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右眼皮在跳
當徐小魚身着西裝革履、拎着名牌手包四處頻繁碰壁的時候,金盛大廈的77層,林溪和金莎兩個超級美女正聚精會神地查閱着公司某個下午時段的電話記錄。
林溪和前台的金莎幾乎同一時間進入公司,所以兩人天然的親近,並最終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兩人的美是有區別的,金莎看似好接觸,但是觸碰到以後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辣手辣嘴辣眼的紅天椒。
林溪卻沒有金莎那邊般的具有欺騙性,她更像一枝含苞待放的帶刺白玫瑰。
金莎常看着林溪嘆息:“你這樣的相貌和性格,怎麼適合去做銷售呢?也不怕被人欺負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大學裏學的工商管理,如果連什麼是銷售都不懂,以後也就只能在公司里給人端端茶倒倒水打印個報表了,又怎能甘心呢?”
金莎只得長嘆一口氣,只好做好姐妹的本份,是不是替被客戶糾纏的林溪江湖救急。
相比於林溪,金莎似乎更像做銷售的性格,但是金莎志不在此,在職業規劃上向來沒有野心,她進到大公司的目的,就是想結識一些高水準的青年才俊,甄選一隻績優股,相夫教子過一輩子。
今天她又被好姐妹拉了差。
“喏,這些全是你所說時段的通話記錄,排除已知的和不可能的通訊記錄,剩下的劃了下劃線的,都可能是你所說的徐小魚的電話,咱們確定要一個一個試嗎?”
林溪捏了捏金莎的臉蛋:“這麼大費周章的查出來,當然是要試了,莎莎,晚上你沒有約會吧?為了犒勞你,我請你吃香鍋。”
金莎傲嬌的說:“本姑娘哪天男人沒有約?不過,臭男人的約會我並不打算去,所謂宴無好宴,他們請你吃燭光晚餐的時候,可能就在盤算着待會兒要以什麼借口帶你去酒店開房!臭男人的錢哪有白花的,還是花自己姐妹的錢痛快!”
金莎高興地伸出雙手環住林溪的腰身,“小溪,晚上我們去福安巷吧,我知道那裏有一家香鍋很好吃!我要先提前訂位!”
商量好了晚上去哪裏吃香鍋,並訂了餐位,然後開始地對劃線電話進行篩查,不厭其煩的一個個撥打過去進行確認。
“您好,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您是徐小魚徐先生的嗎?”
電話那頭有很禮貌的,會淡定地回一聲“不好意思,你打錯了”,然後掛斷電話,卻也有閑極無聊的,聽到兩人的聲音好聽,就會百般糾纏,過份一些的還會回撥過來。
“溪溪,就衝著這麼多的爛人騷擾,晚上請吃一頓香鍋可能還不夠哦。”
林溪拍了拍金莎的肩膀:“這個月獎金下來,姐帶你去Shopping”。
金莎雀躍:“溪溪,我要一條好看的絲巾!”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金莎忽然問林溪:“溪溪,這人對你很重要嗎?”
林溪沉吟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
“說不上重要吧,也就是今天下午才見過,甚至話都沒有說兩句,我的確是可以不管他的,但是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幫他一把,他可能就會失去這次機會。他應該是準備了很久,也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就這樣失敗,我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他挺勇敢的,都說人自助後天必助,我希望這句話是對的,我希望上天不辜負勤奮的人。”
金莎的大眼睛開始閃閃發亮,眉目中的八卦開始異彩連連。
她拉住林溪的胳膊,
盯着林溪漂亮的側顏,小聲問道:
“溪溪,你老實告訴我,這個叫徐小魚的,是不是長得超帥?!”
林溪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徐小魚清晰的帥氣面容,她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應該……還好吧,長得……還算行吧!”
金莎誇張的“哇”了一聲,驚喜地拍了一下桌子:
“放心吧!小溪,老娘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成人之美,把這個徐小魚給你挖出來。”
電話中自然有徐小魚的手機號碼。
只是徐小魚四處求職時擔心來電影響交流,將電話提前設成了靜音。
本來就沒有什麼人會找他,立刻校園后,徐小魚的社交圈很窄,平時除了阿強會經常給他打電話,來電頻率最高的就是各種推銷和廣告。
所以說巧不巧,在林溪和金莎的努力下,現在打的最多卻一直打不通的,就剩徐小魚的電話里。
“就這一個了,應該是他!這人怎麼這樣!不看電話的嗎?”
