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劍破至尊
“不可能的！”
若瑤最是性急，搖着螓首：“少主若是賭輸了怎麼辦？”
“任由你們處置。”
蘇辰自信一笑，他看人從不會走眼。
聽聞此言，少女們紛紛上了心思，舉目望向戰場，而後紛紛瞪大了美眸。
只見聖人戰場上，少年劍客回川單手握劍，駕馭長空，以一柄霸道劍意斬入了聖人戰場。
“叮！”
劍音如琴，道香中隱約有龍嘯之音泛起。
正在與莫寒山鬥法的異族聖人陡然感覺如芒在背，一股危險瀕死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頭皮發麻，神魂驚到要裂開了。
“東晟妙法！”
異族聖人不敢遲疑，他轉身打出最強妙法，與襲殺而來的劍意相撞，盪出萬丈光華，讓小世界的塌陷速度更快了一分。
“嘭！”
這劍意太強橫了，在瞬息之間撕裂了異族聖人的道與法。
殘存的劍意依然磅礴，斬在異族聖人的聖軀上，使其胸腹塌陷，骨骼斷裂了數十處，整個人也被劍意的巨力掀翻，吐血倒飛。
“是誰在偷襲老夫！”
異族聖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穩住身形，嘴角含血回頭一望，卻見回川手握長劍，八步趕蟬似的速度飛快，轉眼就殺到了他面前。
“斬！”
回川面無表情，手提寶劍，斬出滔滔劍意，如狂浪撲面，根本擋不盡。
“該死！怎麼是你？”
異族聖人大驚失色，他在倉皇中打出妙法艱難抗衡，厲聲大吼：“回川！你這個人族賊子，果然反水了！”
“你忘了你是大麓神朝的臣民嗎！你不是中州人！”
“你如此做！將軍不會放過你的！”
“殺！”
回川根本不答話，一劍快過一劍，斬的聖人妙法破碎，斬的聖人口吐鮮血，轉瞬間就已陷入頹勢，生死攸關。
“好強的劍意！這是個學劍的好苗子！”
莫寒山都驚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回川的身影，而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他怎麼在幫我們？”
“難道...”
莫寒山低頭一看會場，人去地空的會場中只有蘇辰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還衝着他舉茶示意。
“果然！是貴人小友的緣故！”
“他讓這少年聖人倒戈了！”
莫寒山心中一驚，他不知曉蘇辰到底用了什麼辦法，眼下戰場激烈根本不容他細細思考。
既然己方有了一名少年聖人助陣，那此戰劍閣必勝！
“殺！”
莫寒山念及此處，心中大定，他根本不再考慮，御劍便上。
他要與回川共同禦敵，聯手殺了這名異族聖人。
“滾！”
回川頭也不回的打出一道劍氣，逼退了莫寒山。
“他是我的！”
回川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莫寒山，讓他如墜冰窟，練了一輩子劍的老聖人在此刻都頭皮發麻了。
這小子，好大的殺氣！
他到底是怎麼修鍊的，年紀輕輕卻戰如劍魔...對！此刻的回川，便是劍中之魔！
他在劍意中凝聚殺意，有斬天劈地的之姿，恐怖的聖人道韻在他周身不斷溢散攀升到極致，他斬出的每一劍都有斬身奪魂的大兇險！
只不過短短數招，眼前這名異族聖人便被他斬的口吐鮮血，瀕死而求生。
“救我！兄長！”
異族聖人一邊揮灑着聖血，一邊凄厲求生。
他想逃，但逃不掉。
這小子的劍氣太古怪了，時而刁鑽、時而霸道、時而密密麻麻如狂狼巨濤。
他每一劍，都有頂尖聖人之力，妙法擋不住！寶器擋不住！躲也躲不掉！
這還怎麼打？
再打下去，必死啊！
“快去救老七！”
“七弟，退！”
其餘的異族聖人察覺到異狀，紛紛丟下對手，大怒着衝到回川面前。
“小賊子！你不得好死！”
“叛徒，死！”
“東晟神掌！”
十餘名聖人齊至，致命的殺招從四面八方襲殺而來，回川卻絲毫不驚。
他眼神陡然變化，滔滔的殺意歸於平靜，他的呼吸在變化，劍招也隨心而動，手舞長劍，如風中楊柳，似在舞劍而興。
輕飄飄的劍光中如銀光撒地，每一縷都有驚人的殺意，如風似雲，卻斬得四周虛空塌陷。
