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誕生倒計時（四）：明亮的攝魂火

迎着落日的餘暉，二人踏上了返回的旅程。

返回的途中

“鈴鈴鈴”沈鳴灝的電話響起。

“喂。”

“沈總，不好了，原料供應商錢占彪錢總來公司鬧事了，非要我們結清尾款。”張秘書急促的語言中帶着些許的恐懼，簡單明了的向沈鳴灝彙報着情況。

“知道了，等我處理，馬上就到，記住，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沈鳴灝冷靜地回答。

”是，沈總。“張秘書的語氣略顯平緩，語調中都帶着信任。

此時的二人已經下了飛機，正從機場趕回別墅。

他望了望坐在一邊的韓久億，有些猶豫的開口：“公司有些急事，我們直接從這開往公司，然後我讓齊宣到公司接你，可以嗎？”

韓久億眼角微微上揚，做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攤開雙手，平淡地說：“隨你啊，我都行。”

沈鳴灝見韓久億如此輕鬆就答應了，立馬命令司機調轉方向，駛向公司。

***

sw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口

幾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手裏拿着棒球棒，來回揮舞着，時不時還回敲打幾下自己的手心。

錢占彪一臉煩躁，出言無狀地說道：“沈鳴灝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張秘書，你不會在糊弄我吧，你是不是還想在受我一拳啊。”

話落，錢占彪就示意旁邊的彪形大漢再好好教育一下他。

於是，內個大漢猛地舉起石頭般堅硬巨大的拳頭，向張秘書揮去。

“住手！”沈鳴灝驚呼，步伐靈敏地就閃到彪形大漢的拳下，擋住了這一擊。借力打力地將內個男人甩向一邊。

張秘書嚇得顫顫巍巍的，在沈鳴灝旁邊戰慄。

沈鳴灝看向旁邊的張秘書，嚴肅的開口道：“張雨澤，他們打你了？”

張雨澤緩緩抬起頭，點了點頭。

沈鳴灝看見張雨澤嘴角血肉模糊的一片，表情凝重的走近錢占彪。

”你無故到我的公司鬧事，還打傷我的員工，我可以依法對你提起訴訟的，錢總。“沈鳴灝犀利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無情地刺向眼前的錢占彪。

錢占彪兩腿嚇得直打顫，吱吱嗚嗚了半天，才憋出了兩句話：”少拿法律嚇唬我，我我，我也是懂法的。“

沈鳴灝看見錢占彪這種囧樣，嘴角瞬間一揚，惡狠地逼問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到我這來要錢的，只要你說了，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錢占彪眼神閃躲，額頭冒出一陣冷汗，哼哼唧唧地在一邊說道：”沒人指使我，我。。我來要我自己的貨款，還用誰指使啊。“

韓久億靠在一邊的牆上，看見錢占彪這種死皮賴臉的樣子，緩緩起身，雙手環胸，一邊慢慢走近，一邊言語犀利的警告道：”錢總，您要貨款沒問題，但是，你打了沈總的秘書，這性質就變了。“

韓久億停在比自己矮了一頭的錢占彪面前，由上而下地盯着他，繼續補充道：”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聽到這話，錢占彪瞬間癱倒在地。

韓久億衝著他一笑，又是一陣陰冷的語氣：”錢總這種情況怎麼著也得三年，等您出來，你就不是錢總了。”

錢占彪驚異地盯着韓久億，破口大罵：“你個女人，你不就是沈鳴灝身邊的小姐嗎，你有什麼資格說話，滾蛋。”

韓久億一陣冷笑，回懟道：“我是天勤事務所的律師，韓久億，我的舞台是人民法院的對決台，從來不是誰的身邊，更不是什麼小姐。”

沈鳴灝嘴角掀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在一旁補充道：”沒錯，如果錢總不接受私了，我們sw集團會依法聘請韓律師對你提出訴訟。“

