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別動不動凶我
“誰稀得管你,再不止血,你的手廢了,這輩子你都別想提刀。”
他恐嚇的話一出,衛清歌立馬渾身打了個激靈。
她從小就立志要當個女將軍,像爹爹一樣保衛邊關百姓,手當然不能廢了。
“那你快放開我,我去找大夫。”
黎瓊虞沒放手,直接拉着她往後面的艙房去。
“御醫都忙着呢,顧不上你,我幫你包紮。”
聞言,衛清歌也沒有掙扎,任由他拉着進了屋。
“坐下。”
黎瓊虞拿來了藥箱,取出工具,將她滿是血的手抬了起來。
看到傷口,他淡淡的挑眉睨她,那目光,看的衛清歌心底慌慌的,忙低斂下了眉眼。
她現在莫名的有些怵他。
細細回想,從去年乞巧節回京后,他就變了。
平日裏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變化,可就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他總是冷冷的,搞得有一段日子,她一度以為他討厭她,都不敢跟他說話了。
可後來,他又突然變回了以前的樣子,就愛欺負她。
她氣不過,跟他對着干。
雖然兩人經常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但關係還是挺好的。
可現在,他又用這種目光看她,讓她有些怵。
她心底暗戳戳的想了想,等察覺到手上傳來的涼意后,忍不住抬眼,商量着開口。
“黎瓊虞,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凶我,你這副樣子嚇人。”
聽到她的話,黎瓊虞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勾着一雙桃花眼,朝她睨了過來,薄唇透着似有若無的笑意,卻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了危險,就像是一頭斂去了所有鋒芒的野獸,在慢慢的蘇醒。
“我哪兒嚇人了,比得上你為了一塊玉佩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的聲音懶懶的,微涼的指尖停頓在她的傷口處,十分細緻的給她挑去了鈍器,上藥。
衛清歌感覺疼,可硬是沒吭聲,跟他抱怨道。
“你以前不這樣啊。”
黎瓊虞低斂下了眼皮子,看她,“那我以前哪樣?”
屋內的光線很暗,窗外的圓月傾灑在那張如月的面龐上,映出一片濃墨,眉骨由淺至暗,攏了一團陰影,淬的他越發冷漠。
衛清歌看着他的神色,立馬伸出手指着他。
“看看看,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多嚇人啊。”
“別動!”
黎瓊虞一把抓住她亂揮的手,將傷葯抹了上去。
“我看你是不想要這隻手了。”
衛清歌撇撇嘴,又看了眼一旁托盤裏四分五裂的玉佩,頓時覺得心頭宛若無數銳利的針在刺着,密密麻麻的難受湧上。
黎瓊虞側目,看着她的樣子,眉骨閃過戾氣,但他掩飾的極好,快的幾乎看不見。
吭咣一聲,桌子上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衛清歌立馬回過了神,她看了眼包紮好的傷口,晃了晃。
“你包紮的還挺好嘛。”
他沒理她,轉身就去放藥箱了。
衛清歌嘁了一聲,也懶得自討沒趣,伸手去拿玉盤上散落着的玉佩。
“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黎瓊虞回眸,淡淡的看着她的動作,突然出聲。
“我認識一個修古玉的名匠,要不要幫你去修?”
“真的啊?”
衛清歌的眼睛瞬間閃過亮光,清澈透亮的猶如海底黑珍珠一般耀眼。
可片刻,她猶豫道,“碎成這樣,還可以修好嗎?”
黎瓊虞走過來,嗯了一聲。
“我拿去給他試試。”
衛清歌看他收拾,連忙囑咐道,“如果修不好記得給我帶回來。”
黎瓊虞沒理她,利落的將四分五裂的玉佩全都裝了起來。
“你聽到了嗎?”
她不滿的推了他一下。
“知道。”
聽此,衛清歌也不便在說什麼,只道了句,“那我先去看牧柔了,你忙吧。”
“嗯。”
等人一走,黎瓊虞看了眼手裏的玉佩,直接走到了窗邊,全都扔了下去,撲騰一聲濺起了水花。
很快,浸染着鮮血的玉佩緩緩的沉了下去。
他咣當一聲關上窗,轉身離開。
離開的衛清歌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先去看了藍牧柔,見有阿鸞和御醫守着,便累的回屋去睡覺了。
寒夜裏的風蕭瑟肆虐,一進屋,撲面而來的寒冷。
她連忙跑過去將窗戶關上,簡單去洗漱了一番,這才穿着中衣上榻。
被窩裏也是冷的,可她不知為何,總感覺頭腦發暈,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屋內未點燈,月色如銀,透過窗落進來,映着榻上酣睡的纖細身影,整個屋內靜悄悄的。
片刻,吱呀一聲,門從外頭被人推開。
一高大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的視線直接就鎖定在了榻上,看到人睡得香甜,挑眉,關上門走了過去。
她睡得很沉,背對着他側躺着。
從他這個角度看,側臉弧度線條流暢,肩頸纖薄。
黎瓊虞睨了眼,便撩起袍子,坐在了榻邊,往後一靠,靜靜的看着她。
他看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不滿,俯身壓下。
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輕一摁,使得她平躺了過來。
這才如願看到了她的睡顏。
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他只要低頭,就可以親到她瑩潤飽滿的唇。
他的喉嚨微微滾動,仔細的瞧着她。
她雖然常年在邊關,可膚色卻如白玉一般纖塵不染,在月色的映襯下,白皙嬌俏。
那一雙靈動圓潤的杏眼緊緊的閉着,添了幾分冷清。
他頓了頓,覆在她肩膀上的手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妖艷的桃花眼裏閃過了不易察覺的慾望。
“衛清歌!”
睡夢中的衛清歌不知道是不是冷的,還是聽到了他的呢喃,不自覺的撅着小嘴往被子裏縮。
唇忽的掠過了他的喉,溫軟。
黎瓊虞被她的動作弄得渾身都瞬間發顫了一下。
他垂下了眼皮子,看着冷的縮進被窩裏的人,直接伸進了手,覆在她后腰,輕輕的輸送內力。
雖說是夏季了,可剛下過雨,這又是夜裏,行駛在江面上的艙房還是很冷的。
衛清歌感覺到了溫暖,便不自覺的拱着被子往黎瓊虞的懷裏縮。
看着她的動作,他輕扯了扯嘴角。
可突然,她伸出手抱住了他,張嘴,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響起。
“柳大哥,玉佩--碎--了,都怪--黎瓊虞,他故意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