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千刀萬剮禁術！七年光陰
“陛下？”乾皇語氣毫無波動，就算是心裏詫異，她也不會簡簡單單的就表現出來，而在這個世界，陛下只有一位，那更像是一個符號化的稱呼，“你為何突然問起她？”
“今天我聽師父說，陛下是一位女子。”姜玄連道，“我又想起了，前輩也是一位女子，而且實力莫測，是超越神魔的存在，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所以我……”
聽姜玄如此說，乾皇心稍微提了一下。
她可不想被姜玄揭穿身份，那就不好玩了！是的！就是不好玩！她高處不勝寒太久了，不想又多了一個知曉她真實身份，而敬畏她的人！而她一旦被揭穿身份，自己也不能再以隨意的態度與姜玄閑聊了。
卻聽姜玄接着道：“所以我就想，同是女子，又都是超越神魔的存在，陛下雖然肯定更加強大，但……前輩會不會認識陛下呢？至少能夠接觸到吧。”
“你師父沒告訴過你，若過多談論陛下，會被陛下感應？”乾皇問道。
“師父說過。”姜玄遲疑一下道，“但我想，我又沒對偉大的陛下不敬，就算陛下有所感應，也不會責怪我，畢竟在我在她眼中，如塵埃沒有區別。”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乾皇縹緲道，突然話音一轉，問道：“那你為何不猜測我，就是那位偉大的陛下呢。”
這是乾皇的疑惑。
姜玄明明已經極為接近真相，卻只想到認識？能接觸到？而不猜測她就是那位神羅大世界的主宰？
“嗯……”姜玄沉吟一聲，不太好說似的。
“直說便是。”縹緲聲音道，“小傢伙，你七歲那年我就認識你，你在我這裏，藏不住心思的，沒什麼不好說的。”
“咳。”姜玄輕咳一聲道，“我之所以不猜測前輩就是陛下，是因為我覺得……陛下應該沒這麼閑。”
縹緲的聲音好一陣沒出現。
“前輩是你讓我說的。”姜玄只能道。
他彷彿感覺到了奇石前輩無語的情緒。
“確實。”縹緲聲音終於開口，“陛下日理萬機，為守護這個世界殫精竭慮，確實是不像我，整日無所事事，閑得無聊還願意隔着億萬里與你這個小傢伙閑扯，你果然聰慧。”
“前輩你要不還是直接罵我吧，別諷刺我了。”
“我沒諷刺你，我確實是很閑。”
“前輩我錯了。”
“你哪兒錯了？”
“嗯……前輩，我們如此談論陛下，再說下去，會不會……”姜玄遲疑了，似乎是要說什麼不太好的話。
“你儘管說，這上古傳音石極為古老，製造法門與如今大不同，你我以傳音石對話，實際上，陛下是不會察覺到的。”乾皇騙他。
“那就好。”
姜玄一下子來了精神，傳音的聲音都大了不少，“其實我剛剛的意思是，陛下是這個世界的神明，她固然偉大，守護着這個世界的平安，但陛下所做的事，都是大事，而我不過是偏遠洲地的部族民，陛下不會有心氣，也不會有興趣，來了解如此野蠻之地的生活。”
“陛下就算有心體察民情，也只會去看那些更繁華的地方，能為朝廷提供更多稅收，更多人才的地方……塵埃之地，不值得陛下費心。”
姜玄說的很委婉，又道：“而前輩你就不同了，至少對我而言，前輩你是無私的，你願意通過我，了解這世界最偏遠最落後地方，這裏人的生活，你看似漠視生命，生生死死不會給你帶來絲毫觸動，但我能感覺到，前輩你一直在教導我做一個正直的人，是你讓我成了家鄉的英雄，也是你，讓我能給家鄉帶來繁榮，帶來豐衣足食，與長久的和平。”
乾皇又沉默。
她感覺姜玄好像在罵自己，但又在誇自己。
“你是說，陛下忽視了他的子民，而我這一點，比她強？”縹緲聲音問。
“這可是前輩你說的，我可沒說。”姜玄連道，“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縹緲聲音問。
“其實我一直都不太理解，陛下所制定的一些律法，比如部族生死戰，為何不允許女人參戰？陛下自己都是女人，為何會如此輕賤女人？”
姜玄自己是部族民，但又不那麼純粹。
而部族生死戰的規則，一直是他不太理解的。
就比如姜氏部族，太多女性族人的天賦被埋沒，比如姜翠雲，她能夠在極少資源的情況下，修鍊到先天中期，若有更多資源，姜玄甚至認為，翠雲姑姑的天賦，不輸自己父親。
還有很多很多，曾經的“姜青紅”，在不知道她是神魔轉世前，姜玄就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青紅姐自幼資源充足，她能夠展露出的，是要超過自己父親的！
還有自己妹妹。
例子太多了！
