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璃國國師
寒和莫決楚二人剛行至府邸花園處,突然二人身子一震,耳邊傳來一陣一陣的樂器聲音,清脆醉人心,兩人眼裏都有迷醉之色。
“給我擒拿他們。”
驀地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寒眼裏閃過一絲清明,瞬間清醒過來,抓着莫決楚的手腕一緊,看着莫決楚也眼神不復渾濁,心裏放下了擔憂。
看着周圍四面八方圍上來的小兵小卒,兩人不禁有些頭疼,寒的傷勢未愈,莫決楚並不知情,莫決楚的傷勢也沒好,倒是眾人知曉的,面對這一大幫來人的追捕,竟有些難以應對了。
寒取下腰間軟劍給了莫決楚,自己也取出玉笛,一按笛孔,着手一揮,將五條天蠶絲舞的天花地亂,所過之處必會見血,必有人倒下。
莫決楚的一把軟劍也舞得只剩殘影,每一個劍花都極漂亮,卻是沒入人體便讓人五脈俱斷,臉色扭曲慘死。
先前立於書房前的那個男人已經來到花園的湖的中心的一個亭子,他執起一把簫,低低沉沉地吹着,傳出簫特有的凄涼的聲音。
寒眼裏出現迷幻的神色,只覺得腦袋沉甸甸的,玉笛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胡亂舞着,她眼睛裏閃過一道寒光,一把將莫決楚推向外頭的方向,一邊說道,“你先走,去療傷。”
莫決楚看着氣定神閑的寒,心裏對她無不自信,點了點頭,就轉身快速離開。
寒聽着耳邊的簫聲,銀牙一咬,絲絲血跡順着嘴角留下,她身子已覺沉重,一雙眼睛卻是清明,帶着冰冷萬分的利劍一般看向眾人,原地不動地揮舞着一把玉笛,周圍的人一批換着一批上來,一批又一批地死掉或是傷痕纍纍地退下。
寒抽着空隙冷眼看向湖中央亭子上的人,微微提了提唇角,隔空伸手發力取來幾片葉子,就朝着那人的周身各大死穴射去,薄軟的幾片葉子就像是銀針利劍呈一條直線射向那人。
吹簫之人臉色一變,停了動作執着簫就朝那幾片葉子擋去,葉子卻繞了個彎朝着他其它的穴位射來,那人微微蹙眉,腳步一轉,繼續擋着。
他這一頓吹簫的動作,寒立刻全身都輕鬆了,開出了一條血路,就朝府邸之外逃竄而去,後面就有大批的人湧上來追着她,寒不斷地掏出身上的藥包一直往身後投擲着,死掉的人大片大片,而且越落越遠。
寒並沒有往自己所呆的客棧跑去,疾風赤狐在見到莫決楚之時就已經給了莫決楚,莫決楚自然會知道路,但她此刻若是回去就會把國師的這些走狗引到那裏去,所以她一直反方向而行。
“放蠱蟲。”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寒回頭望去,就見密密麻麻的蠱蟲順着屋頂快速地爬了過來,天色已經有逐漸變白的趨勢,寒雙眼寒了一寒,腳尖一點就朝另一邊的屋頂飛去。
她一邊跑着一邊眼神向下瞄着,昆蟲忌水,蠱蟲大多數也不會例外,可是這璃國以巫蠱之術聞名,夜晚的大街上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外頭也難見任何水源。
突然她眼神一閃,看向路旁的枝繁葉茂的大樹,再看看天色,心裏有了主意。
微微蹙眉,壓下胸口的隱隱疼痛,大袖一揮,將樹榦震了一震,樹葉上的露珠紛紛抖落,寒再着手一揮,那露珠就全部撒到了身後的蠱蟲之上。
前面的蠱蟲都停了下來,後面的蠱蟲紛紛踩踏在前面蠱蟲的身上,還有些蠱蟲直接扇動小羽翼飛了起來,寒趁着他們越過前面的百隻蠱蟲之際,又再次運用起內力,玉笛一揮,一條未繫着小巧飛刀的天蠶絲飛射而出,繞在一棵樹上,身子就順着線飛了去。
不停地放線拉線,寒一下就拉開了和他們的距離,突然她身形一滯,捂着胸口處,嘴裏就突出了一口眼紅的血團,蒼白的唇上帶着殷殷血跡。
身後的叫囂聲又傳了來,寒眉頭一擰,忍着快要倒下的**就朝旁邊的一座山頭跑去。
國師府邸。
夜弒櫻和冷池軒二人處之泰然地坐在正廳,和方才的吹簫之人談笑晏晏,當時有人上來附在那人耳邊低言幾句,那人便不屑冷笑一聲,道:“給我留活口。”
夜弒櫻二人眼裏閃過一道驚疑之色,他們才剛到不久,難道寒他們這麼快就行動了,夜弒櫻示意地看了一眼冷池軒,冷池軒會意地點了點頭。
待得那人身旁的人退下去之後,冷池軒臉上帶着儒雅的笑意,謙遜有禮地問道:“樓國師,不知是什麼事情這般大動干戈,我們半夜趕來就見你國師府邸處處燈火通明。”
這樓國師本名樓里輕,是璃國皇帝的小叔,天賦極好,卻無管轄一個國家政權的心思,所以便坐了璃國的國師,從小便對巫蠱之術一些東西極感興趣,這一趟想必也對那精靈感興趣,所以會對寒下一番毒手。
樓里輕這會兒眼裏笑意盈盈,有些許不屑有些許爽快,他樂呵呵道,“兩位少主,我曾看古籍,便對這精靈非常感興趣,本以為天地早已無此物,如今他們自個兒送上門來,我自然是要討教一番,況且那二人還擄走了我璃國公主,我自然是要教訓一番。”
“璃國公主,這是哪一茬?”夜弒櫻停下了揮舞血扇的動作,頭一次將紅如火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可是眼波流轉處,還是有着說不出的嫵媚風情,他殷紅的朱唇輕輕呢喃,不知其所說。
樓里輕微微蹙眉,緩緩道來:“那是我們幾年前丟棄的一個小孩子,出生時攜帶漫天火星,八字裏對璃國帶有凶兆,所以撫養了一段時間她嬤嬤去世了,就丟棄了,沒想到這次同那玉盟國的宣王回來顯露出極好的天賦,暫時被關押在皇宮內,等她願意回歸璃國,再解除對她的禁止。”
冷池軒二人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冷池軒再度開口說道:“你對那藍傾寒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