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下午。
寧錦帶着許多多坐在城頭眺望遠方,已經到了月底,按理說,蓮花船的回信應該到了主人家手裏,那崔娘子的回禮也該來了才對。
“吼…呀…”
許多多站在城頭,正與狂風叫囂,邊城多風,且大,把小姑娘頭髮吹的亂糟糟的,露出了圓滑的小腦門。
“老爺,你沒有花言巧語,沒哄到人家啊。”
“瞎說,老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隨意寫點什麼,那女人也會拜倒在我的西服褲下。”
許多多歪頭,問:“啥么褲子?”
“你不需要理解,總之有胭脂水粉就行了。”
“哦。”
小姑娘眉開眼笑的用不情願的語氣哦了聲,隨後兩人等了半天,也不見送禮的飛禽走獸,寧錦不禁有些心虛,他感覺自己可能真沒有泡妞的天賦。
想當初,寧錦和殺豬匠的女兒書信來往,把前世網絡上那些甜言蜜語一股腦用了進去,人家回了幾斤臭豬肉,還有一把殺豬刀。
那殺豬匠的女兒揚言,寧錦再胡說八道,就親自跑到邊城砍了他,至此,兩人斷了聯繫。
這次,寧錦感覺自己有經驗了,便寫了一個話本小說,姑娘們最愛狗血劇情,心想定能把那崔娘子看的入迷,今天一看,好像也不靈啊。
“那寡婦活該獨守空房!”寧錦竊竊道。
許多多詫異道:“老爺,你怎麼知道崔娘子是寡婦的?”
“昨天問了妙音,她說明月布行的東家就姓崔,是個寡婦。”
“呸,臭寡婦小氣鬼,活該守寡。”
“對,老爺我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她都看不上,眼睛肯定瞎了。”
“就是就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路過了一個和尚身邊,聽見一句阿尼陀佛。
妙音姑娘正與丑僧人討論什麼,許多多看了看,連忙跑過去:
“和尚,我是不是和你家佛祖有緣?”
頭上有戒疤,長得凶神惡煞又極丑的和尚笑了,卻更顯得面目可憎。
“小施主空靈之心,自然之心,有望成至高菩薩…”
許多多樂呵的哈哈笑,雪白的牙口少了半顆,小時候磕掉的,到現在也沒長齊。
妙音搖了搖頭,感覺僧人信口開河了,她隨即起身離開。
寧錦微笑着走了過去,該死的和尚想把他的人拐去做尼姑,得讓他明白這想法要不得。
“高僧,那日我在城頭撒尿,被你看了正着,驚的一不小心尿歪了,還望大師海涵。”
丑僧人搖頭表示沒放在心上,隨後一臉平靜的抬頭問寧錦:“小施主何故城頭如廁?”
寧錦了想,擺出一副莊嚴神聖的表情:“尿如洪,槍如龍,寡婦才能嗯哼哼,你是出家人,說了你也不懂。”
“阿彌陀佛,小施主已被色相纏身。”
寧錦頓時來了興趣,轉頭知會許多多:“去給老爺弄兩串烤蠍子,我要和大師坐而論道。”
說著,寧錦蹲在地上:
“我觀大師額頭飽滿,面目崢嶸,一定精修佛法,你有沒有什麼能修行的法門,賣我兩本。”
僧人笑道:“貧僧遊歷人間,感悟佛法,身修乃不傳之秘。”
寧錦問:“出家人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你這樣做,我很難做的。”
“阿彌陀佛。”
寧錦接著說道:“在這邊境,張老三都得看我臉色行事,我勸你善良點。”
“阿彌陀佛。”
兩人不咸不淡聊了會,過了會許多多跑了過來,拿了兩串烤熟的蠍子,寧錦遞給僧人一串:“來一串?”
“多謝小施主好意,貧僧戒葷腥。”
寧錦點頭,一口一個,吃的滿嘴流油,僧人又念了一聲佛號。
寧錦笑了,問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才是真正的道理。”
僧人沒有出聲。
寧錦指了指肩膀,許多多趕緊上手去捏,他繼續說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好了,可以留下來,回答不出,早些離去吧,不然,你就留下來守城門吧。”此時此刻,寧錦顯得灼灼逼人。
僧人正色道:“貧僧有大玄官蝶在身,理應受到禮遇,小施主莫要強人所難。”
寧錦說道:“大玄歷九九年,某某僧與外敵為伍,企圖攻破邊境城,被邊境軍斬殺於此。
事後,我還會讓人把這個消息傳達到你所在的寺廟。”
僧人面色微變,認真看了一眼寧錦,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需我佛度之。
丑僧人隨即變得正常,說道:“小施主請問,貧僧知無不言。”
“你戒色嗎?”
“阿彌陀佛,貧僧不近女色。”仟韆仦哾
寧錦拍了拍手上的黑灰,呵呵道:
“出家人常說,四大皆空,不近女色,皈依我佛,我很好奇,如果人人都皈依我佛,遵守戒律,那你是從何而來,我又是從何而來,人類又該從何而來?”
僧人表情凝重,陷入沉思。
寧錦接著說道:“所以說,你修的佛是錯的,廣傳佛法,只會讓你我他毀滅,佛是錯的。”
“休得胡說!”
丑僧人一怒,竟顯得威嚴肅穆,猶如佛家怒目金剛。
然後他急忙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前一刻,怕是亂了心境。
寧錦微笑,顯得賊兮兮的,他繼續歪理邪說:“那你解釋一下,人人皈依我佛,誰來讓人類繁衍下去?
繁衍後代就要破戒,不破戒人類終歸泯滅,那時,無人修佛,佛自滅。
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不能戒色,反而要廣修男女之事,總而言之,你要搞女人,才能把這個弊端去掉。”
許多多一旁可勁的點頭,自家老爺說道理的時候,最是好看了。
僧人眉頭緊蹙,原地念起經來,此時此刻已經沒了度他人的心情,寧錦所說的這點,讓他的佛心有些亂了。
寧錦起身,招呼許多多走了。
“老爺,那和尚怎麼了?”
“他在變好,老爺教他做人的快樂。”
許多多感覺和尚挺好的,說話很讓她喜歡,比如當女菩薩,聽着就很厲害。
“老爺,女菩薩是不是能天天抹京都的胭脂水粉啊?”
“不,女菩薩喜歡往自己的臉上抹刀子,划的稀巴爛,以表達自己向佛之心,”
許多多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一個勁的搖頭表示打死不做女菩薩,忒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