姜氏部族的滅族之危，也與那規則有些關係，姜氏部族具備高天賦的女性，遠遠高於其他部族，就如同姜氏部族盛產美人，若追溯起來，與先祖的血脈有關係。
“這一點我剛好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縹緲聲音沉默一下道。
“為什麼？”姜玄便問。
“為了部族群體不滅。”縹緲聲音連道，“男人死了，女人可以生男人，女人死了，群體滅絕，這不是一個部族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所有部族群體……這個世界的修行方式，說是越發完善，實際上在逐漸走入死胡同，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可能性……這些可能性，來自於部族。”
“而部族群體，整體非常脆弱，內部混戰，外部……任何一個城裏的大家族，都能輕易覆滅部族，因此許多你看起來很離譜的律法，都是為了確保，部族群體不覆滅在歷史的長河中……”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殺戮是不可避免的，而只有確保女性部族民的數量，才能確保部族人口的恢復速度，生育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樣啊……”姜玄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你對陛下還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縹緲聲音問。
“其實我對陛下，沒有什麼不滿，只是有些地方不理解。”姜玄道。
“你儘管說，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縹緲聲音接着問。
“真沒有！”姜玄道。
“那在你心裏，如何看待這位偉大的陛下？”縹緲聲音再次問。
“我覺得陛下，她是最為強大的，她也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忙碌的人，她是女子，那她一定也是美麗的，我知道上古時期，仙妖曾經入侵這個世界，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數萬年前，是陛下橫空出世，力挽狂瀾……當然還有一些強大的先輩們，但陛下肯定是功勞最大的那個，是她建立了東乾皇朝，是她將仙妖阻攔在世界之外，她是可敬而偉大的神明，她的能力，超乎我的想像。”
姜玄這番話，可謂真心實意。
他對正派而強大的神魔都心存敬意，更不要說這個世界的主宰。
他之前雖然表達過陛下忽視子民。
但也只是一說而已，為了反襯哄前輩。
其實姜玄明白，身為掌權者的艱辛，他也是當過族長的，可對下面的部落，他也很難說有多少關心，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
統御一族尚且如此。
統御這個世界，姜玄真的很難想像。
“可敬而偉大的神明？”縹緲聲音難得露出些許古怪的情緒，“小傢伙，你是不是知道我認識陛下，才這麼說的？要不要我現在就去覲見陛下，幫你請功啊？”
“前輩別開我玩笑了，陛下又怎麼會在乎塵埃的看法。”姜玄道，緊接着他也問：“前輩如何看待陛下？”
“高處不勝寒。”縹緲聲音道。
姜玄怔了怔神，沒想到奇石前輩會如此評價。
然後他問出了一個離譜的問題：“陛下沒有成親嗎？”
“嗯？你為什麼問這個？”縹緲聲音都被突然這一下給問愣了。
“啊……”姜玄拖了一下長音才道，“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高處不勝寒，世界的主宰，俯瞰眾生，所有人都恭恭敬敬，所有人都敬畏，但……如果成親的話，夫妻之間，終歸是能說一些親近之話的，當然我也不是說，有人配得上陛下，可女人掌權，跟男人掌權的道理是一樣的，上古時期的帝王，不是都有很多妃子……如今陛下主宰世界，那她……”
姜玄說完，就感覺話題扯得太遠了。
自己已經膽大包天開始打探陛下的私隱了。
可他又覺得，這個話題，也不是不能討論。
閑聊嘛。
反正陛下感應不到。
“如果有男人嫁給了陛下，那算什麼？皇夫？還是親王？還是……”姜玄又說道。
