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走回廚房房付生玉有些懷疑地看着小男孩兒的房間,忍不住吐槽:“怎麼還有這種窗戶,一點打探機會都不給。”

一柳村確實是很落後的村子,很多人家的房子還是泥磚跟木頭搭建的。

就比如付生玉跟鄒覺住的這家民宿,窗戶就是小一點的木門,關上后整個房間幾乎沒有光亮,而且外面也看不見裏面什麼情況,保密性一絕。

等了一會兒,鄒覺回來了,帶着一大袋的泡麵。

他們要找兇手,不可能每天都按時吃飯,所以還是提前準備泡麵比較好。

“這邊真的睡覺很早,我去的時候小賣部也關門了,要是去遲一點,老闆都不想給我開門。”鄒覺一邊拆泡麵一邊說。

付生玉打開鍋蓋給他倒水:“你回來路上有發現什麼異樣嗎?”

鄒覺不解:“什麼意思?”

猶豫了一下,付生玉說:“今天我在路上忽然在玻璃窗上看見了鬼影,可是又沒追着我,特別奇怪。”

按照一般撞鬼的情況來說,遇見之後就會一直遇見,可是之後付生玉倒是沒再遇見什麼特殊情況,所以她想問一下鄒覺有沒有發現異樣。

鄒覺回想了一下,搖頭:“沒有,會不會是你眼花了?咱們跑了一天,又一直在下雨,我感覺自己都有點遲鈍。”

大概是一直在下大雨,鄒覺的感覺實際上要比不下雨時遲鈍,雨水影響了作畫能力,若不是憑着要找到兇手的執念,他根本不想在多雨的地方久待。

付生玉也給自己沖好了泡麵,坐到灶頭前:“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吧,不過小心為上,萬一真有什麼髒東西,咱們再想辦法處理不遲。”

吃過熱乎乎的泡麵,兩人分別洗了澡回來,熄滅灶火的時候鄒覺查看了一下袋子,發現餅乾少了很多。

“付生玉,你一個人吃掉了這麼多餅乾嗎?”鄒覺很詫異,他一個大男人都沒吃這麼多。

付生玉搖搖頭:“沒有,是老闆的兒子想吃,我就給了他一碗。”

知道去向鄒覺就不多說什麼,只是想着明天可以再去買一點。

一夜安穩,第二天一柳村依舊大雨滂沱,天陰沉沉的,看起來跟天要塌下來一樣。

鄒覺醒得早,他起來想跟老闆夫妻兩買份早餐,不然錯過時間又得自己動手做。

老闆夫妻兩隻要了他二十,給了他兩大碗粥和一碟小菜。

隨後鄒覺端着東西上樓找付生玉,等付生玉開了門一塊吃,商量今天他們要往哪裏查。

“昨天我幾乎跑完了能看見的房子,有人的、沒人的我都去看了下,沒問出什麼來,再找就得上山了。”鄒覺跟付生玉說著,大口喝下半碗粥。

付生玉動作也不慢:“那我跟武警官他們打聲招呼,然後我們就上山看看。”

吃過飯兩人還了碗筷,鄒覺直接上山,付生玉就先去找武方和他們說一聲。

前一晚小於警官家喝酒喝到挺晚,早上就五個警察醒來了,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去村長家看看,然後武方和帶人去民宿問問情況。

遠遠看到他們走過來,付生玉急忙迎過去:“劉隊長,我跟鄒覺打算上山看看,你們在村子裏注意安全。”

小於警官愣住:“你們要上山?”

“對啊,怎麼了?”付生玉覺得小於警官的臉色似乎不太對。

“下雨的時候我們這邊其實很容易出現山體滑坡,你們上山很有可能下不來,特別嚴重的時候拉救援隊都不一定能找到人。”小於警官擔憂地解釋。

聽了小於警官的話,劉錦忙問付生玉:“付小姐,鄒覺先生呢?他不會一個人上山了吧?”