錢占彪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瑟縮地蜷縮在地上，愣了一會兒，猛地從地上站起，雙手抓住沈鳴灝的手，顫顫巍巍地說道：”是。。是盛天集團，他們公司的徐總，讓我這麼乾的，沈總，咱們私了，私了，別報警行嗎。“錢占彪乞求道。

沈鳴灝猛地甩開被錢占彪握住的手，一臉嫌棄的對旁邊的保安說道：”事情解決了，請錢總出去吧。“

話落，保安就架起灰頭土臉的錢占彪離開了，內幾個彪形大漢也只能跟在錢占彪的屁股後面一起出去。

沈鳴灝柔聲對着嘴角流血的張雨澤悉心叮囑到：”處理下傷口去吧，好好休息。“

張雨澤一臉感動，痛哭流涕且深情地望着沈鳴灝：”沈總，您真是太好了，您是我見過最好的老闆了，要是能加點工資就好了，或者精神損失費呢。“他一臉期待地沖沈鳴灝眨了眨眼。

沈鳴灝冷臉一笑，猛地抬起右腿，假裝踹向張雨澤，嚴厲且開玩笑的說：”好啊，我把你打殘，給你幾百萬，讓你直接回家養老好不好啊？“

話落，張雨澤就靈敏的躲開，一溜煙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邊跑邊叫喊：”不用了，沈總，我還年輕，不想養老，我去處理傷口了。“

沈鳴灝韓久億兩人相視一笑，無奈地搖着頭走進總裁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

韓久億一邊走進一邊環視着四周，言語中挑逗着沈鳴灝：”總裁的辦公室就是不一樣，真氣派啊。“

”韓律師喜歡的話，就常來。“沈鳴灝坐在了辦公桌旁的椅子上，深情寵溺地望着韓久億。

”你剛才做的不錯，要不是你錢占彪也不會乖乖說出是誰指使的他。“沈鳴灝依舊坐在椅子上，柔和地望着韓久億。

”你怎麼會知道他是被人指使的？“韓久億疑惑的問。

沈鳴灝神情突變，嚴肅地說：”公司最近新開了一個銷售渠道和進貨渠道，打算在塑造一個全新的珠寶品牌，正是大量用錢的時候，在這個時節突然來找我要錢，無非就是想要妨礙我項目的進行，錢占彪沒這個腦子，肯定有別人指使。“

韓久億微微點頭，慢慢走近沈鳴灝的辦公桌，一邊靠在桌沿上，一邊回答：”沈總果然聰慧且神機妙算。“

聽完這這話，沈鳴灝臉上沉重的表情全然不見，只有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他緩緩繞過桌子，走到韓久億的面前，雙手放到韓久億旁邊的桌沿，把她圍在自己的懷裏，輕佻地說道：”我相信我們以後的孩子會更聰明。“

說時遲那時快，齊宣正好破門而入，看見了這麼個場景，立馬捂住眼睛，想往外逃，他一邊走一邊說：”沈哥，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

韓久億猛地推開沈鳴灝，叫住快要離開的齊宣：”站住，繼續什麼啊，我們又什麼都沒幹，等會兒我，我也和你走。“

韓久億一邊走向門口一邊同沈鳴灝說道：”走了。“隨及背對着他擺了擺手。

沈鳴灝沒有作聲，把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眯縫着眼目送韓久億。

***

夜色見濃，夕陽終於耐不過時光磨礪，墜落在山谷里。

韓久億坐在駕駛座後排，將頭靠在車窗上。任由過往的路燈打在自己的臉上。

齊宣通過後視鏡望了望韓久億，緩緩開口道：”嫂子，你和沈哥在濱海玩的開心嗎？“

韓久億依舊望着窗外，神情有些傷感，疲憊的說道：“開心，那裏的夕陽很美。”