乾皇又被姜玄給說沉默了，她今天無語的次數，比認識姜玄這些年加起來還要多！這混蛋小子怎麼什麼都想知道，要不要把我今天穿了什麼顏色告訴你啊？！
“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向我打探陛下私隱？”縹緲聲音道。
“那倒不是，這不是閑聊順嘴提到了嘛。”
“那就聊點別的吧，說吧，你小子又遇到什麼麻煩？”
“沒麻煩，就是想跟前輩聊聊天，想念前輩了。”
“你少油嘴滑舌。”
“前輩你能收我為徒嗎？”
“不能，你不配。”
“好吧。”其實姜玄就是“日常”問問，七歲那年他就問過，每年都問，一直問到了二十三歲，還是不行。
“前輩，是這樣……你覺得我，能在七年內成為神魔嗎？”姜玄問道。
“不能。”縹緲聲音道。
“沒有任何可能？”姜玄再問。
“修行之事，並無絕對，你若今天頓悟混沌，立地成神未嘗不可，然而你不能。”縹緲聲音連道，“以你目前的狀態，肉身、境界、心境等等……穩妥起見，七年渡第三劫，機會不小……至於神魔大劫，沒有機會！”
姜玄臉色一垮，如果奇石前輩都說沒可能，那可就……
“不過……”縹緲聲音又道。
“不過什麼？”姜玄精神一震。
“我最近一千年，創造了不少功法秘術，以及禁術，許多都與上古修行有關，但多數，都沒有驗證過後果，沒有人能堅持到最後一步，或者說，它的結果是不確定的……很可能是好的，也和能是壞的！後果難料！”
“前輩你的意思是……”姜玄不確定的問。
“我只是想讓你先明白後果，你要考慮，是否值得！”縹緲聲音連道，“你三十歲成為神魔，好處無非是迎娶穆醉雪，雖然這個女子，我聽說過……”
姜玄在剛開始閑聊講述時，什麼情況都說了。
可姜玄此刻依舊驚詫。
“前輩聽說過穆醉雪？相隔這麼遠，怎麼會……”
“她在一份名單上。”
“什麼名單？”
“你不需知道。”
“好吧。”姜玄馬上轉回話題，“那前輩你剛剛說的……什麼後果？”
“你可知道血脈力量？”縹緲聲音問。
“知道。”姜玄點頭，“竇小仙，竇家就擁有特殊血脈，是血脈力量讓她們家族可以直接修鍊融合真意，不過似乎存在一些弊端，家族女人會有情劫……”
“實際上，這個世界人人都具備特殊血脈，若追溯起來，這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有一位遠古先祖……那位先祖，一定是遠古時期的特殊存在……從血緣上來說，每一個人的特殊血脈，都是數量極多的，從遠古時期到如今，不同族群相互通婚，血脈混雜……而傳承到如今，一切特殊血脈，都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這些你懂吧？”
“明白！”姜玄點頭，“也就是說，我身上也具備無數種特殊血脈，但都稀薄的忽略不計，而竇家的情況，她們的特殊血脈，有一條沒那麼稀薄，所以產生了作用。”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縹緲聲音連道，“而我，已經創造出了激發血脈的法門，能將稀薄忽略不計的血脈，激活壯大。”
還有這種好事？！
姜玄一下子振奮無比，馬上道：“前輩，那我……”
“可究竟會激活出什麼血脈，是不確定的！”縹緲聲音補了一句。
“意思是……”
“意識就是！如果激活出壞的血脈，你會死！遠古時期環境惡劣，兇惡血脈更多，甚至可以說全部都是兇惡血脈，一直到接近上古時期，文明初步誕生時，才出現一些好的血脈……”
“比如噬心血脈，你若激活出這種兇惡血脈，將會出現返祖，變成青面獠牙的怪物，遍體生毛，當然你會更強大，但性情會變得瘋狂且混亂，會更加難以渡過天劫，心魔劫必死！”
“或者靈童血脈，遠古靈童一族是極端邪類，喜歡幽暗與黑夜，隱遁能力強大，但畏懼火焰與陽光……你若激活出靈童血脈，你的外貌不會有太大變化，但也會性情大變，而因雷與火性相近，任何天劫你都抗不過！”
縹緲聲音一連舉了幾個例子，聽的姜玄身上有些發麻。
若真變成長毛怪物，他不用等心魔劫，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前輩，你的這個功法，是不是已經有很多人修鍊過？”姜玄問道，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對遠古了解的那麼清楚，連激活血脈后的變化都知道。
“練過的人不多，六百多年前有一批。”縹緲聲音連道，“其中每十個人，大概有一個能激活出好的血脈，只有天才才能練成，弊端太大，毀掉了太多人，之後我就再沒讓人練過。”
就一成概率？