付生玉沒想到這邊也會出現山體滑坡,忙說:“他先我上山去了,我去帶他回來。”

這邊沒有信號,沒法打電話,想聯繫只能追過去,劉錦讓武方和跟着過去,萬一出什麼事情有個經驗豐富的警察也方便逃生。

接着就是兵分兩路,付生玉這邊上山,如果情況好,武方和幫忙查一下線索,劉錦這邊按照計劃行事。

還好,鄒覺沒走多遠,山路不好走,他速度比平時慢很多。

三人在山坡上會合,武方和想勸鄒覺下山,然而鄒覺堅決不走,武方和就只能跟着上山,不過給了付生玉一個眼神——萬一哪裏不對,立馬拖人跑路。

住在山上的村民不多,都是一些獵戶跟守山人。

守山人算是政府外聘人員,村政府撥工資,平時守着山不讓別人偷獵和偷東西。

山上林子很密,光在林子裏找房屋就花了很多時間,不過山上枝葉茂密,雨勢看起來小了很多,倒是反而能堅持得久一點。

一路問過去,到了下午,問到最後一戶守山人,對方看着鄒覺舉起來的照片,眼睛眯了一下,搖頭。

鄒覺沒有黃微的照片,所以一路走來問的都是鄒米,而這次有武方和跟着,他還有黃微的證件照,就順便一塊問了。

年紀挺大的守山人在看鄒米照片時搖頭,看到黃微照片時愣了下:“這個小夥子我倒是見過。”

這是問了兩天下來,唯一的線索,三人克制住興奮,武方和怕嚇到守山人,壓制住興奮:“您在哪兒見的?”

“山頂。”守山人指了指山頂的方向。

“啊?”三人直接懵掉。

根據守山人的說法,大概是十一月二十五日,他預計冬雨要來,就開始冬雨前最後一趟巡山,這次巡山之後到冬雨結束,除非有意外,不然他都不跑那麼高的地方。

雨季太容易山體滑坡,不上山也是一種避免出現山體滑坡的保護措施。

守山人一路巡山到山頂,看到了拿着相機各種拍拍拍的黃微,小夥子長得挺高又清秀,他就過去跟黃微說了些情況,讓他有東西趕緊趁這一兩天拍完,之後就不能上山了。

黃微之後問了守山人,發現是下雨最好不要上山,感謝過後他說這樣的話得接妻子來看一下。

“這麼好看的風景要是錯過就太可惜了,趁下雨前要來看一次。”

這是黃微跟守山人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下山後守山人再也沒見過他。

武方和聽完了馬上問:“您也沒見他帶着老婆上來?”

守山人點點頭:“對,因為他說要帶愛人來看,我還特地多巡邏了幾次,想着說晚上他們路不熟還可以送他們下山,可是那天他們好像沒再上山,我還以為他們有事回家了呢。”

聞言,鄒覺跟付生玉對視一眼,默默開始算時間。

他們算的時間跟警方算的是不太一樣的。

警方能查出來的死亡時間是十一月三十日,這個時間是最終的死亡時間,如果鄒米用了特殊續命手法的話,這個時間其實可以再往前推一點。

武方和還在,他們不好商量,只能沉默。

“對了,你們剛才說他們失蹤了?”守山人看三人沒反應,就想起來了這個說法。

鄒覺跟付生玉怕打草驚蛇,出來問情況都用的失蹤這個理由,武方和也就跟着說黃微也失蹤了。

武方和以為守山人還知道什麼,忙點頭道:“對,這個男的是我兄弟,那是他老婆,過來玩了一陣,到現在都沒回家,也聯繫不上,所以我們只好找過來。”

“這樣啊,聯繫不上挺正常的,我們這邊只要下雨,基本就是失聯狀態,你們能找過來完全就是運氣好,有很多不信邪的,都睡山溝里呢。”守山人嘆息着說。

原本守山人還想讓他們三個在這邊住一陣,別亂跑,然而三人想下山,守山人也沒強留,指了比較安全的路讓他們走。

下山路上,鄒覺問武方和:“武警官,你怎麼想?”

武方和眉頭皺得死緊:“其實,法醫給黃微做了傷口的鑒定,推測他最早的傷口應該是一處腿部骨裂,而且時間是在死亡前四天,也就是說,二十六號那天,發生了一次意外或者衝突,導致了黃微被虐殺的過程。”

之前警方都沒告訴鄒覺和付生玉詳細的屍檢內容,只知道結果,兩人第一次聽說受傷時間。

有了守山人提供的線索,他們更能確定,是二十五號跟二十六號那天發生了什麼。

三人沉默着回到山下,武方和先去找劉錦會合,鄒覺跟付生玉遲一些進村,避免被懷疑他們互相認識。

等武方和走遠,鄒覺輕聲問付生玉:“付生玉,你覺得呢?”

