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魔
姜離焱聽到這句話頓時心頭一震，卻又不敢相信，對方那傲慢無比的模樣和自己實在是不像，至少看起來應該是。
“沒有必要這麼驚訝，在我面前不需要裝，我們本就是一樣的，你也能感受到，對吧？”鏡像姜離焱誇張地瞪大雙眼湊近姜離焱，用挑釁的語氣說道。
“嘁，滾開，你這冒牌貨！”姜離焱看着他那張和自己一樣卻又囂張的臉就來氣，一記右鞭腿朝對面臉上甩去，其中還夾雜着強大的靈力。
“急了，被戳中了就惱羞成怒了？”鏡像姜離焱依舊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可是出拳依舊凌厲，狠狠轟在姜離焱小腿骨上。
姜離焱很快冷靜下來試圖分析當前局勢，可是這片空間似乎有些某種術法，會讓人焦躁不安，無法真正做到定神思考。
“還不明白嗎，我才是姜離焱內心真正的樣子，傲慢、狂妄、記仇，這才是真正的姜離焱，你只會壓抑我的存在，你不配掌控這具身體。”鏡像姜離焱一拳破開虛空，兩人紛紛被吸入。
……
往年的記憶不斷在這虛空中漂浮的鏡片中呈現:少年天才的意氣風發，親朋好友、街坊鄰里的熱情關照、跌落神壇的狼狽以及無處不在的嘲笑，看到這裏，姜離焱的憤怒居然不受控制地爆發。
“沒錯！就是這樣子，那些背叛你的人，全都該死！他們沒有我們這樣的天賦，又憑什麼嘲諷一時失意的我們？”鏡像姜離焱的話就像乾柴上的火星，瞬間點燃了姜離焱。
而此時，不知為何林清寒、黎默等人的影像出現在了這異空間內，“林清寒……林清寒！你這個叛徒！死！”
姜離焱已經幾乎完全淪為野獸，當他看到林清寒的影像的那一刻，他以一種幾乎反人類的姿態沖了出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其抬起。
“是你！害得我名譽掃地，讓我姜家蒙羞，喝啊！”前所未有的滾燙靈力充斥在掐着林清寒的右手掌，看着她痛苦猙獰的模樣卻發不出聲，一種暢快感湧上心頭。
“還有你，黎家的小畜生！”姜離焱一拳將其腹部錘了個對穿。
鏡像姜離焱在一旁冷笑着看着姜離焱發狂，“多麼純粹的憤怒，繼續吧，把積攢已久的怨念都釋放出來。”
肉眼可以看到的紅色能量從姜離焱體內蓬勃釋放，似乎是實體化的憤怒，而鏡像姜離焱正吸收着這些能量，實力開始增加。
……
另一邊，玄元這裏也遇到了麻煩，它的鏡像不同姜離焱那象徵著憤怒的鏡像，他的，代表着嫉妒。
“嘖嘖嘖，怎麼？靠着別人家的施捨，吃着百家飯苟活的小東西現在可以揮劍了？”一個和玄元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現在不遠處，雙手背負着。
與姜離焱從小優渥的生活環境不同，玄元自幼年便失去雙親，靠着村裏的大夥接濟，一家人一口飯拉扯大的。
可也正是如此，不少同齡人取笑他沒有爹媽，沒有家，排擠他從不和他玩，可他從不在乎，畢竟是大家養活了他。
儘管他告訴自己活着就好了，但當他看到同齡孩子們一起玩耍，之後父母接他們回家時，眼淚依舊會不爭氣地流出來。
一個無月之夜，這個地處帝國西北的邊陲小村遭到陌生魔物的血洗，這些魔物是從未見過的模樣，手無寸鐵的玄元很快就昏死了過去。
當他醒來之時已經得救，身在萬劍宗之中，而那個村莊也化為了廢墟。此後的日子，他孤身一人修鍊，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只有師父。
“我知道的，我們是一體的，憑什麼我們就要這麼痛苦孤單，這不公平！”鏡像玄元不斷給玄元洗腦，試圖掌握他的精神。
嫉妒，玄元內心中最為黑暗、最不為人知的一面，正在逐漸吞噬他。
……
“鬧夠了嗎？該交出身體了。”
鏡像姜離焱雙手飛速結印，一隻巨大的手緩緩靠近姜離焱。
體內的三隻獸魂似乎感受到了危險，自發地出現，擋在姜離焱身前，疼痛感反饋到了姜離焱身上，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剛剛是……幻覺嗎？可惡的傢伙。”姜離焱望向遠處正在施法的鏡像，“既然都出來了，那就讓他看看我們的實力。”
三隻異獸齊聲怒號，震天攝地。
對方也毫不示弱，召喚出相同的三隻異獸，而且因為吸收了憤怒的緣故，體型顯得更加龐大。
姜離焱率先進攻，手握三種靈力，將其匯聚成一體覆蓋於手掌之上，以雷霆之勢拍向鏡像。
對面畢竟和姜離焱同歸於一本源，使出相同的招式和姜離焱對轟，雙掌接觸之時，造成的衝擊波摧枯拉朽般將周圍碎鏡碾壓成粉末，足以見得這一擊的威力之大。
姜離焱捂住胸口後退了幾步，看來剛剛這一次交鋒並討到好，相反對面依舊氣定神閑。
“投降不失為一種選擇，我會好好照看這具身體的。”鏡像姜離焱嘲諷道。
姜離焱明白了，這傢伙從頭至尾都是在試圖激怒自己，而對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自己內心中的陰暗面，也就是憤怒。
姜離焱心中暗想：“的確，他像極了我剛剛得到無盡吞噬體的樣子，有實力卻狂妄，並且極度記仇，或許這一層的試煉，就是考驗我能不能戰勝、掌控我的黑暗面－憤怒。”
姜離焱閉眼吐氣，他明白了該如何破局，他明白了對方的弱點。
“你輸了，另一個我。”姜離焱徑直向鏡像走去，並且攤開雙手，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少來了，你不過是打不過我罷了，以為這樣子我就會被嚇得不敢出手？哈哈哈哈！”鏡像姜離焱猖狂大笑。
姜離焱收回三隻獸魂，同時將靈力驅散，現在現在鏡像面前的是一個僅有肉體力量的姜離焱。
“來吧，一決勝負。”
“那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