“需要多久能練成？”姜玄還是問了一句。
“以你天賦，很快。”縹緲聲音道，“你要練？”
“不是，我就問問。”姜玄道，他練個屁！這種後果不確定的禁術，極小概率才能不付出巨大代價只增強，要比任何禁術都來得兇惡，如果只是為了三十歲成為神魔，姜玄不可能冒這種風險。
“你若激活出強大且正面的遠古血脈，對你將來修行，可是大有裨益。”縹緲聲音竟然蠱惑了姜玄一句。
“前輩覺得我能激活出好的血脈？”姜玄反問一句。
“你很獨特。”
“哪裏獨特？激活血脈與我本身天賦以及閱歷有關係？還是與品性作風有關係？”
“都沒關係。”
“那我哪裏獨特？”
乾皇沒有回答，其實她是覺得姜玄有些氣運在身上，可她只是感覺，她觀測不到，而她不能給姜玄關於氣運的鼓勵，那太虛無縹緲，也會助長姜玄的搏命心念，做什麼都敢搏命，說不定哪一次就死了，長遠來看不是好事。
姜玄，已然漸漸成長為了乾皇最偉大的試驗品。
所以……
“我將法門傳給你，練不練，什麼時候練，你自己決定。”乾皇連道，“其實這激活血脈的法門，還有一種安全的用法，你將來若能凝聚分身，可以讓分身修鍊，分身若激活出好的血脈，你再激活，若是差的，捨棄分身便是。”
說完，乾皇就將法門傳給了姜玄，並告知了姜玄名字。
——《祈源禁術》！
而後，姜璇又開始問起關於自己七年成神魔的事。
“前輩，你有沒有那種，能夠快速提升肉身的法門？無論多麼危險，無論多麼痛苦，哪怕再極端……只要後果是確定的，我都願意嘗試。”姜玄道。
“有！而且有很多。”縹緲聲音連道，“但都非你能承受……穆醉雪就那麼大魅力？值得你這麼拚命？”
“也不是，人活一口氣啊前輩。”姜玄道，“我三十歲若不成神魔，穆醉雪退婚，我丟臉，其實這也沒什麼……真沒什麼，但是，如果有可能三十歲成為神魔，我為什麼不努力呢？”
“你相信你的內心嗎？”縹緲聲音突然問了奇怪的問題。
“相信。”姜玄回道。
“你能保證，你在遭受折磨之後，不會性情大變嗎？”縹緲聲音又問。
“我能！”姜玄連忙道，他感覺到了，奇石前輩要拿出非常極端但可能會讓人性情大變的功法。
“你能不與你娘子同房嗎？”縹緲聲音還問。
“呃……多久？”
“七年啊，你不是要七年成神魔嘛。”
“也……不是不行。”姜玄這話說的有點不確定了。
“這是一門你成為神魔后，會自然解除的禁術。”乾皇開始講述，“我取名為《千刀萬剮》，禁術一旦啟動，你將如身處煉獄，如許多淬鍊肉身的方法類似，它是以破壞肉身的方式，讓你反覆自愈而達到提升的效果。”
“但他也是副作用最大的一個。”
“曾有一個如你一般心性堅定的天才，熬了三天，自我了結。”
“你師父曹龍圖修鍊九天赤火，烈火灼身疼痛無比，而這門禁術所帶來的疼痛，至少是你師傅所承受的萬倍！”
“曾有人熬過去，成為了神魔，但性情大變，變的冷血殘酷，還染上了虐殺人的癖好，我將他抹殺了。”
“時時刻刻的痛苦，也會影響到你其他方面的修行，你難以專註！不過你擁有元神，或許能夠更加專註一些，但也只是相對而言。”
“當然，它的效果，是我所掌握，所有針對凡人的淬鍊肉身禁術中，最強的！沒有之一！它能夠大破凡人肉身與神魔肉身的界限，讓你繼續成長，而當你稱為真正的神魔時，你因為基礎更強大，就會進一步更強大！它對你的提升，將是基礎上的永久性提升。”
“並且，它能夠淬鍊你的心境，讓你的內心無比強大！”
“我再問你一遍，你相信自己的內心嗎？”縹緲聲音問。
這次輪到姜玄沉默了。
比曹龍圖承受的痛苦，還要強萬倍？怕是天天睡在沸騰的油鍋里，也不會那樣疼痛吧！這門功法的副作用，似乎不是生理層面的，只是心裏層面，但特別極端。
會想死，會自我了結！
而就算熬過去，也可能性情大變！
若不性情大變，那性情又將淬鍊的何等堅毅？！淬鍊心境？！
“其實我並不想將這門禁術傳給你，它已經不是一門應該修鍊的功法，而是一種刑罰！若將它用在神魔身上，比如用在二劫神魔身上，必須渡過第三神魔大劫才能自行解除，而若用在仙妖身上……我還沒見過能抗住《千刀萬剮禁術》的仙妖。”
曹龍圖九天赤火灼身的萬倍疼痛。
九劫神魔都得疼的叫娘吧！
姜玄依舊沉默。
“小傢伙，你能知曉取捨，知難而退，也不枉我……”乾皇並未對姜玄失望，其實她還有副作用更小當然效果也小一些的禁術，但她偏偏說了最厲害的！姜玄如此打亂自己計劃的急躁修行，非要三十歲成為神魔，在乾皇看來是不值得的。
這都不是不穩健了，而是作死！
“前輩，其實我在想一個問題。”姜玄思慮良久的姜玄開口了，“為什麼不能與我娘子同房啊？”
