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易感期結束
做受對Alpha而言,其實是一件並不容易的事。
不同於Oga的天賦異稟,Alpha的身體構造是天生的上位者,導致開拓工作十分艱難。再加上兩個人都是生手,毫無經驗,於是實踐過程更加災難。
新手車開得磕磕絆絆,差點散架在起點。
江沉星臉上的薄紅色都如潮水般褪去,鋒利的犬齒用力咬着言殊的背心,手指尖和足尖都綳得死緊,甚至還有萎掉的跡象,可見有多難受。
言殊也好不哪裏去,滿頭大汗,卻又不得其法,只覺得腦漿都快沸騰了。
居高臨下地看着江沉星顫抖的睫毛和蒼白的臉色,向來果決的言中將甚至打起了退堂鼓,甚至想要不算了,兩個人都挺難受的,做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但是江沉星怎麼可能放棄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下定決心要在今天與言殊做實了夫夫名頭。
為此,他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執行能力,邊低聲喘着氣,邊回手攥住言殊的手腕:“別管我了,直接進來……”
言殊動作一頓,想也不想地咬牙拒絕:“你瘋了嗎,想直接疼死?”
江沉星當然知道會很痛,但他不在乎。為聯邦打仗這麼多年,他受過無數比這更痛苦也更難忍受的傷,相比之下,即將面對的疼痛要溫和數倍,算不了什麼大事。
而且退一萬步講,如果能把言殊拐上床,即使受點傷也是江沉星賺了。
他懷揣着獻祭自己來取悅言殊的心理,但言殊可不想接受這種奉獻。在他看來,上床這件事就是要雙方都享受才行,絕不能把快樂建立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之上。
面色來回變換幾番,最後言殊吐了口氣,暫時跪坐起來,拉開了與江沉星的距離。
在對方瞬間慌亂無措的眼神里,言殊不甚熟練地低下頭,親了親易感期Alpha的額頭,權當是安撫他的情緒:“你別急,我先……查點資料。”
雖然是再純情不過的一個親親,但江沉星的心卻陡然安寧下來,乖順地趴着,手指攥皺了言殊的衣服,靜靜等待後續。
江沉星在情/愛之上就像是一片白紙,什麼也不懂;言殊又是個直男——至少曾經是,也對兩個A怎麼做一無所知。
這種時候,就需要萬能的星網了。
言殊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去搜索AA戀的相關資料,並且懷揣着認真學習的態度,一字不落地全部看完。
有了指導經驗之後,行車工作就順暢了很多。
言殊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強行駛入車道的做法是完全錯誤的,就像坦克走機動車道那樣不現實。
真正的做法是要先把道路開拓寬廣順暢,等到方便行車的時候再緩緩上路,這樣就不會給道路造成什麼傷害,頂多是漲億點。
按照教程里給的方法,做好了漫長的前/戲,果然,這一次就順利得不可思議。
江沉星流暢的脊椎在冷白脊背上綳出一道澀氣的弧線,他照舊皺着眉,卻不是因為難受,神情古怪而隱忍,最後忍不住夾緊了腿/根,小聲道:“好酸……”
言殊本來就因為這過分鮮明的全新感受而頭皮發麻靈魂出竅,又被對方猝不及防的動作激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恨恨地俯身,咬了一口江沉星的耳垂,換來對方一陣敏/感的顫慄。
挺過了最開始的艱難上路階段,後面的一切就水到渠成,只需要憑藉本能行事即可。
而江沉星也慢慢克服了起初的不適,忍過滿/漲感后,某種奇異的酸/麻從尾椎骨的位置升起,途徑一路神經送回大腦皮層。
很難形容這種具體的感受,而江沉星也很快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原
來Alpha做下面那個,竟然也能很舒服。
混亂無序的一晚后,夫夫第一次新手上路圓滿成功。
雖然兩個人都是新手,但總的來說,這次行車記錄十分漂亮。
他們的身體契合到了極點,這多虧了十幾年來一起鍛鍊出的默契——當然,言殊打死也想不到默契竟然會被用在這種地方。
doi的愉悅和快/感遠遠超出了江沉星的想像,這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那麼喜歡與另一個人親密,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向來冷淡的Alpha頗有些食髓知味,再加上他還在易感期,本來就是對言殊最渴望的時候,於是更像上了癮一樣,即使在夢裏也手腳並用地抱着言殊不鬆手,生怕到嘴的肉會飛掉。
他感覺舒服到了極點,言殊又何嘗不是。
所以,當第二天清晨醒來,江沉星又對他發出無聲的邀請時,言殊再次“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再一再二又再三。
