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修習血遁術
李旭不知道自己怎麼回道洞府的，她獃獃地坐在蒲團上，生生打了個寒噤。
再低頭看向手中的血遁術，就多了幾分急切，她要快點提升實力，要快點學會保命的術法。
於是她沉下心，認真研讀血遁術。
漸漸的，她就冷靜了下來，李旭發現，相對一般術法而言，血遁術其實反而簡單一些，沒有太大修習上的困難。
但缺點也明顯，要快速燃燒精血，要不然速度跟不上；也要及時止住，要不然就把自己燒乾了……
根本來說，血遁術是以燃燒自身精血為基礎，配合心法，加快自己的遁速。
而修習的關鍵，就在於將自己的身形虛化，倒不是真正的隱身，或者練到虛無狀態，而是心境上能擺脫身形的困擾，做到心動形動。
再接下來，就是日復一日的練習了。
李旭不停地點火，熄火……點火，再熄火……
……
這一天，兩個侍女一邊打理路邊的靈植，一邊在說著八卦。
侍女甲：“聽說了嗎？最近李仙子老是拖着一副受重傷的樣子往回走，臉色慘白慘白的，整個人都瘦了幾圈，可慘了！”
侍女乙：“聽說了，聽說了，好像在練什麼功法，練功都這麼可怕的嗎？”
侍女甲：“誰知道她練的什麼功法呢！你看慕容仙子，啥時候看到她不是仙氣飄飄，就跟九天神女似的，讓人忍不住心生膜拜！”
“你說，同樣是真人弟子，為啥區別這麼大呢？”
“噓……我聽說呀，她是從凡間來的，靈根也不好……”
“咳咳咳！”
兩侍女一回頭，就見歲仙君出現在那裏。
兩人二話不說，跪下就磕頭，不住喊饒命。
大師兄沉着臉，也不看她們，轉頭朝後面喊到：“出來吧！”
李旭戚戚然走了出來，尷尬地笑了笑，她可以假裝不在嗎？
兩侍女一看李旭，更是嚇得魂飛天外，頭磕的砰砰響，額頭都磕的鮮血淋漓，混着泥沙，甚是嚇人。
李旭心有不忍，開口讓她們別磕了。
不曾想，一點都沒有安慰到她們，她們也沒停下磕頭，反而磕的更響了，反覆說著：“仙子饒命，仙君饒命……”
李旭目瞪口呆地看着，僵硬地轉頭望向師兄，以眼神詢問，這局面該怎麼辦是好？
師兄說到：“她們議論的是你，合該你來處理才是。”
李旭一噎，是哦，她們議論的是自己，不過自己並沒有多生氣是怎麼回事？
認真想想也是，她們的話雖然不太好聽，但不少內容也是真實的，並非憑空捏造，也不算惡意中傷，頂多就是陰陽怪氣幾句罷了。
在前世的時候，那些八卦熊熊之火，可比這個厲害多了，李旭都不覺得她們的話有多難聽！
咳，好吧……她其實還是有一些生氣的，但也就那麼一丟丟，經歷過前世辦公室文化的她，表示這連小意思都算不上。
真不是很值得生氣。
李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她問師兄：“按律該怎麼處理？”
師兄回道：“犯口舌者，重則杖殺，或者趕出宗門，就算輕罰，也要拔除舌頭，充作苦役，以示懲戒。”
李旭驚呆了，就說了兩句風涼話罷了，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呀！
她當事人都不是很在意好么？
再看那兩位侍女，身子已經抖成一團，其中一位更是豁出去了，顫顫巍巍地說：“仙子……還望饒我們一命……也別趕我們……出宗門……我們願意……接受任何懲處……”
李旭又是一驚，詫異地問道：“你們好手好腳出去不好嗎？竟然寧願拔除舌頭嗎？”
李旭是真心不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是能隨意傷害的嗎？
啊呸，不是，拔舌頭是多大的事呀！
又不是剪頭髮！
她就只聽侍女回道：“回仙子……我們……已經沒有家了……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李旭一默，是呀，她自己不就是一路逃難過來的嗎？還差點被當成食物吃了……
她們出去又能怎麼樣？
這世道比她想像的更殘酷，苦難人的範圍也比她想像的大……
李旭心情非常低落，她轉頭對師兄說：“她們也怪可憐的，頭都磕成這樣了，也算受罰了，就算了吧。”
師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兩位侍女說：“你們也聽到了，李仙子為你們求情，這次就饒恕你們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去戒律堂領50板子，就去服苦役吧！”
二人又驚又喜，不停向二人磕頭道謝。
等她們退下了，李旭不解地問師兄為什麼？
師兄眼中甚至一絲波瀾都沒有，就吐了兩個字：“立威！”
就那麼一瞬間，李旭好似認識了一個全新的師兄，那麼高高在上，對凡塵不屑一顧！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不是他師妹，還是那個艱難求生的農家女。
師兄是不是也不會多看她一眼？是不是也揮手間生殺予奪，波瀾不驚？
李旭心裏竟然，空落了一瞬，灌進了刺骨的涼風……
……
“你是怎麼回事？聽說每天都把自己弄的五勞七傷的？”
李旭回過神，就聽見師兄在問自己。
李旭僵硬地笑了笑：“我在練習血遁術呢，今天終於已經入門了。”
師兄有些意外，頓了頓，問道：“你的修為怎麼樣了？”
“回師兄，現在感覺靈氣越發凝實了，在大比前的一個月中突破應該沒問題。”李旭回道。
師兄點點頭：“師妹不錯，看來沒有把修為落下太多。你還有一門功法選的是什麼？”
李旭瀑布汗，師兄話里的意思，是說自己修為還是落下了么？
她這一個月來真的很拚命了，一邊修習血遁術，一邊修習刀法，但凡有時間，不是在打坐恢復，就是在打坐修鍊。
李旭止住心緒，恭敬回道：“師兄，我選的是日月乾坤刀法。”
大師兄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認真地對李旭說道：“師兄也沒問過你挑選術法的事，不過還是跟你多嘮叨幾句。
血遁術也是一門極好的保命術法，但是師妹，咱們修道之人，首要修心，需要心智堅定，明白何為道，自己為何求道，別被功法影響和控制。”
說著，他憑空捏出一個火球，扔到遠處的水中。
繼續說到：“你看，都說水克火，但師兄這一團火，扔入水中卻不熄滅，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旭不假思索地說到：“因為師兄功力深厚！”
師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師兄要跟你說的，道為本，術為輔，而不能倒過來，只有功力足夠，才能突破一切規則和束縛，逆天掙命，否則一切都是枉然。”
李旭瞭然，師兄在提點自己，別過於看重血遁術，儘快修鍊升級。
還有，不要被血遁術影響心性。
李旭知道師兄是為自己好，她收斂心情，真誠地向師兄道謝。
也一時有些複雜，不知道是慶幸有師兄教這些，還是在傷感那些外門弟子誰管呢？
師兄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說：“我們是師兄妹，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
說著和李旭一起往洞府走去。
路上李旭卻是陷入了糾結和茫然，師兄說的，包括原著中以師姐的視角描述的東西，和她的所見所聞，實在相差甚遠。
她該不該問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