乾皇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你他娘的考慮這麼長時間，就在想這個問題？！
“一旦修鍊《千刀萬剮》，任何人都不能觸碰你的身體，否則將感受到你的痛苦，你要是覺得，你娘子能承受那般疼痛，還有心情跟你親近，你可以試試……”乾皇道。
“那，肯定不行……”姜玄道，他若真修鍊了，絕不會讓陳元姝感受那種痛苦，甚至不會讓陳元姝知道，自己修鍊了那麼極端的禁術，免得她擔心。
“前輩，最後一個問題，假如我修鍊了，並成為了神魔，那麼我有多強？”姜玄問道。
“正常劫境熬過去，初成神魔，肉身比肩二劫神魔，而你因為是破道期，以神魔之力發動此禁術，效果更強，並且破道期本身成為神魔就更強，在加上你修鍊的超等神魔體……”乾皇說到這裏拖了一下。
她不想說，那不是給姜玄鼓勵嗎？他抗不過去可怎麼辦？
“多強？”姜玄追問。
“肉身接近三劫神魔，僅憑肉身，可殺二劫！”乾皇還是說了。
“學！我學！就這個了！”姜玄有點激動。
“你啊！”乾皇沒再說什麼，事已至此，她就只能等姜玄來疼的受不了來求自己了，這個禁術本身是不能解除的，但她是誰？若她願意，為姜玄重塑肉身保持境界都不是問題。
但她沒說自己可以解。
一直以來，她對姜玄的幫助，說大也大，但也只是給各種功法，怎麼修鍊，承受什麼，姜玄都是靠自己！乾皇從未親手幫助過姜玄，之前不會，之後，也不會。
唯有這次，比較特殊，極端刑罰禁術，就算是九劫神魔修鍊此術，也會痛苦的影響到修行狀態。乾皇心裏是不想給的，隨着姜玄境界成長，她也越發看中姜玄，這一次，就當是給個教訓吧。
乾皇將《千刀萬剮禁術》口述給了姜玄。
兩人又足足閑聊到快天亮時，才結束。
……
新的一天，上午，日月神宮秘術樓。
“姜郎，給你。”穆醉雪拿着兌換出來的《玉胎術》秘籍，親手交給了姜玄，只是半部，姜玄拿着這半部，可以去找龐長老兌換全本。
羅戰與廉銳站直不遠處樹蔭下。
龐林與雲斌則在另一側的樹蔭下。
不少日月神宮弟子都來到了此地，圍觀姜玄與穆醉雪，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發出“嘖嘖”的聲音，彷彿是在看被包養的小白臉，正接受富婆的恩惠！
“穆師姐不是真心的。”廉銳傳音道。
“用你說，傻子都看得出來。”羅戰說這一嘆，“我可憐的師兄啊！什麼都好，就是總與女人不清不楚，穆師姐又怎會真的看上他，只有他當真了，七年時間，願他平安。”
“女人只會影響修鍊的速度。”廉銳則道，“姜師弟在此事上，確實是過於放縱了，他殺了穆俊茂，或許是被穆師姐威脅了，但我敢說，他一定對穆師姐有想法……不過才二十三歲，又怎會是三百多歲女神魔的對手。”
“師父已經教育過他了。”羅戰傳音道，“還讓我盯着點師兄，注意他的修鍊進度……我覺得師兄不會真的急功近利，為了七年成為神魔，就鋌而走險。”
另一側樹蔭下。
“你說竇師姐到底看上姜玄什麼了？”龐林與雲斌傳音。
“天賦與品行。”雲斌淡淡道。
“他有個屁的品行！”龐林很惱火，他一想起來竇小仙成為神魔出關後知道姜玄還活着的反應，就很煩躁。
雲斌看他一眼，彷彿看透了他的想法。
“姜玄現在如今與穆師姐有婚約，竇師姐就算出關，也不能與他怎樣。”
“可七年後呢？”
“七年後姜玄被退婚，淪為笑柄，竇家若是要臉面，更不會讓竇師姐與姜玄怎樣吧？”雲斌連道，“姜玄是竇師姐的情劫，那是血脈作祟，如今情劫已過，竇師姐只要成了神魔，自然會看清姜玄的真面目，他已經有兩位娘子，還四處招惹……這種男人，又怎會值得託付。”
聽雲斌這麼說，龐林心裏舒服多了。
呼！
一道身影出現在龐林腳邊，是侯天，他習慣性蹲着。
“你們說，姜玄如果被退婚，會不會產生心魔，成不了神魔？”侯天傳音問兩人。
“他本來就很難成為神魔。”龐林回道。
“我打算上去恭喜一番，提一提竇師姐，說一說姜玄的艷福，你們覺得如何？”侯天又傳音問。
“你要不怕穆師姐打死你，你就去。”龐林與雲斌臉上都寫滿了拒絕。
“那算了。”侯天縮了縮脖子。
穆醉雪在他們看來，是高高在上絕不可招惹的存在，她現在玩弄姜玄，拉姜玄當擋箭牌，那是姜玄的劫難！雖然都知道是演的，但婚約是真的，若現在上去擠兌姜玄，穆醉雪就算是演……恐怕也會發怒！
“我第一次覺得，其實姜玄蠻可憐的。”侯天突然笑道。
“是啊，穆師姐背後那些愛慕者，都想殺了他吧。”龐林也道，“他要是真能娶了穆師姐，也值了，可憐手都摸不到，着實可憐。”
……
穆醉雪走了。
在給了姜玄《玉胎術》秘籍的第二天，她便離開了軍城，返回了域外戰場。在離開前，她還特意見了姜玄最後一面，她都不確定姜玄七年後是否還活着，或許已經隕落在第三劫，所以真可能是最後一面。
