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易感期(3)
見眼前的Alpha遲遲沒有回應自己的動作,江沉星有點慌了。
他惶然無措,只能把言殊拉得更緊,眼一眨,一滴尚未成形的淚就順着側臉滑落到下巴上,把稠密的睫毛黏到一起。
江沉星目不轉睛地看着言殊,琥珀色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一個人的影子,聲線裏帶上了哭腔,聲音低得像是細微的貓叫:“阿言……”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雖然心裏認定了眼前俊美的男人屬於他,但江沉星的潛意識還記得,對方並沒有多麼在乎自己,兩個人的感情算不上深。
現在他任憑自己拉着手,一點回應的意思都沒有,也側面佐證了這一點。
言殊會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離開?
一想到要失去對方,江沉星只覺得心臟那裏悶得生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委屈和不安全感更重幾分,於是他的眼淚掉得更快了。
換做之前,要是撞見江沉星哭,毫不誇張地說,言殊能放肆地嘲笑他一年。
但是現在……
看着傻子一樣,眼淚不要錢一樣往下掉,眼巴巴等待自己回應的“死對頭”,毫無處理經驗的言殊只覺得有點牙疼。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很慌,是那種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慌。
畢竟言殊萬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摻和到其他Alpha的易感期里,還被迫當了一回不可替代的主角。
他的大腦在今天猛地接觸到了太多重量級的消息,瀕臨短路,言殊一時間甚至產生了某種當場逃跑的衝動,思索着要不去找個醫生幫忙處理易感期,乾脆就這樣暴露兩人的真實關係也好。
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算了。
這是他和江沉星兩個人的事,還是不要有任何外人摻和進來為妙。
不管怎麼說,當務之急是幫江沉星安全度過易感期。他們兩個之間掰扯不清的糊塗賬,還是等到對方清醒之後再算的好。
而且該說不說,江沉星像現在這樣孤注一擲地攥着自己的手腕,眼神濕漉漉的,情緒滿溢而出,像是滿心滿眼都是主人的小狗崽,言殊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這種感覺竟然還……
咳。
還不錯?
至少言殊感覺到了自己在對方眼中的重要性,某種微妙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暫時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到一邊,Alpha猶豫片刻,不太熟練地反手回握住江沉星的手腕,生疏開口:“……沒有不要你。”
這話一出,他只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隱隱發酸,江沉星卻像是真的得到了安撫,掉眼淚的頻率一頓,焦急追問:“真的嗎?”
言殊保證:“真的。”
江沉星這才放下了心,卻仍然攥着言殊的手腕不放,指腹柔軟而冰涼。
離得近了,言殊可以看見江沉星的鼻尖不明顯地翕動,似乎是在本能嗅聞言殊身上的味道。
Alpha直勾勾盯着言殊近在咫尺的腹部,目露渴望,似乎很想把腦袋直接埋進去。那眼神讓言殊如芒在背,本能地繃緊了腰。
只是江沉星仍然時刻提防着外界的風險,十分謹慎警惕,並不打算輕易邁出自己的堡壘,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吃不到嘴裏。
於是他再次看向言殊,抿着唇角小聲請求:“可以離我近一點嗎?我想聞你的味道……但是你的衣服和被子上都聞不到。”
竟然還很委屈的樣子。
言殊心道廢話,他知道江沉星有潔癖,放在衣櫃裏的換洗衣物都是洗過不下四遍的,有味道才奇怪了。被子上倒是應該還有點,只不過這麼長時間,應該也揮發得差不多了。
可是……
可是,現在這樣的江沉星,竟然有點可愛。
言殊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種念頭,覺得眼前淚痕未乾,又是委屈又是希冀地看向自己的死對頭該死的可愛。
……自己的審美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雖然江沉星確實長得好看,這點毋庸置疑——但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Alpha啊!
他言殊不是只會覺得嬌軟漂亮的小O可愛才對嗎!
暫時甩掉無用的聯想,言殊想起來,理論上來講,現在的江沉星迫切需要言殊的信息素撫慰。
這麼想着,他試探性地釋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檸檬味道淺淡,並不明顯,效果卻立竿見影。現在的江沉星對言殊的味道敏銳到了極點,狹長的鳳眼立刻亮起,眼淚也乾涸在了眼尾。
他急切地追尋着信息素的蹤跡,但言殊釋放的太少,距離又遠,那一絲信息素的氣息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像是一把小刷子在勾他的魂,卻隔靴搔癢,根本無法滿足江沉星的需求。
對信息素的極度渴望讓易感期的Alpha鼓起勇氣,終於邁出了自己的安全區。
言殊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着,一道人影猛然撲上來,勾住了他的脖子。
對方腿也不老實,長腿一勾,穩准狠地攀上了言殊勁瘦的腰身。
事出突然,言殊懵了,被衝力沖得後退一步,憑藉著本能托穩了對方的身體。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的脖頸一熱,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用力埋進了言殊頸窩,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他的腺體位置。
這裏是Alpha信息素最濃的地方,江沉星幾乎將鼻尖貼到腺體上,深深嗅了一口,沉醉之意明顯。
言殊:“……”
Alpha的腺體敏感至極,被炙熱的吐息這麼一激,言殊瞬間渾身緊繃,只覺得后脖頸上雞皮疙瘩層層往外冒。
他臉黑了,試圖把這一坨黏糊糊的狗皮膏藥從自己身上撕下去:“給我下來!”
