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混亂伊始，特殊天賦

周一，若原良一和同伴們都沒有出門，齊聚在據點內表情各異地等待着什麼的發生。

中午，橫濱港口處的一聲爆炸，就此拉開混亂的序幕。

擂缽街鐵皮房內，淺野空單膝跪地，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指點在地面，雙目緊閉。

在自然能量增幅過的感知中，他“看見”了擂缽街角落處稀稀拉拉的槍戰和械鬥，“看見”了擂缽街邊緣的被炸塌的屋子裏正在發生的戰鬥和殺戮。

淺野空睜開眼，站起身來。‘果如江戶川桑所說，混亂，開始了。’

他已經提前跟店主們說好，這一周不做生意，恢復營業前會提前通知，當時店主們紛紛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出門走出十幾步，淺野空來到少年們的據點前敲了敲門。

“誰？”門內傳出有些驚慌和警惕的聲音。

少年們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神似鞭炮的聲響。他們都很清楚，那不是鞭炮。

“我是淺野。”

進門后，淺野空沒有多說乏力的安慰之語。

自然地融入沉默發獃的少年們之中，找個位置坐下，拿出一把鋒利鋥亮的短刀，一下一下不厭其煩地擦拭着，身上散發出在狂風暴雨中也巋然不動的沉穩氣勢。

氣勢看不見，摸不着，但實實在在地存在。少年們被他的鎮定自若感染，激烈的心跳漸漸恢復平緩。

淺野空似乎終於擦完了刀，收刀入鞘，從背包里拿出一盒便當，輕鬆地笑道：“你們不會還沒吃午飯吧？那不就浪費了辛辛苦苦準備的物資了。吶，我帶了便當過來，我們一起吃吧！”

他與少年少女們一一對視，堅定有力的目光中傳遞着不知名的力量。

不多久，少年少女們動起來，拿出食物圍坐到桌邊，伴隨着遠處不時響起的槍聲和慘叫，安寧地吃起了午飯。

吃完飯後，淺野空站起身，將便當盒等垃圾裝進袋子裏，“這兩天你們盡量不要出門，看看情況。我會待在你們隔壁，不會離開。”

