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薦枕席
眼裏既是嫉妒又是驚訝，捏緊了手中白玉酒樽。
“想不到攝政王妃竟然生的這般傾城絕色！”
再看自己即將迎娶的丞相府嫡長女生的那般黑丑粗壯，慕容寒心下越發憋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以前月傾城便知洛錦歌生的好，但那時候她是個傻子。
現在不一樣了，自從洛錦歌嫁入攝政王府，痴傻之症似乎一夜之間痊癒了。
這對於她而言，是莫大的威脅。
論姿色，她不如洛錦歌，論出身，洛錦歌是將軍府嫡長女，她只是丞相府庶出的女兒。
萬幸的是，她自小學舞，一身舞藝艷絕天下，無論誰看了都會拍手稱讚。
有官家小姐大方上前展示才藝，歌喉清越，舞姿優雅。
絲竹聲和眾賓客的歡笑聲不絕於耳，洛錦歌只專註於美食。
皇宮御廚的廚藝當真不錯，這些菜做的色香味俱全。
看她吃的不亦樂乎，慕容恪眼尾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意，杯中酒似乎也美味了許多。
高位上的皇帝見到洛錦歌不欣賞歌舞，只顧着吃，他心情愉快的想着，果然是個傻子。
曾經叱吒風雲，戰功顯赫的攝政王竟然娶了個傻子王妃，他這次指婚真是指的妙啊。
宴會過半，月傾城款款站了起來，往年她的舞技都是艷壓群芳的，今年眾人也都拭目以待。
察覺到眾人期待的目光，月傾城心下得意，昂首挺胸走到宴會中央，翩翩起舞。
她自小便好強，在舞藝方面更是下足了心血，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回首都恰到好處。
一曲終了，群臣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月家二小姐果真是天姿國色，舞姿優雅，傾國傾城。”
“是啊，月二小姐的舞藝可謂是舉國無雙了。”
聽着大家的稱讚，月傾城滿眼得意，卻故作謙遜。
“各位謬讚了，我不過是隨意一舞，給諸位助興。”
一身着綾羅綢緞的貴公子站起來。
“月二小姐知書達禮，溫婉大方，不知可有意中人？”
聽到這裏，月傾城莞爾一笑，美眸婉轉看向慕容恪。
眾人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紛紛露出瞭然的神色。
月家二小姐傾心於攝政王不是秘密，大家紛紛猜測今日月家二小姐這傾城一舞能否打動攝政王的心。
慕容恪卻彷彿沒看見一般，神態自若的端坐喝酒。
看着美人眸光變得幽怨，洛錦歌輕輕扯一下慕容恪的衣袖。
“那月傾城看着你呢？聽坊間傳言，她對你痴心一片，你可別辜負了美人兒的深情。”
見她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慕容恪眯起眼眸。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把本王推給別的女人？”
怎麼覺着他這話帶了幾分幽怨的意思呢？洛錦歌尷尬笑笑。
“這種事兒當然是不能強求的。”
慕容恪冷笑道。
“你就不怕月傾城到了府上處處針對你？”
洛錦歌眉尾一挑，生出幾分不可一世的傲然。
“你放心吧，她沒那般能耐。”
他倆交頭接耳，低聲談話，在文武百官看來便是夫妻情深。
月傾城見慕容恪一臉寵溺的跟洛錦歌說話，就當她如空氣一般，氣不打一處來。
她索性走到慕容恪面前，含羞帶怯的眼看着慕容恪。
“王爺，小女子仰慕王爺已久，不知王爺是否能垂愛？”
楚國民風優雅含蓄，閨閣女兒更是以知書達理，溫婉柔和為上佳。
可這月傾城竟然當著眾人的面這樣問，這跟自薦枕席有什麼區別。
月老丞相看着這一幕，氣的鬍子都在顫抖。
眾目睽睽之下，慕容恪面容如玉，語氣溫和。
“本王對王妃一往情深，答應過王妃此生只愛她一人，只會有她一位夫人，還請月小姐另則良人。”
比在眾目睽睽之下自薦枕席更讓人無地自容的是被當眾拒絕。
月傾城羞的面紅耳赤，月老丞相更是氣的吹鬍子瞪眼。
她憤恨看一眼洛錦歌，羞惱到口不擇言。
“王爺，洛錦歌除了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還有什麼？你為何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慕容恪單手攬住洛錦歌的腰肢，挑眉輕笑。
“本王愛的就是她這副好看的皮囊，可惜了，你沒有。”
這樣一說，月傾城羞的面紅耳赤，狠狠一跺腳，將滿腔怨憤都算在洛錦歌頭上。
“攝政王妃既然是將軍府大小姐，想必琴棋書畫，詩書禮儀是樣樣精通吧，舞藝也一定是一絕了，不知今日可否有幸看到攝政王妃的舞姿？”
眾人皆知這洛錦歌以前是個傻子，活着已經不容易了哪裏還能學會跳舞呢，月傾城這是故意為難了。
朝中眾人皆是見風使舵，各人自掃門前雪的人精，他們知道皇帝將洛錦歌賜給攝政王，便是要讓攝政王難堪。
此時他們樂得看好戲，自然不會站出來替洛錦歌說話。
細細品味着杯中酒，視線掃過眾人，洛錦歌心下暗笑。
想看她出醜？恐怕要令他們失望了。
洛錦歌款款站起身來。
“好，我便舞上一曲，為諸位助興吧。”
換上硃紅色舞裙，伴隨着鼓點聲，洛錦歌身姿輕盈的躍入場上，水袖一揚，漫天花瓣中，她靈巧起舞。
身姿柔軟妙曼，舞姿纖巧動人，擰腰折身都是動人心魄的美，一顰一笑皆能牽動人的心神。
這支舞是她擅長的驚鴻舞，端的是翩若驚鴻，姣若游龍，而洛錦歌不論是舞姿還是模樣兒皆是上乘，將之前的一眾大家閨秀都比下去了。
楚國女兒善舞，但即便是最好的舞師也不及洛錦歌萬分之一。
在場不論男女老少皆看直了眼，暗暗感慨，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一曲舞畢，掌聲如雷，眾人紛紛感慨。
“攝政王妃可真是深藏不露，我等今日也算是有眼福了。”
“是啊，想不到竟有人能將舞跳得這樣美，美的驚心動魄，讓人不自覺沉淪其中！”
“舞姿妙曼，意境深遠，莫非攝政王妃真是仙女下凡？”
看了洛錦歌的舞，慕容恪眼底深處有驚艷暈染開來，出神入化的醫術，超凡脫俗的舞蹈，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曾發覺的？
見洛錦歌額頭起了一層薄汗，慕容恪便體貼的拿錦帕替她擦拭額頭，眾人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
月傾城嫉妒的發狂，眼神陰狠。
她本想讓洛錦歌在眾人面前出醜，卻不曾想小丑竟然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