“有些怪。”
蘇辰在看戲，歪着頭思索：“剛才打的跟爺們似的，現在又跟個娘們似的。”
“這古山劍人，都學的什麼劍？”
蘇辰打量着戰場，一如他先前所猜測的那般，回川一個少年聖人竟在十二位異族聖人的圍攻下應對有度，你來我往，一敵十二，卻不落下風。
“不管是什麼劍，他都贏定了。”
若瑤有些失望：“少主又賭贏了，他肯定能斬十二聖。”
“不對。”
蘇辰搖頭，收斂笑容，目光有了一縷嚴肅：“他處境不妙。”
眾女紛紛抬頭看向戰場，只見東山十二聖聯手而攻，打出一道又一道的金色神芒，璀璨而鋒銳，連虛空都被割裂了。
“東晟歸山！長尊如我！”
十二聖在怒喝，聲如驚雷，周身的聖道氣息在肉眼可見的變強！再強！更強！
這是他們的合擊法，最強之法！
東山十二聖一母同胞，他們本就是頂尖聖人，威不可測，此刻又打出合擊之法，似至尊在世一般，無窮恐怖的炫目神光源源不斷的打向回川。
而回川已經完全落在了下風，他根本無力回擊，只能陷入源源不絕的守勢。
“不好，他撐不住！”
莫寒山最先看出不妙，東山十二聖此刻宛若一體，打出的妙法有裂天碎地的恐怖，且威勢仍在不斷的攀升中。
這還不是他們的極限！
傳言東門十二聖共修一門至尊法！
他們共同施展此法，可有短暫比肩至尊的恐怖偉力！
至尊面前，再強的聖人也只是螻蟻。
回川的劍舞已經擋不住這密密麻麻的神光了，若不是止水劍本身就不凡，他早已敗下陣來。
尋常頂尖聖人他能斬，但眼前有十二名擅長合擊的頂尖聖人，已超出了他的極限。
年輕聖人，再強也是聖人，也有極限。
若是再給他時日，或是成長，或是與止水更加契合，大都能取勝。
但戰場，沒有如果。
生死搏命，敗則命隕。
“我們被異族邪法所困，可恨開不了護山大陣，否則不會輸！”
“他們有備而來，定然是算到了一切變數。”
“去幫他！”
君不悔毫不猶豫，扛着誇張如山一樣大的巨劍就衝上前。
回川有心拒絕，卻根本無暇抽身，他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在劍舞中才能勉強擋住十二聖的聯手圍攻。
隨着劍閣七峰長老與三位人族聖人的加入，戰況略有好轉，但也僅僅只是稍微止住了頹勢，敗局仍在。
“哈哈哈！你們盡上，也不是本座的對手！”
“東山十二聖，合擊之刻可比肩至尊！”
“這便是人族聖人？豈敢在至尊面前揚威！”
“吾為至尊，當天下無敵！”
“逼出吾等的絕殺之法，你們也算死而瞑目了！”
“哈哈哈！先殺了這個小畜生！”
無窮的璀璨神華中，東山十二聖的暢快笑聲不斷響起。
他們的氣息在不斷狂漲，愈來愈強！
滔滔如汪洋的恐怖氣血之光洶湧在戰場上，頃刻間覆蓋了回川與劍閣長老們，如山脈壓在人族聖人的心頭，給人極大的威懾力！
“嘭！”
一隻金色的拳頭從神華中打出，如巨山壓頂，在狂躁中打碎了回川的漫天劍光，讓他嘴角溢血。
“難殺。”
回川低頭看了一眼坐如泰山的蘇辰，平靜的眼神中有一絲無奈。
若他的右手完好，此戰或許還有希望。
左手能用劍，但他真的不太擅長。
“不對。”
蘇辰微微皺眉：“東山十二聖有古怪，他們的法更精進了。”
這十二位異族聖人的合擊之法，超過了蘇辰的預計。
局勢，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小友！”
莫寒山扶住了回川，回川抬頭一看，這老頭兒也是狼狽不已，胸口染血，胸腹間有可怖的傷痕，凹到五臟六腑中。
“打不贏。”
回川看了一眼莫寒山，低聲開口。
“是，打不贏，但也要打！”
莫寒山看着仍與十二聖艱難纏鬥的人族聖人們，他對着蘇辰傳音：“蘇小友，我稍後斬出一劍，劈開禁錮！你速速離去！”
“你貴為九州會長之子，莫要把命留在這裏，逃離此處。”
“把劍閣覆滅的消息，帶到大帝府。”
“便是大帝閉關，劍聖命隕！我人族還有至尊可戰！”
莫寒山的眼神中有死志，他決意要護着蘇辰離開，去把消息帶出去！
因為中州人族還有希望，便是中州沒了蘇大帝，但還有那九位如驕陽一樣的女人！
她們，是世間僅有的九位準帝！一步可入大帝境！
卻不料。
他傳音才落，東山十二聖的驚喜聲陡然響起。
“原來那小子是九州商會的貴子！”
“擒了他，降服九州商會！”