話落，齊宣剛把眼神從後視鏡轉到擋風玻璃，就突然看到一輛好似失控的車，開着刺眼的大燈，不停地按動喇叭，瘋狂地朝他們撞過來。

***

晚上9:58分

“鈴鈴鈴”加班到深夜的沈鳴灝手機突然響起。

“喂。”沈鳴灝接過電話，平靜地說。

“喂，沈總，好久不見，我想找您談筆生意。”一陣陰冷詭異的中年男聲從電話內頭傳過來。

“談生意？談什麼生意？”沈鳴灝整個人突然緊張起來，心頭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我這有一塊您的心頭肉，您拿12.5億來換怎麼樣？”中年男人的語調依舊平靜如水。

“你到底是誰，什麼心頭肉？！”沈鳴灝有些急了，對着電話提高語調。

“看來沈總都忘了，上次在交易會上，您和您的女人殺了我八個兄弟，還讓我損失了一大筆錢，當時交易會上一共25個人，每人五千萬，正好12.5億。既然您這麼有本事，那這12.5億，您一個人就全付了吧。記住，別報警，就給你3個小時時間，一個人帶着現金到郊區的廢棄露天劇院來，時間一過，你就別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嘟嘟嘟嘟。。。”手機被掛斷。

沈鳴灝騰地站起，雙手撐在辦公桌上。

獃滯了一會兒，他猛地撥打辦公桌上的座機：“喂，張雨澤，通知財務，準備兩點五億的現金，裝到卡車上，在準備十億的資金匯到卡上，要快！”

電話內頭的張雨澤還沒了解情況，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掛斷電話后，沈鳴灝迅速打開辦公桌上的抽屜，從中拿出一把便攜的cz75手槍別在腰間，隨及就風馳電掣的離開辦公室。

一離開公司的大門，被裝滿現金的卡車已經停在門口。

打開車門，縱身一躍，一鼓作氣地跳到車上，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間，就駛向廢棄的露天劇院。

郊區的廢棄露天劇院

夜幕降臨，藍色的薄暮，湛藍的夜晚，他們在黑暗的穹隆下等待着，杯盤狼藉的餐桌周圍，是他們那推到後面的椅子和沈鳴灝開來的裝滿現金的貨車。

沈鳴灝緩緩走進烏漆墨黑的劇院大門，破洞的樓頂使整條路上或明或暗。

走到最盡頭，是露天劇場的中央。圓弧形的觀眾席圍在四周，舞台中央散落滿棕黃的楓葉。

天陰了，夜幕將天空壓低，娩出深沉而濃烈的幻象，一輪圓月像是罩在子夜上的潔白面紗，光暈一片，使周圍的一切寂靜且陰森。

沈鳴灝站在劇場中央，小心謹慎地環顧着四周。

“不愧是sw集團總裁十幾個億，都不帶還價的。可是，外面的卡車裏裝的錢可不夠。”廢棄劇院的四周響起老舊音箱的撕裂聲。

“剩下的在這張卡里，韓久億人呢！”沈鳴灝大喊。

“沈總別著急，先把卡放到外面的桌子上再進來，我就會讓你看到你的女人了。”中年男人依舊沒有露面，通過劇院的老舊音響同沈鳴灝交談着。

話落，沈鳴灝就走齣劇院將卡放到了劇院門口的桌子上，趕忙就又跑回劇院。

“行了，人呢！”又是一陣大喊。

沈鳴灝的話音剛落，眼前的屏幕突然亮起，將周圍黑暗的環境照的明光鋥亮。

屏幕里，韓久億被黑色的膠帶綁住眼睛，嘴巴和四肢，整個人坐在一張老舊的木質椅子上，腳下依舊散落滿地的楓葉，就連身後都爬滿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頭髮亂遭的散落在臉龐和肩頸，滿身都是掙扎恐懼的動作。

“遊戲開始，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猜猜她在哪？哈哈哈哈哈，拜拜，祝沈總好運。”恐怖的笑聲通過音響散發出撕裂的破碎感，襲擊着沈鳴灝的耳膜。