這磨人的易感期一共持續了七天,七天裏的絕大部分時間,言殊都被江沉星困在那間主卧的床上,就連吃飯和休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Alpha的優勢在於體力極佳,自我恢復能力強。換做是一個小O,恐怕早就在這種高強度頻率下脫水昏迷了;江沉星卻只是在剛做完那陣子起不來身,短暫地休息后,又可以繼續纏着言殊貼貼。
但人是鐵飯是鋼,貼貼太消耗體力,必須及時補充能量。
因為易感期的Alpha對愛人的獨佔欲達到了頂點,看都不允許別人看的那種,所以言殊連點外賣都不敢,生怕江沉星會對無辜的外賣小哥出手,只能親自去廚房做飯。
但是江沉星也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一定要亦步亦趨地跟到廚房裏,還一定要緊貼着言殊。
面積不大的廚房被迫擠下兩個人高馬大的Alpha,言殊拿個醬油瓶子都束手束腳,被江沉星黏得喘不過氣。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有點懷念曾經那個冷淡疏遠的江中將。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言殊嘴上不說,但他心裏其實對江沉星的黏人受用非常,所謂的嫌棄多多少少有嘴硬的成分在。
一想到易感期的江沉星這麼可愛,等易感期結束,又會變成高嶺之花冷若冰霜的模樣,言殊就感覺遺憾不已。
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識一次他的易感期。
就這樣,短暫又漫長的七天終於結束了。
房間內一片漆黑,窗帘因夜風微微擺動,那麼安寧祥和。
身邊的江沉星因為疲憊睡得很沉,朗姆酒的味道已經幾近於無。言殊的鼻尖只能聞見他自帶的冷香,淺淺淡淡,沁人心脾。
他已經不再像前幾天那樣,不自覺地釋放信息素了,這也就意味着江沉星的易感期來到了尾聲。
不出所料的話,明天早上醒來,他就會恢復正常,同時回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全部記憶。
江沉星抱着心愛Alpha的一條手臂,睡得很香,但一向三秒鐘入睡的言殊卻難得失眠了。
他平平躺在床上,聽着耳邊均勻的呼吸,毫無睡意地看着漆黑的房間,心裏亂七八糟地想着事情。
江沉星的易感期徹底結束,卻還留下了一堆爛攤子等待他清醒后處理。
……就比如說,言殊和江沉星日後該怎麼相處。
這是江沉星的第一次,當然也是言殊的第一次。
第一次對Alpha來講具有極特別的意義,尤其是對大齡純情處/男而言,很有可能會記住那個對象一輩子。
所以經歷過這麼一遭后,江沉星在言殊心中的形象徹底變質,以往那些從沒注意過的細微動作和神態都多了幾分莫名的誘惑力,總會
讓他不知不覺地聯想起對方在床上時的表現,進而被成功蠱惑到。
但因對方的身體而心動的同時,言殊的心底也爬出了微妙的不安。
他心裏清楚,易感期之後,自己和江沉星的關係再也沒可能回到從前了。
那以後該怎麼辦呢?
江沉星明顯是喜歡他的,而自己……
連床都上了,言殊卻還沒想明白,自己對江沉星到底是什麼感情。
說他是被強迫獻出節操的受害者,那當然是假的。如果自己不願意,憑江沉星那點本事,不可能留得住言殊的人。
問題就出在這裏。
言殊之前一直理所當然地覺得,江沉星是自己的宿敵。
但哪有人會覺得自己易感期的宿敵可愛可憐,又怎麼會半推半就地接受宿敵的誘惑,和對方滾到一起去?
難道說,他對江沉星也……有那方面的心思,只不過自己一直沒發現?
這個念頭出現時,言殊呼吸驟停,完全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開玩笑的吧……自己不一直是直男,是喜歡嬌軟漂亮Oga的嗎!
為了證明自己,言殊立刻開始在腦中想像自己最喜歡的Oga形象。
但他驚恐地發現,即使幻想着Oga,言殊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來,甚至有些意興闌珊。
一定、一定是因為自己消耗了太多體力,太累了!
但更讓言殊驚恐的是,一旦把Oga的臉換成江沉星的,想起對方似隱忍似歡愉的神情,擰起的長眉,濕潤而依戀的琥珀色眼睛……
他就又立刻行了,行得不能再行。
言殊:“。”
這讓他再也無法自我欺騙,僵硬地躺在床上,像是躺在棺材板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
開什麼玩笑!
身邊的Alpha含混不清地嘟噥了一聲夢話,側臉蹭蹭言殊的肩膀,細微的癢意喚醒了言殊的神志。
他心亂如麻,一想到明天還要和江沉星攤牌,說開這一切,就下意識地心生抗拒,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些什麼。
向來雷厲風行的言中將變成了不願面對現實的膽小鬼,退縮而畏懼地想:……還是先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
至少等到他們兩個都冷靜下來想清楚了再談——特別是自己,也許效果會更好。
所以他逃跑了。
趁月黑風高,江沉星還沒醒,言殊抱着自己的鋪蓋,連夜滾回了軍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