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相信嗎？
由於剛才聊到了編輯部內派系鬥爭的問題，溫良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很多狗血的劇情。
“該不會是哪個跟你不對頭的編輯故意找人搞你吧？”
“不是。”
餘澤川搖頭，表情平靜，看來是這種事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
“樓上不久前搬來了一個靈異愛好者研究協會，是那種會員制的俱樂部，聚集了一堆怪人，天天在房間裏搞點奇怪的儀式，這大概又是雞血狗血之類的東西吧。”
溫良湊近聞了聞：“好濃的腥臊味，確實不像人血。”
他沒從這血跡中感受到惡意，應該沒有問題。
餘澤川調侃了一句：“聽起來你好像很懂人血。”
“以前讀書時我們宿舍是混寢，有個舍友是醫學院的，閑聊時聽他講過很多東西。”
溫良當然不會傻到說出自己最近聞過不少新鮮的人血，擺了擺手，轉移話題。
“要上樓去警告一下嗎？這麼搞你沒法安心工作吧。”
“我已經跟大廈物業說過了，他們會去交涉。樓上那批人不太正常，有點神經質，物業抱怨過很多次，盡量別接觸。”
“嗯。”
兩人與人群一起離開辦公室，在樓道口等到第二波回來的電梯。
電梯門打開，裏面站着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
他大約有一米九的高度，留着一個古怪的西瓜頭，發量很厚，像是一張鍋蓋，五官瘦到向內凹陷，臉色蒼白，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郁的腥臊味。
這位恐怕就是樓上那個靈異愛好者研究協會的成員吧，確實不正常。
見到這個人在裏面，其他編輯部員工全都停住腳步，準備等下一班電梯，溫良倒是不介意，拉着餘澤川進了電梯。
叮咚。
電梯門關上，電梯開始下降。
餘澤川明顯有點緊張，溫良卻十分輕鬆寫意，還有興趣跟那人對話。
“哥們，你們樓上怎麼往下漏血？”
“不好意思，防水層壞了，我們會儘快出錢請物業維修。”
西瓜頭男子低聲回答，態度比想像中好很多。
溫良本想試試能不能從這人身上獲取一點惡意，但對方這麼好說話，估計是不太行了。
到達一樓時，溫良又想到什麼，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靈異對所有異常現象的粗暴總結，不能等同於‘鬼’。就算真的有鬼也沒什麼好怕的，活人比鬼可怕的多。”
西瓜頭男子聽得懂溫良的意思，但是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以一種直觀的方式表達了他的想法，確實如餘澤川所說的那樣不太正常。
電梯門打開，兩人離開電梯，但西瓜頭男子仍然留在裏面。
看電梯面板最後那個亮着的按鈕，他應該是要去負二層的地下停車場。
餘澤川提醒道：“少跟這種人說話，他們都是潛在的精神病。”
“我知道分寸。”溫良點頭，“但身為作者需要與各種不同的人群交流，不然設計出的角色會如同一張白板，很難寫出代入感強的對話。”
“是嗎？也有道理。”
不同作者取材的方式也不一樣，想了想，餘澤川沒有再勸說。
吃完午飯，溫良沒有厚着臉皮繼續賴在編輯部，自己坐車回了公寓，開始篩選從餘澤川那裏拿到的舊報紙。
有些已經是十多年前的東西，紙張已經發黃髮脆，要收集十分不易，
所以溫良在翻閱時也非常小心。
這些幾乎都是娛樂性質的報紙，事情是真的，但為了吸引眼球會進行各種添油加醋。
對於想要探索真相的人來說只會產生誤導，不過在怪談作家眼裏卻是不得多得的創作素材，裏面有很多現成的“想像力”。
半天時間很快過去，新專欄的效果非常好，又是瘋狂+1的一天。
到睡前，溫良檢查了一下資料面板，本來只剩9點的惡意值一度暴漲到了81。
先前定下的小目標就在眼前，溫良連續兌換商店裏的屬性點。
當靈感突破20的瞬間，他聽到腦內傳來輕微的咔嚓一聲，像是某種堅硬的外殼破碎了，藏在深處的靈魂近距離接觸到了這個世界。
思緒變得異常敏銳，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接連浮現，溫良連忙拿出筆，將這些點子寫在記事本上。
忙完后，他還想再提升一下靈感，卻發現商店目錄更新了，靈感的價格翻了個倍，從20飛躍到了40。
溫良對此並不驚訝。
“與先前猜測的一樣，每10點屬性是一個質變，靈感越高，靠外界強行提升的難度就越大，所以需要更多的惡意值……不過40點的價格還是比想像中高不少啊。”
【契主：溫良
天賦：記錄者Lv1（惡意之筆、真實怪談）
靈感：20
惡意值：21
作品：《冰櫃裏的我們》
惡形：食肉男孩、極寒之觸】
小目標已經達成，後面再想快速提升靈感就比較困難了。
接下來，溫良決定把後面獲得的惡意值攢起來，等創作出最後一篇血腥級作品，將天賦提升至Lv2，再激活《冰櫃裏的我們》，同時具備三種能力。
剩餘的惡意值則留着購買可能會出現的新技能，如果沒有的話，可以試試兌換一個詛咒物盲盒。
這東西可能會很兇險，萬一他處理不掉就直接上交給調查局，換點現金獎勵，不至於白白浪費。
要是能抽到好用的道具那就再好不過了。
從接觸血書到現在，短短七天時間，溫良經歷了其他人不敢想的恐怖事件，也如交易中所說的那樣，人生天翻地覆。
由一個又一個小目標構成的未來就在眼前，真的觸手可得，這種強烈的滿足感讓溫良十分充實，對於潛藏的危機並不恐懼，甚至還有些期待。
似乎是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溫良剛剛洗漱完準備早睡，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程學真”。
高中生學業繁忙，不會為了一點無聊的事半夜找他，只可能是兩人中午談好的約定，程學真在學校里遇到麻煩了。
這麼巧？
溫良接通電話：“是我，怎麼這個點打電話，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大哥，我被關在舞蹈室里了，能來救我嗎？求你了。”
程學真的聲音很輕，語氣中有壓抑不住的恐懼，還在顫抖，聽得出他現在壓力很大。
“我馬上過來，現在先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溫良穿上一件帶兜帽的黑色衛衣，順便把那天撿到的喜羊羊面具也揣兜里，以免學校被監控拍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