“或者有什麼要緊事吧。”
金莎撇了撇嘴:“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開始護上了,真替你這個犟女子擔心。”
林溪伸出手拍了拍金莎的小臉蛋:“別胡說,我可沒那個意思。”
然後將這個號碼存進手機,準備晚些時候再打過去。
“溪溪,我們這麼辛苦的幫這個人,如果我到時候發現你說的這個人不夠帥,或者人品不夠好,哼!老娘一定……”
金莎揮舞着拳頭,惡狠狠地準備放話,但是想想有些不妥,於是收斂着把話說了半截。
林溪好奇的問金莎:“如果不帥,你會怎樣?”
金莎原本想說“閹了他”的,但是最終顧及自己的淑女風範,於是改鉉易轍,化掌為拳:
“我一定抓花他的臉!嘿嘿……”
林溪噗嗤一笑,“長得不帥又不是什麼罪過,你幹嘛要斤斤計較他的長相。”
金莎一拍桌子:“怎麼不是罪過?他的人品和長相必須對得起我們姐妹倆的義務加班,要對得起我們倆的掘地三尺!而且人品長相缺一不可!”
此時已經回到福安巷的徐小魚忽然感覺自己的右眼皮有些跳得厲害,撲稜稜的直跳。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皮,但是依然跳躍不止,於是他沾了些口水,抹在了自己的右眼皮上。
此時正有個帶小孩的年輕女人恰巧看到這一幕,嫌棄的扭過頭去,捂住了身邊小男孩的嘴。
小男孩掙脫了媽媽的遮攔,喊到:“媽媽快看!這個叔叔好噁心喔!他竟然把臭口水抹到了自己眼皮上。”
徐小魚很是尷尬。
年輕女人連忙道歉:“小孩子不懂事……”
徐小魚停下腳步,主動和這對母子拉開距離。
可是小男孩不依不饒,依然頻頻回顧,回頭對着徐小魚指指點點。
盛海夜色此時已經降臨,街道兩旁的霓虹五彩斑斕,城市迎來了華燈輝映的夜晚。
此時的徐小魚早已經飢腸轆轆。
徐小魚所租住的公寓附近有家小麵館,徐小魚搬到這裏后,就將小麵館變成了自己的定點食堂。
一碗雪菜肉絲麵再加多一份雪菜一份面,就是徐小魚每天的標配晚餐。
沒有開源的時候就只能節流,但是節流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徐小魚一定要儘快找到一份工作。
徐小魚想好了,-等找到工作后領上工資,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的晚飯每天多加一個雞腿。
蘭姐拿給他的錢,和徐小魚自己存下來的一些可憐積蓄,在繳了中介費和房租后,已經開始囊中羞澀起來,他必須要精確的計算以後每日的花費。
幾個滑板少年從徐小魚的身後掠過,差點撞上徐小魚的身體,嚇得徐小魚趕緊躲在一邊。
然後前方一陣尖叫聲中,滑板少年快速行進的滑板撞上了前方慢騰騰行走的華髮老人。
好在少年並沒有逃逸,趕緊扶起了老人家。
被扶起來的老人衝著幾個少年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幾個少年面面相覷,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夾着滑板沿着來路掠過徐小魚的身邊快速逃離。
徐小魚覺得有些奇怪。
接着他看到老人的步履有些蹣跚,然後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徐小魚快速衝上前去,將老人輕輕地攬起。
有鮮血直接從老人的額頭上滲出。
徐小魚脫下上裝,摺疊起來后輕輕地墊在老人的脖頸下,然後摸了摸老人的脈搏,聽了聽老人的呼吸和心跳。
人似乎無礙,只是暈了過去。
徐小魚回頭尋找剛才肇事的幾個滑板少年,卻發現幾人早已消失不見。
怎麼辦?管還是不管?怎樣管?報警等警察來之後一走了之,還是先送老人去醫院?
徐小魚還是於心不忍,打了報警電話之後,又打了緊急救護。
匆匆忙忙間,完全沒有心情留意到眾多的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