨。
“哥!小妹鬧着要洗澡!”陸秀秀找陸衛東告狀。
陸衛東忙了小半天,也是汗流浹背,感覺身體黏膩膩的,他立即有了決定,“好!咱們去澡堂。”
“真的?”陸秀秀一呆,又驚又喜。
“自然!去準備一番,等你二哥回來,咱們就去。”
“哥!準備什麼呢?”
“換洗的衣服什麼的!洗完澡之後,換上穿。”……。
恰好,老二扛着糧袋回來,陸衛東便招呼三個孩子去澡堂。
曬太陽的閻埠貴聽到,雙眼睜得極大,他朝旁邊的三大媽嘀咕道:“這衛東與他老子一樣,花錢大手大腳,不會過日子啊!”
三大媽正在做針線,她揉了揉腦門,皺眉道:“這過年,衛東必然給兄弟妹妹置辦新衣服,洗個澡才花多少錢?”
“哎呀!我差點忘了!老婆子,你不是多做了一件衣服?解娣大那四丫頭一些,不如把這衣服轉給他們家。”閻埠貴驟然一怕大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對啊!老頭子,還是你腦瓜轉得快。”三大媽一喜,立即放下針線活,準備回房拿衣服。
“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我眼色!”閻埠貴立即擺手,他從凳子站了起來,抱着收音機朝陸家東廂房走去。
屋內,陸衛東正在翻找三妹陸秀秀的衣服。
眼下這個年代,布是非常珍貴的。
每家每戶基本都是弟弟妹妹穿哥哥姐姐的,一件衣裳可以傳三代。
陸秀秀作為老陸家長女,柜子內,其實沒有她合身的衣服。
這個發現,讓陸衛東有些無奈。
忽然看到閻埠貴進屋,陸衛東放棄尋找,他朝三妹陸秀秀道:“先湊合穿上,下午,哥給你買一件新衣服。”接着,陸衛東出了西間房,招呼閻埠貴,“三大爺,有事嗎?”
閻埠貴微微一笑,朝陸衛東道:“秀秀缺衣服?正好,我老婆子衣櫃下面壓着一件衣裳,我看很適合秀秀。”
咦!
這閻老鬼真會找時機!
陸衛東揉了揉嘴巴,笑道:“真的?”
“嘿!衛東,三大爺什麼時候騙過你?如果看不上眼,算三大爺沒提這話。”閻埠貴正色道。
陸衛東點點頭,“好吧!”
閻埠貴正等着陸衛東這話,他聽聞之後,立即轉身出了房門招呼老伴回房。
過了一陣子之後,閻埠貴與三大媽兩人拿着衣裳一前一後來到陸家。
“怎麼樣?這衣裳多好啊!還有適合慧慧的棉襖。”閻埠貴與三大媽兩人展示手中衣裳,兩人一臉的期待之色。
陸衛東隨手摸了一下衣服,判斷出大衣裳單薄,樣式有些土。
小棉襖樣式難看,不過,裏面非常厚,外表花花綠綠,前後不一,乍一眼看,就知道是改縫的。
陸衛東接過大衣裳,對着三妹陸秀秀比了一下,朝三妹問道:“三妹,這衣裳你喜歡嗎?”
陸秀秀摸索幾下,遲疑道:“還好吧!”
陸衛東點點頭,轉身朝閻埠貴道:“三大爺,這衣服太單薄!你打算要多少?”
“衛東!這是你三大媽解放前從棉紡廠拿的,從沒有穿過。咱們不是外人,三大爺看在一個院子份上,收你這個數。”閻埠貴伸出兩個手指,正色道。
“行!二十就二十!不過,要包括這個小棉襖。”陸衛東指着三大媽手中的小棉襖笑着道。
“什麼?衛東,你太……太貪心了!”閻埠貴雙眼瞪得溜圓,瞬間黑了臉。
陸衛東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有口袋有布票!過年買個新的多好?伱們二老不願意,就留給解娣穿吧!”
“哼!我們走!”閻埠貴背着手,正要氣沖沖離去。
一旁的三大媽急忙拉住閻埠貴,她笑着朝陸衛東道:“衛東!你說得對!不過,這小棉襖可是我費了好長時間做的。你再加個錢,如果合適,兩件都給你。”
“可以加五元,不過,這錢需要三個月之後給你。”陸衛東笑道。
三大媽聽了,頓時心動起來了。
她把三大爺拉到一邊,嘀嘀咕咕說了片刻時間,閻埠貴臉色這才緩緩好了起來。
“小子!必須寫借條!”閻埠貴來到陸衛東面前,嚴肅道。
陸衛東點點頭,他立即寫了一張借條,按了手印,遞給了閻埠貴。
閻埠貴仔細看了一遍,他緩緩點頭,“很好!三個月之後,你必須要還清。否則,收你利息。”
“哈!三大爺門兒清!我懂!”陸衛東微微一笑,送這兩口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