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綁架
林希還來不及再多觀察,就聽見外面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估計是外面的人聽到了屋裏的動靜。
很快隨着吱嘎一聲響,房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白日裏開車的那名司機的臉露了出來。
林希透過開門的間隙看的清楚,外面樹影搖晃雜草叢生,她猜測的沒錯,這裏應該是某處荒山上。
看天色應該是下午四五點鐘,雖然很快對方關上了門,但是她瞧的清楚,天邊有晚霞。
當時上車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一點左右,三四個小時的車程,又身處在山上,只能是市郊。
就在她想的入神的時候,那名司機抬腳朝着三人走了過來。
最後在范正業跟前停了下來。
“嗚嗚!”范正業着急的弓起上半身,朝着男人用力的發出聲音,示意他把嘴上的膠布去掉。
男人抬手一把扯掉他嘴上的膠布,動作十分粗暴,范正業疼的一瞬間面容有些扭曲。
“小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緩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啞着聲音問出聲。
兩個月前,他從台市帶過來的司機因為家裏有事不得不回去了,所以他便又找了個司機。
這個小李開車技術不錯,而且為人憨厚老實,不太喜歡說話,他覺得可以便留了下來。
范正業自認為從不苛待下屬,薪資報酬不能說最高,可也比一般公司都好出不少,所以他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范總,實在對不住了,你那麼有錢肯定也不差我這點小錢,二十萬,只要你拿出二十萬贖金,我保證不傷你一根頭髮放你離開。”
原來是綁架想要錢。
范正業忙不迭點頭:“好好,你說二十萬就二十萬,小李你還這麼年輕,又才當了爸爸,一時衝動我不怪你,只求你拿了錢就趕緊把我們放了。”
在范正業眼裏,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都不是問題。
畢竟錢沒了還能再賺,只求平安就好。
誰知男人聽了他的話,並沒有吭聲,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林希,忽然笑了一下。
“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穫。原本只是想綁了范總搞點錢就算了,誰知道你也在車上。我知道林總你也有不少錢,我也不要多,跟范總一樣,你也給我二十萬,怎麼樣?”
林希看了眼范正業和秘書小劉,緩緩點了點頭。
“小李,你準備什麼時候要錢?二十萬不是小數目,總要給我點時間,再說公司財務沒有我簽字,根本拿不出二十萬。”
男人估計是沒考慮過這些,怔了一下,隨即站起身:“等我回來再說。”
走之前不忘再次用膠布將范正業的嘴封上。
房門被關上,整個小木屋裏再次陷入沉寂。
此時外面的聲音格外清晰的傳進來。
“哥,人都綁來了,咱們怎麼搞錢?”是小李的聲音。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外面竟然還有人。
“怕個鳥,他身邊不是還帶了個秘書,隨便割下來點東西,再拿上個信物給他們送過去,還怕他們不乖乖把錢交出來?”
屋裏的三人聽得膽戰心驚,尤其是秘書小劉,本就白皙的臉更是白成了一張紙。
“哥,咱們只是求財財,何必傷人性命,萬一把事情搞大就不好了。再說范總他們對我還算不錯。”
還好還好,這個小李還算有些良心。
范正業和小劉稍微鬆了一口氣。
忽然對方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就是太天真了,你想想咱們勒索他們這麼多錢,你認為他們能放過咱們?別做夢了,等拿到錢,就把這三個人全都做了,以絕後患。”
屋裏的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小李還要說什麼,被男人不耐煩的打斷:“趕緊去把事情辦了,然後給廠里送信過去,拿了錢咱們就走。”
小李又說了句什麼,對方根本沒再搭理他,小李只好轉頭再次進了屋裏。
看着逐漸靠近的小李,小劉不斷掙扎着往後躲避,眼神里更是露出驚恐的表情。
“兄弟,對不住了。”
小李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高高舉起,就在小劉絕望的閉眼時,在他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料。
然後又來到范正業跟前,將他手上的繩子解開,然後用刀在他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逼迫他寫了交贖金的血書。
做完這一切,他猶豫了一下,又來到林希身邊。
“嗚嗚!”林希拚命的眨眼睛示意他幫自己把嘴上的膠布拿開。
或許是因為是女同志,小李動作比對待另外兩人輕了許多。
嘴巴剛得了自由,林希趕緊說:“割一次就行,就讓范總幫我代勞吧,反正你們的目的只是讓他們知道利害關係,起到恐嚇作用就行。”
范正業:……
小李果然聽進去了。
“誰寫都一樣,真的,我很少過來,她們都不認識我的字跡。”
可一個人痛就算了,看對方划的口子林希看着就疼,更別說還要在上面寫字。
范正業點點頭,小李便讓他又寫了一份血書,最後落款是林希。
因為不確定對方還有沒有同黨,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林希不想打草驚蛇。
當得知自己老闆被綁架之後,兩個廠的領導都非常着急。
“報警吧。”思慮良久,宋偉業開口說道。
“萬一把對方惹怒了,他們要滅口怎麼辦?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老爺子年事已高,這兩年身體越發不好,根本就不敢跟他說,這可怎麼辦!”
宋偉業:“萬一歹徒喪心病狂,拿到錢之後滅口,咱們豈不是耽誤了最佳救援機會?”
雙方各執一詞,最後決定分兩頭行動。
一頭籌錢,按照綁匪說的先籌錢,另一方面則是報警,讓警方根據線索救人。
小李前腳去事先約定好的地方取錢了,後腳一個瘦小的男人便推門走了進來。
此人大概一米六左右,顴骨高高的凸起,三角眼看人的時候眼仁向上,露出一大塊眼白。
他手裏提着一把鎬頭,木製的鎬把上面堆滿了黑褐色的印記,看的人汗毛直立。
男人緩緩靠近,眼中露出無法掩飾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