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越獄

老者說：“我說過，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包括這座監獄，之所以你不能出去，是因為你的意識控制着你的夢境，按照現實世界的規則和模式讓你你無法脫身，你要學會掌控這個屬於你的世界，打破現實的常規思維，把你的意識充分地調動起來，讓它為你服務，而不是限制你。”

我平靜了下來，看着牢門許久，仍舊有些不確定地問：“我能打開？”

“試試看。”老者在鼓勵我：“拋開現實世界的邏輯和思維定式，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強烈的逃生慾望讓我大步走了過去，伸出手臂猛地一推那道牢門，它被打開了。

“很好。”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恭喜你走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昏暗地走廊里，我和老者一前一後地向前走，一道道鐵門被我打開，我顯得有些激動，腳步急切凌亂，老者緊緊地跟在我的身旁一言不發。他看上去並不像外表那樣蒼老，步伐堅定，有時候甚至超越到我的前邊，打開前邊的牢門。

“怎麼沒有看守？”我問。

“因為你不想看見他們。”老者邊走邊回答我。

“你到底是誰？”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老者轉頭一笑：“會告訴你的。”

我們兩個人來到了院子裏，天已經黑了，四周的高牆上幾盞探照燈打亮了地面，光柱在不斷無規則地巡視，我們兩個徑直像大門走去，空氣中有出現了之前的那種靜謐的感覺。最後一道門了，我激動地伸手推過去，大門被推開了一到縫隙，我們倆一前一後地鑽了出來。

面前是一條筆直的大道不知通向何方，身後是已經逃出的監獄，我鬆了一口氣，這時，四周響起了警報的聲音，打破了剛才的靜謐。

老者無奈地沖我笑笑說：“越獄也是嚴重的犯罪，看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說完他拉上我順着大道向前跑了下去，我很害怕，身後的大門正在開啟，不知道會有什麼從裏邊出來問他：“我們該怎麼辦。”

老者回答：“控制你的思維，像剛才一樣。”

我一邊跑一邊嘴裏像是念咒語一樣振振有詞，可是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人群的叫喊，汽車馬達的轟鳴，探照燈把我牢牢地套在其中，這讓我更加的恐懼起來，根本無法集中精力。

前邊出現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小轎車，老者突然撇下我，直奔那輛車而去，同時問我：“你喜歡什麼槍？”

“M246。”我幾乎脫口而出。

“很不錯，火力強大，就是沉了點，讓我這個老頭子廢些力氣。”老者邊說邊打開了後備箱，從裏邊搬出一挺M246。

“快點，你開車，我來擋住他們。”老者端着機槍首先鑽進了汽車，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監獄的大門已經打開，裏邊警燈閃耀，在探照燈的照耀下，大批的警車闖了出來，向我們這邊沖了過來，警笛聲滑坡了夜空的寧靜，氣流漸漸被一種強大的噪音所擾動，頭頂刮來了強勁的風，一架直升機正在低空掠近。

我來不及對老者手中的這挺M246機槍作出任何驚訝的表情，慌忙跳上汽車，伸手像啟動開關摸去，嘴裏喊着：“你有車鑰匙嗎？”

“已經啟動了，”老者已經將子彈推上了膛：“你的潛意識現在不受你控制，正在自行按照現實世界的模式在運作！不要去想追趕我們的人，把車開好，走！”

我把汽車開上公路，車燈所及之外一片黑暗，我分不清方向，只是全力踏下油門朝前衝去，身後的燈光越來越強烈，招搖這反光鏡里雪白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老者伸手打開了頭頂的天窗，在鑽出去之前他對我說：“保持冷靜，學會掌控，否則他們會越來越多。”

沒等我開口，他的上半身已經鑽出了車外，同時我聽到了機槍的吼聲，追趕我們的警察也開火了，子彈亂飛，車窗全被打破了，我的手抖得無法控制好方向，車子在道路上左右搖擺，腳下的油門踏板似乎正在抵抗我施加的壓力，我不得不把全身的力氣灌注在右腿上，好讓油門踏板再次被踩到底。

直升機緊緊地貼着我駕駛的汽車飛行，巨大的噪音擾動着我的情緒，一顆子彈飛進車廂集中了後視鏡，飛濺的玻璃擊中了我的臉頰，我本能地側身閉眼，汽車一下子失去方向直奔公路一側的排水管而去。

“小心！”老者在我頭頂大吼。

我睜開眼，感到車身一側的輪胎已經傾斜進了排水管，急忙反打方向盤，把車又開回了道路上，後邊的警車越跟越近，停車的警告在四周響起，老者狠狠地拍着車頂喊道：“你必須放鬆下來，學會控制你的潛意識，在你的世界裏，我不是萬能的。他們越來越多，我快頂不住了。”

冒煙的空彈殼從天窗上下雨般地掉落在車廂里，嗆人的火藥味讓我不住地咳嗽，我抬頭向外看去，老者的臉在機槍射擊的節奏間忽明忽暗，顯得很堅定，這讓我有了一絲安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至少還有一個人跟我並肩站在我一起，儘管我遇到的這些麻煩，都是他製造的。