而她告別的話，說的也特別直白。
“三百多年來，我很少會相隔幾年就回軍城一次，不過七年後我會回來，我不想羞辱你，但退婚之事如果不鬧大，你難以與我撇清關係，到時候你可別怪姑奶奶我說得難聽！”
……
接下來一個月，姜玄與陳元姝回了一趟家鄉黑潭山。
姜玄決定閉關了。
時間不定。
因此他要在閉關前，陪伴一下家人。他一旦開始閉關，將無法每年都回家一趟，那個不能觸碰他否則會感受到他的痛苦，終究是麻煩！姜玄很擔心發生意外，那種疼痛，意志不夠堅定甚至可能會猝死吧。
……
而就在姜玄回家探親這段時間。
域外，天斗星。
星球極北之地，建造着一座恢宏的宮殿，大殿之中，一場宴會正在進行着，主位上坐着一名模樣俊朗眼若星辰的俊俏公子，男生女相，氣質卻極為陽剛，坐姿大馬金刀。
他便是聞名域外的皇族成員親傳弟子，“寶公子”金玉寶！其實力稱得上是頂尖六劫神魔！
“殺得痛快！”
“來！”
“咱們敬寶公子一杯！”
“將軍威武！”
前幾日取得了一場大勝，斬殺許多仙妖，金玉寶宴請下屬神魔，實際到場神魔超過五百之數，許多同境界或者平級職務的神魔也來參加，包括地位與金玉寶相當的“鐵血山傀”李道通。
“大喜的日子，哈哈哈，我聽說了一件事，說起了也算是喜事。”李道通撂下酒杯道。
喜事？
一下子所有神魔都看向李道通。
這位先鋒猛將平常有些少言寡語，與金玉寶關係其實也不算好，這場宴會本來都沒邀請他，是他主動前來的。
能來參加就很奇怪。
還有喜事？！
“與穆將軍有關。”李道通說道，又刻意賣關子的端起酒杯。
“穆小姐？”
“穆姑娘？”
“李將軍你倒是說啊！”
金玉寶也蹙眉看李道通。
“穆將軍在家鄉訂婚了。”李道通道。
現場霎時間寂靜，很多人都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金玉寶則瞳孔猛的收縮，死死的盯着李道通，問道：“跟誰？跟你？！”
“我哪有那個福氣。”李道通說起了也不是個滋味，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是一個凡人，年僅二十三歲，是曹龍圖的親傳弟子。”
“凡人？”
“不可能！”
“假的吧！”
“李將軍你別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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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醉雪離開軍城一個月零八天後，姜玄也回到了軍城。
日月神宮，三號宮陣。
“千刀萬剮，千刀萬剮，來吧……”姜玄盤坐在大殿中間，閉上了眼睛，調動神魔之力，擴散全身，凝練無盡之數的刀鋒，每一把都細不可聞，卻能刺穿血肉筋骨內部最細微的結構！從最根本中破壞肉身，而且是全身同時如此，但又不是完全破壞。
每一個呼吸間，都能完成數百次破壞與修復。
凝練！
凝練！
凝練！
發動！
“我……娘的……”姜玄在這一刻，蜷縮如蝦，然後直接昏死了過去，但下一刻，他又醒了，緊接着又昏死過去。
這種疼痛，打破了姜玄以往對疼痛的認知。
人在過度疼痛時，會感覺到麻木，這是身體本身的保護機制，而姜玄卻感覺不到任何麻木，就是那種純粹的極端的劇烈的疼痛，並且是身體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五天後。
姜玄終於能夠不昏死過去了。
是的，他這五天一直都在反覆昏死醒來，劇烈的疼痛會讓他昏厥，也會讓他瞬間醒來，這還是他具備強大元神的情況下，才能如此。
若沒有元神，他也不知道自己昏死醒來的過程，還會持續多久。
這是凡人能承受的？
不對！這是生命體能承受的？
又過了十六天。
姜玄終於能坐起來了，身體的移動、擠壓並不會加重疼痛，因為這已經是最極端的情況。
“才過去二十一天，我的肉身至少成長了……兩成？還是三成？如此恐怖的成長速度！”姜玄既驚喜又感覺自己要疼死了，他甚至無法確定自己肉身究竟成長了多少。
因為他無法集中注意力認真檢查自己的情況。
兩個月零九天後。
陳元姝來到了日月神宮三號宮陣，姜玄閉關期間，只有陳元姝能來這裏，其他誰都不行，裴霓裳也不行！
經過三個月的折磨，姜玄表面看起來臉色慘白，但已經能夠如正常人一般走路，但無法高速移動。
陳元姝帶來了美食。