但易感期的江沉星一心沉迷在吸人的快樂中,被檸檬味信息素迷失了神志。聞言他不僅不為所動,還換了個更穩固的姿勢,兩條手臂轉而攀緊了言殊的後背,和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言殊:“……”
兇巴巴地訓斥了兩聲,死對頭反而變本加厲,喉嚨里發出意味不明的咕噥聲,像是在撒嬌耍賴地磨人,含含糊糊地叫:“阿言……”
言殊被他叫得頭皮發麻,拿失去理智的Alpha完全沒辦法,只能在心裏恨恨地想:我看你清醒過來之後怎麼辦!
反正這裏也沒有什麼外人,看不見他們兩個的親密動作。於是言殊只能忍辱負重,像抱小孩一樣把江沉星抱穩。
江沉星看着瘦,但身上都是柔韌緊實的肌肉,密度很大,這麼抱着甚至還有幾分費力。
眼見着他的身體有滑落的跡象,言殊沒多想什麼,下意識換了個方便使力的位置,把對方往上託了托。
只不過這次的位置似乎不太對。
因為長時間的高負荷訓練,江沉星的身材比例極佳,手下的觸感又翹又軟,彈性極佳。
下意識捏了捏后,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言殊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剛剛,好像無意間把江沉星給非禮了?
言殊頓時像火
燒眉毛那樣撒開手,幸好江沉星兩條長腿攀得很緊,才沒有當場掉下來。
江沉星當然也感覺到了剛剛的溫熱觸感,身體明顯一頓。
但他不僅毫無阻止之意,反而配合地提了提臀,意味不言自明。
言殊:“……”
他的老臉瞬間燙得能煎雞蛋,很有幾分暴露后的氣急敗壞。
江沉星這是什麼意思!他對Alpha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是在質疑他的性取向嗎!
但不得不說,江沉星的屁股手感是真的好,好到了難以想像的程度,讓毫無相關經驗,日常只是暗搓搓看雜誌的純情直男耳尖紅紅陣腳大亂,現在只是強作鎮定罷了。
他胡思亂想着各種亂七八糟的事,以阻止自己回憶剛剛震撼的感覺,沒注意到江沉星已經快把整個腦袋都埋到言殊腺體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甚至已經開始輕輕喘起氣來。
等察覺到懷裏的軀體越來越燙,連帶着後頸的腺體也快要在高熱中融化,言殊才慢半拍地發現了不對勁。
費勁地把江沉星從自己頸窩裏扒拉出來,言殊險些被他的狀態嚇一跳。
對方的側臉攀爬上一種奇妙的熏紅色,半闔着眼,眼底的水意濕潤,還有光暈閃動,疏離冷淡的人設崩塌了個徹底。
言殊承認,他的思想真是齷齪到了極點,看着這樣的死對頭,只覺得對方像是喝醉了一樣,滿臉漂亮的春色。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對方這是信息素吸多了。
就像貓咪吸貓薄荷一樣,如果吸過了頭會出現類似醉的癥狀,易感期的Alpha吸信息素也是同樣的道理,容易上頭。
被言殊好不容易刨出來,江沉星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還想繼續往腺體位置貼,被言殊按住腦門強行制止。
如此兩番,江沉星總算明白了言殊的拒絕,還是不敢忤逆他的意志,委委屈屈地停了手。
但他並沒有消停,還是擰着眉頭,繼續嘀咕道:“好熱……”
熱?
言殊還沒意識到這個字的殺傷力,只見江沉星撐起上半身,與言殊之間拉開一小截距離。緊接着他鬆開摟着言殊的手臂,開始行雲流水地脫作戰服。
只有一層布料的作戰服被輕鬆脫下,完美如大理石雕塑般的冷白色身軀就這麼裸/露到言殊面前。江沉星猶不滿足,又上手去扒言殊的緊身背心。
言殊瞳孔地震,卻又騰不出手去制止他,只能儘力後仰,狼狽道:“你做什麼?!”
Alpha眸光流轉,無辜而委屈地看着他:“我難受。”
言殊儘力保持冷靜:“嫌熱的話,脫你自己的就夠了!”
江沉星咬着嘴唇不說話,雙手還是固執地按在言殊胸口,不肯鬆開。
僵持不下之際,言殊臉色猛地一變。
因為有什麼又熱又硬的東西,極具存在感地硌到了他的腹部。
那一刻,言殊被迫正視了一個致命的事實。
——想要讓Alpha度過易感期,絕不僅僅是信息素安撫那麼簡單。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