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絕山谷,狂刀麻匪
她瞳孔驟縮,瞪圓了眼睛看着肩膀處那整整齊齊的傷口。
直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那切口整齊的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胳膊落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厲鳳滿頭冷汗,她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角不自主的抽搐着。
她作為上代宗主之女,身為劍宗的大長老,何時如此狼狽過。
現在竟被人砍去了手臂。
“你!你…”
她另一隻手指着方沐,憤怒的說不出來話,臉色鐵青無比。
可眼瞧着那傢伙走過來,心中生出幾分懼意,下意識向後退去。
“你別過來!”
此時此刻,她身邊的幾個長老也都向後退去,誰也不敢阻攔。
場上眾人當中,大長老的修為最高,實力最強。
如果連她自己都抵擋不住這攻擊的話,他們上去也是送死。
場上的血腥味道濃了許多。
炙熱的陽光灑落下來,那血液慢慢地滲透到泥土當中,染紅了地面。
厲鳳看着自己的斷臂,嘴角不自主的抽搐着,雙眸中也滿是怨毒。
方沐沒什麼廢話。
慢慢走過去。
厲鳳想要退,雙腿發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眼看方沐走得越來越近,她掙扎着向後退去,蓬頭散發狼狽不堪。
眼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而就在這時,方沐忽然停住了,他眸中帶着幾分戲謔。
平靜的搖了搖頭。
“確實是有些可笑,我家師妹竟被你這樣的爛人給欺負了,呵…”
厲鳳感受着他那譏諷的眼神。
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只可惜她現在就剩一條手臂了。
“你莫要猖狂,我家大師兄…”
還不等他說完話,旁邊站着的蘇清歡已經看得有些無語了。
聳了聳肩道。m.
“你家那師兄若想出頭早就替你出頭了,人家修的不是太上無情道嘛,自家妻子都瞧不上,怎麼可能瞧得上你這樣一個師妹。”
蘇清歡的話,就好像一把把刀子一樣扎在她的心裏。
非要把那心扎穿了,扎透了才算好。
她開口想要反駁。
可地上的斷臂在此刻顯得是尤為可笑,極其滑稽。
甚至非常的諷刺。
是啊…
如果掌教師兄真的想替自己出手的話,估計現在早就出來了。
何必看着自己斷了一臂呢。
斷臂難接,除非有那頂級的天材地寶,可重生斷肢。
但那至少也要七階。
莫說是這小小的南疆,此等靈寶,就算放在那中州也是頂級靈物。
她的雙眸越發空洞。
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麻木,臉上的表情也慢慢的消失。
已是心如死灰。
太上忘情道…
真當是忘情…
不僅連自家妻女顧都不顧,連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師妹也是管都不管。
真當是狠心。
此時此刻,方沐已經走到了她身前。
不緊不慢的揮了揮手中靈劍。
只覺得有些無趣。
夫哀莫大過於心死,這女人早就沒了生氣,滿臉的麻木。
她下意識仰頭看過來。
嘴角抽了一下,嗤笑着開口的。
“我家師兄高高在上,是瞧不起你們兩個,所以才不出手罷了。”
“可憐啊。”
“少在那裏不懂裝懂了,我家師兄是…全心修道之人,自然不會顧得上這些是是非非。”
方沐聽她這話愣了愣。
啞然失笑。
笑着搖了搖頭。
“你家師兄縮在洞府瑟瑟發抖呢,但凡他動一下,你們這宗門的護宗大陣就別被我廢了,所以他沒過來,懂了嗎?”
“你胡說!”
方沐沒再說什麼,只是可憐的看着她。
那眼神越平靜,越讓厲鳳覺得恥辱,指甲已經扎進了肉里。
任憑血液流下,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目眥欲裂。
“我家師兄修的是太上忘情道!”
“烏龜王八蛋道吧,笑死了。”蘇清歡憋不住笑,搖了搖頭,“趕緊砍了回去了,快點吧,我都餓了。”
“聽師尊的。”
方沐隨意的甩了甩靈劍。
剛要砍一下那女人的另一條胳膊,卻見她站起身子沖了過來。
竟然是在求死。
厲鳳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關鍵時刻那人把劍抽走了。
她摔了個狗啃泥。
本就狼狽不堪的模樣,現在更是蓬頭垢面,滿臉泥土。
好像那鄉村野婦一般。
她從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般丟臉過。
她死死盯過去。
“為何要躲?”
“我家師妹是讓我砍你兩條胳膊,並不是讓我殺了你。”
厲鳳死死的咬着唇,嘴角流下一抹鮮紅,臉上的笑容極其凄慘。
“你倒是個好師兄。”
她求死不得,雙眸越發空洞。
忽然間緊緊盯着那紅幼微。
“小畜生,你娘不是病死的,你娘是我下毒,把她毒死的。”
癱坐在地上的紅幼微聽到這話,瞳孔驟縮,臉色越來越白。
“你…”
她氣得身子發顫,一口血霧噴出,氣息弱了不少。
之前本就拼着命踏過那一千個台階。
狀態已經很差了。
現在又是急火攻心。
還好有蘇清歡用靈力護住她心脈,不然情況真的危險了。
紅幼微氣如遊絲,淚水控制不住的流出來,聲音彷彿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師兄,殺了她!”
那女人聽到這話笑了出來,神情越發癲狂,聲音也越來越凄厲。
“你娘最後應該很痛苦吧,不僅是要承受那相思之苦,還要承受我這烈毒,她求着我讓我不要傷害你,你娘是你害死的,若沒有你的話我不會殺她,是你…”
還不等她這話說出口。
方沐一劍落下,聲音戛然而止,場上是如死一般的寂靜。
眾多長老不知道眼前的三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們都愣在原地。
處在恐懼和驚慌當中。
不多時,山上又有幾位長老趕了下來,迅速的處理了厲鳳的屍首。
一切歸於平靜。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那位修行太上無情道的人來說,不過是死了個長老罷了。
對他毫無影響。
只是可惜,他沒了條聽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