兩人吃了一頓飯，陳元姝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夫君在修鍊什麼，心裏很擔心，不過姜玄閉關前，給了她自己原本的那枚須彌戒指，沒有解除契約，陳元姝可以通過上面的契約，判斷姜玄的生死。
……
姜玄閉關半年後，日月神宮首席弟子餘興晟出關，成功渡劫，成為神魔！
餘興晟渡劫成功當天，曹龍圖想要見姜玄，除了臉色慘白其他看起來一切如常的姜玄，與曹龍圖見了一面，姜玄只說在參悟《玉胎術》，曹龍圖見姜玄狀態，反而放心。
狀態不好。
想要急功近利都很難。
姜玄參悟《玉胎術》不順利，也是不出所料。
……
姜玄閉關一年零一個月，羅戰渡劫成功，成為一劫神魔！
姜玄閉關一年零八個月，裴霓裳渡劫成功，成為一劫神魔！
在成為神魔當天，裴霓裳來見姜玄，姜玄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狀態，而裴霓裳什麼都敢幹，若執意要碰他，會出事的，所以姜玄選擇不見。
裴霓裳本想一走了之。
但又氣不過！
狗男人什麼意思？自己成為神魔了，他不來恭喜自己，也不見自己！連自己渡劫都沒有來看！裴霓裳越想越氣，決定不走了。
反正已經成為神魔，大把時間。
她要等到穆醉雪退婚的那一天，狠狠的嘲笑姜玄一翻！
……
姜玄閉關兩年整，三十五歲的陳元姝，渡劫成功！成為一劫神魔！姜玄也是在這一天，兩年來第一次離開日月神宮，前往甲金學院觀看陳元姝渡劫，一路上非常謹慎，觀看時也與其他人保持距離。
生怕碰到誰。
那是會害死人的！
……
裴霓裳與陳元姝先後渡劫成功，相隔幾個月時間，轟動了軍城！但人們議論的焦點不是兩人，而是姜玄！
姜玄區區凡人，竟然有兩位神魔娘子！
……
姜玄閉關兩年零五個月。
竇家傳出消息，竇小仙渡劫成功，正式成為一劫神魔！但之後，竇小仙一直未離開竇家，選擇了繼續閉關。
……
姜玄閉關四年七個月時。
剛剛年滿三十七歲的廉銳，渡劫成功！
日月神宮弟子，渡劫失敗的才是少數，排名越靠前，渡劫失敗的可能性越低！
******
時光飛逝，轉眼姜玄閉關已經有七年！
七年來，很多姜玄熟悉的人，成了神魔，也又姜玄認識的日月神宮排名靠後的弟子，渡劫失敗隕落，日月神宮也在這段時間，補充了新的天驕弟子。
姜玄三十歲了。
他與穆醉雪約定的時間到了，卻也沒有完全到！
因為說的是，三十歲成為神魔，只要姜玄還沒有三十一歲，那麼就不算失信於人！
這七年時間，姜玄僅僅離開過三號宮陣一次，就是陳元姝渡劫的那次，之後再也沒有離開過，除了陳元姝外，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姜玄在研究《玉胎術》，七年研究一門極強的秘術，並不誇張。
不過對缺乏世間的姜玄而言，並非一個好的選擇。
而沒人知道，《玉胎術》，姜玄在閉關兩年時，就練成了，幾乎沒有任何難度！因為在他閉關兩年時，他的肉身強度，足足提升了恐怖的六倍！那是一種全面的提升，根本性的提升！
包括生機！
而這七年時間，姜玄除了練成來《玉胎術》外，並沒有修鍊真意，也沒有修鍊領域，“九天赤火體”的修行更加順利了，而除了肉身，他將時間幾乎都用在了境界功法修行上。
閉關第四年時，他將《極道功》修鍊到了三重境界。
第六年時，圓滿。
姜玄為此足足耗費了超過兩百萬域晶，他並沒有那麼多域晶，曹龍圖以為他在修鍊《玉胎術》，也沒給他，姜玄是向通天閣抵押了兩件東西，換來的域晶，一件是曹龍圖給陳元姝的那塊玉佩，另一件，是曹龍圖第二次給姜玄的護身寶物。
此事是陳元姝秘密辦的。
曹龍圖知道后，只是詢問了陳元姝，就問問而已，沒有來找姜玄，給陳元姝的東西，陳元姝成為神魔后，也缺少修鍊資源，抵押了就抵押了，通天閣最多可以抵押百年，之後贖回來便是。
曹龍圖也不知道那些資源究竟是給誰用。
他倒是希望是姜玄用，只有姜玄付出了巨大精力與錢財后，還沒有練成根本就練不成的秘術，他才能長記性，他才能明白，什麼叫做天賦有限！再天才的存在，也有練不成的功法，這一點，就算是陛下也不例外！
至於損失一兩百萬域晶，曹龍圖捨得！他之後會將東西贖回來！
曹龍圖已經準備好，在退婚當天，當眾訓徒了。
必須狠狠的鞭策！
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
因為隨着時間推移，姜玄遲遲不渡第三劫，他連第三劫都不渡，更不要說神魔大劫了……姜玄已經三十歲，就算他馬上能渡過第三劫，也不是神魔，他終究沒有急功近利，這讓曹龍圖滿意。
