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心急如焚
“你方才說下毒之人手下留情了？”清河再次確認到。
御醫想了想，繼而慎重的點點頭。
“沒錯，從惜音小殿下所中的毒來看，如果足夠劑量，惜音小殿下一旦毒發，便沒機會施救的。而那下毒之人既然專程下毒，便不存在毒藥沒有帶夠的情況。”
聽了御醫的話，清河仔細想了想，問道。
“那有沒有可能，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惜音的命？”
御醫搖搖頭。
“如果只是想讓惜音小殿下毒發，那麼他完全可以用毒素更小的毒藥而不是毒性那般霸道的毒藥。”
清河明白了，如果下毒的真的是那小乞丐，那麼小乞丐原本的目的是殺了惜音，卻因為惜音的善舉感動了小乞丐，才讓小乞丐改變了注意，減輕了下毒的劑量。
“本殿明白了，你先下去吧。”清河對御醫說道。
等御醫離開之後，清河便轉身走進殿內。
他想惜音現在最需要的是陪伴，既然不能替惜音承受那些痛苦，那麼他時刻陪在惜音身邊也是極好的。
長安在乾坤殿內找到慕容恪，他發現自己的父皇在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好幾歲。
“父皇，惜音的事情，兒臣已經知道了。”長安來到慕容恪面前。
慕容恪伸手拍一拍長安的肩膀。
“不必擔心，有父皇在，你們兄妹三個都會沒事的。”
長安點點頭。
“父皇在兒臣心裏就如果大地一樣寬廣溫和，我和惜音還有清河皇兄都相信父皇。”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父皇，兒臣想給惜音下毒的人並不在宮中。”
聽了他的話，慕容恪坐直了身子，神態嚴峻起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的確，他派暗衛調查宮裏人最近半年的動態，並未發現異常。
“父皇可還記得我們之前出過一次宮，那一次我們在皇城遇到了一個小乞丐，如果惜音被人下毒，兒臣想那個小乞丐有很大的嫌疑。”
現在的慕容恪是不願意放過一絲絲蛛絲馬跡。
“你可還記得那小乞丐的模樣？”
“記得。”長安點點頭，便拿起毛筆在宣紙上描繪出小乞丐的模樣。
他丹青極好，不過幾筆，便將小乞丐畫的栩栩如生。
可慕容恪仔細看過之後卻蹙起眉頭。
“這個人很難被找到。”
“為何？他很可能是給惜音下毒的人，父皇，你趕緊派人去找吧。”
慕容恪指着畫像對長安說道。
“此人用了縮骨術，你仔細看，雖然他的身量只有五歲孩童大小，但骨骼卻是成年人的粗細。”
聽到慕容恪這樣說，長安仔細一看，當真發現那小乞丐的手腕很粗，一個營養不良的五歲孩童，手腕根本不會那樣粗的。
慕容恪繼續說道。
“既然用了縮骨術，那麼想必也是用了易容術的，這根本不是他的真面目。”
想起當日的場景，長安無比自責。
“都怪我，我當時要是觀察的仔細些，便能制止惜音了，惜音也就不會中毒了。”
“你不要自責，你今年也不過五歲而已，在同齡人之中，你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慕容恪安慰道。
對於下毒之人，他心下已經隱約有了猜測，會縮骨術又能易容，此人想必出自月下麾下。
而此番惜音毒發，離軍陳兵邊境，這很顯然就是月下安排好的。
手下有這樣的能人異士，月下本人也不會太弱，而且此人野心勃勃，手段兇殘，絕對不能留。
看來他也得去邊關一趟了。
只是惜音的情況太過危急，若是他貿然離開皇城，惜音一旦出事，宮裏也沒個能拿主意的人。
長安和清河都是好孩子，但他們年紀太小了。
洛明河如今年紀又大了，不能受刺激。
一時間慕容恪陷入兩難境地。
看到長安還在關切的看着他，慕容恪便揮揮手。
“你先去公主殿陪着你妹妹吧，其他事情，朕會安排好的。”
“兒臣遵命。”
西北邊境，洛錦歌站在廊下看着廊下翠綠的芭蕉葉，聽到不遠處兩個士兵的低聲議論。
“聽說皇城那邊出事了。”
聽到這一句，洛錦歌不由自主打起精神，注意聽他們說了些什麼。
“出什麼事了？”另一個問道，這也是洛錦歌好奇的，皇城有慕容恪坐鎮，能出什麼事情呢。
“聽說惜音殿下中毒了，危在旦夕，恐怕時日無多了。”
此話一出，洛錦歌的心瞬間揪起來。
她記得走的時候三個孩子還好好的，怎麼惜音就危在旦夕了。
再轉念一想，如果惜音真的出事了，那麼慕容恪肯定會給她來信的。
可現在她並未收到慕容恪的來信。
莫非是那兩個傢伙故意那樣說的，目的便是擾亂她的心神？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兩個傢伙可就可疑了。
這個念頭才起來，洛錦歌便身形一晃，施展輕功來到兩個士兵面前，看着其中一個士兵。
“你是如何得知惜音出事的？”
那人看到洛錦歌，吃了一驚，神情惶恐。
“皇後娘娘贖罪，小的胡說的，皇後娘娘千萬別往心裏去。”
見這人意圖隱瞞，洛錦歌心下越發不安了，她冷眼看着面前的士兵。
“你們方才的對話本宮都聽見了，說吧，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那人惶恐不安。
“小的家裏的表嬸的二兒子的媳婦的表妹在宮裏當差，前日那個表妹來信，簡單說了宮裏的情況，信上說小殿下半夜突發急症，御醫總管也束手無策。”
看士兵的模樣不像是說謊，但如果宮中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慕容恪沒有理由瞞着她的。
難道是慕容恪不想讓她擔心，故意不肯將此事告訴她，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萬一面前的士兵說的是真的，那麼惜音現在的情況就十分危險。
她擔心自己的女兒，恨不得現在就飛回皇城。
可若是尋常時候也就罷了，偏偏此際離軍陳兵邊境，隨時可能發起進攻。
而離國現在當權的卻是那可能和她來自同一個時代的月下，那傢伙可不好對付。
她現在一時半會兒的也走不開。
“皇後娘娘不必太過擔心，想必是他們以訛傳訛，胡說的，小殿下身在皇宮，怎麼可能輕易出事呢。”士兵安慰道。
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士兵，洛錦歌道。
“你們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