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靈寶真人(二)
“好吧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不妨就告訴你好了。”
楊洛把腰桿挺得筆直,神情肅穆的說著,“在下楊白衣,乃葯門第九弟子,今到此畫中一游,實則也是為了碰碰運氣,看能否找尋到失散已久的幾位師兄師姐,這不就在此和你遇上了么。”
“哦?你既是自稱葯門第九弟子,那可又曾知曉,當年你那幾位師兄師姐是因何才失散的呢?”老者凝視着少年,好似對其自報身份很感興趣,不過在他那雙深幽的眼眸中,卻是隱隱透着幾許耐人尋味的深沉。
楊洛與其對視良久,突然搖頭輕嘆一聲,“哎!還不都是因為師父他老人家在當年許久未歸,這才致使幾位師兄師姐出谷去尋,結果又在外面遭遇了歹人算計,至今也就各自下落不明嘍。”
“呵呵,看來你對當年葯門往事還知道得不少嘛。”老者忍俊不禁的輕笑,繼而話鋒一轉,不自覺地加重幾分語氣,“不過讓老朽很好奇地是,以你這般年紀,又是從何得知發生在百餘年前的過往呢。說!你小子到底是何來歷?來此又到底是何目的?若再敢有絲毫隱瞞,可休要怪老朽心狠手黑呀。”
語罷,老者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少年頓覺被一股無形威壓所籠罩,把他壓迫得是渾身骨骼噼啪作響,甚至就連呼吸都無比艱難。
“咳咳咳咳……咱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么?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咋還肝火那麼旺盛呢。”少年咬牙強擠出一抹倔強的苦笑,看向老者的眼神卻反而是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在他想來,若非對方也是出身於葯門,又何以對當年葯門過往了如指掌,且又對同門下落如此在意?
一念及此,他如釋重負地對老者說著,“四師兄,江湖人心險惡,小師弟也是不得不防啊。”
突然,他只感覺渾身一輕,轉而便趁機釋放出一縷神識,與通天之匙取得了溝通。
頃刻之間,閣樓內忽又憑空多出五道身影,而那老者在得見這五位的一瞬間,原本還將信將疑的眼眶中也不禁是被老淚填滿,“你們……居然真的是你們!”
“哈哈哈哈,老四,別來無恙啊。”葯康當即爽朗一笑,跟着抬手指向楊洛說道:“此子確實是咱們的小師弟,這也是遵奉了師父他老人家的當年囑託,此後,萬望四師弟還是不要再為難此子才好啊。”
“大師兄,以他這般年紀,怎會……”老者顫顫巍巍的離座起身,只把話問到一半,便欲言又止。
很顯然,對於葯門首徒的此番澄清,還是令他或多或少感到存疑的,不過卻又發現在場其餘幾位同門對此並無異議,是以也就沒再把話問下去,而是轉移到了另一話題上,“大師兄,這些年來你們可曾在外面打聽到了師父的下落?還有,當今葯門的境況又如何?”
“哎!世事難料,說來話長啊。”
葯康搖頭嘆息,滿面愁容,隨後便同昊天、九黎、瑤光、畢方几位各自分說,講述起了各自經歷種種,直至講到最後,竟把楊洛聽得是打起了瞌睡。
要說這也難怪,昔日這幾位同門所遭遇的慘痛經歷早已被某人爛熟於胸,當下反覆被重提,自是難免會覺得犯困。
然而場間的突然靜默,卻又令其從那迷迷糊糊的瞌睡中如夢驚醒。
“各位師兄師姐,你們都這麼看着我幹嘛,莫不是該輪到我發言了么?”他抬起衣袖抹了把嘴角旁的口水,一時間不由顯得有點發懵。
而葯康則是沖他攏須一笑,說道:“九師弟呀,適才你的幾位師兄師姐還都在誇你,若不是因為你的入門,我等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破鏡重圓,眼下就還只差你二師兄‘葛洪’和五師兄‘大魚’尚不知所蹤,但願在你這個天選之人的領路下,能讓我們早日團聚呀。來來來!這就正式拜見一下你的四師兄和八師姐吧。”
“四師兄,八師姐。”楊洛立馬規規矩矩的衝著靈寶和畢方相繼躬身見禮,旋即眼珠一轉,便言之鑿鑿的保證道:“還請各位師兄師姐放心,日後就算是將外面整個修真江湖掀它個底兒朝上,師弟也定要把另外兩位師兄給找回來。”
“好!九師弟能有此心,已是實屬難得,日後若但凡有需要到我們的地方,師兄師姐們也定當會不遺餘力給予你支持。”靈寶無比熱切地隨聲附和。
而楊洛聽此,便連忙趁熱打鐵的試着笑問,“四師兄,那如果我要想把常年被囚禁在這裏的所有曠世梟雄全都帶出去留為己用,您又覺得是否可行呢?”
“小師弟的意思,莫不是打算要把他們放出去禍亂天下不成?”前者似是對其這一大膽想法深感詫異與震驚,面龐神色忽又變得陰晴不定起來,“須知,他們可都是歷朝歷代被羈押在此地的朝廷重犯,你要想把他們全都帶出去倒也不難,畢竟這些朝廷重犯也都無不嚮往重獲自由,可一旦等他們出去后,能否願意為你所用,那可就不好說了。”
“嗯,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想請四師兄給出出主意,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對他們加以約束呢。”楊洛誠懇請教。
而靈寶在思忖了片刻后,卻是略顯犯難的說著,“要不……你還是請教一下你的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吧。”
“這個好辦!”
緊接着,一襲青澀少女裝扮的畢方竟是當仁不讓的搶過了話頭,“師姐這裏有一藥方,剛好可以替小師弟解決此後顧之憂。”說著,隨手取出一隻白凈的小瓷瓶扔到桌上,“此中丹藥,名曰‘百日奪命丸’,乃是由七七四十九種毒草煉製而成,服下后若在百日內得不到解藥,縱使是修為已達渡劫後期的絕世強者也要腸穿肚爛而亡,怎麼樣,厲害吧。”
“呃……厲害厲害!這東西可是師姐親自煉製出來的?”楊洛一時語塞。
在他的固有印象里,按說像如此毒性霸道的猛葯不是向來都被我輩名門正派中人所不恥的么?
可就在他問出此話以後,卻是驚奇的發現,在場其餘幾位同門竟無不流露出各種不自然的古怪神情。
旋即,畢方把小脖一梗,便引以為傲的回以他四個字,“那是當然。”
這下,楊洛也不由是裝模作樣的面露崇拜之色,不過卻暗自在心中偷偷想着,“我滴個乖乖!敢情我的這幾位師兄師姐呀,果然個頂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佩服佩服,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