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鐵血宣王
千巫山一處僻靜的角落,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當真是世外桃源,花草環繞間有着一棟竹屋。
一個耄耋老人擺弄着桌子上的草藥,時不時就往床榻上的女人瞥了一眼,已經叫了孫女兒幫她沐浴更衣了,這洗去血跡后的白凈臉蛋還真當是傾國傾城。
看了看軒窗外的日頭,老頭子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走到床榻旁,取出一包銀針,手法繚亂,夾着許多根銀針,就變幻着插進了女人身上的各個穴道。
隨着最後幾針落下,老頭子自言自語道:“這孩子折騰的啊,傷居然這麼重,看這之前為她治療內傷的手法,倒是有點像疏兒那孩子,命也命也,我就當做忍不住再管了一次閑事罷。”
“疏兒?”驀然從門外傳來聲音,少女聲音如黃鸝一般悅耳動聽,就見一個伶俐動人的小丫頭跑了進來,和床上女人差不多的年紀,她長及腰際的頭髮編成了兩個羊角辮,垂在耳後,見着老頭就興沖沖問道:“爺爺,是琉王嗎?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老頭子微微蹙了蹙眉頭,道:“小丫頭,關你什麼事,這琉王當初不告而別便可知人家心裏對你並無意思,你可不要再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喂,老頭子,有你這樣的嗎!”少女立即皺起了漂亮的黛眉,狠狠說道,“當初誰支持我去追求我去琉王呢,你這老頭子利用了我收了個好徒兒就翻臉不認人了,就不認我這個孫女兒了哎!”
老頭子無語問青天,不知要如何接話了,只能擺擺手示意丫頭出去,邊揮手邊說道:“老頭我還要幫人療傷,你別搗亂,去給我摘二兩金銀花、三兩田七……”
少女看了一眼床上的貌美佳人,不爽快地皺了皺鼻頭,這哪兒撿的一姑娘,怎麼生的這麼好看,少女橫了一眼老頭子,繼而也不敢說些什麼就出了屋子。
老頭子看着時辰差不多過去了一刻有餘,就將銀針拔了出來,然後規律地掐了掐手指,長嘆了一聲。
“這都過去了幾天了,還不醒,丫頭看來平時挺累的。”
一連五天時間一晃而過,玉盟國的朝廷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甚至牽連到了其他各個大國。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探子隱藏在某一個國家,這是一種在無形之中形成的規則,而莫決楚這一鬧,牽一髮而動全身。
各國派的某些在玉盟吞聲咽氣隱藏了多年的探子和一些一直無惡不作以勢壓人的官員全部都被莫決楚一鍋端了起來的,沒逃跑的官員全部分派到偏僻的邊疆,而一些逃跑的官員直接被莫決楚派出去的暗影給解決了。
各國也不甘示弱,紛紛動作起來,該安排的安排,該動手的動手,玉盟的皇宮和玉錦山也形成了一張防護大網,時刻提防着別人的偷襲與刺殺。
莫決楚在御書房內,不停地翻閱着鳶尾和藿香呈遞上來的消息,眉頭深鎖,接連幾天不眠的他已經眼窩深陷,看起來疲憊不堪。
鳶尾的活潑跳脫的個性也完全收斂了起來,在一旁一言不發,窗外飛來一隻大隼,啼鳴了一聲。
藿香取下大隼爪邊送來的消息,看完后微微抿起雙唇,看向疲乏的莫決楚,低聲說道,“殿下,主子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莫決楚倏爾抬起頭,瞥了一眼藿香,眉眼間帶着淡淡的戾氣,他蹙眉問道:“太子殿下那邊怎樣了?”
鳶尾嘟了嘟小嘴,接話說道,“太子殿下接二連三地設法逃出冷宮,均被暗影制止,太子殿下的‘嗜’也開始有了小動作,我們暗影損傷了二十人左右,快開始疲於對付了。”
“哼,讓他鬧騰,看他什麼時候會累,”莫決楚頭也不抬,繼續翻閱手中的奏摺,問道,“左相最近可有動作?”
“皇後娘娘最近頻繁出宮與左相碰頭,星幻皇帝的探子也多次與左相接頭,對了,千葉太子最近想與您見上一面,殿下看何時安排一個時間?”藿香在大隼爪子邊的小竹筒里塞了一個紙條,不緩不慢地道來,將大隼從軒窗口放飛。
“百奚然么?看來剛剛上任就想與我一較高下,先將他放在一旁吧,吩咐暗影一小隊徹查一下冷池軒,至於葉秋痕那裏,就安排明日卿竹閣見面。”
莫決楚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藿香,道:“藿香幫我看接下來的奏摺,那些全國各地貪污受賄的個小官員你看着處置,我去休息半晌。”
藿香眸子驀然睜大,這怎麼能行,反駁的話還未說出口莫決楚就已經走遠,藿香心裏忐忑不安,自古女子不問政事,更何況她一介奴婢,可是這份真真實實的信任,卻讓她心裏的感動沉甸甸的,若是來日有用到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她這條命去了也會幫助宣王和主子的。
次日辰時,莫決楚準時赴約在卿竹閣的包廂,便看到了葉秋痕和一個星眸劍眉的英俊男子坐在窗口等候,兩人有一口每一口地品茶,對於他進門的動靜無絲毫回首的動作。
莫決楚看了一眼那英俊的男子,眉眼略沉,緊了緊拳頭,頷首:“墨竹,你也在這。”
墨竹看着莫決楚一臉不展的愁容,手裏的摺扇輕敲了兩下桌面,沉吟道:“師兄,如今她已經下落不明了,你何必要如此下作自己?至少看起來也要瀟洒一點?”
“下作?”葉秋痕眉眼一挑,有着淡淡的邪氣散發而出,他深沉思慮了會兒,戲謔道:“能夠在幾天之間以鐵血的手段橫掃各國的探子還有政治朝綱的人,在宮先生眼裏就是頹廢的人了?這是什麼謬論?”
墨竹的臉霎時黑沉了下來,橫眼掃向葉秋痕,手裏的摺扇又輕敲了兩下桌面,帶着調侃意味的笑浮上嘴角,“看來你許久未見過我的玉簫了?已經忘了我的玉簫是如何動聽悅耳了?”
葉秋痕的臉頓時尷尬着抽搐了幾分,默默地喝着面前的茗茶,一句話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