話音剛落，門外裝滿錢的貨車就被打開，在一陣陣輪胎摩擦石塊的打擊聲中漸漸消失。

頃刻間，寂靜的廢棄劇院裏就剩下了沈鳴灝一人的蹤影。

沈鳴灝急促的盯着面前的屏幕，在那個男人喊下遊戲開始的一瞬間，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紅色倒計時，韓久億周圍也突然閃爍起炸彈的紅燈。

“滴，滴，滴”

急促的炸彈倒計時，在沈鳴灝腦袋裏回蕩着。

“滴答，滴答”周圍靜的連沈鳴灝手腕上的手錶指針轉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動着，沈鳴灝一如既往的望着眼前的屏幕和周圍。

他在思考，思考着韓久億到底會在哪？

他望着被屏幕截斷的四周牆壁，只有靠近屏幕的縫隙上長着一些爬山虎，而在韓久億所在的畫面中，後面的牆壁上卻佈滿了爬山虎。

她究竟是在這所劇院，還是在其他地方，沈鳴灝心中一陣狐疑。

郊區的微風吹動着地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給這寧靜的夜晚壟上一層恐怖的迷霧。

這時，沈鳴灝看到屏幕的地下竟飄出一片樹葉。

楓葉！沈鳴灝心中突然驚叫。

他迅速轉頭望向屏幕里韓久億的腳下，是遍地的楓葉。

“屏幕後面還有一個空間！”沈鳴灝驚叫，急忙跑到屏幕周圍查看。

他拚命敲動着大屏幕四周的牆壁，“咚咚咚”，終於聽到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沈鳴灝急切地扒開聲音來源的牆壁前的那片爬山虎，果然，出現了一扇木門，但木門被嶄新的鐵鏈死死地鎖着。

沈鳴灝抻拽了兩下，猛地掏出腰間的手槍，衝著鎖鏈“啪啪啪啪”數十槍，銀白的鎖鏈瞬間變得焦黑，散落成段，從門把手上掉落下來。

沈鳴灝猛地衝進這個隔間，找到了被綁住的韓久億。

此時倒計時還剩6分45秒。

蒙住雙眼和嘴巴的韓久億，在聽到聲響后，本能的求生反應，讓她不停地唔嘞着。

沈鳴灝猛地沖近韓久億身邊，扯着椅子周圍的炸彈，企圖將它們扔出去。可抻拽了數下，炸彈依舊紋絲不動。

沈鳴灝迅速轉換策略，開始撕扯着韓久億臉上和四肢上的黑色膠布。

瞬間，韓久億的雙目重見光明。她轉過頭，看着內個熟悉的男人正焦急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膠帶。

她又望了望身邊4分18秒的倒計時。

韓久億獃滯了片刻，最後平靜地說道：”你走吧，來不及了，一個人活總比兩個人死要強的多。“

沈鳴灝依舊撕扯着韓久億身上的膠帶，不為所動：”既然來到了我的世界，就別想輕易地離開！“

話落，他更加拚命地撕扯着膠帶。憤怒，恐懼，焦急，擔心，快要撐破他的身體。

韓久億低頭望着他，語氣由弱漸強：”沈鳴灝，我真的好恨你，正是因為你的一己私慾，才讓我們兩個都身處現在的境遇，趕快滾啊，死也讓我死的心安些！“

沈鳴灝依舊撕扯着膠帶，在56秒的死亡倒計時中，同死神周旋。

”55,54,53.。。。。“時間一點一滴的減少。

”啪嗒“在12秒時，最後一段膠帶被沈鳴灝掙脫開。

他猛地抱起椅子上的韓久億，發瘋般向著劇院的大門跑。

在衝進大門的那一刻，”嗵“，身後的炸彈突然燃爆，漆黑的樹林，被這明亮的攝魂火照的亮如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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