少年們齊齊點頭。

雖然淺野空才15歲，但——獨自找到收入不菲的工作，輕鬆打敗窺視的獵犬，敏銳察覺到平靜下的危機並給他們帶回消息，再到現在，那臨危不亂、自信從容的表現。

樁樁件件，都讓少年們心生敬佩，這是人類面對強者的尊敬。

不知不覺，淺野空已經在少年們心裏建立起可靠、強大的印象。他一米六的個子，在少年們眼中格外高大；他給出的建議，在少年們心中也別具分量。

淺野空回到他的鐵皮房，但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安分地待在屋內。

手中的結印快得幾乎帶出殘影。

影分身之術！

一個一模一樣的“淺野空”突然出現在屋內。

影分身分到淺野空一半的查克拉，也知道本體召喚他的目的，不多話地利落結印。

變身術！

影分身變身成了一個黑短炸俊秀少年。

上身一件黑色的兜帽衫，袖口寬大足以遮掩手部結印動作，下身黑色長褲和登山靴。接過本體遞來的純黑面罩，蒙住了下半張臉后，只露出黑潤的大眼睛、上翹的長睫毛。

淺野空拂過左手的通靈符，手中出現一把備用短刀。

影分身默契地接過，背到背上，伸手往後一拉兜帽蓋過頭頂，半張臉頓時掩藏在兜帽的陰影中。

“去吧。”淺野空輕聲道。

影分身會共享本體施術前的想法，所以不需要本體再多交代什麼。

影分身點點頭，使出“土遁·心中斬首之術”下沉到地里離開。

淺野空坐到床上，一邊反思着自己的打算，一邊等待影分身完成任務、自行解除后將記憶傳回來。

呆在屋裏不出門雖然暫時安全，但也隔絕了外界的信息，導致“眼瞎耳聾”意識不到潛在的危險。

他本體不出門，但是可以讓影分身變化另一個樣貌出門，查看市內現在的情況。也要去探望一下那些善良的店主們。

一個小時后，躺在床上的淺野空突然感覺到，一股突如其來的記憶擠入腦海，撐得腦袋發漲，揉着額頭恍了四五秒。

這就是為什麼影分身一般是用來查探消息而不是輔助戰鬥。如果影分身是在本體戰鬥中途消散，本體恍惚的這幾秒，足夠敵人將本體殺死兩三遍的了。

而且影分身消散后，影分身的疲憊、痛覺不會消失，而是伴隨記憶一起回到本體。

如果不知節制地使用影分身，超載的疲憊會將本體的精神衝垮。

如果多個影分身先後死亡，疊加的死亡痛覺會將本體的精神瞬間淹沒。

淺野空“看見”了影分身的經歷。

市內零星爆發了戰鬥。現在只是初期的試探階段，黑夜組織們保持著剋制，將戰火控制在一定範圍，沒有動搖大部分市民的正常生活。店主們今天正常開店，全都安全。

但也有少數市民不小心誤入開火現場，被無辜波及——影分身在城內疾走觀察時，救了兩個因為快遲到而抄近路的上班族、一個拾荒的老人、一個迷路的學生。

現在情況不算嚴重。淺野空放下心來，

接下來，他計劃每天早晚讓影分身出門探查情況，救助被無辜波及的人。

這個世界，最讓他不習慣和防不勝防的，是出現在各個角落裏的攝像頭。

忍者世界科技沒有這麼發達，攝像頭碩大、昂貴、稀少。他從來不需要、也沒有練習過識別和躲避攝像頭的技巧。在高速行動和戰鬥中，更是難以顧及到攝像頭的存在。幸好擂缽街沒有市區那麼多攝像頭。

他以本體樣貌活動時，時時謹記只表露出普通人範圍內的能力。

而變換了樣貌的影分身，就可以不用顧忌那麼多，只要不太駭人聽聞就可以。

即使被發現，無關緊要。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找到——忍界第一豪門宇智波家族的超級天才，宇智波止水嗎。

宇智波止水，是淺野空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所在小隊的隊長，是他崇敬的強者。

光聽那一長串頭銜，就知道他有多強大。僅以13歲稚齡，嚇得霧隱村的精英上忍落荒而逃，在強者雲集的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憑藉毋庸置疑的實力打出了“瞬身止水”的名號。

宇智波止水強大卻也溫柔，沒有門第之見，也沒有強者對弱者居高臨下的高傲。得知了他的天賦能力后，在三戰中，毫不藏私地給他傳授了許多中低級忍術，改變了他在三戰中的命運。

淺野空雖然查克拉量不大，僅僅是平民忍者的一般資質，在忍校的表現也平平無奇。但他天生具有全屬性，並擁有一個特別的天賦——自然能量親和。

比常人更加輕鬆地感知和調用自然能量，從而讓忍術威力翻倍增加。弱小的D級忍術，在他手中可以發揮出B級忍術的效果，普通的小水流在他手中可以變成爆水衝波。

然而，天賦之前一直發揮不出來。

一方面是因為未能很好地熟悉和掌握這份天賦。一開始甚至因為這份天賦，干擾了對查克拉的控制，拔高了學習和施放忍術的難度。

更主要的原因，是淺野空並沒有掌握多少忍術。

忍校免費傳授的只有基礎的E級忍術三身術（變身術、替身術、分身術），以及基礎體術、忍具投擲、脫繩術等體術技巧。

不愁忍術甚至還可能傳承有家族秘術的，都是家族忍者。

平民忍者群體中，除了表露天才之姿，被畢業后的帶隊老師收為弟子、傳授忍術的少數幸運兒，普通忍者往往一術難求。靠着無數次出生入死積累的貢獻，從木葉兌換忍術、慢慢積累自己的忍術庫，然後在將來某一天，傳授給自己的後代或弟子。

所以，在三戰戰局危急時，傳授他忍術的宇智波止水，讓淺野空深深感激，並決定之後一定要報答。然而，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讓影分身變身成止水樣貌，是懷念？追憶？還是自我激勵？

淺野空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情。

……

淺野空期望那些黑夜組織接下來也保持着規矩和剋制，政府及早發現並鎮壓住混亂的蔓延。

然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不如他所希望的，反而再次印證了江戶川亂步的判斷——混亂加劇了。

隨着衝突加劇，中小組織爭鬥得紅了眼，不再顧及對普通市民生活的破壞，港口Mafia、高瀨會、GSS等有數的頂端大組織也開始下場。

夜晚，影分身“宇智波止水”再次出巡。沒有管偏僻無人處不時炸響的火光，而是跳躍着去向一處處居民區、住宅區。

平時繁華的夜生活下，橫濱處處燈火通明、白亮如晝。但自從混亂加劇后，許多店鋪關門歇業，企業們暫停上班，家家戶戶緊鎖門戶，半個城市都沉浸在昏暗之中。

一夥手持槍械、滿副武裝的大漢追着敵人，踏入了一片住宅區的街道，槍聲和呼喝聲打破了這片區域的寧靜。

“嘩啦”不知誰家的窗戶被流彈擊中破碎，驚出一聲尖叫、又戛然而止。似是自己捂住了嘴，以免引起外麵糰伙的注意。

周邊家庭紛紛關掉室內的燈光，噤若寒蟬。

這片區域一下子暗下來。今晚烏雲蔽月，更顯昏暗，僅有幾個路燈幽幽地發著亮光。

追擊的一方勝券在握，臉上滿是即將追上敵人的冷酷和猙獰。

突然一陣細小的破空聲傳來，領頭的壯男只覺手腕一陣劇痛，再也握不住手裏的槍。“啪啦”一聲，槍掉到了地上。

暗處的淺野空心中直呼幸運。

他的投擲技巧一直不怎麼樣，這次投擲的小石塊能中，真是幸運。

一條纖細的身影從角落裏衝出，如暗影般掠過那些不顧及市民的黑夜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