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犧牲是必然
怎麼試？
徐秋淺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將混虛引來。
只記得當初在天靈大陸的時候，看徐悠悠將混虛引來過。
當時徐悠悠是怎麼做的來着？
徐秋淺一邊想着徐悠悠當時的動作神態，一邊一步一步按着徐悠悠的的動作神態複製。
閉上眼睛，右手自然伸出，手背朝上，手自然的舒展微垂着，隨後食指緩緩揚起指向虛空之中。
一邊動作，徐秋淺心裏一邊默念着混虛快來混虛快來。
她不由想起那個漆黑空間。
從最初的害怕，到後面避而遠之，直到現在，這種情況下卻期望混虛的出現。
混虛是危險的，她知道。
但是她卻莫名的對混虛產生一股親切感，或許是因為混虛里徐悠悠的存在，又或許是，相比起虛空的所作所為，混虛在這裏顯得卻溫和無害。
是啊，溫和無害。
所以她當初對徐悠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等一切結束，或許，或許她會嘗試着在混虛之中待上那麼會兒。
不去管混虛外的時間流速，不去管任何東西，就只是待上那麼一會兒，彷彿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撫平，再危險的東西也不會對她產生危險，因為不論什麼進入混虛都只會被吞噬。
這些繁雜的念頭從腦海中一晃而過。
徐秋淺再次睜開眼，卻只看到已經快要完全崩潰的識海，伸出的指尖也並沒有像徐悠悠當初那樣直接就出現了一個混虛入口。
失敗了嗎？
她沒有失望。
這不是早就料到的嗎？畢竟她又不是跟徐悠悠一樣的混虛生物，就算她屢次進出混虛，徐悠悠對她感興趣，但她也的確不是混虛生物，怎麼可能像徐悠悠那樣隨手一指就引來混虛呢？“抱歉，救不了你。”徐秋淺喃喃着，離開凌煬已經接近崩潰的識海。
她離開之後，那漫天黃沙伴着呼嘯的風聲發出耳鳴般的聲音，識海天地間只餘下一片昏黃，而識海也將在一片昏黃中迎來自己的消散。
就在這時，漫天黃沙卻突然停住了。
緊接着，無邊無際的恐怖黑暗席捲整個識海，將所有一切吞噬殆盡。
從神器空間裏出來，徐秋淺注意到周圍已經沒有無時無刻不在追逐她的仙都人。
“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些仙都人全都朝外圍跑去了，你要過去看看嗎？”
徐秋淺想了下，搖頭。
“不，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布下五靈訣陣。”
不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亦或是余界的人闖進來，而仙都人在阻攔他們，哪怕余界的人正在大批死去，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唯一首要目的就是前往指定地點開始佈陣。
如此才能對得起所有人犧牲的人。
“我去指定地點，宣硯，拜託你一件事，帶着凌煬去找陸影，把凌煬交給陸影。”
她和陸影現在還是合作關係。
所以就算凌煬死了，她至少也該把屍體交到陸影手上。
神器應聲離開，徐秋淺則前往指定地點。
同一時間，五靈都前往指定地點並且開始佈陣。
空中的天幕再次分出了一塊，五塊分別是五靈，另一塊則在仙都外。
當余界的人看到仙都外的場景時，頓時紅了眼。好不容易將仙都周圍的雷引走準備進入仙都，仙都內卻突然湧來好多修為極高的大能，他們守在仙都外圍不讓余界的人進去，若誰敢進，便直接殺了。
但余界的人又哪裏是肯就此善罷甘休的？他們過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因此便拼了命的往仙都內飛去。
一時間，余界的修士死傷慘重。
徐秋淺趕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閉上眼睛開始佈陣。
然而一時間她的心卻沒有靜下來，因此進不去狀態。
她不由下意識看向仙都外圍。
就在剛才，她似乎聽到了很多聲音，哭泣的、絕望的、痛苦的、憤怒的，那些聲音隨風飄來，模模糊糊的落到她耳朵里，讓她無法靜下心。
“余界的人對上仙都的人，肯定會死很多人吧……”她喃喃着。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上空再次出現一塊天幕。
天幕上是他們五靈以及仙都外圍的狀況。
她愣愣地看着天幕中的自己盯着天幕，看着祝逸塵他們盯着天幕，看着仙都外圍余界的那些人被仙都人像碾死螻蟻般那麼輕鬆。
血與淚以及慘叫摻雜在一起。
而那裏面，有相當多的認識的人，哪怕被仙都的人阻攔，他們也悍不畏死般不斷往仙都裏面沖。
“大家堅持住，徐店長他們還在等我們！”
看到這一幕的金暇鳳和祝逸塵瞬間就穩不住了，尤其是金暇鳳，當她看到詭閣的人以及龍韻還有許許多多她認識的人時，立即停止佈陣，想要飛去仙都外圍幫那些人。
“金前輩，回來。”
然而喊住金暇鳳的卻不是徐秋淺，而是祝逸塵。
祝逸塵紅着眼，厲喝道：“難道你想讓他們白白犧牲嗎？”
本來還在往外沖的金暇鳳瞬間停下來。
是了。
這些余界的人為什麼要往裏面沖呢？
是因為他們之前說好了的，五靈佈陣，而其他人在旁邊守護他們，避免他們在佈陣毫無防禦時受到傷害。
現在他們面前出現這一個天幕是為什麼？他們猜不全，卻也能隱隱察覺到，這是仙帝的手筆，他在阻止他們佈陣。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不要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死了多少人，專心佈陣便是，否則到最後所有人都活不了。
她不能衝動到不管不顧。
金暇鳳閉上眼睛，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方位開始佈陣。
而其他人見狀都鬆了口氣。
徐秋淺淡淡掃了眼天幕便收回心神。
她在方才還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對目前的狀況不了解。
然而或許是虛空傲慢的惡趣味，在仙都之上也掛上一片天幕，讓她看到仙都外圍以及其他四靈的情況，反倒讓她心裏有了數也靜下心來。
犧牲是必然。
她不會因此而有所動搖。
而虛空的這種惡趣味，也代表着虛空尚未適應神力。
感受到體內屬於余界天道的神力，徐秋淺微微勾唇，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