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想要當土匪頭頭?
那時候的雲清淺認為傅辰只不過是在擔憂關於那一筆錢的事。
現在看來,只怕是傅辰多少是知道一些合州府的內情。
但傅辰和今天城裏看到的這些人並不一致。
因為傅辰他們的確是像飢荒中逃離出的難民,而並不像今天所遇到的這些人一樣。
寧蕭道:“假如能聯繫到的話,那是最好,多少是本地人,對於這邊的情況了解了一些。”
雲清淺拿起筆墨紙硯,書寫了一封信,交給信鴿飛出去。
隨後,她又繼續地在研磨着井水裏面的成分。
一直是到了第二天清晨,雲清淺才研究出來,這一個裏面,到底是混合了什麼東西,才會導致人脫水。
鹽在古代,是一種極為奢侈的物品,就算是有錢的人家裏,也是捨不得放。
而在這些井水中,對方混入了不少的鹽,可是這鹽不同於正常人可以食用的鹽,而是在一些極為極端的情況下製造出來的鹽塊,會迅速地吸收人體裏面的水分導致脫虛。m.
也難怪,合州城裏這麼多的大夫,沒有一個研究出來井水裏到底是什麼毒。
雲清淺隱約的覺得,在這背後投毒人的可怕。
畢竟在古代的人,大家都是以診脈為準,誰能想到,這會是另類的物品導致的?
在雲清淺看來,這和現代的生化武器,壓根沒多少的區別。
“井水挖出來沒?”雲清淺從帳篷里里走出來時,注意到賑災隊伍的人已經是準備做早膳了。
寧蕭從隔壁的帳篷里走出來道:“井水已經挖出來了,但大家都還不敢用,說是等你先研究一下。”
雲清淺雖然看不到寧蕭面具下的臉,但她聽着寧蕭的聲音,也能猜測到,昨晚只怕寧蕭也是一晚上沒睡。
觀察着士兵們從地底下從小挖掘出來的地下水,拿出手指試了一點,並沒有察覺出任何的異味。
“這一個水能用,待會就用這一個施粥,但得小心點,以免又有人下毒了。”
雲清淺對着士兵吩咐着。
看守井口的士兵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對着雲清淺行了個軍禮,表示他們清楚。
一旁負責看守賑災營地的人匆匆地走到了雲清淺的跟前,“王妃,在外面有人說找您。”
雲清淺走出營地,看到傅辰站在門口,在他身旁,還帶了好幾個人。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雲清淺當初和寧蕭隊伍匯合的時候,就讓鏢局的人先回去了。
畢竟到了合州可沒有生意可以做,鏢局的人並不是慈善機構的,自然是不會來湊熱鬧。
傅辰道:“我早早的就猜到了,你這麼聰明,肯定是能看出來合州府的不對,所以就在不遠處的郊林外等待着,沒想到才來一天,你就查清楚了問題。”
雲清淺打量着傅辰,短短的幾天,傅辰因為能吃飽喝足,以至於沒有最初看到的那麼消瘦,看上去健壯了不少。
“你之前怎麼不和我說?”
傅辰十分實誠地詢問道:“我之前和你說,合州府不是正常的飢荒,你們就不會來?”
雲清淺沒接這話頭,傅辰說的不錯,就算是知道了,但他們這是賑災隊伍,肯定還是會來合州。
“我昨天聽說,這邊的百姓,很多都是想逃出去,但都沒辦法離開合州,而你們是怎麼逃走的?甚至都快到京城了?”
雲清淺至今都沒法忘記,昨天那些百姓無奈又可憐的神色。
傅辰抿了抿唇,面上帶有些許悲戚。
“或許你不信,我們當初其實組織了上千人一併逃的,其中九百多的人掩護我們,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你看到的。”
雲清淺瞪大了眼。
上千人只活下來了上百人。
這存活率可不足百分之十……
“你跟着我來一趟。”
雲清淺覺得,還是要在寧蕭的跟前,把這些事情給梳理清楚。
最初,她和寧蕭兩人不過是來這普普通通的賑災。
但現在,可不僅僅是賑災這麼簡單了……
這其中涉及到的彎彎繞繞的太多。
傅辰在進入寧蕭帳篷時,分明感受到了一雙極為銳利的雙眼掃過了他。
但傅辰依舊是保持着冷靜地態度站在了原地。
“你就是之前想要當土匪的那一個頭頭?”
寧蕭率先地開口,其中的氣場讓人感到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
傅辰依舊是淡定自若道:“可以這麼說,不過因為認識了王妃,這一切都失敗了。”
寧蕭眸子裏劃過了一絲詫異,傅辰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特別一些。
不過,能夠從這一個煉獄裏逃出去的人,也的確不像是個簡單的。
“你對於合州的事情了解多少,說說看。”
傅辰輕笑道:“我說了,只怕您也不會相信多少,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雲清淺眉頭緊皺,“你說出的消息,我們自然是會有判斷,但多知道一些,總比被矇混在鼓裏的好。”
傅辰最後還是順着雲清淺的話,把他所知道的,一一地交代了出來。
傅辰提及的,比昨天那些百姓說的還要多。
當然,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傅辰提及到,讓城中百姓都脫水的物品,就是出自他們的村子。
那一個村子在合陽村,距離合州府大約有五十來公里。
雲清淺和傅辰兩人商議后,一併決定,他們今天就出發。
為了不驚動太守府那邊的人,寧蕭甚至還找到了幾個侍衛喬裝打扮成他們兩個人的模樣去城裏巡邏,隨後自己又另外地準備了馬車,準備從城中的小門離開。
正如傅辰說的,寧蕭並沒有特別相信傅辰,甚至在傅辰交代這一切后,還安排人對傅辰多加看管。
這一次去合陽村,只有雲清淺和寧蕭兩個人一併地前行。
五十公里,兩個人在馬車上也呆了一天,在夜幕降臨時,雲清淺看到了傅辰提及過的村子。
“我們今晚是在哪裏過夜?”雲清淺偏頭望向寧蕭。
她遠遠地看着村子,就感到一陣的凄涼詭異,可是,兩個人都一天一夜沒睡……
總不能,兩個人在馬車這麼狹小的空間裏過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