雖然姜玄是因為修鍊《玉胎術》被迫慢下來的。
……
姜玄閉關的七年零一個月，穆醉雪返回軍城。
也是在這一天，陳元姝又來日月神宮三號宮陣看望姜玄，為姜玄帶來了親手做的美食，就像是兩人最初那樣，在地上鋪了獸皮毯子，一同吃喝閑聊。姜玄還用令牌操控大殿，擬化出了姜氏部族土城後山中的山林場景，雖然只是幻境，但看起來無比真實。
“丫頭想你了，說你七年不回去，跟我埋怨。”陳元姝吃着東西，與姜玄說著，她前段時間回家了，看望了親人與女兒。
“這丫頭，我哪個月不跟她羅盤聯絡？”
“那能一樣嗎？”陳元姝說著一笑，“她等你誇她呢，前年她成為先天的時候你不在，今年，她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姜玄問。
“她不讓我說，等你什麼時候回去就知道了。”陳元姝也不說。
“嗯……快了。”姜玄笑道，“最多兩個月，咱們一起回去。”
“你功法練成了？”陳元姝臉色一喜的問。
“是快結束了。”姜玄道，又扯開話題：“娘子，現在通天閣什麼賠率？”
“什麼什麼賠率？”陳元姝問。
“我三十歲成為神魔啊。”姜玄道。
“你還關心這個？”陳元姝白了他一眼，知道姜玄心態好，也就不怕打擊到自家夫君，“這盤口這麼多年，原本賠率也沒那麼誇張，但兩年前，你一直不渡第三劫，賠率開始猛漲，到了今年，已經封頂了，五百倍！”
“嘶！”姜玄倒吸一口冷氣，“這麼高啊！那咱們贖回玉佩與護身寶物的錢有着落了，還能大賺一筆！”
“你在說什麼啊，是你三十歲能成為神魔的賠率，五百倍！”
“對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就壓這個，你把咱倆能壓上的錢，全都壓上！然後看我表演！”
“表演……怎麼演？”陳元姝呆了呆，緊接着起身激動道：“夫君你能今年成為神魔？你怎麼可能……你還未渡第三劫。”
“是啊，所以我會在近期渡第三劫。”姜玄道。
“那神魔大劫……”陳元姝瞪大眼睛遲疑。
姜玄看着自家娘子，說出了放眼軍城就算是七劫境的城主聽了也無法理解的話：“我要，連續渡劫！”
陳元姝徹底呆住了。
這不可能！
她成為神魔五年了，在軍城這地方，很容易增長閱歷，而這五年她除了穩定境界修鍊神通，其他時間都在看書，她從未看到過連續渡劫的例子，它在邏輯上就是說不通的！
“夫君，你……”陳元姝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問。
就在這時。
呼！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大殿幻境中，紅裙明艷，紅紗遮面！身材波濤洶湧，背負着一把誇張的雙手重劍！
穆醉雪！七年不見，她如往昔！
她能不打招呼闖入任何宮陣，還能讓令牌失效，這一點，姜玄七年前就知道。
“還有如此閒情逸緻。”穆醉雪一揚眉梢，她看到了幻境、地上的毯子、美食、酒壺……席地而坐如此吃喝，好興緻啊！這讓穆醉雪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火氣，雖然她覺得自己與姜玄是不可能的，她也看不上姜玄，但她該如此，姜玄又怎能如此？
這個奪了自己身子的男人，就一點都不努力？不為婚約而奮鬥一下？
作為一個驕傲而狂妄甚至自戀的人，穆醉雪不能接受！她是知道的，姜玄這七年，連第三劫都沒渡！似乎是躺平了，就等退婚。
現在看起來，他還一點都不難受，生活的特別滋潤！還有心情在大殿裏玩野炊！
“姜玄，七年了，準備好被我當眾罵廢物了嗎？這次可是有不少人追着我來北洪洲軍城，都要看你笑話呢。”穆醉雪看向姜玄毒舌道。
“我準備帶你回家，見見我爹娘。”姜玄給了她一個和善的微笑道。
“呵！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可嘴上再厲害有什麼用？”
“那用處可大了。”
“一如既往的無恥。”穆醉雪對姜玄搖頭嘲笑，突然蹙了一下眉，彷彿在姜玄身上看出了什麼，非常奇怪且難以理解的氣息，一種就不該出現在姜玄身上的氣息！
“你不對勁！”穆醉雪突然閃身到姜玄近前，抓向姜玄的手臂。
“別！”姜玄想要撕裂空間，施展無蹤術遠離穆醉雪，可穆醉雪似乎知道姜玄會怎麼做一般，在移動的瞬間，領域鎮壓整個大殿！
姜玄沒撕開。
穆醉雪抓到了姜玄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