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演武台
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裏，林夕今日第一次完整使出除《剜心抽腸斷頭長生訣》之外的其餘三門靈術。
一時興起，起了戲弄之心。
然而曹雨竹不愧是十二正經俱通、開了主府的辟府境後期修士，還未出手就讓林夕看到了差距。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林夕羞惱的把臉埋在地上。
曹雨竹離開院中石亭，來到林夕身旁。
“還不從地上起來，今日靈術的修習還未結束，莫非你要消耗為師的耐心……”
話語末尾已有了些許森然之意。
林夕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對着曹雨竹訕訕道。
“師傅，我哪敢。您看弟子今日的表現，所學靈術都可以順利使出了，弟子這四個月裏可是從未懈怠。”
林夕此言不假。
這四個月裏，他白天在曹雨竹的指導下修鍊靈術，如今已完全掌握《伏波分水訣》，可將其運用實戰。《三昧真火》和《縮地神行》也可初步使出，只是準備時間稍顯遲緩，而且靈力消耗頗大。
自身修為也因服用林長青給的丹藥，以及吸收「櫃山」中的【白玉】有了長足的長進。他的第一對正經“手少陰心經”已近填補完成了十二個竅穴，還差六個竅穴就可以完全貫通。
可惜「櫃山」英水河岸邊的【白玉】，在林夕頭兩次進入后就已經搜集的差不多了，河心處的【白玉】由於修為不足還是無法獲取。他後來將吸收完的【白玉】放進水中，它們竟然又重新長回了河底岩石上，開始緩慢的積蓄先天靈力。
自此林夕過上了每晚“割菜”加自行服丹修鍊的日子。
曹雨竹的語氣依然如往日般的平淡，卻又帶上了一絲讚許的意味。
“不錯。不僅是掌握靈術的速度超出為師的想像，靈力修為的進步也大大出乎為師的意料，這段時間的確表現不錯。”
連着兩個“不錯”的評價讓林夕心情愉悅。
“林霞這段時間裏多次來找你，想必是邀你去看那演武台上各宗弟子的比試，為何你一次都未曾去過？”
曹雨竹話鋒一轉問道。
林夕撓了撓頭，坦然回復。
“弟子自身實力低微，去秘境之前自得加緊修鍊，無暇他顧。”
曹雨竹聞言又說道。
“可這四月以來，你一直閉門未出。其餘宗門弟子在我靈霄宮演武台上大展神威，你不怕被其餘宗門恥笑堂堂掌門之子竟然畏戰嗎？”
林夕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洒然的微笑。
“師傅，其餘宗門弟子自有我靈霄宮真傳師兄應對。弟子去了演武台，若是被激上台與其餘宗門弟子比試，輸面極大。到時平白丟了宗門顏面不說，我自身的手段也被看了個一清二處。日後在秘境相遇時，失了出其不意的優勢，弟子的處境會更為艱難。”
頓了頓，他又換了種毫不在意的語氣。
“縱使其餘宗門弟子恥笑又如何，師傅也說了弟子是掌門之子。我父是東聖王朝屈指可數的強者，在丹境中也是極強的金丹修士。他們若是當面見到弟子，不說阿諛討好，至少也是恭敬有加。”
說道這裏，林夕眼角餘光觀察着身旁曹雨竹的神情，發現師傅雙眼微眯，看不出喜怒。
林夕轉身正色道。
“弟子所圖，唯有丹境！我東聖王朝億萬人族，辟府境修士不知凡幾，可丹境強者僅有五十餘人。今日辱我又如何，待我他日晉陞丹境，
嘈雜之聲自會煙消雲散。”
曹雨竹微微點頭，落下一言，轉身出了院門。
“隨我去演武台。”
林夕愣住，見師傅不願多言，只得快步跟上。
……
靈霄宮演武台。
十丈寬長的巨型石台之上，兩個人影正激斗正酣。
林夕師徒二人來到演舞台一側坐下，觀看起場上的比斗。
“勿要多言，多看多聽。既然你心智還算堅毅，那便在此好好看看其餘宗門弟子的實力手段如何，知己知彼，方能有更多勝算。”
林夕聽到曹雨竹淡淡的話語，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凝神望去，場上其中一人正是林夕胞妹——林霞。
此時的林霞比起四個月之前，修為更上一層樓。看到其碧綠錦囊中符籙紛飛，環繞左右的情形便可得知她靈力充沛非常。
“林霞上次來時告訴我，她‘足厥陰肝經’已經完成，開始開闢‘手少陰心經’了。以她的資質進度，如今怕是已經開了四竅之多，在辟府初期已然算是高手了！”
林夕看着林霞周身閃爍的靈光，暗暗驚嘆。
與林霞戰鬥的是一位身着碧綠長裙的女子。
這位女子看着年歲約莫二十齣頭，臉蛋明艷動人，眼若秋水，自有一股溫婉的氣質。
女子手持一根細長柳枝，手臂揮舞間滿是棕黃之色舞動，圓潤的葉片上靈力鋒銳，宛如道道鏈鋸籠罩林霞全身。
“那是碧霞宮的真傳顧冉冉，已完成了兩對正經的開闢，修鍊的是碧霞宮的《萬華種物訣》。該功法所修靈力精純，又有配套靈術，善於御使木行之屬傷人對敵，兼具療傷之能。”
林夕身旁的曹雨竹注意到他的目光為其解釋道。
林霞此時周身已被柳枝長鞭盡數佔據，難以脫逃。但她神情平靜，不見絲毫驚慌之色，頭頂泥丸宮內衝出一枚散發澄澈光芒的符籙，宛如琉璃鑄就而成。旋即手臂平伸，五指遙遙對着顧冉冉輕輕一抓。
“呃……！”
對面的顧冉冉忽然停滯不動，表情痛苦，身形虛幻了一下，空中鞭影盡數消散。
等她恢復過來，眾多閃爍着靈光的符籙已經貼在了她的身上。
“顧師姐，承讓了。”
林霞頭頂琉璃色的本命符籙沉入泥丸宮內，伸手召回了顧冉冉身上的符籙。
顧冉冉收起手中柳枝，面露苦澀之意。
“林師妹不愧是絕世天才，我虛長師妹幾歲，但無論自身修為還是靈術手段都是遠遠不如，真是慚愧。”
林霞笑而不語，對着顧冉冉行了一禮后，便跳下演武台向林夕所在走來。
她在林夕剛到演武台時就已發覺，這才使出本命符籙快速結束戰鬥。
場中眾人的目光，紛紛隨着林霞的身影移向了坐在看台上的林夕。
感受到眾多從四周傳來探詢的目光，林夕稍稍有些不太自在，露出一絲苦笑。
看着向他走來的林霞，林夕心中不禁感嘆：“我的妹妹太優秀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