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新年的第一個孩子
香囊的整體色調為暗紅色,不是那種艷麗的大紅。
在香囊的邊緣是一圈不知道是什麼花的花邊,使用針線的顏色為金色。
在這圈花邊的中間,有一隻奇怪的動物,腦袋大,身子小,長長的耳朵,矮小的快要消失的四肢。
這是一隻既像老鼠,又像兔子的圖案,不過範文林覺得它應該是一隻老鼠,因為他的生肖是老鼠。
至於為什麼會綉成這個模樣,或許是邱瑩在刺的時候想着老鼠不太可愛吧。
範文林將香囊在手裏端詳了一會,然後輕輕的放在了桌上,但馬上又拿了起來。
在仔細思考之後,範文林還是將香囊放在了自己床頭櫃的一個盒子裏。
在這個新年第一天,範文林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給安全區內的一個孕婦接生!
當然不是範文林去接生,而是他要去記錄這件事情,並給新出生的嬰兒送上祝福!
對範文林來講,這是非常神聖且莊重的一件事情,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生命,似乎一切都在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範文林走出小院,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似乎想要通過呼吸將胸中的濁氣和壓力全部散發出去。
在感覺全身輕鬆之後,範文林開始向著醫療中心走去。
"我們用蠶豆做早餐,蠶豆做午餐,蠶豆做晚餐,豌豆蠶豆綠豆蠶豆,頓頓豆豆."我們用蠶豆做早餐,蠶豆做午餐,蠶豆做晚餐,豌豆蠶豆綠豆蠶豆,頓頓豆豆.範文林剛走出梧桐路,便聽見耳邊不時的傳來一聲聲低唱,現如今麥卡倫的蠶豆歌終於是在這安全區內流傳開了。xinkanδんu.
很快,範文林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醫療中心的一口大廳。
“范先生?您來找邱瑩?"
範文林剛踏進大門,就被一個護士的聲音喊住。
這名護士帶着口罩,頭髮綁在後面,範文林感覺她那沒被口罩遮住的地方似乎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
"額,不是,我來看看今天要出生的那個孩子!”
範文林有些尷尬,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剛進來,這名護士就提到了邱瑩的名字,但自己必須的做些解釋。
“這樣啊,還沒出生呢,不過應該就是今天了!"
護士的肩膀向上聳了聳,範文林猜測她應該是笑了,因為她的眉毛不自覺的彎了彎“咳,好,那我上去看看準媽媽!今天得給她們拍照片呢!"
範文林腳趾用力的抓了抓地,然後舉起手中的相機示意了一下,就要往樓道走去。
“哎,范先生!"
範文林剛抬起來的腳就被喊停,不知道為什麼,範文林脫口而出的就說了句“我真不是來找邱瑩的!”
“額,我是說,你知道她們在哪裏嗎?”
""
範文林感覺自己最後跟在小護士的身後上到醫院三樓的病房的時候,都深深的埋着頭。
雖然小護士一直在跟範文林說“沒事兒,我不會想歪的!”,但是範文林卻對時不時彎腰的動作有些懷疑。
“好了,就是這裏了,范先生!”
走到病房外面,小護士伸出右手手掌對着一個門上寫着待產房的牌子的說道。
"我….."
"放心,范先生,我不會告訴邱瑩的!”
範文林抬起的手臂和張開的口都僵在了那裏!
不是說好的,不會向歪的嗎!
還沒等範文林做出解釋,小護士已經轉身離開了病房門口,從她那是不是彎腰曲手的動作,範文林深深的相信,她又在笑!
沒有辦法,範文林只得收回對小護士的注目禮,湊到病房的玻璃上,想要看看裏面是什麼情況。
但是很可惜的是,玻璃片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範文林什麼也沒看見。
出於禮貌,範文林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
幾道沉悶的響聲透過木門的振動頻率,傳到了房間內。
很快,範文林便聽到了裏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門口便戛然而止。
嘎吱!
一聲螺絲滑動的聲音響起,病房門打開。
一個中間有些光禿禿的腦袋伸了出來。
“拉貝先生?"
範文林看着這個熟悉的腦門,有些意外的驚呼了一聲。
“文林,你也來了?"
拉貝看見範文林后,將門徹底打開,然後給範文林讓了一個身位。
"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拉貝先生!"
一邊走進房間,範文林一邊向拉貝詢問道。
“聽饒神父說今天有新生兒待產,我特意過來看看!"
拉貝在後面將門關上,說道。
“哦?饒神父還關心這些事情?"範文林有些驚訝。
他對饒家駒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刻,除了知道他的身份是法國的教父,南京紅十字會的主任和國際救援中心的主席之外,對他這個人的細枝末節,範文林還不甚了解。
“他知道在安全區內降生的每一個嬰兒,他說這些孩子都是上帝賜給此間的禮物,是最美麗最神聖的存在!"
拉貝模仿着饒家駒的口吻說道。
“夫人你好,我是範文林!”
這個時候範文林已經走到了病房裏面,第一眼,範文林便看見了病床上躺着的一位女人,她的肚子很大,已經快要臨盆了。
“哦,你好,我,我是,我是陳湘雲!”
女人想要掙扎着起來,可是因為肚子太大掙扎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夫人,您別動,小心!"
看到女人的動作幅度,範文林趕忙伸出左手在空中按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將女人的身體固定在病床上。
“哦,好好!”
陳湘雲愣了一下,隨後就放棄了掙紮起身。
"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給您和您的孩子照個相,等以後離開了這安全區,寫報道用的,您看可以嗎?”
範文林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來意,然後舉起了手中的相機示意了一下。
“寫報道?"陳湘雲看了一眼拉貝。
"就是登報紙!"
拉貝笑了一下,給她做了個翻譯。
“登報紙!我能登報紙?"
聽到拉貝的話,陳湘雲有些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