“奪了商會的妙法與至寶，壯我聖地！”
東山十二聖的興奮聲音讓人族聖人們大驚失色，這東山十二聖的合擊法太詭異了。
不僅強如至尊，更是能窺聽到頂尖聖人的傳音！
蘇辰的身份暴露了，貴子有危險！
若他被擒了，九州商會受制於異族，這是中州莫大的損失！後果不敢想像！
“護貴人！”
莫寒山毫不猶豫，厲喝一聲：“劍閣弟子何在！”
一聲長嘯，傳遍山門。
“嘩啦啦！嘩啦啦！”
原本藏在殿後護着賀客們安危的劍閣弟子紛紛御劍而出，如長龍入水，魚貫分裂蘇辰左右！
劍閣要搏命了，賭上了一切人！
“起劍陣！護貴人出山！”
莫寒山厲聲長嘯：“師弟們，上！跟異族賊子拼了！”
“殺！”
君不悔紅着眼睛，他再次持劍猛攻！
雖然斷了一臂一腿，仍不減他的戰意，厚重的劍意揮舞中有一絲慘烈的氣息！
“七峰斬天劍陣！”
上萬名劍閣弟子齊出，他們圍在蘇辰身邊，道生奇觀，劍光如虹，漫天飛舞，將蘇辰保護的密不透風。
“貴人，快走！”
有劍閣弟子在急聲催促，他還未等到蘇辰答覆，卻聽到戰場上傳來轟隆之聲。
“轟！！”
“噗嗤！嘭！”
聖人斷肢掉落，沾染着金燦燦的神輝，讓弟子們大驚失色。
抬頭望天，是莫寒山重傷了，他握劍的兩臂齊根而斷，雙目緊閉，面色煞白如紙。
他渾身氣息紊亂，異族的妙法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讓他重傷到無法再戰，幾欲死去。
再看其他人族聖人，早已經被十二聖打飛了出去，或是負傷咳血，或是昏迷不醒。
便是最強的回川，也已七竅流血，捂胸跌落在地，他握劍的左手都在顫抖。
十位老聖人，再加上一個少年聖人，聯手都無法力敵東山十二聖！
他們在不斷的變強！彷佛永無止境！
至尊的法，真的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還有誰能攔路！”
“這小子，歸我東山了！”
東山十二聖的囂張大笑從神光中響起，充滿了興奮。
沒想到，滅劍閣山門，竟還能抓到這條大魚。
若能抓到這小子，制約了九州商會，誰還能阻擋東山聖地的崛起！
下一代帝主，或有機會從東山聖地走出！
“小子，過來！”
一隻金光大手從天而降，帶着霹靂如雷的呼嘯之聲抓向蘇辰。
“豈敢！”
劍閣弟子們勃然大怒，御劍陣而出，卻根本不是敵手，劍陣里的無窮劍光在金光大手的璀璨下紛紛破碎，無法阻擋它的恐怖威勢。仟韆仦哾
“啪。”
蘇辰合攏摺扇，微眯着眼睛：“好個東山十二聖。”
這一刻，蘇辰身後的虛空在泛起波動，似有什麼可怕的事物在暗中醞釀。
而金光大手，也在此刻落在了蘇辰頭頂，狠狠向下一摁。
“你是東山聖地的了！”
“嗖！”
突兀。
一道劍光乍現，它從山門外而來，如光如電，璀璨如芒。
它驚艷到了極致，在頃刻間照耀了世間！宛若這天地間唯一的光！
無人能觀得此劍之形，便是少年聖人回川也只能看到一縷綠芒從天而降，在眨眼間穿過了金光巨手，落在了蘇辰的面前。
“噗！”
一聲輕響，叢雲聖人望去，看到了一柄劍落在了蘇辰面前。
它是一柄木劍，通體碧綠如柳，斜斜的插在地上，映照着一縷淡淡的道韻，搖曳如風。
“嘭！”
金光巨手在剎那間崩碎，化作齏粉，洋洋洒洒的聖光迷離光華從天而落，剎是美麗。
一劍，碎至尊法！
重傷的人族聖人們都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滿目都是震撼之色。
他們，也看到了插在蘇辰面前的那一柄綠木劍。
“柳葉劍！”
“它怎麼在這兒！”
這是十二聖的怪叫聲，透着無窮恐懼與驚慌，似是看到了不可言說的大恐怖。
他們認出了這柄劍的來歷！
柳葉劍，九柄綠木劍之一。
“怎麼，看到它很驚訝嗎？”
一聲蒼老平靜的聲音從山門外傳來，東山十二聖頓感毛骨悚然，劍閣弟子們精神振奮，舉目循聲而望。
只見，空曠混亂的會場廢墟中，從外走來一名老人。
他一身古樸的青袍，白髮白須，蒼老的面容佈滿溝壑，眼神平靜如水。
他背着一副沉重的劍匣，一步一步，宛若登山的老人。
但，無人敢小覷他。
他是柳葉劍的主人。
他是劍聖，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