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太傅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救下阮予棠被趙亦宸稱為太傅之人。
他是當朝最年輕的太傅,據說當今天子就是這位太傅扶持上位,因此元熙帝對這位太傅極為信任,甚至都超過所出的幾位子女。
關於這位年輕太傅的傳言頗多,朝中大臣也沒有誰想招惹這位太傅,更有傳言就連錦司署和東西值衛都查不出這位太傅的黑料。
但關於他的傳言最為出名的一個大概就是:心狠手辣,但凡得罪他的人不是滅族就是流放,朝中這些年動蕩不堪和他也有直接關係。
但朝中官員大多數都是敢怒不敢言,不要說這位年輕的太傅,就連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包括謀士孟青恆在內等都是眾人忌憚的對象。
深怕一不小心就觸了這位太傅的霉頭。
“你在胡言亂語,我怎麼可能會是前朝遺孤!”傅辭修看向太傅神色堅定,可他卻握緊垂在身側的手,低下去的眸子裏明顯透着幾分心虛。
“區區一個太傅,你真的以為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嗎?”傅辭修看向太傅時一雙眸子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你這樣侮辱我,就不怕寒了眾位寒門弟子的心?”
太傅站在傅辭修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雙冰冷的眸子滿是戲謔,那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我說出來的話就是證據!”太傅睨了他一眼,語氣清冷,“傅辭修,你若是不服氣,等你走到我如今的地位就可以與我一較高下。”
太傅也不給傅辭修說話地機會,語氣中的嘲諷也更甚,“只可惜你傅辭修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太傅將掃了眾人一眼,又收回目光,聲音清冽,“傅辭修品行不端,將他逐出睢陽書院和翰林院,想來眾位應該沒有異議。”
太傅的語氣看似在徵求在場所有人的同意,可他們內心都非常清楚,這根本就是他的一錘定音,而且還無人敢反駁的那種。
“我不服氣。”傅辭修掙扎着,“我不同意,我不會離開書院,沈太傅書院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也不在陛下的管轄之內,你身為朝廷命官沒有資格趕我走。”
傅辭修面目猙獰,一雙眸子充血,“你不能這樣趕我走!”他掙扎着想要甩開侍衛的禁錮,“沈太傅,縱然是我強迫阮予棠,難道阮予棠她就沒有錯嗎?明明就是她主動勾引我!”
“如果她不主動勾引我,我又怎麼可能強迫她,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既然送上門……”只可惜傅辭修的話尚未說完就一腳被踹飛了出去。
他們只看見傅辭修飛出去的身體,還有淡定收回腳的金劍。
“沈太傅,你敢把阮予棠找來嗎?”傅辭修趴在地上一臉的狼狽,他的唇邊還帶着些許血漬,他擦拭着唇邊的血漬,眸子裏的恨意更甚。
“你以為你把我趕出書院,阮予棠就不會糾纏我了嗎?只要我活着她遲早有一天會成為我的玩物,我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阮予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她明明是江小公子的未婚妻,還要勾引我,既然書院想要把我趕出去,是不是也應該把阮予棠趕出書院,她根本就不配在這個書院獃著!”
這個時候已經散學,執物室外面已經有不少的學生在圍觀,只是因為涉及自身利益,誰都沒有開口為傅辭修說話的打算。
畢竟傅辭修也就算了,執物室里除了有四殿下趙亦宸以及三位公主之位,還有他們都不敢得罪的一個人,那就是沈太傅!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人群中一個突兀地聲音響起。
周圍的學生抬頭望去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泛黃長袍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本書,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手中捲起來的書本上。
人群中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他們自然也沒有想到能夠聽見這麼勁爆的消息,更沒有想到阮予棠竟然是那樣一個人。
如今沒有見到阮予棠的身影,恐怕也只能證明傅辭修說的話是真的,是阮予棠主動勾引她。
傅辭修見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他就覺得有了底氣,又將目光放在沈太傅身上,只可惜他的話還沒有想要說出口就已經知道被身邊的侍衛直接堵住嘴巴。
“四殿下、幾位公主,還有沈太傅,你們是不是對修哥哥有所誤會。”
人群中的阮予慈站出來為傅辭修說話,柔柔弱弱的模樣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神,但執務室內的幾個人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阮予慈。
阮予慈說是為傅辭修辯解,事實上是想要引起沈太傅的關注,畢竟年紀輕輕的沈太傅是眾多金陵城勛貴子女所愛慕的對象,縱然是六公主、七公主也一直仰慕沈太傅。
“我姐姐這個人就是這樣,因為從小沒有娘親照顧,又不得父親寵愛,所以一直拚命想要得到別人的關注,我相信修哥哥是不會強迫姐姐的。”
阮予慈的聲音帶着幾分柔弱,她好似能夠抓住每一個圍觀學生的眼球,也知道如何才能夠引起他們的關注。
“修哥哥各門學問都非常優秀,又對姐姐沒有心思,如果不是姐姐主動勾引,修哥哥又怎會強迫姐姐呢?”
阮予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太傅,又快速地收回目光,羞紅的臉頰彷彿是少女懷春模樣,“沈太傅,你說對嗎?”
“阮予棠我不清楚,但你不是好人。”沈太傅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阮予慈,語氣中透着幾分清冽,好似根本就沒有把阮予慈這個人放在眼裏,亦或者是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裏。
“沈太傅,我沒有,我不是……”阮予慈好似受盡極大委屈的開口,眼淚也是一滴一滴往下掉,整個人就好似風中要衰敗的花骨朵,惹人憐惜疼愛。
“對,你不是好人!”沈太傅冷聲打斷她的話。
他睨了一眼阮予慈,清冷的語氣中也染上了一絲嘲弄,“所以你想要和傅辭修一樣被趕出書院嗎?”
“太傅,阮予慈弱不勝衣,你難道不應該憐香惜玉嗎?”孟青恆看着阮予慈臉上滿是戲謔,“我一看就知道她愛慕太傅。”他轉動着輪椅把手,臉上的情緒晦暗不明。
“她也配?”太傅看了一眼孟青恆眼底帶着嘲弄,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看阮予慈一眼,口中卻說著誅心的話語。
“不過一個登不上枱面的庶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