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救人的代價
“嘶！”
所有人這一下都被徹底震驚了，一言湮滅所有人皮燈籠？
“這……這是B級？”
齊長壽驚恐地推翻了自己的推論，道：“不可能！就……就算A級也不可能這麼輕鬆的毀滅那些人皮燈籠。”
除了最初的那一隻燈籠之外，在所有人皮燈籠破碎的同時，原本剛剛凝聚出來的魔域也瞬間崩潰。
啪啪啪！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坐倒在地，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現在再看，散亂假人中心處，小月月的手裏只剩下一隻宛如氣球般飄蕩的白色燈籠，燈籠上用顏料歪歪扭扭地畫著一個人臉。
如果不考慮小月月狀態的話，甚至還有點可愛。
“月月！”
恢復了行動的劉倩，這時候掙扎着爬起來，拚命朝着月月沖了過去。
這一次唐昭沒有阻止，而是任由她靠近過來。
可當劉倩衝到跟前之際，卻發現月月沒有絲毫反應，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月月，你說話啊！我是媽媽，媽媽啊！”
劉倩伸手想要觸摸，卻發現自己手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根本無法靠近對方。
“倩姐，我說過，她已經死了！”
唐昭平靜的話語響起：“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不過是被污染物支配的軀殼而已，或者說，是魔奴。”
“魔奴？”
劉倩猛地轉頭看向唐昭，跪地祈求道：
“唐昭，求……我求你救救她，她還那麼小，她不能死啊......我求你了.....嗚嗚！”
“救她？”
唐昭看了月月一眼，忽然道：“倩姐，你真的確定，要我救她嗎？”
“確定，我確定，我真的確定！”
對於唐昭的問話，劉倩沒有絲毫猶豫地連連點頭，甚至跪着爬到唐昭腳邊，哭喊着說道。
“求……求你就她吧！”
她雖然不明白，但卻知道，唐昭是她現在唯一能夠給她希望的人。
“記得你說的話！”
唐昭說了一句，便收回目光，只見其抬起手，忽然握在那拉扯燈籠的細線之上。
剎那間，一股無形的波動驟然從燈籠之上一下爆發，如同浪濤一般朝着周圍擴散開來。
只一瞬，就籠罩了整個幼兒園的所有人。
“這……這是？”
葉清柔震驚地瞪大雙眼，感覺意識受到了拉扯，身體再度失去控制。
隱約間，能夠看到無數畫面如同影像般在眼前不斷閃現。
“這是人皮燈籠吞噬的記憶，是記憶！”
她一下反應過來，這人皮燈籠每殺掉一個小朋友，便會吸收對方的記憶，通過記憶，找到那個目標。
“媽媽，爸爸為什麼不來看我？”
一個小女孩忽然問道。
“你爸爸已經再婚了，沒時間過來了！”
媽媽說道，眼裏帶着黯然。
“不，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媽媽，爸爸為什麼凶我？”
“因為他混蛋，兒子，長大后，你不要像你爸一樣，拋棄你的妻兒。”
“爸爸，別人都是爸爸媽媽一起來幼兒園接的，媽媽為什麼不來？”
“她，她不會來了！”
“王大海，你還是不是人？你女兒高燒你都不來看一眼？”
“哼，她是你女兒，不是我的！”
“你，你混賬！”
“隨你怎麼說好了，
誰知道是不是我親生的？再見！”
......
一幕幕來自各個小朋友記憶中的畫面，讓所有人徹底失神，任何一個走向分裂的家庭，都會留下一個充滿悲傷的童年。
人，總是那麼自私，為了一己私慾，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還美其名曰，追求自己的幸福。
殊不知，你的幸福是建立在孩子一輩子殘留的陰影之上。
滴答！
一滴淚水，從葉清柔眼角不受控制地滑落下去。
第一次，她第一次覺得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多不負責任的父母。
“他們，還能算是好父母嗎？”
“他們，還能算是父母嗎？”
這種情緒，很快在所有人心中開始蔓延，並非完全出自於他們內心，而是被擴散規則籠罩的結果。
真是通過對父母的怨念，才形成了人皮燈籠。
突然間，唐昭念頭一動，這些畫面居然被他硬生生一下抹去。
頓時間，人皮燈籠當中，只剩下兩個孩子的記憶。
一個，是來自月月的。
裏面記錄了她與爸爸的點點滴滴，她很開心，很高興。
只可惜，爸爸因意外而死，那一天，她哭得很傷心，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她成為了魔奴。
至於另一個，是殘缺的記憶，隱約間能夠看到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同樣在這家幼兒園內，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小女孩想要一隻燈籠。
可她的爸爸卻敷衍地遞給她一隻氣球，上面簡單的畫了幾筆，告訴她，這就是燈籠。
那個小女孩信以為真，結果被同學嘲笑，最終激動之下，不小心從樓梯上滾落下去，最終死掉。
而那一枚氣球卻被人隨意地丟棄，氣球飄飛，掛在幼兒園內一株大樹上，靜靜地看着。
直到有一天，-它復蘇了！
“這就是人皮燈籠的成因？”
眾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這個念頭。
可尚未等念頭放大，便看到唐昭握着細線的手掌微微一動，那一段記憶被再度湮滅，最後只剩下小月月留下的所有記憶。
正當此時，唐昭偏頭看向劉倩。
“倩姐，人皮燈籠吸收了月月的記憶，我現在將她再灌輸回她的身體。”
說著他看向獃滯的月月，心神一動。
嗡！
所有的記憶被硬生生抽離出來，再度灌注回小月月的腦海當中。
就在所有記憶被灌進去的那一刻。
咕嚕！
只見原本全是眼白的小月月一下轉動，居然顯現出了黑色的瞳孔。
看到這一幕的劉倩頓時喜極而泣，她一把衝過去抱住對方。
然而，下一刻她卻發現，小月月依舊一言不發，看起來如同木偶一般，沒有絲毫生氣。
“唐……唐昭，月月她？”
她求助似的看向唐昭。
唐昭平靜道：“我只是拿回了她的記憶，並沒有拿回她的生命，她的生命，早在被魔物控制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那，那怎麼辦？”
“用你的命換啊！”
唐昭平靜無比的話語，卻讓劉倩瞳孔一縮。
“什麼？”
“對啊！”
唐昭看着她眼裏沒有絲毫波動，道“你不說月月是你的命嗎？現在想要救她，就要用你的命，換她的命。”
“你以為，救她不用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