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憐的孩子

經過了打架事件，小軍是難過的。因為他太小了，實在在這件事上幫不上爸媽忙，只能幹着急，過了兩天親戚們都聽說了，家裏來了一堆人，都吵着要去干架去。爸爸在村裡就他老哥一個，可是周圍村子裏，叔伯兄弟們是相當多的，大概有三十多個，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三十多個。

一聽說小軍爸爸挨打了，坐着三輪車，蹬着自行車，趕着馬車的來了一群人，大家吵吵嚷嚷的去老劉家了。老劉家一看這個架勢，本來還想嘴硬撐一會面子，以老劉頭親自下跪，賠錢，賠罪了事。

大人們沒帶小軍去，這種事小孩子不應該參與。只是大家都聽說了小軍提着殺豬刀衝出去找爸爸，都暗暗為小軍點贊，這個孩子是真猛。剛好又是過年，親戚們都來了，小軍爸媽又張羅了幾桌子酒菜，吃的很晚才完事。小軍也明白了，平時爸媽對親戚們那麼好是有原因的，因為就他們一家住在這個村子，其他的親戚都在別的村子，距離最遠也有十幾里路。這就是對別人好的好處，大家總歸還是親戚，平時沒啥用，有事的時候，人多還是有好處的。

因為打架原因，小軍今年過年沒有走親戚，只跟着媽媽去了姥姥姥爺家，爺爺奶奶家一趟。為啥有奶奶？因為爺爺後來又續了一房。爺爺家搬去了縣城，和後來的奶奶又有一個孩子就是小軍的四叔。

小軍作為爺爺奶奶的長孫，按說應該很吃香，但是很不幸，爺爺奶奶對他很一般。也只有過年過節的能見一面，小軍從小到大，都是媽媽帶的，雖然在農村長大，爺爺奶奶不看孫子的幾乎沒有，他是唯一一個。這次爺爺奶奶聽說打架了更是在一邊數落起小軍爸爸了，說他脾氣不好愛喝酒，說的話很難聽，小軍實在聽不下去了，第一次跟他們翻臉了，扔下壓歲錢，拖着媽媽走了。

小軍爸爸十二歲開始沒有了媽媽，和他一起的還有八歲的姑姑，四歲的二叔，三叔送人了。小軍爺爺有班要上，家裏就這三個孩子還有一個瞎了眼的老奶奶。可以想像一下，這家子人怎麼活嗎？後來小軍爸爸姑姑叔叔他們逢年過節在一起時候說起這段往事都是淚流滿面的，因為實在是太苦了。

小軍奶奶大概率76年沒得，那個時候，老百姓本來就苦，一家老小人又多，就小軍爺爺一個掙錢的，剩下全部都是張嘴吃飯的。爺爺必須得上班掙錢，所以家裏時常只有小軍太奶奶和小軍爸爸兄妹三個。八歲的姑姑，每天都會提前放學回家給家裏四個人做飯，姑姑本來就很矮，需要站在凳子上和面、擀麵，瞎了眼的太奶奶和二叔玩耍，小軍爸爸就得負責干點重活了，挑水，抬水，和煤，砍柴，家裏還餵了兩頭豬，幾隻兔子，幾隻雞。

幸福只有對比才知道，聽着爸爸和姑姑他們兄妹的故事，小軍覺得爺爺奶奶對自己這樣也無所謂，最起碼爸爸媽媽對他還是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