付生玉沉默一會兒,說:“其實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

“殺人的,真的是人嗎?”

從見到玻璃窗上倒影的鬼影開始,付生玉就一直懷疑這個事情,如果動手的不是人,鄒覺想報仇反而輕易些。

鄒覺聽了后臉色沉了沉:“你認為,昨天你沒有眼花?”

付生玉點頭:“對,說實話,我並沒有累到體力不足眼花的地步,要麼那是線索,要麼,那就是兇手。”

“可是這樣的話,好像更難找了。”鄒覺都沒怎麼敢設想這個可能性。

如果兇手不是人,對於警方而言這就成了懸案,而且看一柳村三緘其口的樣子,查人已經這麼難了,查非人的東西更難。

“我只是說一種可能性,是不是人,總得先查清楚。”付生玉怕鄒覺又鑽牛角尖,忙解釋一句。

兩人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往民宿走,從山腳往回走會路過村長家,從外面看,可以看到村長一家在熱情地招待劉錦一行人。

村長家經濟不錯,住的是上了漆的磚房,裝着玻璃窗,房子比其他木頭窗戶的亮堂。

看過一眼,付生玉正準備走,忽然發現鄒覺沒跟上,回頭喊他:“鄒覺?”

鄒覺愣愣地轉頭看向付生玉,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好像……也眼花了。”

“什麼?”付生玉走回到鄒覺身邊,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東西。

“剛才,我好像在那片玻璃上看到了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可是……”鄒覺指着村長家的其中一個窗戶說。

後半句沒說的話付生玉知道是什麼,那天她也是這樣的,明明知道自己沒眼花,可定睛一看,玻璃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付生玉嘆了口氣:“這村子古古怪怪,天氣也不正常,我們小心點兒,別陰溝裏翻船了。”

兩人回到民宿,已經趕不上吃飯,乾脆付了錢買柴火自己燒水煮泡麵。

村子太奇怪,他兩已經不敢隨便吃村民給的東西了,這種時候反而泡麵靠譜。

水燒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什麼異味兩人才敢衝進泡麵里。

在廚房吃泡麵,付生玉看到老闆兒子從房間裏抱着白紙跟毛筆出來,應該是要到大堂那邊畫畫。

付生玉跟他打了聲招呼:“小弟弟好勤快啊,每天都這麼努力練畫畫。”

老闆兒子笑着說:“因為我長大了想當畫家。”

“挺好的,要好好努力呀。”付生玉鼓勵了一下,繼續吃面,同時在桌子底下了踢了鄒覺一腳,讓他注意一下。

鄒覺看着那支毛筆的視線太明顯了,不合適。

收到付生玉的提醒,鄒覺收回了視線,低着頭吃東西。

劉錦他們下午才過來,用的理由是看看這邊的情況適不適合投資做旅遊度假區,順便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山貨。

路過民宿時走進來,詳細問着遊客情況、收費情況,而且狀似玩笑一樣問了老闆兒子這邊會有什麼樣的客人,對小朋友怎麼樣。

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可以最大程度降低被詢問人的警惕心,同時可以從對方的回答里找到蛛絲馬跡。

可不知道是村子裏的人太警惕,還是真的無辜,每個人的回答都極其正經且毫無破綻,聽起來就是普通的民宿日常。

問了一圈,不好再多問,劉錦他們只能去下一家。

在樓上聽着的付生玉跟鄒覺對視一眼,一塊去付生玉那個二樓邊上的房間。

樓上的窗戶打開,能看到劉錦他們隔壁家。

鄒覺嘆了口氣:“沒想到,就連警方也問不出什麼來,來了兩天,毫無進展。”

付生玉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

可能是有些灰心,鄒覺晚上挺早就休息了,付生玉出門在外很謹慎,只要外頭還有動靜她就不會睡,靠在床上用手機記錄現在有的每一條線索。

也是因為這個,付生玉才能聽見夜間特殊的動靜。

付生玉第一次聽見,以為是是有人在切東西,繼而反應過來——一柳村晚上從不做飯,誰會切東西呢?

想着這個,付生玉動作輕巧地從床上下來,拉開窗戶,直接翻了出去,落在隔壁院子的屋頂上,探頭一看,有人舉着柴刀,一下一下地砍在一具零碎的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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