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密謀
陳嘉顏走了出去,和紀滄海在外面小聲嘀咕着什麼。
我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但不真切。
小白急匆匆地走進屋裏,只是瞥了我一眼,便把我包扯開。
我眼見他把我畫符用的硃砂拿走,連聲問道:「你幹什麼?」
他像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出去,並沒有搭話。
約摸着半個小時,小白又一次走了進來,絮絮叨叨地開啟話癆模式。
我能感覺到,他是在硬找話題。
我狐疑地看着他,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直接打斷他。
「陳嘉顏呢?」
小白微微一怔,隨即指了指門外:「嫂子!大哥喊你!」
要不是我身上有傷,我非得給他一腳!
陳嘉顏一探頭,臉上帶着些許羞紅。
「紀滄海呢?」
小白和陳嘉顏立馬對了個眼神,陳嘉顏馬上支支吾吾起來。
果然,讓我猜中了!
他們幾個合起伙,不知在幹什麼!
陳嘉顏不會偽裝,一說謊馬上就開始結巴。
不過,我沒揭穿她。
既然他們鐵了心瞞着我,我怎麼問也沒用。
我用腳趾蓋都能猜出來,紀滄海肯定是下山了,否則他們不會如此遮掩。
我又不是傻子,他下山的目的,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越是這樣,我越得找到他。
紀滄海是個躁鬱症患者,發病毫無規律。
我們都已連續多日高度緊張,保不齊就把他刺激犯病了!
陳昌明和常春會兩伙人都在暗中盯着,不一定什麼時候放出幾道冷箭。
我已經這副德行了,紀滄海不能再出事了。
否則,陳嘉顏和小白的安全,誰來保證?
陳嘉顏試探着地問了我一句:「你沒事吧?」
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像關心,更像是怕我看出端倪。
我笑着擺擺手:「沒事。」
「哎?你倆帶着我出去透透氣唄?」
陳嘉顏立馬點頭:「好!」
他倆一左一右扶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
出了帳篷,我四下看看:「別去山頂了,就在半山腰轉轉吧。」
就這樣,他倆帶着我在山裏轉悠起來。
我看似漫無目的,其實是在找東西。
走了好一會兒,我突然發現一抹嫩黃。
這小花長得不大,桿莖上有些許絨刺,乍一看和野花沒什麼區別。
我只覺眼前一亮,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羊鬧花。
這東西兼顧麻痹和興奮,羊誤食了以後,會發瘋一樣漫山遍野的跑,所以才有這個名字。
以至於舊時代的牧民對這玩意恨之入骨。
可對於闖江湖的人來講,它還有個名字——蒙汗藥。
這東西,不是給陳嘉顏他倆吃的,而是給我準備的。
眼下我身體虛弱的要死,如果不藉助點外力,根本不可能找到紀滄海。
陳嘉顏和小白,沒經歷過江湖之事,並不知這小花的厲害之處。
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羊鬧花摘了下來,別在耳朵上。
我又在路上撿了些松針,悉數裝進兜里。
陳嘉顏狐疑地看着我,我隨口扯了個借口,說是回去生火。
實際上,松針和梔子花,能解羊鬧花的毒性。
如此一來,我可以保證自己持續興奮,而不至於把自己弄暈。
東西拿到了,我也不想逛了,讓他倆把我帶了回去。
進了棚子,我躺在木板上嘟囔一句:「累了,我睡會。」
這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把他倆徹底支走。
我側耳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問題了,回頭用石頭把羊鬧草搗碎,一口咽了下去。
這一口,好像生吞了苦膽。
還沒過多一會兒,我忽然覺得五臟六腑中燒起一團火,身上的疼痛感瞬間消失。
葯勁兒來了!
沒加工過的羊鬧花,藥效最多兩個時辰。
而且,隨着時間的增加,藥效會慢慢減弱。
也就是說,四個小時之內,我必須找到紀滄海!
從現在開始,每一分鐘都很珍貴!
我用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別找我,馬上回。
昨晚大蟒在棚子裏鬧騰了一通,導致棚子變得鬆鬆垮垮。
好在紀滄海還沒來得及修,我輕輕掰開個縫隙,直接溜了出去。
出了門,我本想給紀滄海先打個電話。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