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要他付出代價
看到如意娘悲慘死去的模樣，慕容恪隱藏在寬大袍袖裏的手緊握成拳，掌間凝聚了雷霆萬鈞的內力。
他倆的距離這樣近，只需要一掌他便能讓慕容寒立刻氣絕身亡。
他殘害了這麼多無辜生命，他本就不是皇室血脈，自己還在猶豫什麼，像這樣的惡魔就該下地獄！
慕容恪周身戾氣迸發，殺意凜然，曾經的不敗戰神迸發出的煞氣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膽寒！
在慕容恪強大威壓下，太子府的護衛丫鬟小廝竟然忘記了慕容寒才是他們的主子，不由自主朝慕容恪跪下，將頭深深埋在手臂間。
見狀，慕容寒氣急敗壞。
“都給本殿起來！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本殿才是你們的主子。”
他憤怒吼叫着，察覺一道彷彿來自地獄的冰冷視線一直看着他。
他猛然側頭便迎上了慕容恪那雙盈滿憤怒和殺意的雙眼。
被這樣雙看着，慕容寒渾身一個激靈，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若是慕容恪要殺他，他此時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皇叔，你該不會真的要殺了我吧？我是你的侄兒，你難道真的要為一個卑賤的奴才殺了你的親侄兒？”
慕容恪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步步朝慕容寒逼近。
“在本王眼中，你並不是如意娘高貴！”
他朝慕容寒抬起手掌，慕容寒膽戰心驚。
“快護駕，攝政王要殺本殿，你們都傻了嗎？快護駕！”
在慕容恪強悍冷厲的威亞下沒有人敢動，大家震驚又驚恐的看着慕容恪抬起手掌。
就在眾人以為慕容寒今日必死無疑的時候，洛錦歌抱着如意娘緩緩靠近慕容恪，低低說了一句。
“慕容恪，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只這麼一句，便讓慕容恪的憤怒和殺意逐漸平息下來。
他冷冽的雙眸在看向洛錦歌的時候變得溫柔而寵溺。
“好，我們這就回去。”
攝政王夫婦帶着如意娘的屍體離開太子府。
他們離開許久，慕容寒以及一眾僕從才回過神來。
有獻殷勤的小廝連忙走上前去拿出手帕替慕容寒擦拭額頭的汗水。
“殿下，你沒事吧，殿下。”
慕容寒一把將小廝推開，眸中恨意滔天。
“滾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他的視線在院內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你們這些狗奴才，平日裏吃本殿的用本殿的，方才本殿差點被攝政王給殺了，你們誰站出來了？”
院內人紛紛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慕容寒咆哮一陣子。
“今日在場的每一個人，自去領三十大板，另外罰兩個月的俸祿。”
對於太子府的下人來說，挨板子，罰俸祿都不是大事，只要能保住性命，怎樣都可以。
他們在心裏暗暗舒了一口氣，正要謝恩站起來，便聽到慕容寒繼續說話。
所有人的心又紛紛提到了嗓子眼上，都擔心慕容寒會改變主意，取了他們的性命。
“來人，去天牢裏將初九放出來。”
聽了慕容寒的話，眾人紛紛暗暗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從天牢裏放出暗衛初九。
立刻有護衛領命照辦。
“屬下遵旨。”
看着滿府忙忙碌碌誠惶誠恐的身影，慕容寒在心下暗想，一群酒囊飯袋，真要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初九對他忠心。
想起方才他差點死在慕容恪手上，慕容寒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暗自思忖着如何解決慕容恪。
攝政王府內，洛錦歌將如意娘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府里上下都被如意娘的慘狀驚到，沉默不語，心下暗暗同情這姑娘命運也太悲慘了。
消息傳到翠竹耳中，聽說如意娘死的很慘，翠竹面色一下變得慘白。
她不顧自己重傷的身子，強撐着來到如意娘的房間。
看到躺在床上的如意娘那般慘不忍睹的模樣，眼淚大顆大顆從翠竹臉上落下。
她撲到如意娘身邊。
“如意娘，是我害了你，若是不帶着你出府，你便不會被太子府的人抓走，也就不會死的這麼慘！”
她滿心自責，淚水一串串落下來，屋內人紛紛垂淚。
當看到如意娘僅存的手臂上那染血的白玉鐲子時，巨大的悲傷將翠竹淹沒。
看着垂淚的眾人以及哭的無法自己的翠竹，洛錦歌語氣寧靜。
“翠竹，如意娘生前與你關係最好，你便幫如意娘整理一下遺容吧。”
翠竹含淚答應。
“好。”
她上前替如意娘梳洗打扮，有小丫鬟自動上前幫忙。
洛錦歌和慕容恪走出屋子，慕容恪低聲吩咐。
“赤羽，去準備一口棺材。”
在眾人為如意娘的後事忙碌的時候，洛錦歌便坐在院落中靜靜看着眾人忙碌。
她面容平靜，眼神寧靜，彷彿不見悲傷，只有慕容恪知道她心裏難受。
他在洛錦歌身邊坐下來。
“錦歌，不要太傷心，我會替如意娘報仇的。”
洛錦歌目光平靜的看向他。
“一個認識不久的姑娘而已，我並不傷心，人各有命，一切都是命數罷了。”
看着她平靜冷艷的眸子，慕容恪有片刻失神，她似乎真的不傷心。
那雙絕美傾城的眸子裏有着目空一切的傲然，彷彿世間萬物都不能入了她的眼。
“不過慕容恪，我真的要殺了慕容寒，為如意娘報仇，你要幫我。”
她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神情依舊淡定。
慕容恪心念一動，或許她不是不傷心，只是善於偽裝。
他握着洛錦歌的手，天氣溫和，她的手卻寒涼如冰。
他心疼的執起洛錦歌的手。
“錦歌，我會幫你。”
黃昏時分，赤羽將棺材買回來了，翠竹也替如意娘整理好了遺容，換好了衣裳。
雖然翠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讓如意娘走的體面一些，但如意娘殘缺不全的身體和慘不忍睹的面容都在訴說著她生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看一眼如意娘，洛錦歌淡然吩咐。
“將如意娘裝入棺材裏吧。”
如意娘在世上無親人，她的後事便由王府做主。
兩日後，在城郊的小山坳里多了一座新墳。
洛錦歌站在如意娘的墳墓前，在心下暗想，如意娘，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我很快就會送慕容寒下來給你賠禮道歉。
一陣風過，樹葉飄飄揚揚落下，慕容恪將披風替她披上。
“錦歌，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